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透明人玄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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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殺了我全家!”席可星一邊怒吼着一邊用盡所有力氣去跟霍然扭打在一起。一時間,屋子裏混亂做一團,席可星一邊尖叫哭喊一邊跟霍然糾纏着在卧室的地面上滾來滾去。
突然,卧室門口的櫃子門打開,一個人影從裏面出來,衝到了扭打成一團的席可星和霍然身邊拉架。很快,又一個人影也從客廳的方向跑過來,試圖把打作一團的兩人分開。
霍然的身體被一個很大的力道從席可星的身邊拉開,霍然回頭藉着灰暗的燈光一看,拉着他的是一個陌生男人。對面拉着席可星的,是另一個陌生男人。
艾雲飛在身後一邊咳嗽一邊着脖子,結結巴巴地説:“兩位,兩位警官,你們可算是,可算來了,再晚一點,我就要被霍然給掐死啦!”霍然聽艾雲飛這樣説,馬上意識到,這兩個陌生男人應該就是及時趕來的保護他們的警察。他心裏正盤算着該如何解釋自己剛剛掐住艾雲飛脖子,又跟席可星扭打,怎樣才能表現自己的清白。
就在這時,扶着霍然站起身的大張的口袋裏突然掉出來一個遙控器模樣的小東西,大張急忙彎去撿,這麼情急之下一撿不要緊,直接就按下了上面的一個按鍵,頓時,門口櫃子那邊傳來了聲音。
“怎麼?在我面前,你還想要清白?你別忘了…”大張忙又按下了暫停鍵,把目光轉向一臉驚愕錯亂的霍然,索嘿嘿一笑。
霍然瞬間便像是掉進了冰窟一般,他僵在地上怔怔地問:“剛剛那一切,都是,都是你們安排好的?”艾雲飛站起身笑嘻嘻地走到霍然面前,“沒錯。我的演技還不錯吧,可算是讓你這個兇手坦白承認了罪行!”霍然憤憤然看着艾雲飛,一咬牙,努力支撐着身子站起來,狠狠抹了一下嘴邊的血,“拜託,你們這樣就想要定我的罪?用這種欺騙的手段騙來我的承認罪行,這樣的話也能當做呈堂證供?別做夢了!”艾雲飛明顯怔了一下,他也開始動搖,懷疑自己今天這一天是不是白忙活了。
顧涵浩和凌瀾一前一後走進了一片狼藉的卧室。顧涵浩靠在牆邊,冷靜而又有些得意地指揮着大張和小陳把席可星和霍然給拷起來,凌瀾則是掏出了一張紙巾在霍然血的嘴角上抹了一下。
“霍然。拜託,我説是你別傻了,沒錯,我們今天演這齣戲得到的你的證詞,在法庭上的確不能直接導致你定罪判刑。頂多也就算個輔助證據。我們今晚想要的,是從你口中得知你殺席可星的動機而已,當然,我們還想知道你對十五年前賀家的滅門案到底知道多少,會不會把真兇給供出來。至於説席家的滅門案,我們自然不會傻到用你剛剛的話當做決定證據。畢竟在法庭上,這樣被誘騙説出來的承認罪行不能當做證據,可是。決定的證據我們也有,就是這個。”霍然看着凌瀾把手中沾着他的血的紙巾放進了證物袋,一時間站不住,身子癱軟,再次跌坐了下去。他想起了在席家別墅裏。自己在跟席可繁搏鬥的時候,也被傷血。現場一定是找到了他的血跡,只要拿自己的血跟現場的血一對比,自己真的是法網難逃。
凌瀾走到近似瘋狂的席可星面前,安似的説道:“殺人動機有了,不在場證明也是假的,在加上決定的血跡的證據,你放心,霍然一定會伏法的。你也想開一些吧。”席可星慘叫着扭動身體,“我怎麼想開,我怎麼想開?是我,是我害死了我的家人,是我當初犯下的錯導致了今天的一切!”凌瀾用力搖晃着席可星的身體,高聲説道:“記住,錯的是兇手,錯的是霍然,害死你家人的是霍然!不是你!”等到大張和小陳把霍然和席可星帶走之後,房間裏只剩下了一臉不悦的艾雲飛跟顧涵浩和凌瀾。三個人在客廳裏喝了點茶水,緩和着情緒。
“我説顧隊長,你可騙的我好苦啊,我還以為你們沒有決定證據的血,只有憑着這個方法去給霍然定罪呢。早知道這個方法得到的證詞本就沒用的話,咱們幹嘛還費這麼大的勁演這麼一齣戲啊,就為了個殺人動機?動機可星不是都説了嗎?”
“席可星説了力度還不夠,讓霍然再説這麼一遍,效果就好得多。放心,到了法庭,剛剛霍然説的那些殺人動機,法官還是會採信的。這也算是一個輔助證據。”顧涵浩耐心解釋着。
艾雲飛還是有些不高興,“你們早就有決定證據,卻不告訴我。”顧涵浩笑着拍了拍艾雲飛的肩膀,“事先不告訴你,是想發你的正義,這不,你為了幫席可星找到真兇,十分成功地配合了我們。而且,這麼折騰一番之後,除了得到了霍然的殺人動機,我還有額外收穫。”
“額外收穫?”艾雲飛和凌瀾一起望着顧涵浩。
“是十五年前賀家滅門案的線索嗎?”凌瀾搶先問道。
顧涵浩搖搖頭,“具體還是明天白天再説吧,現在也晚了,咱們還是先回去休息。對了艾雲飛,明天還要再麻煩你一下,得去趟景江分局,對於今晚的事情,正式錄一份口供。”
“那倒是沒問題。”艾雲飛別過頭,十分為難地説,“可是,今晚要我一個人過夜嗎?你那兩位同事不來保護我了嗎?雖説剛剛的透明人是咱們裝出來的,可是,我還是害怕,怕辛宴真的會回來復仇。”顧涵浩早就預料到艾雲飛會這樣説似的,笑嘻嘻地掏出手機,“早知道你會這麼説,放心,我叫來了另外兩位同事保護你,他們這會兒已經等在樓下了,我叫他們上來。”受到顧涵浩召喚,上樓來保護艾雲飛的正是袁峻和柳凡,兩人在顧涵浩和凌瀾離開後幫着艾雲飛收拾了一下凌亂的卧室,然後便在客廳裏睡下。
晚上回到家,凌瀾一直在想着顧涵浩所謂的額外收穫難以入睡,倒是顧涵浩沒心沒肺地睡得香。凌瀾不打算叫醒顧涵浩,強迫他大半夜把他的額外收穫告訴自己,她想要自己找出答案。
於是凌瀾把這一天中所有的細節全都回想了一遍,重點把晚上艾雲飛家裏上演的那齣戲給慢鏡頭似的又重現了一遍,雖然當時凌瀾和顧涵浩並不在現場,而是在樓下的車子裏,但是通過竊聽器卻可以聽到屋子裏發生的一切,通過這竊聽,凌瀾也可以想象到屋子裏當時的畫面。想來想去,凌瀾似乎是摸到了一點頭緒,搞不好顧涵浩所謂的額外收穫指的就是留下“透明人”死亡訊息案件中的第二起,也就是辛宴之死。
第二天一大早,顧涵浩和凌瀾趕到了分局,提審嫌疑犯霍然。
霍然一臉落魄相,萬念俱灰似的坐在顧涵浩和凌瀾對面,看樣子,他是不打算也沒辦法再狡辯了,事情已成定局,他不得不認罪。
“昨晚那一切都是你們做出來的?我是説,假裝真的有透明人存在,其實都是靠聲音?”霍然歪着頭,有氣無力地問。
“是的,都是我們事先安排好的,由我的兩個同事大張和小陳事先躲在艾雲飛家裏,一個躲在櫥櫃裏,一個躲在卧室的櫃子裏。”顧涵浩解釋着。
“可是,你們倆走之前,你曾經帶着我們幾個一起在屋子裏檢查過一遍啊,把所有能藏人的地方都看了一遍,也看了櫥櫃和卧室的櫃子,裏面本就沒有人啊。”霍然皺着眉,想不通似的。
顧涵浩歪嘴一笑,“這不過是最基礎的魔術手法,利用鏡子的反原理罷了。就像是電視裏經常看到的手法,箱子裏一會有兔子,一會兒又沒有兔子,其實不過是用一塊鏡子斜着把箱子分成了兩個部分,兔子藏在後面罷了。其實我的兩個同事十分辛苦,整個下午和晚上都躲在狹小的空間裏,為的就是等晚上播放我們事先錄好的錄音,跟你對話。你現在仔細想想,你跟所謂透明人辛宴對話的時候,他時不時會沉默一陣子,其實那就是卧室壁櫃裏的同事據你説的話在找能夠回答或者搭茬的錄音然後播放。”
“這麼説,卧室的櫃子像是被人踢了一下,上面的擺設還掉下來,其實就是躲在裏面的人踢的?”霍然這才恍然大悟。
“沒錯,昨天上午,我們為了演這一齣戲,不但做好了各種錄音,有模仿辛宴説的各種話,也有漸變的越來越大的腳步聲,踩翹起來的地板的聲音,聲音是從廚房和卧室兩個地方發出的,適時的切換。哦,對了,客廳那塊翹起來的地板也是我們故意的,我們還換了卧室的壁燈,讓它光線晦暗,而且還在紅酒上做了點手腳,讓你喝了以後渾身無力。送外賣的小哥並沒有把門大敞開,敞開門的人正是艾雲飛,為的也是給後來的戲份做鋪墊,讓你以為那個時候有透明人趁機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