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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4章蘭州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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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問清楚了麼,他們具體要對我做什麼?”

“沒有。”蘇憐清搖了搖頭,“他們幹得相當的詭密,如何都打聽不到消息。但我猜,多半是要在你婚禮之上做什麼手腳,壞了你的名聲,甚至是贓栽嫁禍給你什麼,掃你的興頭壞你的顏面。”

““錯了。這種小打小鬧他們不至於如此大動干戈,還勞動太子。他們,這是想置我於死地,永絕後患。”秦慕白雙眼微眯,冷冷的一笑,説道,“我就想不出,這幾個廢物湊合到了一起,能鼓搗出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來栽害我?”

“將軍小心。常言道閻王好惹小鬼難纏,怕的就是這種陰毒的小人。”蘇憐清説道,“別的不説,若是在大婚之禮上,給你換杯毒酒讓你去敬獻皇帝…這等罪名,你吃得起嗎?”秦慕白眉梢一揚:“他們若有這樣的狗膽,也不枉費我把他們當作對手了!”

“難説啊!狗急了還要跳牆呢!”蘇憐清説道,“我雖不是官場之人,但也都知道東宮太子現在已然被急了,形勢笈笈可危,還有什麼是他不敢幹的?漢王那廝純粹是個混蛋,他連後宮那些自己的父親留下來的妃嬙也敢招惹,還有什麼喪盡倫德的事情不敢做?”

“嗯,後宮妃嬙之事,你們找到確切的證據了麼?”

“有證據。澹台姐妹幾乎是親眼所見他牀頭行歡。他當真是狗膽包天,居然還把人出宮來了,關在府裏夜宣。”蘇憐清説道。

秦慕白點了點頭,説道:“繼續盯着他。”

“將軍,我就不明白了。這等罪名隨便也能殺他的頭,你還在忍什麼,找什麼?”蘇憐清問道。

秦慕白笑了一笑,説道:“這也是我想問李元昌的。這等殺頭的事情他都幹得如此輕鬆,他究竟有何倚仗?這也正是我找你們來的原因。最近幾天你們盯緊一點,若有任何風吹草動,隨時來報我。”

“好。”蘇憐清匆匆而去,秦慕白稍歇了一會兒,也回了皇宮護國天王寺。高陽公主睡了一覺醒來,神好了一些,便嚷着秦慕白陪她一起去仙居殿看望母妃,共進晚膳。

陰德妃還是一如既往的美豔照人,嫺淑端莊,那滿頭的銀髮,反而給她增添了一股別樣的神秘與魅惑。

女婿駕到,陰德妃自然是熱情相,還將李世民也請了來共進晚膳。近秦慕白大半時間泡在宮裏,也時常和李世民會面,一起吃個飯已是稀鬆平常事。

席間君臣二人又很自然的聊到了蘭州之事。李世民説,隨着時間的推進,蘭州那邊局勢接近緊張,大非川一線已經進入了戰備狀態,薛萬均請命秦叔寶增調了兵力,練嚴加戒備,以往吐蕃來防。此外,從涼州到蘭州的絲綢商道,也夜加強營管,以防萬一。再者,關閉邊境貿易後,蘭州本地的局勢也略有一點緊張,主要是滯留在那裏的商人面臨損失,比較難以安撫。為免敵軍細作混入其中混水摸魚煽風點火,本地戒嚴與治安的壓力也比較大。

少了秦慕白這個主管內務的得力臂膀,大都督秦叔寶現在定是忙得焦頭爛額。

秦慕白聽了心裏不是滋味,就盼着這婚快點結了,早些去蘭州料理這些軍政事務,減輕父親的壓力。

這些其實還只是小事。真正的麻煩,還是隱藏着的。西域絲綢之路之路上的高昌等國,隨時可能謀叛。這種事情,防不勝防。一但事情真正發生,除了出兵鎮壓似乎沒有別的辦法。但是,大唐又還不能主動率先出兵,否則師出無名授人以柄。西域之事,武力為輔政治為主,斷然不是打打仗那麼簡單。

也就是説,那一方面,大唐雖然可以佔理,但永遠處於被動。高昌一無事,蘭州就一戒備;高昌一但事發,蘭州必定即刻出兵。否則大唐的絲綢之路徹底斷絕,在河隴西域的霸權地位傾刻倒塌,因此而拉動的連鎖反應必定極大,説不定還要波及到已被平定的漠北突厥草原,引發那裏的劇變。

蘭州,牽一髮而動全身,正當緊張時刻,秦慕白卻在這裏大張旗鼓的準備結婚,這讓他心裏很不舒坦。

“父皇,怎麼吃個飯你們也要聊這些呀?”高陽公主看到秦慕白悶悶不樂,對李世民報怨道。

“呵呵,好,不説了不説了。”李世民笑道,“你這丫頭,向着臭小子責問你父皇,真是嫁出的女兒潑出的水,女大不中留啊!”

“嘿嘿,我這叫幫理不幫親,吃飯嘛!安心吃飯!”高陽公主笑嘻嘻的給李世民斟酒。

秦慕白笑了一笑給李世民敬酒,心中卻在嘀咕:倘若蘭州無事,我要成婚總得將父親請來,那該多好。再或者,我錯開個時間結婚,先料理了蘭州之事,心安理得的成親也很妙。惱就惱在,吐蕃人單趁這時候興風作,惹我心煩!

蘭州,都督府裏。

秦叔寶身着戎裝大馬金刀的坐在將椅上,手捧一封書信細下看了一陣,對站於一旁的薛仁貴笑道:“仁貴,老夫是真沒料到,高陽公主那娃兒會給老夫寫信來。”

“哦?這的確是新奇事情。”薛仁貴笑道,“公主殿下在信中都説了什麼?”秦叔寶心情頗為朗的呵呵直笑,起身踱了幾步,説道:“那娃兒在信中沒有半點公主的架子,左一句爹爹右一句爹爹,叫得老夫這心裏暖暖的。她也沒提什麼大事,就是閒拉家常的説了一些她與慕白的婚禮事宜。還説,他們十分思念老夫,希望老夫能夠出席他們的婚禮才好。大婚之老夫不在,當是一大遺憾。”

“想不到公主殿下平裏大大咧咧沒心沒肺的,心思居然如此玲瓏乖巧。末將真是恭喜大都督了,收了這麼好的一個兒媳婦。”薛仁貴説道。

“哈哈!皇帝諸女當中,唯獨高陽公主最是聰穎。這以往老夫還只是聽説,如今現身説法,果然不假。這娃兒,是中有細,大智若愚啊!你看吧,慕白回了長安多,雖也有書信往來,但多半説些公事。這個高陽,卻噓寒問暖的把老夫哄得心裏暖暖。這沒有吃到兒子的婚酒的遺憾,也掃了大半去。”秦叔寶樂呵呵的笑道,“就連慕白,也沒她細心。這樣的兒媳婦,哪裏去找?”

“那的確是。”薛仁貴道,“還真是看不出,高陽公主帝皇貴胄嬌生慣養的,居然如此尊敬長者體恤老人,光這份孝悌與細心,就十分難得了。如此子孝媳賢,改大都督卸甲歸田,定可享得天倫之樂啊!”

“哈哈!”秦叔寶放聲大笑,“待慕白大婚歸來,料理完畢西域之事,老夫就開始計劃班與他,退隱歸田享受天倫之樂去!到那時,估計慕白也給老夫添上孫兒了,哈哈!”二人正聊得投機愉快,忽然外面飛跑進來一名軍校——“報!緊急軍情!”秦叔寶雙眉一凜,方才笑容紅光滿面,瞬時虎威凜凜:“報來!”

“吐蕃三萬鐵騎徘徊於大非川前線一帶騷擾,小有鋒各有勝負,雙方兵力損失都不過百人。將軍薛萬均請命出擊驅逐!”

“終於來了嗎?”秦叔寶不屑的冷笑一聲,説道,“回令薛萬均,命其嚴守不出。除非吐蕃人前來攻寨方可反擊,追擊不得超出五里。否則,軍令嚴懲!”

“是——”信卒領命便走。

“大都督英明。”薛仁貴道,“我軍在大非川已經營良久,營盤如鐵打,將卒皆壯,兼有神武大炮助陣,三萬吐蕃鐵騎本撼不動我大非川營盤。此時,吐蕃人就巴盼着我軍主動出擊與之野戰,定是布好了包圍圈以逸待勞。”

“不錯。”秦叔寶説道,“但老夫沒這麼蠢,不會棄了營盤以己之短攻彼之長。此外,這一路兵馬定是一路疑兵,不會當真前來攻城拔寨。前一次神武大炮的餘威,相信吐蕃人還歷歷在目。”

“如此説來,吐蕃人定是再有動作了?就是不知,他們要幹什麼。”薛仁貴道。

秦叔寶長身而立鳳眼微眯,撫髯沉思良久,説道:“疑兵既出,正兵也該是現身的時候了,否則便是打草驚蛇。相信用不了多久,便會有消息到來。仁貴,説一説,你若是吐蕃人,既派了一路疑兵滋擾大非川,另一路兵馬該如何用來?”

“兩種用法。”薛仁貴不假思索的道,“一種,是進吐谷渾故地,斜我蘭州身後切斷我與中原聯繫,或者滲透到蘭州與中原之腹地,進行劫掠。但這一路兵馬風險較大,因為我軍在那一線路布排的崗哨與兵力比較嚴實,倘若我軍反應即時,他們孤軍深入就有可能陷入重圍,反被我軍圍殲。”

“説得不錯,果然足智多謀知兵善用,三郎沒有看錯你。”秦叔寶點頭讚道,“説下去,第二種?”

“第二種便是…”

“報——”一聲呼喊打斷了薛仁貴的話,再來一名斥候,快跑入內拜道:“報大都督,涼州軍情急報!有一路吐蕃兵馬約近萬人跨越祁連山擊破我軍沿山諸路崗哨防線,一夜之間急襲涼州,商旅兵站損失嚴重,代理涼州都督薛萬均將軍發來求救急信!此時,涼州與蘭州之間官道斷絕,沿途商驛與兵驛大半已落入吐蕃軍隊之手!”秦叔寶頓進怒眉上揚:“豈有此理!吐蕃小兒,如此無信無義!月前還派人送來牛羊酒以示巴結,轉眼翻臉不認人,擊我虛弱襲我涼州,壞我商旅殺我軍民!——來人,擂鼓聚將!”

“諾!”薛仁貴的臉也變了一變,抱拳沉聲道:“大都督,末將請戰先鋒!”秦叔寶擰了下眉頭,説道:“仁貴,你方才説的吐蕃人第二種用兵之法,便是師出祁連山急襲涼州嗎?”

“這…末將不敢胡説,事情已經發生…”

“你便是,是不是!”

“是!”秦叔寶劍眉立豎表情凝重的點了點頭,説道:“那你説,吐蕃人接下來會想怎麼辦?”薛仁貴説道:“前番連敗,吐蕃定然已知我蘭州厲害。此次疑兵大非川,急襲涼州,依末將看來皆是虛招,不過是圍城打援拖延我軍。”

“此意正與老夫不謀而合。”秦叔寶説道,“吐蕃人歷來只幹些燒殺劫掠之事,打完搶,搶完就跑。這一次,卻是疑兵奇兵一起出了,看來,他們是在進行一個大的步局。其意旨,要麼是想取我蘭州;要麼,就是在為西域謀叛打前哨,以期望拖住我軍,給高昌等國壯膽!”

“大都督英明!”薛仁貴道,“所以,請命末將領一師出戰,兵不在多,三千鐵越騎即可。末將率這一旅鐵騎前援涼州,吐蕃人若死戰,但證明他們的確是在圍城打援拖延我軍,意在西域;若虛戰而逃,則是調虎離開,想要將我主力大軍調出蘭州,然後襲取蘭州。就請大都督坐鎮蘭州,以不變應萬變!”

“此計甚妙!”秦叔寶欣賞的點頭,説道,“怪不得三郎臨走之時,特意對老夫説若有戰事,可問仁貴,原來你當真如此知兵善謀。好,就依你計策而行。命你為先鋒,率三千中軍越騎馳援涼州掃清官道。吐蕃人若死戰,老夫自率大軍來援;吐蕃人若虛敗而走,不必追擊,緊守蘭州及各處軍事要道即可。到時,自有老夫在蘭州以逸待勞!”

“末將領命!”沒多時,諸軍將校一併到齊,大校場擺開陣勢講武點將。

寂靜已久的蘭州,如一鍋即將燒開的水,就要翻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