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陰謀初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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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軟雅黑路惠男得了消息後嚇得三魂失了六魄,她剛剛沒了一個大孫子,可受不了再沒一個大孫女,不敢耽擱,也顧不得喝酒了,趕忙起身叫道:“快!快!把玉兒抱過來給我看看!”被焦頭爛額的李氏打發過來稟報事情的婢女被她的反應嚇了一跳,尋思着難道是我剛剛的話説得不夠清楚,趕忙着重強調道:“娘娘您大可放心,大殿下看起來並無傷處。”路惠男二話不説,直接反手一個巴掌甩了過去,怒斥道:“沒用的東西!要是大殿下有個三長兩短,我要了你們的命!”本來在劉子榮喪禮期間將就為孩子積德祈福,不該説這樣的話,但是她此時氣得麪皮都變了,自然也不會顧忌這個,怒氣沖天的帶領一大羣湊熱鬧為了表示關心而湊過來的命婦來到了王府花園。
劉御確實沒事兒,一丁點事情都沒有,路惠男趕過去的時候,他正抓着手裏的死蜂看得有趣。
原本抱着他的護衞眼尖,遠遠見來了一大羣女眷,不敢耽擱,趕忙把懷裏的孩子給李氏,自己轉身避開了。
路惠男幾乎是一路小跑來到了這裏,她從李氏懷裏奪過了孩子,上上下下看了一遍,確實沒發現針大的傷口,才算是鬆了一口氣,高聲叫道:“快,命人把王大夫叫來!”她這邊亂成一片,褚淵那邊也同樣如此。褚家是經世大族,聚攏於河南一帶,同武陵有不遠的距離,是以他這次是跟着父親兩個人一併過來的,並沒有女眷陪同。
不過有人比路太妃更鬧騰,那名之前護住了他的侍衞扔了手中的竹竿,拉着褚淵驚聲叫道:“這位大人,您沒事兒吧?”褚淵其實本來沒啥事兒的,不就是二十幾個蜂嘛,説起來真沒大事兒,頂多就是被叮幾口,也出不了人命。
但是壞事兒就壞事兒在抱着拯救他於水火的目的撲過去的那個侍衞,對方手裏抓着竹竿上下揮舞,耍得比花槍還好看。
雖然人的意志是把蜂都揮開,但是竿的運動軌跡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在揮動過程中,竹竿惡狠狠打在褚淵腦袋上,颳起了一大層油皮,個別地方還了血。
褚淵也實在懶得搭理他,捂着腦袋不説話。
等路惠男好不容易確定了自己孫“女”的安全後,一轉頭看到褚淵狼狽的樣子,也是嚇了一跳,趕忙催促道:“人呢,王大夫怎麼還不過來?!”褚家嫡子好好的來給你兒子發喪,結果頭破血地回去了,傳出去實在不好聽,讓別人知道了,説不定還會指指點點,説啥啥你看,武陵王自個兒死了孩子,就想把人家孩子也給死。褚家不好惹,就算以武陵王的身份地位,也是輕易招惹不起的。
路惠男養尊處優慣了,遇到這種事情自然不會先反省她自個兒孫女做的不對之處,更何況一個一歲多的孩子知道個什麼呢,早在心中把負責看管劉御的李氏罵了個狗血淋頭,考慮着現在有外人在,不好當眾懲處內僕讓旁人看笑話,方才硬生生壓了下來。
一羣女人圍着鬧了一通,方才有婢女來稟報王大夫請來了,請太妃娘娘和諸位夫人們暫且避開。褚淵本身就是男人,劉御又是個才斷的娃兒,就直接讓王大夫給診脈了。
王大夫顯然也是匆匆忙忙趕過來的,額頭上出了一頭的熱汗,站在兩位病患中間猶豫了一下,按理説當然應該先給武陵王嫡長女看看,可是褚淵血糊糊得也着實嚇人,他有點左右為難。
幸虧褚淵一眼看出來他的心思,十分善解人意道:“大殿下金尊玉貴,千金之軀不同尋常,還請老人家移步,先行為大殿下診治。”這話一説出來,不僅王大夫松了一口氣,連簾子後面躲着的路太妃也覺得他温和知禮、乖巧懂事,心中更喜愛了三分。
王大夫湊上前去,先是仔細查談過,沒在劉御身上找到傷口,又捏着他的脈摸了摸,捻着鬍子思量一會兒,方才道:“太妃娘娘並諸位夫人大可放心,僥天之倖,大殿下體玉安康,並無大礙。”他是真沒在劉御身上發現什麼不對,覺得興許孩子還是太小了,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竟然連一丁點驚嚇的跡象都沒有,想了想還是道:“只是殿下稍稍受驚,待下官開副壓驚之藥,調養幾便可。”這是體諒路太妃擔心孫女,這幫貴人遇事不吃點藥就總覺得少了點什麼。
劉御淡淡掃了他一眼,見老頭還是一個勁兒光盯着自己看,心中厭煩無比,側頭避開了。
王大夫本來只是單純的驚奇,此時卻覺那滿帶着冷意的目光在臉上刮下一層皮來,心頭劇烈一跳,嚇得不輕,不敢再看,趕忙轉身去看褚淵。
他原本為了檢查有沒有蜂叮咬的痕跡,把劉御接過來抱在懷裏,此時一轉身,就見褚淵笑了一下,把捂着額頭的手放了下來:“老人家,把大殿下給我抱着吧。”劉御見小孩兒笑得見牙不見眼就覺得腦仁直,他覺得這半天來發生的事情應該足以讓褚淵把自己歸類為“災星”了才對,沒想到對方竟然絲毫沒有悔改的意思。
王大夫略略有些猶豫,畢竟人家大殿下的正經孃就在旁邊站着等呢,只不過他稍稍一等沒等到路太后反對,更何況王大夫本人也想還了褚淵剛剛的人情的,便順勢把劉御遞了過去:“那好,您小心抱着,把頭抬起來,下官為您清理傷口。”褚淵依言為之,他傷得也並不算重,畢竟只是被竹竿打了,就是正好被凸出來的竹節刮破了額頭,看起來情態才有些不好。血的也不算多,王大夫是個中老手,三兩下就包紮完畢,恭聲道:“傷口沒有大礙,這幾天請您梳洗的時候注意一些,別沾了水。”路太后聽這句話聽得很舒暢,幸虧只是小傷,不然跟褚家可不好代,因此多問了一句道:“可還需要調養?”王大夫在武陵王府幹了大半輩子,自然很明白主子的心思,裝作為難了一下,才道:“褚少爺身體強壯,本不需要額外進補,且只是傷了額頭,若是多吃藥反倒不美。”路太后一聽,自己孫女用吃藥,褚淵就不用,説明還是自己孫女傷得重,褚淵是真沒事兒,頓時鬆了一口氣,心情大好,見王大夫仍然還在微微氣,知道是剛剛跑得太急了,遂問道:“先前怎麼耽擱了這麼長時間?”王大夫聽這話中只有詢問的意思並沒有責備,知道自己剛剛的應答恰到好處,笑着答道:“還未向太妃賀喜,王妃有喜了。”褚淵剛剛被包紮好了,正把間的佩飾一個個往劉御手中,想看看他喜歡哪一個,王大夫説這句話的時候,恰好了個玉佩過去,他就看見劉御原本軟趴趴的手驟然捏緊。
褚淵眼睛一亮,笑道:“原來你喜歡這個?”頓了一頓,故作為難道,“那可不行呢,這是我家祖傳的東西,是身份的象徵,你看,這裏寫着‘’二字,這是我的字號呢。”明知道對方聽不懂,褚淵仍然興致地自言自語着,説了好一通話,被身後母親配給的小丫鬟扯了扯袖子,才有心情留心四周的反應,卻聽到滿耳朵的賀喜之聲。
他剛剛跟娃兒玩他自認為有趣的遊戲玩得有些投入,沒怎麼聽清楚王大夫剛剛的話,此時自然有些摸不着頭腦,不過褚淵素來聰明過人,稍稍一留心,就已經明白過來,心道這個消息倒來得巧妙,抱着劉御也湊過去對路太后説好話。
剛沒了一個孫子的路惠男此時已經笑得合不攏嘴,她再喜歡劉御,孫女跟孫子畢竟不一樣,男孩兒是一家的門户,而且這個喜訊也可以沖淡多來籠罩在武陵王府上空的慘淡愁雲。
路惠男從褚淵手裏把孫女抱了過來,捏了捏他嘟嘟的鼻尖,笑道:“玉兒馬上就要有小弟弟了呢。”劉御現在本就沒有心情再糾結那個黏牙的稱呼,他半眯着眼睛在想事兒,上挑的狹長鳳眼淡淡開闔間凜然若有光澤閃爍。
他突然抬起頭來,在路太妃懷中掙扎幾下,伸手朝向褚淵。
褚淵自是喜不自,路太妃也愣了一下,然後方才笑道:“你們兄妹倒是能玩到一塊去。”一面説着,一面把劉御遞了過去。
“喏,你拿着先玩。”褚淵還以為他是真看上了剛才的玉佩,小心翼翼從間取了下來,不顧身後丫鬟的勸阻,到了劉御手裏。
劉御捏着也懶得摔,他的視線一直停留在褚淵的額頭上。褚淵看得心頭暖融融一片,動萬分,緊緊摟着他輕聲道:“沒事兒,不疼,不疼的。”剛剛褚淵對他興趣,也只是因為見到了一個頂漂亮的小孩兒,而且還板着包子臉不笑不鬧,難免覺得新奇,就跟玩玩具一個樣,此時卻頗為動容,尤其見劉御不僅僅看還伸手摸他的額頭,更是再三強調道:“真的不疼的。”劉御耳朵里本就沒有他説話的聲音,用沒有捏着玉佩的手細細摸索着他的傷口。
因為確實是小傷,王大夫只是簡單處理了一下,紗布纏得很薄,只有兩層,輕輕一摸就能受到下面傷口的形狀和深淺。
劉御的短手指從他的額頭左側沿着傷口的痕跡摸到了額頭右側,不動聲地放了下來,低頭雙手把玩着玉佩,只是稍稍用眼角的餘光左右打量了一圈周遭。
先前在蜂被放出來的時候護着他的侍衞仍然站在花園門口守着,而打傷了褚淵的那名侍衞卻不見了蹤影。
劉御彎了彎角,雖然他不常來被李氏抱着花園玩耍,卻也來過幾次,而這兩名侍衞都是之前沒有見到過的生面孔。
他重新掃了一眼褚淵的額頭,剛剛一摸也能摸出來,傷口很淺,裂開的皮卻微微外翻,寬度大於竹子的竹節,看起來不像是無意中掃到的,更像是有意打上去的,並且對方在打中後還特意抖動了一下竹竿防止沒有出明顯的傷口。
劉御的目光落在手中的玉佩上,勾勒出一個淺淡至極的笑容,謝這次小意外,武陵王在玩的把戲他已經都想明白了。
作者有話要説:挖鼻,誰都木有看出俺的伏筆來,兩個侍衞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嚶嚶今天零點半睡三點半起去看升國旗,剛從長城十三陵回來一個多小時,qaq算算我來北京四天還沒有睡夠十六個小時,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