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解讀暗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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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分局的路上,凌瀾又掏出了平板電腦,看了一路的小説。不僅僅是看,一邊看,她還一邊在紙上記着什麼。
顧涵浩瞥了一眼凌瀾紙上看似胡亂寫的字句,不解地問:“你懷疑小説裏面藏着暗語?就像網上那片灌水帖子一樣?”凌瀾沒空回答顧涵浩,只是敷衍似的點頭。
顧涵浩不敢打擾凌瀾,於是便默默開車。一直到回到了分局,凌瀾依舊緊鎖眉頭對着平板電腦較勁。
“這裏面一定有什麼暗語才對的,沒理由當初的賀維嘉能解得開,現在我解不開啊。”凌瀾一面嘮嘮叨叨地自言自語一面急躁地着頭髮。
顧涵浩趕忙上前安,“當然有理由了,我想,這篇小説的作者一定就是三中的學生,是賀維嘉認識的人,賀維嘉當時天天跟同學們接觸,而你,本沒有處於那種環境之中。”
“環境?”凌瀾突然間好像想到了什麼,“當時的環境,學校的環境!沒錯,説不定,這小説裏面的暗語是要跟當時學校裏的環境契合起來的!”顧涵浩似懂非懂,乾脆把凌瀾拉進了自己的辦公室,“學校的環境?學校的環境能跟暗語有什麼關係呢?”凌瀾豁然開朗般開始在紙上圖畫着,“如果真正的作者是三中的學生的話,那麼他跟賀維嘉一樣,天天都置身於學校這個環境裏,利用這個環境去暗示自己的真正身份那就再合適不過了。我想,這個真正的作者也許並不甘願為霍然代筆,也許是因為霍然家境好,所以給家境貧寒的真正作者報酬,要麼就是真正的作者迫於霍然那個當警察的父親的壓力,所以呢。不甘心的作者便想着用結合於學校環境的暗語揭示自己的身份,期望能讓學校的老師發現,這樣他的心理便會平衡一些。”顧涵浩邊聽邊看着凌瀾在紙上畫出了大大小小的方塊,凌瀾剛剛畫完沒幾個的時候,顧涵浩便認出了凌瀾畫的是什麼,“這是,教室的桌椅?”
“沒錯,我聽柳凡姐説過,三中那個時候的班級,一個班裏大概有四五十個學生。他們那個時候的座位排列應該跟我上學時候是差不多的,兩個人一桌,分四排排列。大概每排有六行,也就是我畫的這個樣子。”最後凌瀾還畫出了講台和黑板,“我想,既然這個真正的作者是想讓老師發現自己隱藏在小説裏的秘密的話,應該就是以老師的視角來看待這些座位的。”顧涵浩大概明白了凌瀾的意思。便把紙轉換了一個角度,他們倆都從講台這邊望去。
凌瀾又把平板電腦放在一邊,用手指在上面拖動頁面,“我之前從小説的開篇一直到小説的三分之一篇幅,都做了暗語的解讀工作,分別提取每句話的第一個字。或者是第一句話的第一個字,第二句話的第二個這樣,連起來都是不成句的。但是這樣的工作做下來。我也發現了一點端倪,那就是一旦作者在小説章節的一開始給出了明確的期的時候,按照我説的方法在這個章節的所寫的這一天故事的句子中,去提取相應的字,再把字連起來。雖然也不成什麼句子,但是卻像是某種暗示。”顧涵浩畢竟沒有做過凌瀾這樣的提取文字組合成句的工作。所以聽的是雲裏霧裏,他只是靜靜地看着凌瀾一面看平板電腦,一面在另一張紙上寫字。
“就比如這一天的,1999年10月18,在描寫這一天發生的故事裏,把第一句話的第一個字,第二句話的第二個字,這樣依次連起來,你看。”
“平依總肆?”顧涵浩念出了凌瀾寫下的四個字,然後又看了看紙上畫的教室平面圖,突然間靈光一閃,“難道是取諧音,平一縱四?”凌瀾笑着點點頭,她跟顧涵浩之間就是容易溝通一些,她用筆在第一列第四排的那個座椅上畫個一顆星星。意思是這個位置就是作者所暗示的,他自己所坐的位置。
顧涵浩興奮之餘又是猶豫,他在想,這會不會只是巧合。
凌瀾看穿了顧涵浩的想法,“只有這麼一次的話,任何人都會覺得是巧合,可是,如果每次都能剛好指向一個地方呢?”
“你是説,以後所有開頭就標明期的章節裏,剛好都能提取出這四個字,或者是這四個字的諧音?”凌瀾故作神秘地搖搖頭,“拜託,你上學的時候,整個學期都沒有換過座位嗎?”
“你是説,以後的暗語都是有變化的,變化後指向的就是這個真正作者的新座位?”顧涵浩好像想起了一些什麼,關於自己學生年代換座位的一些事。
凌瀾又開始忙活起來,過了十幾分鍾,她又在紙上寫下了不少字,“我把所有小説裏章節開篇寫下的明確期都提取了出來,還有這個期下提取出的暗語,按照之前的那種方法,你在這平面圖上標註上相應的位置吧。”顧涵浩接過凌瀾的筆,很快便在教室座位平面圖上又標註了幾個位置,分別是橫而數散,平傘宗耳,恆氣書藝和憑易總路。用諧音的方式翻譯過來,正好就是橫二豎三,平三縱二,橫七豎一和平一縱六。顧涵浩把這幾個點分別畫在了紙上相應的位置上,再一看,這些位置的走向,分明是有規律的,是斜着的類似對角線一樣的走向。
顧涵浩聳聳肩,笑着説道:“我想起來了,我的初中時代也是這樣換座位的,這是老師的規定,為了不讓學生對自己的座位靠前靠後靠左靠右而有意見,每週都要集體換做位,而且是斜着換,這樣前後左右都會有所變動。看這張紙上所畫的,你研究出來的這種解讀暗語的方式應該不會是巧合,因為巧合一次還有可能,巧合這麼多次,而且能夠形成這麼明顯的走向。那就絕對不會是巧合了。”凌瀾笑着白了顧涵浩一眼,打趣地説道:“大叔,沒想到咱們倆還不算有代溝啊,你上學時候的換做位方式跟我上學時候的幾乎一樣。”顧涵浩被小自己七歲的凌瀾喚了這麼一句大叔,有點哭笑不得,不過有一個事實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這種換坐方式的確是不錯,所以才被老師們沿襲下來這麼多年。
顧涵浩剛想給欒夕燃老師打電話確認換坐的事,突然又想到了一個問題,他指着紙上凌瀾列出的那些時間問:“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些個期用萬年曆查一下,應該都是週一吧。”凌瀾點點頭,“我查了兩個了。都是週一,換座位的子,我想剩下的幾個也一定都是週一。這個換座位的規矩既然是老師定下來的,所以那個真正的作者便會利用這種暗語期望能夠引起老師的注意吧。”顧涵浩一面撥通了欒夕燃的電話一面苦着臉搖頭,“時隔這麼多年。咱們也不能指望欒夕燃能夠記得當年的座位排序吧,只能跟她確定一下,她任教的班級是不是有這種換座位的規矩。”凌瀾也遺憾地點頭,沒錯,欒夕燃不記得座位排序是正常的,要是記得才不正常呢。
十分鐘後。顧涵浩掛上了電話,無奈地聳聳肩,“欒夕燃確定了的確有這種換座位的規矩。可是,她是一點也不記得當時誰坐在哪裏了。看來,當年的賀維嘉是成功解讀了這個有點複雜有點幼稚的暗號,得知了真正的作者是誰,可是遺憾的是。這個答案已經跟她的生命一起消失了。”凌瀾咬着嘴還在仔細研究平板上那部小説的內容,還時不時地歪着頭出一副奇怪的樣子。
“怎麼了?”顧涵浩也去看平板電腦。
“還有什麼不對勁嗎?”凌瀾拖動進度條,“怪了,自從第三十章以後,作者就再也沒有標註過詳細的期,而且按照之前的方式提取字去組合,就真的是毫無意義了。難道説,第三十章以後,作者就放棄了這種隱晦的指明自己身份的暗語了?為什麼呢?”
“我想,有可能是霍然或者是其他人看穿了他的暗語,導致他不得不放棄,或者是換了另一種暗語。”顧涵浩想了想,霍然那個樣子,自己看穿這暗語的可能不高,也許是其他人,也許就是賀維嘉想要捅破這層窗户紙,因為她在為真正的作者鳴不平。可是因為種種原因,作者又不能夠公開這個事實。
為什麼作者不能夠公開這個事實呢?顧涵浩覺得很矛盾,如果這個事實是不能夠公開的,那麼為什麼作者要出這麼一套麻煩的暗語呢?説到底,顧涵浩對當時的情況還是一無所知的,而且,對於一個十幾歲孩子的想法,他也不能夠揣測得明白。
“換了一種暗語?”凌瀾則是糾結於這句話,她剛剛的成功解讀已經讓她罷不能了,説什麼她也要把小説後半部分的新暗語給解讀出來才行。凌瀾有信心,一旦解讀出了後面的暗語,就會知道這個真正作者的身份,這個暗語與之前的不同,是不受時間空間的限制的。
凌瀾獨自抱着平板電腦去了無人的會議室,打算在這裏清靜地解謎。
窗外的天越來越暗,不知不覺已經到了晚上的下班時間。凌瀾已經足足寫了幾十張的a4紙,桌子上一片狼藉,手邊的咖啡也徹底涼掉了。她試過了記不清有多少種的可能,而且苦思冥想新的解讀暗語的方法想到頭都要爆炸了。
終於,就在凌瀾不經意的時候,她發現了一個新的解讀暗語的方程式,按照這個方程式,小説後半部分的暗語也被她成功地解讀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