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淵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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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上電話，凌瀾突然有種想哭的衝動，這個宇文天，怎麼可以這樣的有求必應？如果宇文天知道她找他，十萬火急地來幫忙是顧涵浩的主意的話，會不會不高興呢？

等了不到二十分鐘，宇文天便已經風塵僕僕地趕到凌瀾面前，他身上還穿着錄節目的服裝，只是本來的髮型已經被風吹亂。宇文天笑嘻嘻地問凌瀾，“怎麼了？為什麼心情不好？”凌瀾拉着宇文天往外走，“你是開車來的嗎？”

“是啊，怎麼了？”

“上車再説吧。”凌瀾拉着剛出電梯的宇文天又上了電梯。

一直到兩人進了宇文天略顯誇張的法拉利，凌瀾才湊到宇文天耳邊耳語，“我説你這車裏該不會有狗仔們安裝的竊聽器什麼的吧？”別的地方宇文天不敢説，如果連自己的愛車他都不能保證絕對*的話，那他也太菜了。

“當然不會有那種東西，有什麼話你儘管放心説。”凌瀾對宇文天一向信任，也就放下心來，“宇文，帶我去兜兜風吧，但是別去太遠，一會兒你還得把我送回來。”大概一個小時之後，夜幕徹底降臨，景江分局辦公大樓的燈只剩下不到十盞還亮着。宇文天的法拉利駛了回來，仍舊是停在大門口處。凌瀾獨自下了車進了分局的大院。

乘電梯回到刑警大隊的辦公區，凌瀾看到顧涵浩已經等在那了，顧涵浩身邊的四個人看起來有些彆扭，凌瀾仔細一看，原來是袁峻和柳凡的衣服穿到了韓禹旋和陶淑芬的身上，而韓禹旋和陶淑芬的衣服則是穿在了袁峻和柳凡的身上。看來，顧涵浩這趟去找那個反黑組的趙警官得到的答案確實證實了韓禹旋曾經是個線人。現在。顧涵浩的目的就是帶這兩人回到他家的地下室。

“這樣，真的行嗎？”凌瀾覺得這招有些冒險，如果説真的有犯罪集團的人盯上了韓禹旋和陶淑芬的話，他們能夠上套認錯人的話，那麼柳凡和袁峻豈不是有危險？

“放心，待會我會親自把他們倆送到後面的拘留所，在那裏呆上一晚會很安全。”顧涵浩仔細打量着這四個人，變裝的效果還不錯，遠看的話也許真的能矇混過關。

“啊？要讓柳凡姐跟袁峻在拘留所裏過一晚？”凌瀾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兩位可是刑警啊。從來都是他們關別人，這次要輪到自己被關，“不是。這，有這個必要嗎？也許，也許那些人本就沒注意到咱們這邊啊。”顧涵浩搖搖頭，“哪怕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我也要把這齣戲演完，我不想再像上次一樣。因為低估了對手而失去了高亞哲。”凌瀾可以體會顧涵浩的心情，只是覺得委屈了柳凡和袁峻，只希望他們倆能夠做個伴，“那個，柳凡姐和袁峻會關在一間屋子吧，那樣也方便集中進行保護。”

“那是自然。”顧涵浩看了看錶。

“凌瀾，你去亮燈的房間找個值班的同事，叫他過來客串一下。我得找人跟我一起押送袁峻和柳凡去拘留所。”凌瀾很聽話，小跑着跑出去，很快，她便叫來了樓上一層的一位同事。顧涵浩簡單對人家説明了一下情況後，四個人便出發了。出發前顧涵浩又把韓禹旋和陶淑芬鎖進了審訊室。然後把凌瀾單獨鎖進了會議室，並且囑咐她要是有一點不對勁就馬上打電話給他。

一來是因為擔心凌瀾。二來是不給暗中的人太多時間在夜中觀察，顧涵浩這趟路走得特別快，不到十五分鐘的事件後，就趕了回來。

顧涵浩看了看那對比他還要緊張的男女，又等了不到十分鐘的事件後，才下令，“咱們現在也出發吧。”從出了電梯到上顧涵浩的車的這段時間，凌瀾一直嘰嘰喳喳地講着為了慶祝破案他們四個應該去顧涵浩家好好聚一聚，讓顧涵浩請客之類的。顧涵浩一個勁地附和着凌瀾，也是十分自然。再説被凌瀾挎着胳膊的陶淑芬，畢竟也是個老江湖，這些年一直就從事偽裝工作了，也是低聲地參與着談話，但是多是一些簡短的句子或者是肢體語言。而韓禹旋則是老老實實地扮演着老老實實的袁峻，剛剛顧涵浩告訴他袁峻這陣子正在遭受失戀之苦，有些不合羣。結果這個韓禹旋就真的很入戲地扮演起一個剛剛失戀的青年來，只是偶爾附和似的搭兩句腔。

結果，一路順利，四個人安全到達了顧涵浩的家。他們都覺到疲憊不堪，這場不知道有沒有觀眾的戲碼終於落幕。

顧涵浩直接把三個人帶去了地下室，仔細鎖好兩邊的門之後，四個人圍坐在地下室的中央。

“我們只剩下一個小時的時間，希望你們能在這一個小時之內讓我知道盡量多的信息。”顧涵浩把期待地目光投向陶淑芬和韓禹旋。

陶淑芬首先進入正題，“好的。我先介紹一下那個犯罪集團的背景。這個犯罪集團究竟有多大的支系我不清楚，只知道似乎是涉及各方面的犯罪領域，其中製毒販毒是肯定是佔有相當大比例的。因為，當時集團的首腦最得力最器重的就是你的父親，被送去國外學習製毒技術的文志翔。”顧涵浩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的親生父親竟然是個製毒分子！

“回國之後，你的父親認識了你的母親，你母親本不知道你父親的身份，她只是一名很普通的商場售貨員而已。生下你之後，你父親本來是計劃帶着你們母子離這個龐大的犯罪集團的，只可惜他的這個計劃被人發現，於是那個極為器重你父親的首腦便派人暗殺了你的母親。”陶淑芬嘆了口氣，嘆那個可悲女人的命運。

顧涵浩的心猛地痛，原來他的親生母親就這樣死在了那個罪犯頭子的手裏！

“那個首腦是誰！”顧涵浩惡狠狠地問道。

韓禹旋搖搖頭，“沒人知道他的真名，我們都只是知道他的代號，大家都叫他mr。k，聽説這個k就是kill的開頭字母。我知道你想找他復仇，但是已經沒有那個必要了，你的父親在送走你之後，確保你的安全的前提下才敢放手一搏，在你五歲那年，他已經親手殺死了那個首腦，並且取代了他的位置。沒錯，現在那個龐大的犯罪集團的首腦就是你的父親，他成了新一代的mr。k。”

“怎麼會是這樣，難道他不知道他的兒子現在是刑警嗎？”顧涵浩捶頓足，他曾經想象過各種可能，可能自己的親生父親是個政界高官，也可能是個街頭乞丐，唯獨就是沒想過，會是一個龐大犯罪集團的首腦這種他最無法面對的結果。這叫他情何以堪？

“他當然知道，事實上，這麼多年以來，他一直在關注你。他在得知你被送去福利院之後立刻聯繫了你的養父母，他們曾經受過他的恩惠，所以一直把你當做親生兒子一樣對待，把你教育得優秀，出類拔萃。但是卻與他走上了完全不同的道路。”

“這麼説，是他在派人暗中保護我？”顧涵浩指的是那次他逃過一劫的事件，他的同事們死的死，傷的傷，只有他毫髮無傷。現在看來，這是他親生父親的傑作。

韓禹旋點頭承認，“雖然那個時候我已經離了組織，不清楚，但是可想而知是這樣的。”

“那麼我呢？”凌瀾心急地問道，“為什麼涵浩的父親會暗中保護我呢？”韓禹旋顯然是出乎意料，“這怎麼可能？他會保護你？”

“是啊，有過兩次，我想，那個保護我的人應該也是他派來的。”凌瀾看韓禹旋也不知道緣由，難免失望。

“難道是，難道是，他還在嚴格遵守着那個約定？”韓禹旋自言自語地問自己，但是又覺得不可思議，“這怎麼可能？他會這麼好心？”

“什麼約定？”顧涵浩和凌瀾異口同聲地問。

韓禹旋看着凌瀾遲疑了一會，最終還是下定決心坦白，“那是你父親與他做的約定。凌瀾，你的父親，原本是s市總局反黑組的刑警，跟趙警官是同事。當時，是他把我發展成了他的線人，從那時開始我就一直和你父親還有趙警官保持着聯絡。要不是你的父親，可能我現在還在那個組織裏為虎作倀。”

“我父親是刑警？怎麼他從來都沒跟我提過啊！”凌瀾忍不住高聲叫了出來，她從心底裏湧出一股自豪。倒不是覺得顧涵浩的父親是犯罪集團的頭目，而她的父親曾經是刑警，因此顧涵浩就比她低一等，只是，她第一次在顧涵浩面前產生了優越。

韓禹旋慈愛地看着凌瀾，“你的父親是給了我二次生命的恩人，若不是他，我可能永遠都分不清是非曲直。而且，他在跟文志翔提出約定的時候，不僅僅是保護了他的家庭，還有我。”

“那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約定啊？”顧涵浩好奇，一個犯罪集團的頭目居然會跟一個反黑組的刑警制定約定，並且似乎這麼多年來，雙方一直都遵守着這個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