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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小人得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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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不同?”這次是徐風霞疑惑了——“大隊幹部和我談話時,冷冰冰,和你談話時,笑容可掬。”

“你胡説!”徐風霞反駁,但臉反倒現出了不太自在的表情。

“唉,醉了,這些子怎麼沒見許加添啊?”趙衞紅覺得在這招工的節骨眼這位混世魔王居然沒在,到十分奇怪。

“他呀”徐風霞望了趙衞紅一眼,這才喃喃地説道:“他玩去了,半路坐人家車,車撞了,把他傷了,這些子住縣醫院呢。”

“我怎麼不知道啊,傷的重不?”

“沒大礙的…”

“現在招工,他還不回來?”

“他腿斷了,這段時間回不來…”趙衞紅聽説許加添把腿摔了,心中暗道:這傢伙,到處惹禍,把腿摔了是報應,他回不了村,招工少了一個競爭對手,是好事。她心裏有些暢快,可是不知為什麼,心中暢快之後又有些憐惜之情,竟然腦海中出現了腿打着石膏身到處是血的許加添…

又等了幾天,村幹部終於宣佈了財政貿來村招工知青的名單。一共招三名,一名是李寶成,一名是張燕,還有一名是許加添。並説:三人檔案已經調到縣裏,體檢也合格,過兩天就去縣裏報到。

趙衞紅聽到這消息,氣的眼冒金星,憋在口難受至極,心想:原來人家早就把名額暗中定下了,都填了表檢查了身體,自己在這裏還使勁攥拳頭,請求人家要自己呢。更可恨的是,徐風霞明知許加添也被財貿招工,卻在自己面前裝傻充愣,還説什麼不知道,道不知的,枉為是一班同學,好姐妹,一個炕睡的。還沒嫁人,胳膊肘就往外拐了,真他媽不是東西!

回屋後,趙衞紅劈頭就問:“你不是説許加添腿摔斷了,在縣城住院嗎?怎麼這次招工他不在,單單還把他招了,怎麼那麼多全乎人不招,就招一個缺胳膊斷腿的?你説,你們使了什麼招,把大隊幹部和招工的的鬼心竅?”徐風霞見趙衞紅髮了怒,不覺有點膽顫,再加趙衞紅個大體壯,一米七二的個頭,一百四十斤的體重,胳膊那麼,兩眼瞪的那麼大,不退到牆邊説:“我沒騙你,先前我真不知道,剛剛我問大隊,革委會主任李牧才告訴我説是許加添摔斷腿時坐的車是縣財貿的車,許加添訛住縣財貿了,讓他們養活他一輩子,恰好這時招工,縣財貿想不能白養他一輩子,索把他招了工算了…”

“噢,這麼回事啊…”趙衞紅聽了這些話,心裏的氣才漸漸消散。可是又過了兩天,趙衞紅看到徐風霞一早穿的乾乾淨淨,又梳頭又洗臉,還拿起枕頭下的幾本,左看右看,便疑心又起:“打扮這麼漂亮,相女婿去啊?”

“去你的!”徐風霞抬頭説了一句。

“那你今天不出工了?”

“我今天去學校課。”

“你去學校課?”趙衞紅大惑不解。

“是這樣,張燕明天就去縣財貿,她推薦我接她教的班,大隊考慮了一下同意了,就讓我去小學校教。”

“你怎麼沒跟我説?”

“大隊只説考慮,一直沒決定,所以沒跟你説。”

“哪時候決定的?”

“昨晚才正式通知我的。”徐風霞眼怯怯的光。

得,你們真夠行的,一對毒鴛鴦,那個説腿摔斷了,悄悄去了縣財貿,這個説不知道,又悄到小學校教,枉和你們朋一場,我這個當傻姐妹的,真夠傻的。趙衞紅心裏暗自嘆道。

張燕夾着到小學校教去了,趙衞紅越想越生氣,她的眼光瞭到了徐風霞放在地的那個暖水瓶,不罵道:“你給我裝不知道,我也給你來個裝傻充愣。”於是,往那個暖瓶裏了半暖瓶的

午飯還得呆一會兒,徐風霞便回屋。講了一午課,口乾舌燥,拿起地自己的暖瓶,往杯裏到了半杯,仰頭便喝下一大口。

大口水下肚,嘴裏怎麼有股騷味,嘰一下舌頭,騷味更濃,聞聞杯子裏剩餘的水,也有騷味。代開暖瓶口聞聞,一股騷味沖鼻而來“這是什麼啊?”徐風霞望着在牀仰面躺着的趙衞紅問。

“不知道。”

“你在家怎麼不知道?”

“我在家憑什麼知道?”趙衞紅仍舊仰面回答。

聽了趙衞紅那淡淡的話,聞着杯裏的騷味,徐風霞立刻明白,杯中的可能是,而且很可能就是人,不氣從心氣,大聲詢問:“你是不是往我暖瓶裏撒了了?!”

“不知道。”趙衞紅仍然望着屋頂説。

徐風霞眼裏不湧出了淚,泣着聲説:“趙衞紅,咱們姐妹關係不錯,從學到隊,一塊幹活,睡一個炕,説實在的,我心裏都想過,如果你是個男的,我就跟你過一輩子,許加添招工和我小學教的事,不是我要瞞你,是大隊不讓説,説要是説早了,知青都找來,大隊不好做工作,大隊不讓説,我怎麼敢説啊?為了這事,你就往我暖瓶裏撒,你太不夠姐妹了…”一席話説的趙衞紅怒氣裝滿的心平靜下來,在看到徐風霞掛着淚珠的臉,趙衞紅開始後悔自己莽撞的行為了,認為自己做的確室有點過了,也有點損。但是,怎麼挽回呢,低下頭來向徐風霞賠禮道歉?

絕不可能,這可不是她這個中丈夫所做的事,可是這事必須要圓回來啊,於是她一下從炕蹦起,拿過徐風霞的杯子,從那裝着騷味體的暖壺中嘩嘩倒了大半杯,仰頭“咚咚”一口氣全灌下肚,喝完還抿了兩下嘴,好像品嚐美味的餘韻一樣,這才放下杯子説:“有什麼不好喝的,本人為了身體強壯,每天早差不多都喝呢。”説的徐風霞目瞪口呆。

三個區財貿的都去縣裏了班。李寶成分在銀行,張燕分在食品公司,許加添分在縣供銷社。一個月了,李寶成自從去縣城,一直也沒回村一趟,張燕倒是三天兩頭地回來,因為村裏有她的家,她的丈夫,還有她的娃。

許加添是每逢星期天必回來。回來時,他便提着一個包包,裏面不是裝着了的兔子,兔頭,就是羊下水一提溜。什麼是羊下水一提溜呢,就是羊的心肝肺和羊胃,這三個內臟都長在一塊,宰羊時,從羊脖子那的食管氣管一提,這幾個內臟便全被提起,所以叫一提溜。

他帶回餓兔,兔頭是的,可是一提溜卻是生的,心肝肺還好洗,那個胃着實不好洗,要把它單獨拿出割開,把裏面黃希黏糊的近乎草與糞之間的物質全部倒掉,然後用鹼水洗淨,,才能把胃裏面黃的,粘的東西去掉,出白淨的內皮來,這才是羊肚。

俗話説羊肚手巾包頭,包的是白巾,茸茸的,指的就是洗掉羊胃裏黃的外皮,顯出白的內皮的羊肚,不是沒洗的黃黑,粘糊糊的,還有臭味的羊肚,誰也不包那種顏巾在自己頭。

開始時,他拿回羊的一提溜和養胃,徐風霞和趙衞紅還洗的帶勁,拿回兩三趟之後,趙衞紅便首先對洗這個羊肚厭煩了。洗羊肚後,便藉機溜走,待估計羊肚洗的差不多了,她再回來幫助在自己住的院裏的小灶煮。

許加添自從縣財貿班後,好像自己長了一個級別,好像比村裏的知青高了一等。衣服穿得鮮亮了,煙也紙煙不小蘭花自捲煙了,和別人説話也有些昂頭斜視了,好像有點高高在的意思。

他回來時,白天在徐風霞趙衞紅的屋裏混,晚便到他原來的知青宿舍睡。他那付小人得志的樣子,好幾個男知青都不大愛搭理他了,見了他,冷淡地應付兩句,便轉身溜走,懶得和他説話。村裏的女知青也沒幾個愛搭理他的,見面只是客氣地問個好,隨後也找個原由去也。

拿他當個寶的,在村裏只有徐風霞和趙衞紅兩個,徐風霞雖然也對他了財貿當正式工回村後得意洋洋的勁頭反,可是他是自己的男朋,換句話説,他就是自己未來的丈夫,自己今後的一切就要跟他廝守,好的壞的怎麼樣的,自己都是他的人了,何況他又沒犯什麼大錯,牛皮吹一下,也情有可原。也就在許加添回來時,事事順着他,在趙衞紅不在的時候,兩人把門一關,被窩裏一鑽,宛然像對小夫

趙衞紅把他們的行為看在眼裏,琢磨在心裏,知道許加添在縣供銷社只是個殺羊取心,宰兔剝皮的工作,也不是什麼登得大雅之堂的活。可是,他畢竟算國家的正式職工,每月按時拿工資,户口也由村裏的農村户口轉為城市户口,心裏有羨慕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