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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練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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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一眼那個木魚,實在有些猶豫,這玩意有點體積,伸手一掂量,還重,帶着旅行是個麻煩。

“其他的呢?”

“我説你有完沒完,釋教的東西對你又沒用,要它幹嘛?”阿東煩不勝煩,終於暴走了“不過是一些開過光的隨身法器,用來鎮宅辟都不太管用,走啦走啦。”這傢伙,不懂得‮趣情‬,難得來一趟,不點紀念品哪行?

我隨手挑了些念珠啥的就準備付錢,誰知那攤主大手一伸:“承惠,五萬!”我差點沒栽一跟頭,驚訝的看着攤主,心想他是不是瘋了,這破念珠值得開這麼大的口嗎?

旁邊的攤販也笑了,似乎這種情況他們見得多了,有個傢伙還對我説:“你娃別費力氣了,這傢伙就是這樣,沒人買他東西的。”那攤主面不改心不跳,只説:“寶劍歸英雄,物送有緣人,值不值自有識貨人明白,你們這些俗人當然不清楚。”這話太毒了,我要是不買就是不識貨的俗人,要是買了豈不是沒腦子?

權衡再三,我決定還是討價還價一番再説。

“二百塊,再貴我就不買了,不就是個沾上了主人佛力的念珠嘛,連鎮宅都不太管用。”阿東的話被我照搬,也不知道這裝神鬼的攤主懂不懂。

那攤主詫異的看了我一下,説:“居士這話説得刻薄了,這念珠能平心靜氣,豈是鎮宅之物可比?五萬一分不能少的。”得,你自己留着靜氣去吧,沒見過這麼黑的傢伙,我放下連珠,罵罵咧咧的走了。

“這天下的和尚沒一個好東西,貪婪、説胡話、自以為是,什麼缺點都有,你可吃到苦頭了吧。”阿東對我碰到釘子很是高興,幸災樂禍,又開始灌輸修道的好處,修道福利高啊,修道舒服啊。

媽的,兩個都不是好東西,我得出了這個結論。

之後又逛了些地方,都是大同小異,沒啥可看的,唯一讓我有點興趣的是一間小院子,阿東説裏面有些古怪,怕是佛家的舍,主人可能不簡單。

只是一來乏了,二來受那攤主的影響,對修佛的實在沒什麼好,也就放棄了走訪的念頭,乖乖的會旅社休息,明天一早還得上山。

休息了一晚,第二天我早早的起身,跑步上山沒坐纜車,阿東説徒步上山有助於行氣,也不知道有沒有這麼回事。

反正經過這麼多天的練氣,我自覺功力增,體力什麼的漸漸恢復,一年時間植物人的生活所造成的肌萎縮基本上已然痊癒,經脈暢通,相比之前上學的時候還有進步。

山路比較滑,我是輕鬆的上去,連枴都沒要,唯一的遺憾就是沒有坐到滑竿,就是四川人的轎子,通常用竹子製成,有點像擔架,兩人扛着,中間是一張椅子,人坐在上面頗是輕鬆。

坐滑竿的大多是女人小孩,偶爾有些個男人也坐,實在有些礙眼,我一年輕人是沒有勇氣坐這玩意,怕被人恥笑。

有所為而來,我也就略過了很多景點,只去那些寺院,看看到底有沒有修行之人。只不過心中對此實在沒什麼信心,畢竟現在的寺廟與景點劃上了等號,來去都得過路費,其銅臭已然不可聞也,比他媽的俗地還俗地,若説這種地方能有道德高人,打死我也不信。

就像那xx的少林寺,現在都成了企業了,據説還要搞成上市公司,這一代僧人的氣魄果然不同凡響,讓我輩俗人汗顏,佛經都念到狗肚子裏去了。

不過這些古剎叢林年代久遠,倒還有些真東西。就比如這峨眉萬年寺吧,其它倒也罷了,這行願樓的三寶倒也有點意思。

離了老遠阿東就説那裏有好東西,梵音長,佛力綿遠,定有法器存在。看了之後才知道,那是萬年三寶的存放地。

其一是上古佛牙,聽名字比較*,看東西能嚇一跳,好大一顆啊,四五十公分長,光潤如玉,不知經過多少人的撫摸供奉。

另一個是一隻金印,刻着“普賢願王之寶”六個大字,上方則是楷體“大明萬曆”據説是當年明穆宗的李皇后不孕不育,找普賢菩薩求子,許願若能懷上,定然重塑金身,重修廟宇。要不説和尚貪呢,連菩薩都不例外,要有好處方才出力。後來這李皇后果然如願以償,生下了朱翊鈞,就是那個萬曆皇帝,這才賜下了御印。

不過這東西似乎沒有什麼力量,充其量只是一皇家之物。倒是最後一件寶物看起來平凡,所藴含的佛力卻最是深厚。

那是一卷梵文書寫的貝葉《華嚴經》,貝葉經這東西在比較大的寺廟裏經常見到,黑的書頁,泥金書寫的經文,對比之下頗有氣度。

佛力是什麼,我是不知道,反正阿東讓我凝神應,只覺得這東西讓人清心朗,神安定,不知道是不是佛力的特徵。

費啊!”阿東痛心疾首的説“這些東西應該讓那些高僧大德留在身邊,每加持,復一的受其薰染,當有互為倚助之功,成為降魔修身之利器。現在放在博物館裏面,還有個用,整天受這些俗氣衝擊,力量大大削弱了。”我詫異道:“還有這種事?這可都是國寶,那佛牙和金印倒也罷了,碰不壞。這貝葉經可年頭不短了,估計見着空氣就得完蛋,不放在這真空環境裏面怎麼保存啊。”

“胡説八道,貝葉經沒你説的那麼脆,這東西用法就跟符一樣,往哪裏一貼就是一個鎮,鬼神辟易。同腦子一樣,只會越用越靈。”阿東又嘆了一聲,説道“走吧,這裏沒什麼可看的了。”峨眉山地處亞寒帶界,有名的一山有四季,十里不同天。在山頂上已經微微的有點寒意,遊客或租或買,都了一身軍大衣穿,用以抵禦山風。

我上山的時候貪涼,只穿着一件薄t恤,半山的時候已經覺有點不對勁,行走之時功行全身,再加上不停的運動,倒也不覺得寒冷。

為了看出,要在山頂貓一宿,人一不動了立即就覺得寒意難耐,只好盤膝練氣,強行運轉。

不是不願意住旅館,實在是阿東提議要在山頂練氣,説是對修行大有好處。也不知我是中了什麼,居然答應了。

山風凜冽,我連大衣都沒披,就這麼死扛,只覺真氣不停的消耗,只覺丹田一陣陣的發空,熱量不停的被風帶走,不由自主的哆嗦起來。

“你為什麼想着對抗?”阿東出言指點道“天地之間無處不是元氣,冷熱皆有,人是不可能與之對抗的,你想象自己是波濤當中的一葉輕舟,無憑無依,隨上下,豈不逍遙自在。”

“逍個大頭鬼啊,你説得輕巧,我沒覺到啥元氣,只知道風冷散熱,我現在一停功,立馬凍成冰。”

“山有靈氣,水有靈氣,草木更有靈氣。”阿東笑道“這裏山清水秀,草木繁盛,正是修煉的好場所,來來來,我教你如何借勢修身。”阿東慢慢講了起來,如何應山川草木靈氣,如何聚攏化散,如何導入自身以固本培元。不過我是聽不懂的,只能照做,阿東則與我神融為一體,引導着我去摸索覺。

這容易了很多,我只不過是儘量讓自己保持一個穩定的狀態,阿東則負責導氣行功,就像他在手把手的教我寫字,一筆一劃,無不清晰可見。

咱雖然總被他説天資太差,不過要是連這種驚呼餵食的方法都不能領悟,那也就同白痴沒啥區別了。隨着阿東的引導,我做了兩遍,基本上也就會了,不過也是一種導氣行功的法門而已,説得卻那麼玄乎。

此時的山風已經不能帶走我的熱量,體温不高不低,神前所未有的進入空明的境界。與在船上練氣不同,那時候覺到的是源源長的浩瀚水氣,這裏卻有一種清新朗,讓人百脈俱張的氣息,更有博大清涼的氣勢。

或許這就是阿東所言的山川草木之氣,藉着內視之法,我不再對抗這種山風寒氣,轉而引導着它們洗滌自身。似乎自己成了這山川的一份子。當然了,阿東功不可沒,若不是他協調我的神與山川草木共鳴,打死我也找不到這種覺。

這種清陰之氣,進入了身體就不再寒冷,只覺一片清涼,彷彿身體裏的雜誌全被過濾,飄飄仙,人的神彷彿就在山川之中飛舞遊戲。

不停的收,我貪婪的應着一切不悉的所謂元氣,猜測着它們原本屬於什麼東西。也不知過了多久,忽然覺渾身温熱,一股非常悉的純陽之氣被導入體內,讓已經適應了清涼氣息的四肢百骸如同浸入了熱水,渾身孔舒張,説不出來的舒服。

這種覺讓我如痴如醉,搬運了幾個周天之後,温熱之盡消,似乎連身體都不存在了,渾身力瀰漫,一股內氣從丹田油然而生,撞將上來,直破喉而出。

我猛地驚醒,原本要發出的長嘯硬生生的拐了幾個彎,就這麼成了不倫不類的一聲大叫,末尾還被掐了,讓我非常鬱悶,那股內氣被我引導着在經脈裏轉了無數個彎,方才收攏。

睜眼一看,周圍人都以異樣的眼光看我,讓我好不尷尬。

此時已是出時分,太陽之光慢慢籠罩大地,剛才那股温熱應該就是太陽金之氣了。

剛才差點出了大丑,口也憋悶無比,我正想偷偷溜走,卻覺肩膀被人一拍。

“小兄弟修煉有成,內功登堂入世,實在不錯啊。”扭頭一看,是一個乾癟的小老頭,花白的頭髮胡亂挽了個髮髻,用簪子一,鬆垮垮的立在那。一身灰布長袍,白綁腿加布鞋,怎麼看怎麼想已經快要絕種的道士。

以前在老家的時候,東嶽廟的道人就是這副打扮。我勉強一笑,説:“你好。”那老道一擺手,説:“別説話,平心順氣,跟我來。”拿着我的手就走。

我不由自主的跟着他,他腳步很快,一口氣差點沒接上。從山頂下到半山,沿着路,又翻了個山坡,到了一間小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