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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人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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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涵浩説這些話的時候,葛美枝已經開始小聲地啜泣。温永昌的臉也有所變化,但是仍舊冷靜。在凌瀾看來,那就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的表現。

“這些都是你的猜測,時隔那麼多年,你還能找到什麼證據嗎?”温永昌冷冰冰地問。

顧涵浩點頭承認,“沒錯,時隔23年,當年的偵測技術相比較現在要落後,也沒有留下什麼有用的物證,但是,我有人證。葛美枝,你心裏清楚,我剛剛説的這些,跟温永昌講給你的是*不離十的吧。”温永昌突然得意地笑出聲,“不是吧,顧隊長,你指望這個女人指證我?”顧涵浩自信地搖搖頭,“這種殘忍到禽獸不如能對親人下手的女人,我當然不指望她,她很可能已經被你得七葷八素,被你洗腦了,肯為你殺親人,當然不會出賣你指證你了。我所謂的人證指的是23年前另一個目擊者——王奎慶!”温永昌的身體稍稍抖了一下,緊緊抿住嘴以不變應萬變,等着顧涵浩的下文。

“沒錯,我們已經找到了王奎慶老人,他就住在安康療養院的辦公區西區,而把他送去那裏藏匿起來,並且為他支付高額的費用的人就是你,這一點你已經無需否認,療養院的院長已經對我坦白了。院長是人證,證明是你送王奎慶去療養院並且支付費用,王奎慶也是人證,證明你就是23年前殺死周子恆的兇手。”温永昌始料不及地撓撓頭,這下他真的慌了,“那個,王奎慶老人是我送去療養院的沒錯,但那是因為我為了謝他30年前的不殺之恩。至於你説他會作為人證指證我。我相信不會的,他不會恩將仇報,除非,除非他是老糊塗了。”凌瀾想到了在療養院院長辦公室裏,顧涵浩那個時候的確給院長看了一張手機上的照片,當時凌瀾還以為會是丁錦升,因為當時院長説那個人送老人並且要求藏匿老人的要求跟顧涵浩是一樣的。當時顧涵浩提出的原因是因為工作樹敵不少,凌瀾便馬上想到了丁錦升,律師也是一個會招惹上犯罪分子亡命之徒的職業。可是沒想到,竟然是這個私家偵探。想想也是。私家偵探也算是一種高危職業吧。可是私家偵探能支付得起那麼高昂的費用嗎?凌瀾一邊想一邊把目光移到了葛美枝和丁錦升的身上,她想,搞不好。這費用都是從葛美枝那裏拿的,歸到底,那錢是丁錦升辛苦賺來的。到頭來,丁錦升才是最冤枉的人,不但老婆跟自己信任的人通姦。把自己矇在鼓裏,而且自己的血汗錢也被騙去孝敬一個和他八竿子打不着關係的老頭,他可真是人財兩空啊。

顧涵浩冷哼一聲,“就因為王奎慶老人沒有老糊塗,所以他才要指證你。你和王家的那個約定已經不再是秘密了。不要再天真地以為你們可以互相制約彼此,你不指證王鐵中。王奎慶也就不會指證你,現在真想已經大白於天下,王奎慶老人良心發現。不但要指證你,而且還要大義滅親地指證他自己的兒子。”

“這不可能!”温永昌叫囂着,惡狠狠地瞪着顧涵浩。

“別忘了,當年王鐵中可以算是正當防衞,這一點王鐵中的子也可以證明。而且m縣的警方已經聯合上一級公安機關開始着手調查那個人販集團,總的來説。就算上了法庭,只要請個好律師,王鐵中的量刑一定會酌情減輕的。這一點,我已經找了幾名認識的律師去跟王奎慶老人講清楚。”雖説王奎慶已經有了要坦白的意思,可是顧涵浩為了以防萬一還是打電話拜託了三位關係不錯的律師朋友連夜趕到拘留所去跟王奎慶解釋。

一直保持沉默的丁錦升終於開口,他十分低沉地説道:“我知道我本人不適合擔任王鐵中的辯護律師,但是我可以為他介紹我最好的朋友,王堅律師,一切費用由我承擔。”這話一出口,葛美枝哭的聲音更大了,她不敢靠近一臉陰雲的丁錦升,又不好馬上坐到温永昌那邊,只好一點一點地蹭着身子,儘量離丁錦升遠一點。

顧涵浩衝丁錦升點點頭表示謝,他理解此刻丁錦升的心情,恐怕一個男人的自尊讓他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可是因為職業的關係,他又習慣地保持冷靜。

看温永昌無言以對,顧涵浩繼續講述,“陳年舊案已經講完,下面咱們説説葛越興的案件。據温永昌你給我的相機裏的照片上的時間,可以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葛美枝是在凌晨1點20分左右離開的葛越興的家,那個時候她衣衫不整,頭髮散亂。你一路跟拍,一直到凌晨1點50分左右,拍到葛美枝回到家。你知道我早晚會找到葛美枝身上,於是乎你就每天在她家的樓下等,終於等到那天我去找葛美枝,你為了表示誠意,主動把相機給我,其實就是想給葛美枝和自己提供案發時間的不在場證明。不得不承認,你用這種身份和理由把相機和照片提供給我確實做得不着痕跡,讓當時的我一點都沒有起疑。”説完,顧涵浩衝一旁的凌瀾使了個眼

凌瀾忙打開隨身帶進來的文件夾,把放大打印出來的照片推到温永昌面前,“只可惜,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你拍的照片還是出賣了你。説來也夠諷刺的,你是一個專門調查外遇事件的私家偵探,拍照對你來説應該是小菜一碟,可是你卻在這最重要的照片上除了差錯。”温永昌咬着嘴低頭去看那些照片,想要找出自己的破綻。

“看樣子你到現在也不知道你究竟出了什麼紕漏啊。”顧涵浩覺得剛剛的温永昌還像個跳樑小醜,而現在就像是被剝光衣服示眾一樣的難堪。他把有關照片上應該出現的白髮保安門衞的事情大概講了講,“説到底,是你忘記調查葛越興所在的小區門衞的值班表。就是因為這個細節,讓我發覺到,原來你給我的這些照片是之前拍的,所以讓鄭渤有的放矢地仔細檢查這些照片,結果證明,這些照片中果然有幾張是ps處理過的,你處理的部分就是右下角的時間。”温永昌把照片往凌瀾這邊一推,恢復自信地笑,聳聳肩膀説道,“這我就不清楚了,我這相機也不是每天都隨身帶着的,可能有人動過手腳吧。換句話説,就算你能證明這些照片是經過ps處理過的,也不能就認定處理照片的人一定就是我吧!”顧涵浩沉默了片刻,他還沒有等到鄭渤的任何消息,這就説明鄭渤此刻應該正在忙活着。他還得再爭取一些時間,他笑着回應,“別急,你伏法是一定的,不在乎再多等這麼一會兒。還是先説説你和葛美枝合力殺死葛越興的細節吧。那晚葛美枝用煙灰缸砸向葛越興的額頭,把他給砸暈後,六神無主的她趕忙開門向等在外面的你求助。我想你那晚之所以會跟在葛美枝後面當然不是為了監視她,而是想跟她一起去試探一下葛越興,看看葛越興是不是已經記起了當年的兇手。如果沒有還好,你倆就可以換個地方繼續幽會,如果有呢,你倆就約定好要殺人滅口。”

“怪不得,怪不得葛美枝會把葛越興的畫拿去給季佳欣處理,原來她是害怕,因為自己親手殺死了親弟弟,所以才會連弟弟的一幅畫都害怕得不敢自己處理。”凌瀾狠狠地剜了哭泣的葛美枝一眼,心想,手足相殘,這讓去世的葛家父親怎麼安息啊。

顧涵浩深深嘆口氣,繼續講述,“六神無主的葛美枝開門叫温永昌進去,那個時候的温永昌身上應該是帶着兇器吧,或者是想就地取材?這點就不得而知了,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用刀子在葛越興的額頭上刻下畫中的圖案是為了掩飾額頭上的傷痕,一來這樣可以故玄虛,擾亂我們的思路,二來,他也怕這個額頭上的傷口會暴葛美枝曾經與葛越興發生過爭執的事實。緊接着,他們二人找到了藏在陽台的鐵絲,於是也信手拈來。我想,當時的葛美枝應該也提議過不要用這麼殘忍的兇器吧,可是卻拗不過温永昌。”凌瀾一直在觀察着葛美枝,這會兒得空,她用凌厲的語氣質問葛美枝,“是不是這樣,當時你到底有沒有提出過反對意見?還是就任憑他用如此惡毒殘忍的手法殺害你的親生弟弟?還是説,提議用這種殘忍手段的人就是你!”葛美枝的防線本來就瀕臨崩潰,一聽凌瀾這樣聲俱厲地質問,徹底地放棄了反抗,大叫着,“我當然有!我一開始只是希望能夠像電視裏演的那樣,砸一下頭就會失憶。可是,可是永昌説那樣還是不保險,必須永絕後患!而且,用那樣的手段可以把罪名嫁禍到那個靈媒身上,因為之前越興跟我説過,那鐵絲是他自己偷來的,為的就是讓靈媒用來捆綁住他體內的魔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