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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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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想着,慕容夫人已經問出了口“泠然怎麼樣了?”她神不善,可怎麼也掩不住擔心。文靜傾忽聽她問出來,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良久,才澀然道“…她還不知道。”這五個字卻已經有了千言萬語。不知道什麼?不知道文靜傾的身份,不知道慕容家現在的情況,不知道慕容滌塵和紀悟言的分離,不知道自己的愛人抓了自己的母親,不知道自己被利用了,不知道自己成了幫助拾月宮調開慕容山莊力量的工具。説了這句後,文靜傾也不知道要怎麼接下去,衞霜在心裏仔細掂量着也不知道下句説什麼才好…是要罵他,指責他拐走了女兒,騙了自己的孩子,還是…種種念頭,文靜傾就是死一萬次都不夠。

可現在卻一件也做不了,只好大家閉上嘴巴都不説話。就在這樣的沉默中又不知道走了多遠。

霜只知道文靜傾帶着他們七拐八拐,又領他們上了轎子蒙了眼睛,不知道走了多久,等他們下轎的時候已經來到了一片草地,離慕容山莊也已經不遠,可也不至於讓慕容家的人發現。

她來時被點了道,所以對前面的事情沒有記憶,可慕容滌塵卻知道他們走的不是和進去時一樣的路,而且坐了轎子照樣讓人辨不清方向,看來魔宮做事果然是滴水不漏。到了這時,慕容滌塵卻突然開口説話了,他道“對泠然好點。”引得文靜傾再看他時眼中已有掩不住的…原來相信自己對泠然情的人,竟然是平常自己以為冷心冷情的孩子。文靜傾眼中一時酸楚。要知道他的確是和慕容泠然真心相許,雖然也在計劃之中,可愛上就是愛上了。

繼而又想到到時候泠然若是知道自己對她的欺瞞,不知道是否會原諒自己…一時間真是要落下淚來。

可文靜傾畢竟是文靜傾,他還是忍住了眼淚,轉身帶着手下離去。沒有轉頭看文靜傾他們離開,慕容滌塵拉着母親繼續飛馳,不久便看見慕容山莊的大門,卻在進入山莊的一刻昏倒在地不省人事。…錦衣少年,也是就麗雪灼,一聽這聲音,彷彿是被針狠狠的紮了一下。等他扭過頭去,看到的,正是他的師父,也是拾月宮的宮主…梅靈砂。梅靈砂信步走進來,面上沒有難堪也沒有惱怒,只是看着自己的這個二弟子輕輕嘆了一口氣。不過麗雪灼顯然沒有他這麼瀟灑,他怯怯看着自己的師父,過了好一會才試探的叫道“師父…”梅靈砂搖搖頭,心知自己的這個弟子做事雖然陰狠利落,可在很多地方還是個小孩子,也並不怪他,只道“你先出去吧,為師想和紀悟言單獨待一會兒。”這“單獨”一説出來,麗雪灼立即臉煞白。他知道自己師父偏愛男風,如今紀悟言又這樣毫無防備的倒在牀上,自己怎麼猜不出來他要做什麼,心裏急得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可對着這個對自己恩同再造的師父,他卻怎麼也不可以違逆。於是又叫一聲“師父”語音中滿是懇求之意,只盼他能就此放過紀悟言,可梅靈砂又怎麼會聽他的?

只一眼便叫麗雪灼低下頭沉着臉退了出去,看他在退出去的時候踉踉蹌蹌,一定是去找地方哭去了。梅靈砂到也不説破,只目送他出了門,便回身把門扣緊,這才邁步到了紀悟言牀邊,起紗帳坐下,細細藉着傍晚昏明的光細看他的臉。

可真是美麗無雙呢…細瞧之下梅靈砂也忍不住慨。此人確是只應天上有,可如今確就在自己面前。好象,好象自己的師兄…也是這樣的美麗,也是這樣讓人深陷的神采。

剛剛他還昏倒,大概是很不想和那個慕容家的二公子分開吧…對了,師兄也是這麼痴情。輕輕口淡淡的體香,梅靈砂按捺不住的低頭去做剛剛麗雪灼未完成的動作。

***梅靈砂把兩手撐在紀悟言身旁,緩緩彎下身子,卻在半路遇到了阻礙。一雪白的指頭伸到了他眼前,頓了片刻,然後左右搖了搖。

“不可以哦。”牀上的人先笑起來,睜開眼睛,再衝他搖搖食指“我似乎不可以吧。”紀悟言這一笑彷彿已經沒有了剛剛的斷心傷情,一如風般醉人。見他醒了,梅靈砂也不尷尬,只偏着頭瞧他道“是麼?可如果我硬要呢?”笑容不變,紀悟言那開梅靈砂放在他身邊的手,掀開被子,徑自下牀站了起來。

梅靈砂也不攔着,只看着他的動作,眼神中盡是痴。紀悟言現在身上僅套了一件極薄的月白單衣,雖然衣料與樣式都很普通,可他穿起來就是有種讓人噴鼻血的效果。

再加上吹進窗户的風不時的動着單衣鬆動的襟口,他雪白起伏的口、鎖骨上方淡淡的陰影也同時若隱若現,實在是可以引得人夢無限。

梅靈砂也是人,雖然他表面上看起來年紀尚小,可畢竟是真正的男人,見了這樣的美景也不免有些動。

紀悟言自己似乎卻沒有察覺,他只繼續朝梅靈砂淺笑道“宮主,如果你想要我,我自然無法拒絕,可是…我似乎不是你真正想要的那個人吧。”乍聞這話,梅靈砂神智立即清晰起來,看着紀悟言的眼睛也充滿了戒備。

“宮主這樣看着我,恐怕是在想着另一個人吧。這又何必呢?如果真的這樣做,未免對死去的人太不公平。

原來宮主是要找另外的人代替他的位置呢…”紀悟言一邊説一邊小心的看着梅靈砂的動靜,果不其然看到他的神情漸漸痛苦,似乎是想到了什麼。

不過這痛苦也只是轉瞬即逝,連紀悟言也要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不過這對他來説已經夠了。自己贏了。紀悟言心道。早在梅靈砂認定自己是“孽”的時候,紀悟言就看出了端倪。而現在,賭的就是那個人在梅靈砂心中的分量,看來這位拾月宮主的心中還是情多與

“宮主,我和他真的相似嗎?”紀悟言又添一句,卻勾起梅靈砂無限回憶。不,不,師兄和紀悟言其實長得一點也不像,可自己卻總會把他們重合起來──一樣是絕世的美顏,一樣是絕代的風華,一樣是鎮定的泱泱大度、神情自若…不知不覺中,梅靈砂已被紀悟言引導了思想,等他驚醒過來,已是一身冷汗。

再看紀悟言的眼中已隱現殺機。

“宮主,我們想嗎?”紀悟言步步緊,梅靈砂卻在此刻知道自己輸了。他殺不了紀悟言,也不願意傷害他分毫。

因為像自己心愛的人,所以下不了手傷他。因為他不是自己心愛的人,所以不會碰他。簡簡單單的幾句話,紀悟言已經把他這個拾月宮的宮主,武林黑道的至尊縛住了手腳。

“你剛剛真的睡着了麼?”梅靈砂苦笑道。紀悟言不答反問“宮主説呢?”真的除了苦笑做不出其它的表情。看來紀悟言是早就醒着,就要等自己意亂情把他當成師兄的時候才戳破,真的是心機深沉。

又想想文靜傾這十幾年給自己提供的消息──紀悟言,慕容家二公子伴讀,生温柔善解人意,貌美而心和,個收斂,心思單純。

這些胡話都是怎麼説的?──生温柔?個收斂?心思單純?真是見鬼了!好象一不在慕容滌塵那個小子身邊,這紀悟言就像換了個人──説話不看自己的臉咄咄人不説,每個字幾乎都是步步為營,絲毫看不出他這個年紀應有的生澀。…離開了慕容滌塵的他,倒也真是像自己的師兄…一天一夜,慕容山莊燈火通明。剛剛回來的二少爺,也是目前慕容家唯一的孩子,未來的白道盟主,一直處在深度的昏中。原本僻靜的偏院卻是人聲鼎沸。臉灰白的慕容滌塵此時正躺在自己的牀上,身上也已經換上了乾淨的衣服,傷口也同樣做了處理,只是眼睛緊緊的閉着,絲毫沒有醒來的跡象。

他的身邊為了大概七八個人。妙手回江文錦把着他左手的脈搏。千指華佗雲中轉把着他右手的脈搏。閻王不留秦小西和聖心觀音蘇雨兒夫倆,分別捏着繫上慕容滌塵雙手的銀線,懸絲診脈。

慕容興德和還有些虛弱的衞霜則擔心的注視着。整個房間進進出出所有人忙得不亦樂乎,比這十幾年來進出偏院的人加起來都還要翻個個兒。

***約莫一株香時間後,江文錦、雲中轉、秦小西和蘇雨兒,這天下四大名醫同時直起身子,互視一笑。江文錦道“我調陰。”雲中轉道“我調陽。”秦小西道“我醫表。”蘇雨兒道“我醫裏。”四人同時出手如電抓過紙筆,急速在紙上寫着自己開出的藥方。待到寫完後,幾人合起來一對,大家又是一笑,這才把四張藥單到慕容興德手上。

四人中最年長的雲中轉走近慕容夫婦道“令郎沒有太大的問題,只是身上的傷口沒有及時處理,又過度勞累,加之憂思過度、心中鬱結,才會昏不醒的。

只要放寬心,再加上我們開的這些藥條理一兩個月,自然沒有問題。”慕容興德連忙謝過眾人,吩咐下人先送幾位神醫到前廳休息,又要人按着方子去抓藥,剛把幾人送出門,就聽自己夫人驚喜道“塵兒,你醒了?”忙三步並作一步的跨到牀前,看到慕容滌塵已經睜開了眼睛,慕容興德這時才送了一口氣。那天他們追查泠然和文靜傾下落不果,回來的時候天已明,可萬萬也沒想到看到的會是一個血成河的慕容山莊。

當時慕容興德兩眼通紅,在一具具屍體間發狂的尋找自己的子和孩子,忍誰也拉不住,最後終於聽到消息,説是麗雪灼和文靜傾一起把衞霜三人帶走,他這才鬆了一口氣。

正想着要怎麼救他們,卻沒有想到會在一天傍晚聽見下人驚惶來報,説夫人和二少爺回來了。雖然最後的結果是衞霜身體有些虛,慕容滌塵不省人事,可畢竟兩人都還活着,這對慕容興德來説便已經夠了。

至於紀悟言,既然這些年發覺他資質駑鈍,那便不是空鑑大師説的“”贖“孽”而且衞霜後來又提到滌塵對他不一般的心思…如今他人留在的拾月宮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後來衞霜又説了寫泠然的消息,慕容興德也只是不住嘆息。

“父親…”慕容興德沙啞着嗓子喚着,讓衞霜覺得一陣心酸…這孩子從來只叫他們“父親、母親”竟連一句“爹、娘”也沒有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