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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褚氏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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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大殿下給你,是念着你為人謹慎、不輕易惹事,可是你看看,你做的這是什麼事情?”路太妃一待其他人離開,就開始發作,她之前就憋了一肚子的火想要對人發,看劉御的孃李氏格外不順眼。

李氏嚇得不輕,唯唯諾諾低頭説不出個所以然來,看得路太妃更氣:“你這個樣子,我是不放心把大殿下給你了,你主母正是需要靜養的時候,也不用回稟她讓她生閒氣了,我在府上還是能做這個主的,你且收拾東西離開吧。”路太妃早就想要把她攆走了,但是王憲嫄千方百計攔着不放,一來二去路惠男心中也有些不舒坦,此時抓住了把柄,自然要發作一番,趁機如願。

劉御靜靜坐在她懷裏低下了頭,輕輕掩去嘴角的淺淡笑痕,再抬頭時仍然是面無表情,歪着大腦袋默默看着路惠男。

路惠男被他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看,火氣頓去,低頭親吻着寶貝孫女的額頭:“玉兒,祖母帶你進去。”額頭上黏了點口水,被風一吹就覺涼颼颼的,劉御一張包子臉都變綠了,嘴哆嗦了一下,默默把頭扭開了。

讓劉御鬆了一口氣的地方在於,他額頭上的口水可沒白沾,路惠男説到做到,轉頭就把事情跟武陵王説了,直接把人給趕走了。

劉御這段時間小子過得順心如意的,王憲嫄給他換了一個沉默寡言的孃,劉御對她還算滿意,最起碼不管東管西。再加上王憲嫄自己也要小心照顧好肚子裏的孩子,沒有時間來看顧大“女兒”劉御難得能夠耳子清靜一點。

唯一的一點不滿意就是被抱去路太妃那邊的時候,經常碰到同去的褚淵,要是褚淵不是喜歡囉嗦的人,劉御勉強也還能忍受。

但是褚淵面對別人的時候有範兒的,喜歡端着架子微笑裝深沉,不知道為什麼,對着他的時候偏偏話嘮得要死。

本來褚淵參加完葬禮就應該拍拍股滾回河南老家,但是褚淵在花園裏傷了額頭,雖然不是重傷,畢竟説出去也不好看,正巧王憲嫄被診斷出有孕來,整個武陵王府一掃先前的頹唐之氣。

武陵王心情也很好,正好見人家兒子在自己這裏受了傷,理所當然一般提議留褚淵父子留在武陵王府休息一段時間。

褚淵他父親是褚氏族長,名湛之。褚湛之再三推辭不過,便答應了下來。

褚氏父子在武陵王府待了小半月,從路太妃到武陵王再到王憲嫄對他們都萬分客氣,主子輩唯一不客氣的就是劉御,見了褚淵一直待答不理的,眼皮也不抬,態度十分冷淡。

偏巧褚淵就唯獨對他興趣,天天除了按時修習課業、騎馬箭外,就是往路太妃跟前湊,巴望着能見他一面。

劉御子冷,見天見不到幾個表情,有表情也基本都是在冷笑,但是生得確實漂亮,路太妃以往喜歡給他戴金穿紅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抱出來給人看,誰都口稱讚。

只是現在小殿下死了親哥哥,自然不好打扮得太豔麗,改穿了淡黃和淺藍,更襯得膚澤瑩光,就是跟他本身的氣場不大匹配,不過路太妃看得高興,也沒人説什麼。

恰好褚淵又喜歡穿白衣服,還在間掛一串玉佩,兩個人湊一塊遠看就漂亮,路惠男平時也沒別的消遣,就喜歡把兩人湊一塊,自個兒遠遠看着。

劉御不堪其擾的,褚淵是個小美男不錯,而且以後很大可能還會長成一個大美男,不過他對美一直不是很興趣,劉御唯一的愛好也就只有權、他喜歡也只喜歡權勢,就因為太愛權了,對其他一切事情都看得很淡,比起金錢美人,只有權勢能帶給他更大的滿足和成就

這一切導致了他對褚淵沒有任何興趣,每次看到人家笑眯眯的俊臉,不是想上去親親摸摸,而是直接上板磚。

幸虧褚淵額頭上的傷真的是小傷,再怎麼拖延,不過半個月就長好了,也就沒了長久待在武陵王府的理由。

褚淵自己是想繼續待下去的,不知道為什麼,他每次看到武陵王嫡長女板着的臉蛋時就覺得人生充滿了陽光,但是褚淵從小到大都是一個十分明事理的男孩兒,晚宴的時候他的父親稍稍提了一個話頭,他就十分懂事地自己把事情説了,主動提出告辭。

武陵王多方挽留,見褚氏父子去意已決,萬分惋惜地嘆息了好半天,命人為他們備了重禮,算作賠罪,畢竟人家兒子的腦袋在王府裏被打破了。

第二天要去路太妃那邊告辭,褚淵偷偷掉了兩滴淚,拉着劉御的手不肯放,墨跡了半天,從間扯出一塊玉佩來往他手裏:“你拿好了,後若是有事相托,我必定不負所望。”劉御就覺得這孩子真傻,別人都説褚家次子聰明絕頂有濟世之才,在他眼中褚淵要不是天生痴呆就是腦子被竹竿子砸傻了,這種話對着一個一歲大的小孩兒説,能有什麼效果?

這個念頭在心中稍稍轉了一下,劉御還是加大手勁,捏住了那塊玉佩。他並不相信褚淵許下的諾言,但是這塊玉他是認得的,上次褚淵還説過,這是褚氏家族成員身份的象徵,沒準後還能用到。

他得了一塊玉佩,覺得自己今天也沒白來路惠男這裏,低頭自顧自把玩玉佩,絲毫沒有在意褚淵噎着忍不住又掉了兩滴淚。

這確實是塊好玉,褚氏果然肥的油,劉御看了半天,滿意地把玉佩往懷裏一,在褚淵期待的目光中,仍然沒有看他,只是低頭擺衣服上的刺繡。

褚淵又是失落又是傷,見侍女已經走過來低聲催促了,低頭不着痕跡抹掉眼角的水跡,勉強抬頭笑了一下,把劉御小心翼翼放到他的新孃懷裏,一扭頭,快步跑走,看模樣同淚奔頗有異曲同工之妙。

劉御秉承着一貫用過就丟的基本原則,也沒在意,只是抬首掃了一眼就站在不遠處送人的武陵王劉駿,眯着眼睛沒出聲。

劉駿臉上留着絡腮鬍子,略有些胖,臉上的往下耷拉着,不笑不説話的時候看着很陰沉,跟南北朝盛行的陰柔美背道而馳。

不過現在他正在同褚淵他父親褚湛之説話,兩個人有説有笑的説着廢話扯着皮,氣氛看起來不錯的。

劉御眼睛一閃,抬手從間扯過一個淺粉的荷包向着他名義上的親爹那邊扔了過去。

抱着他的孃大驚失,眼睜睜看着荷包朝着頂頭上司那邊拋,幸虧劉駿本來就是習武之人,一抬手就準確抓住了,拿在手裏一看,見是一個噴香噴香的女式荷包,不住笑了一下,扭頭向着這邊看過來。

劉御歪着腦袋看着他,漆黑如點墨的瞳孔中幽暗一片。

武陵王目光閃爍,眼神更加柔和,招招手把孃叫到跟前,親自把劉御抱了起來:“玉兒,用不用回去找你母親?”劉御聽了當沒聽見,短短胖胖的白手指揪住武陵王前的衣服不放。

小孩子當然聽不懂他在説什麼,武陵王説這句話其實是想告訴孃,該把孩子送去讓王憲嫄看着,別從這裏添麻煩了。他對這個長女這麼長時間以來都沒有正眼看過幾次,要不是武陵王聽説他一歲大的女兒把十歲大的褚淵得神魂顛倒這種荒謬的傳言,也不會讓劉御來參加送別禮。

然則劉御揪着他的衣服不放,武陵王在眾目睽睽之下也不介意扮演慈父,想想他在這裏也並不礙事,便單手把孩子抱住了,自個兒扭頭對着褚湛之道:“還祝休玄此行一路順風。”古人喜歡互成字號,休玄是褚湛之的字,武陵王話裏話外出一股親近之意。

褚湛之連忙回禮,他生得面白無鬚,臉上隨大敷了白脂粉,湊近就是一股香氣,劉御忍不住朝天翻了一個白眼。

褚湛之的目光落到劉御手中捏着的玉佩上,不住笑了一下,往前走了一步,朗聲笑道:“犬子無知,還望王爺和殿下勿怪。”

“休玄太客氣了。”武陵王是真沒放在心上,不過還是在心中嘆息了一聲,兩人年紀差太大了,並沒有聯姻的可能,不然如果能把褚氏徹底綁在自己的戰船上,那真是再妙不過了。

想到這裏,他的眼中異樣光彩一閃而過——不,還是現在這個樣子好,誰都不知道他已經私下裏跟褚氏有了聯絡、締結了同盟。

褚湛之此時任職宋文帝的吏部尚書一職,文帝是一個十分多疑的人,他近些年年紀也漸漸大了,對結黨營私的防備更重,稍有風吹草動就如驚弓之鳥一般反應極大,寧可殺錯不會放過,京城裏已經不止一個皇子吃了排頭。

幸虧武陵王年輕時同褚湛之結過善緣,他死了嫡長子,算得上是武陵王這三年以來最大的事情,褚湛之向文帝奏請來探望,恰好最近國中並無大事,文帝也就準了。

“王爺所託,休玄必定銘記心中。”兩人借看劉御站得近了一點,褚湛之趁機壓低聲音開口道,面上並無異樣,仍然裝作在逗劉御的模樣。

武陵王笑了一下:“是成是敗,在此一舉,全要依仗休玄了。”作者有話要説:憋屈的北京之旅提前結束了,今天起恢復更~挖鼻,劉子榮為啥會死差不多寫出來了~更有條理的解釋會在後麪點出來的~其實是很多原因才讓劉駿死劉子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