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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重回侑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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侑京。

一如往的人如水,城中的百姓各自過着自己的小子。沒有人注意到一個身着黑衣帶着半邊面具的人徘徊在舊的羽府大門口。

依舊是那紅漆大門,只是缺失了往的生氣,死氣沉沉的緊閉着。

朝中沒有傳出任何關於羽家的消息,他人只知道羽府一夜之間被抄了家,至於罪狀,就像飄在空中的烏雲沒人琢磨得透。

説來羽戰祁手掌軍權,本就是最容易受到質疑和彈劾的高位,人們紛紛猜測着除了居憂關失利之外也沒什麼其他。羽戰祁的獨女羽君阡死在戰場,聽來也是一件悲慘的事,並不至於到滿門抄斬那麼嚴重的地步。

為何朝中並不放出關於梧桐是佻褚公主和羽君阡假死一事,這讓君阡不着頭腦。大約是邵奕炆和沈書庸力撐着,但此時也及其古怪。

君阡到達侑京不過三,因為世人皆不知她活着,她女扮男裝的樣子也並不容易讓人認出來。

她思索了一陣子,現在不適合去找邵奕炆,在這侑京也便只有沈書庸值得信賴。何況既然上頭把口風把緊了,就意味着這件事並沒有太多人知道,有人想引她回來。思前想後她身上並沒有什麼值得人關注的東西,若説是為了她,那麼好處遠沒有立刻將收養敵國公主的罪名個羽戰祁按上然後處決來的多。

似乎有一張撒開已久的大網正在慢慢收回,而自己是一條被網進去的小魚,真正的大魚將會隨之到來。

冬末的侑京依舊很冷,離開大半年重新歸來,已是物是人非。

她不再是那個張揚跋扈的小太妹,而是東躲西藏的逃犯。一覺夢醒,已不是身在何處。

君阡換了一身夜行衣,趕往沈書庸的相府。

那裏還是老樣子。沈書庸是個節儉的人,相府門口連盞燈籠都沒有,一片漆黑中,君阡用鐵爪抓住了牆壁躥了上去。這一面牆她爬了無數回,這一座府院她閉着眼睛都能找到,這一條迴廊是她從小玩到大的,這裏的人一直都看着她長大。

沈書庸的書房燭火明滅,窗欞上映出一個蒼老的身軀,君阡走到門口時便聽見裏面的嘆氣聲。以君阡對他的瞭解,沈書庸雖然年事已高,卻不是個喜歡唉聲嘆氣的人,如今這一聲聲包含了無數的心思,門縫中清楚地看見他愈發花白的頭髮和深刻的皺紋。

君阡輕輕地叩門,然後推門而入順手關上。

對面的老人沒有抬頭,始終看着手裏的竹簡,盯着它的目光充滿焦慮。

“沒什麼事就下去吧。”沈書庸只道是下人進來,依舊對着竹簡發呆。

君阡壓抑心中的動,恍如從前一般喊了一句:“沈伯伯。”沈書庸整個人顫了一下,抬起頭手中的竹簡掉在了桌上。他扶着桌沿站起來走到君阡身邊,早已老淚縱橫。

“丫頭,你…你還活着!”他用袖子拭去臉上的淚水,“太好了,蒼天有眼,你還活着。”君阡扶住沈書庸,低聲應和,“我還活着,可是我爹孃他們…”

“哎,”他長嘆了一口氣,將君阡拉到書桌旁坐了下來,“告訴伯伯你怎麼活下來的,還有小梧桐,她怎麼沒跟你一起來?”君阡當下疑惑地看着他,沈書庸居然不知道她在昭平,不知道梧桐是佻褚的公主!上面的人口風如此謹慎,邵奕炆居然連沈書庸都瞞着!

她試探問道:“您,不知道?”沈書庸無奈地搖頭道:“朝中局勢你不清楚,連我都在雲裏霧裏。我曾多次向太子詢問,他都不置一詞。只是告訴我你還活着,並且很快就會回到侑京。當時我不敢相信,沒想到居然是真的。丫頭,這事一定和你有莫大的關係,究竟是怎麼了?”君阡沉默了片刻,她該怎麼説她這失蹤的時都跟敵國的主帥在一起?

只是梧桐的事她可以不隱瞞,邵奕炆連沈書庸都瞞着,説明這裏面的事疑惑重重,原來她以為將梧桐一事差清明並且通知玄齊國內的是言太宜或是言止義,但如今她有些捉摸不透。是邵奕炆的態度給了她莫大的遲疑。

“沈伯伯,佻褚國珍妃二十年前在戰場難產而死,你可知?”沈書庸點頭道,“當然。”

“她生下了那個孩子,是梧桐。梧桐是佻褚國的公主!”沈書庸咻地站了起來,大驚道:“小梧桐她是佻褚國公主!如此説來你爹可是犯下了誅九族的罪啊。”君阡垂着眼咬了咬下

“可是為什麼朝廷始終隱藏着這個消息?甚至於讓我有一種此事太子爺和誠王殿下持一致態度的錯覺。讓他們兩打成共識的理由是什麼?這事恐怕沒這麼簡單!丫頭,汶城之戰全軍覆沒,誰救了你?這些子你一定在佻褚國,小梧桐不能引起那麼大的波瀾,一定是你!”

“我…沒有。”君阡心虛地將頭垂地更低,其實這事她自己也琢磨不清,只是聽聞親人被抓所以一個衝動便趕了回來。

沈書庸覺到君阡又是瞞着她,更加肯定這裏面的蹊蹺,“丫頭,你若不告訴伯伯,我又怎麼替你想辦法救出你爹孃?”

“我…言止息救了我。”她説得很輕,尤其是説到他的名字時,語氣便軟和了不少。

沈書庸是過來人,當下心中知曉了一二,只是兩方敵對主將走到一起,真是件不可思議的事。言止息,因為他羽戰祁向朝中求救,卻和君阡走到了一起。

他知道,事情越來越複雜,因為這不是玄齊國的事,而是兩國政治。

“丫頭,你這些子,都跟他在一起?”君阡不敢説謊,怯怯地點頭。

“你是怎麼得知侑京的事的?”君阡蹙眉,不好的預油然而生,“我偶然偷聽到言止息派人來救爹孃,就知道侑京出了事。梧桐這件事我早就知曉,一定是被人透了。您知道我爹是個忠君的人,必然會抱着必死的心回來,可是我怎會放得下爹孃。”

“你同言止息究竟是什麼關係?”君阡叉着手擺着,低頭沉默。

沈書庸又問道:“他可有讓你回來?”

“我…偷跑出來的。”君阡抬頭看着沈書庸緊皺的眉,想到這問題的不對。

難道——這只是一個針對言止息的圈套!

有人將梧桐的消息告知邵氏皇族,憑藉對邵奕炆的瞭解,知道他一定會力保羽家。這對邵奕勳來説是個絕好的機會。

故意隱瞞對民眾隱瞞關於羽戰祁收養梧桐和君阡假死的消息,通過言止息遍佈各地的密探將羽家被抄的消息傳入他耳裏。如此一來言止息就算為了君阡也會派人去救羽家的人。只要言止息一有動作,一直在他身邊的君阡就會發現。

以君阡時常衝動的格,得知消息後必然會立刻回國,她不願牽扯言止息,並不意味着言止息會放任君阡的糊塗。他一定會追過來!

只要言止息一踏入侑京,那些暗中作此事的人便會發現。

邵奕炆和邵奕勳之所以會百年難得一遇的打成共識,因為邵奕炆想要君阡回來,同時言止息是他的情敵。邵奕炆一定會力保羽家的安全,如此一來皇帝一定會將此事給邵奕勳處理,他想借機提升自己的影響力。言止息一出現在侑京就會處在被兩方抓捕的局面,邵奕炆自然不會反對。言止息若出了事她君阡定然不會放過包括邵奕炆在內的一切人,憑着君阡的為人處事,一定會給邵奕炆莫大的打擊。

而那個將消息透給邵家的人,巴不得言止息被五馬分屍。

玄齊國和佻褚國一樣,繼承人都在搶奪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

若真是這樣,言止息一到達侑京之後,羽戰祁的罪名便會被公之於眾,因為兩國常年戰,百姓生理厭惡佻褚國。羽戰祁作為主帥撫養敵對公主,立刻會遭到輿論的譴責。屆時君阡想要救她爹孃是難上加難。

説來目的只有一個,便是將言止息困死在侑京。

這對邵奕炆來説是好事,對佻褚國的言氏繼承人來説也是好事,對邵奕勳來説未必是件壞事,因為當中有一點差錯,那麼還需要保護君阡的邵奕炆便不了關係。

所以邵奕炆和邵奕勳達成了一致。

君阡想出了一身冷汗,怕是言止息早就想通了這一點,所以只是派江進九前來援救。

但此刻,他已經趕在了前往侑京的路上,哪怕前面是萬丈懸崖,他也不會勒馬停下。

她多希望言止息能夠放任她再一次的衝動,不要貿然地過來,他既然明白這裏的圈套,也許會鎮定下來。君阡抱着三分希望祈禱,還有七分對自己的惱怒。

她撐着自己手掌捏成了拳頭,有人拿捏了她的弱點讓她做了傻事,現在她不僅害了自己的家人,還害了言止息。

是誰!

“你先不要心急,”沈書庸安道:“既然來了咱們還能想想辦法,我這裏人多眼雜,太子早就為你準備了住處,事情還沒發生便有挽回的餘地。”事已至此,君阡身邊沒有自己的勢力,想要在侑京混跡下來找到救父母的機會微乎其微,若是安靜地呆在邵奕炆身邊,憑他的能力也許還有挽回的希望。她算是個隨遇而安的人,但這不代表她會任人擺佈。

邵奕炆想她回來,她便也回來了,萬一言止息追了過來,也許她還有一絲希望讓他回去。

君阡面無表情道:“好,但是我要見他。”只道是薑還是老的辣,沈書庸看着君阡長大,對她的個瞭如指掌,看她一副絕決的樣子,當下瞭然她心中所想。至少他還是關心着君阡和她們一家子,“丫頭,聽伯伯的話,你只消在這裏乖乖待著,太子殿下也不希望你受到傷害,我會找機會讓你去見見你爹孃。”君阡默默地點頭,“他將我安排在哪裏?”沈書庸頓了一會,道:“鹿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