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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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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進來,慕容滌塵立即坐直了身子,即使稍微一動身上的傷口就痛得厲害,他還是拉過母親做出防備的姿勢。

拾月宮主看他這樣,臉紅紅的,説話卻是對着衞霜,自己介紹道“我叫梅靈砂。”這個像女子的名字卻把衞霜嚇得一個靈,顫聲道“你…你是那個魔頭的…”梅靈砂也不見怪,反倒舒心的笑了,笑容也靦腆“是啊,是啊,難得師兄過世了這許多年還有人記得他,真高興呢。”衞霜卻怎麼也笑不出來。二十年前黑白一役,死傷無數。自己那時雖然還小,可知道那一戰其實只是為了消滅一個人而進行的。準確的説,其實是白道用了下的手段許多名門大俠一起圍攻一個人,才把他得跳了崖。

傳説那人是當時拾月宮的宮主,武功十分高強。就是這許多高手一起車輪戰,在他手下也沒有討得多少便宜。

後來卻不知道究竟是用了什麼手法才險勝了過去,可也是戰況慘烈。至今衞霜還記得那時父親對未出閣的自己提起那一站的表情,那種深沉的恐懼讓自己也覺得驚心。

父親還提到那魔頭的一個師弟,當年據説也是二十歲上下,好象被他們調開沒能趕過來幫着自己的師兄,名字好象…就是梅靈砂。

可,眼前的這個少年…怎麼看也只有十四五歲上下…梅靈砂彷彿看出了她想什麼,於是有些不好意思的説“我今年三十八了,卻不知怎麼的,練功越練人越發顯得小了。”説完蒼白的臉上還透出淡淡的紅暈。衞霜雖然知道魔教行事怪誕,可從來也沒聽過這等詭異的功夫,只心道:果然是旁門左道。慕容滌塵卻已經管不了這許多了,直接道“悟言呢?”梅靈砂這才看他,卻發現這位慕容家的二少爺已經不見了方才的瘋狂衝動,眸底像結了一層冰,説話雖然直接,可也直中要害讓人無從躲閃,心下便有些心思升起來,於是道“這還用説麼…我聖教不忌男女情事,其實男人和男人也不忌諱,我要他留下來,自然是喜歡他,想要他。”如願的看到慕容二少臉孔一下子慘白。梅靈砂心中快意,又加緊道“你放心,我不是真心戀他,到時候你如果還喜歡,我自然原封不動的還給你。

就是你不要,我也可以給手下的弟子,以他如此姿,一定不愁沒有人疼。”他説這些話的時候神情不變,甚至聲音還有些虛弱,可這看似無害的人説出的話,卻越來越讓人心驚。

“我這次來就是悟言求我的,他此際就在我的牀上呢,等你們一出去,他便心甘情願與我鴛鴦合歡了…”這下慕容滌塵卻反而鎮定下來,也不無論梅靈砂説了什麼,只等他説完停下來,才淡淡道“不管他怎樣都是我的悟言。”這話聲音不大,可聽在當場的兩人心中卻都是心頭一顫。衞霜有了大兒子的教訓怎麼不知道二兒子遇到了什麼事,這分明是深深愛意表無疑…心中急切,可卻知道不論如何,現在不是解決的時候,只得記在心中往後從長計議。

梅靈砂也沒想到,到了這個時候慕容滌塵還能這麼冷靜,連一絲慌亂也沒有,雖説的確是要放了他們,可怎麼也不甘心,便繼續道“是麼?無論怎樣?

那如果是被無數人用過,受了無數待,身殘智毀,再也認不出你…還是…你的悟言麼?”他這話已經含了幾分譏笑,面上表情也説不出的詭異…他的確是可以這麼做的。可卻只引來慕容滌塵淡淡一瞥“悟言不會的,就是按你説的受了那所有的事,他也一定不會認不出我,他一定會記得我,就像我無論怎樣也不會忘了他。”這下卻換梅靈砂説不出話來,一時間只覺得淤了一口氣出不來…當年師兄也是如此,如此篤定,可結果…怔怔站了片刻,梅靈砂制住眩暈的覺,好容易才擠出來幾個字,揮袖道“你們走吧,跟着文靜傾出去。”此語一出,衞霜還在發楞,怎麼也不相信他們就要這樣出去了,慕容滌塵卻已經拖着她站了起來,連受了傷走路歪斜的姿勢都來不及調整就大步走了出去。

她幾次要説話,慕容滌塵卻越走越快,甚至施展的輕功快得都讓衞霜有些跟不上。他身上的傷口也慢慢開裂,漸漸染透了身上的衣衫,呼也越發沉重。

霜為人也奇怪,她雖然希望自己母子兩人能儘早困,也希望慕容滌塵對紀悟言不再留戀,可看着自己他這般急切的飛出去,心中卻又有些不舒服…他怎麼能對為自己付出良多的人如此呢?

正這樣想,慕容滌塵卻已經扶起她加快了速度,急切的聲音吹散在空氣裏“母親,再快些,我要去救悟言。”看到這裏…大家要相信我善良的本…哈哈…套某人的話…心要黑,手要狠。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

***靜靜的幽室中,燃着淡淡的龍涎香,輕煙裊繞,仿若絕世舞者婀娜的肢。空曠的室內除了放着香爐的桌子,只有一張垂着輕紗的牀。透過隨風起了漣漪的紗帳,隱約可見帳中那個天下無雙的人。隨着輕微的響聲,房門被輕手輕腳的推開,一個大約十六七歲的錦衣少年步入房中。

儘量放輕腳步,少年走近了雕花的牀。想伸出手去掀起紗帳,卻又在半路停下了手,一陣猶豫,又來來回回伸手又收回來,最後少年終於咬住下,用些許顫抖的指頭挑開了垂紗。

裏面的人閉着雙眸,神情安詳,角還帶着一絲笑意。足以令天下人情傾的容顏,讓少年看得就這樣呆在牀邊,忘了時間。半晌,他才慢慢握住牀上人裹着紗布的右手,把它貼在自己面頰上,閉上眼睛細細磨蹭。

這樣不知過了多久,少年緩緩睜開眼睛,伸出左手的食指輕放在牀上人的邊,然後由左至右輕輕抹過他有些泛白的瓣。

“…滌塵…”牀上的人,似乎想起了什麼,含笑發出了一聲模糊的囈語,身子略微動了動,加深了微笑又沉沉睡去。

可這一聲卻令少年身子一震,身上錦衣無風自動,抖成一片。咬緊牙齒,少年臉鐵青,俯身便向那兩片柔軟的吻過去,卻…被一聲輕喚止住。

“雪灼,你在做什麼?”

現在沒有什麼能形容慕容滌塵的心情。急切,迫切,着急,心急如焚,心若火燎…都不足以描述他心中的所思所想。

不過,其實這時的他什麼也沒有想,他只是覺得,自己的心缺了一半,自己的身體少了一半,自己的身邊空蕩蕩的,腦子裏空蕩蕩的,連心也空蕩蕩的。什麼也不知道了,什麼也想不出來了,只知道加快了腳步…離開。對,就是離開。

慕容滌塵沒有四處去亂闖,也沒有四處尋找紀悟言的蹤跡,這時的他一切都靠本能支配着,而他的本能現在做出的決定,就是離開。

沒有辦法,也沒有其它的選擇。以現在的他,身體和武功都沒有救出紀悟言的能力,僅憑梅靈砂那一手吹氣解的功夫,自己實在差他太遠。

而且對魔宮的地形並不悉,所以他只能…離開。離開是為了出去,離開是為了去學驚世的武功,離開是為了集結力量,離開是為了回來救悟言,救他心愛的人。

這一出去不知道要吃什麼樣的苦,這一出去就離開了他想守護的人,這一出去,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重新進來。可他沒有其它的路可走。也許等他練成了功夫,找到了能同來魔宮的人,已經是時過境遷,已經是一兩年,甚至十幾年後。

也許等到那時,悟言真的像梅靈砂説的那樣,再不是原來的紀悟言。也許他們都不再是原來的自己。

可是,自己還是會回來,還是要回來。因為,他的半個靈魂在這裏。沒有了紀悟言,就沒有了慕容滌塵。他若消失了,自己也將不復存在。

所以,慕容滌塵並不害怕,無論在哪裏,悟言都在自己心裏。而自己,也在悟言身邊。他要做的,也只是抓住所有的時間,用盡一切辦法救出紀悟言而已。他不擔心,他知道悟言不會變的。

在分離的最後一刻,他篤定了彼此的情,在那混亂的場面中,他只看到了那雙明亮的眼眸中温柔似水的愛。

在他轉身離去的時候,隨風飄來一粒温暖的水滴,輕輕打在自己手上…那是悟言的眼淚,那是他沒辦法説出來的愛情。我們是愛着彼此的,我們是相愛的。慕容滌塵默默唸着,在破碎中看到了不變的真心。

霜這下只知道跟着自己的兒子一路的狂奔,卻漸漸的發覺不對勁起來…他走的不就是梅靈砂指給他們出宮的方向?他説要救悟言這個孩子,卻怎麼也不見他有什麼行動?

心裏這般想着,可衞霜卻什麼也沒有問出來,因為只要她稍微一岔氣,就快要跟不上慕容滌塵。

其實怪不得她這樣想,其它任何除了紀悟言以外的人也都會這樣想…畢竟,這天下之大,能瞭解能明白慕容滌塵的人,也只得一個紀悟言。就這樣一路飛奔着,不久,慕容滌塵和衞霜就看到了已經在路邊等候多時的文靜傾。

***“慕容夫人,滌塵…”文靜傾叫了第一句卻不知道要怎麼接下去,一時間有太多的話要説,可卻不知道要説什麼才好。

慕容滌塵冷眼看他,並不停下,仍是展了輕功繼續向外走。文靜傾愣了片刻,馬上跟上去道“我來為你們引路。”文靜傾心中要解釋要説明的話有千言萬語,可看到這原來是自己學生,如今卻被自己害慘的慕容二少,實在是開不了口。

更不好意思去看原本和自己同輩,現在卻成了岳母的衞霜。於是就這樣,三人誰也不説話,文靜傾跟着他們指點路徑,自然也看到了慕容滌塵身上顏越來越深的血漬,這下書生柔軟的一面又冒了上來,況且這十幾年的相處積累起來的情不會説變就變,即使要忠於宮主,可慕容家的這場禍事至少有一半是他的責任,自然也會良心不安,覺得對不起他們。

慕容滌塵和文靜傾各自心裏有事,可衞霜卻漸漸忍不住了。再怎麼説慕容泠然也是她的女兒,天下哪有不疼孩子的母親?何況女兒是母親貼身的小棉襖,泠然也一直貼心得很,這次雖然犯下了大錯,跟錯了人,可叫衞霜完全不去管不去擔心,她肯定是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