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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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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兩手撐着牆,像兩道通電的鐵網,固定住那綾。兩人呼紛亂地互瞪對方,遲遲説不出話。那綾的耳朵彷彿又聽見自己的童音在唱着城門城門雞蛋高,帶子不知轉了多少回了,才聽他沙啞地扯出一句“這裏空氣不好。”那綾仰頭不客氣地回敬他“我知道,缺氧全是你造成的。”她很單純地指責他煙的事。

他卻淨往歪處想去“我也知道,奇怪我一點都不想道歉。你還要多久才下班。”

“你不是跟同桌女伴來的?”

“同桌女伴?”他笑着否認“不!我和她兩個小時前才認識的。”那綾一言不發地瞅着他,十秒後,身子一矮從他腋下鑽出去。

“看來是我會錯意、自作多情了。”一句挖苦從她的背後傳來,聽來不象是自咎,倒像在指責她。

那綾知道自己得負一半的責任,轉身很坦白地跟他道歉“對不起,是我不好、你擁有一切我心目中完美男子該有的外在條件,在看到你的第一眼時,我是很心動,但我不是那種一見到帥哥就巴不得往人家牀上跳的女孩子…”他打斷她的話諷刺的説:“果真如此,下次再遇到一個令你心動的男人時,請你矜持一點,可別隨便亂掉眼淚表錯情,因為像我這種惡質男人容易會錯意。”説完,似乎嫌她有病似地,快步超越她。

那綾從沒聽人講話那麼糙、赤,氣得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兩手一張擋住他的去路,對他咆哮“先生,我沒有隨便亂掉眼淚,事實上,我最討厭的就是掉眼淚。還有,更正你一點,”她想告訴他,今夜並不是她首度看見他,而是一個月前她表哥的慶生會上,當初遠看他像朵花,今近看象喇叭。但承認自己多看見他一次,並不表示她剛才的行為就合情合理,只好説;“我曾熱戀過,不是什麼都不懂的白痴。如果你的表現沒像頭自大的豬,或酷斃的企鵝的話,我也許連考慮都不必,清楚了嗎?”他兩手在褲袋內,表情死板板,冷眼與她相看幾秒,一語不發繞過她,逕自往酒吧走去。

看着他的背影離去,那綾頓起悔意,因為她竟有一般瘋狂的衝動,想去把他追回來。她的告訴自己,一夜情就一夜情嘛!只要有萬全的準備,沒什麼大不了的,也許上過牀後,他食髓知味又要跑來跟你糾纏?碇竊蚵砩習閹薊叵質擔鶘盜耍歉鋇醵傻鋇牡灤校諉髦灰灰骨椋閬唷⑹燦螅湊艘炎吡耍偷筆歉鑫事返摹?br>想開後,那綾走到吧枱,客人已散得快差不多.只剩下清理桌面的工作人員。

“我表哥人呢?”那綾問身邊的酒保。

“一個客人喝得爛醉如泥,離去時不小心在門階上踩了一個空,跌破了頭,他沒有同伴,你表哥送他上醫院了。

“啊!”那綾吃了一驚,但算算時間,覺得不可能是他,於是轉身清理枱面.“我看你很累的樣子,你最好先回去休息吧!”

“好。”那綾沒理由硬撐。

“要不要我請小吳先收工,送你回去。”

“不用,我住的地方近,不用幾步路就到。”那綾口氣堅持,拿起手提包,跟大家揮過手,就往大門走去。

一出門,涼風襲人,大樓與大樓間的黑幕天縫己略微轉藍,星辰稀薄得幾乎看不出光來,她深一口氣,踏階而下,走到對面街角的便利超商買宵夜。她拿了一瓶牛,一條吐司,走近櫃枱結帳,正要掏包時,注意到角落放了各種廠牌的保險套,楞了好一會兒。

店員問了“小姐還需要什麼嗎?”那副表情説有多暖昧就有多暖昧。

一個惡質男人!她心裏這樣想,嘴上卻説:“這樣就好了。”拎着袋子和找回來的零錢,那綾跨出自動門,走不到兩步就被一堵火牆擋住去路。

是那個惡質男人。他兩腳跨開,兩手在外套口袋裏,直言道:“我留下來等你,想問你願不願意再給我一次機會?”那綾自我掙扎一下,沒有正面回答,只説:“等一下,我再回去買樣東西。”對方的右手動了一下,從口袋裏秀出一個盒子,並問:“是不是這個?我不確定你家是不是有,所以先買了,反正以後用得到。”那綾的臉正要紅,瞭解他最後一句話的含意後反而紅不起來。看來他是真的認定她很開放。不給他答案,她逕自往前走,頭也不回地問:“你叫什麼名字?”他眼也不眨,跟上她後,拖了幾秒才説:“ray。你呢?”

“那綾。”他嘴一努,説:“聽來不像真名。”那綾也不知是哪筋不對了,當下附和“是假名字沒錯。”

“老實説,我也是。”話裏沒有一點歉意。

“這樣再好不過。”那綾是真的不對他抱任何希望,她只覺得非得跟他這個外表豪邁的帥哥有過節後,才知道他內心的醜陋,這樣做絕對會讓自己從童話世界的森林裏回到現實。走過兩條巷子後,她在一幢公寓前面停下,學着從好萊塢電影常見的台詞,問:“我的地方到了,要上來喝一杯咖啡嗎?”他會意,跟她鬧着玩、“喝兩杯行不行嗎?”

“那得看你到底行不行了。”那綾不甘示弱,一語雙關地回敬他一句。

他行不行,那綾其實一點評估的概念也沒有,她所知道的是,他才踏進她的公寓不到十分鐘,她已經完全淪陷喊不行了,自信滿滿地活了二十多個年頭,頭一回知道“遜”字怎麼寫,還真是託這個惡質男人的福。

很多時候“想”是一回事“做”是一回事,至於“想做”呢,又完全是另一碼子的事,尤其跟一個連蛀牙都不知道有幾顆的陌生人。

那綾很緊張地籍着之前的藉口,假裝若無其事地説:“咖啡是嗎?你要即時的,還是研磨的?”他半闔着深秀的雙眼皮,瞭然地看了她一秒,再垂下長密的睫睨了手表,慢條斯理地説:“即溶的。”表情卻説足了他寧願要“易開罐”的,可隨開隨喝,然後隨用隨丟。那綾不願再東牽西想,下意識地瞄了牆上的掛鐘,知道是五點整。

“那你稍坐一下。”話畢她一溜煙地往廚房衝去,慌張地打開燈,連平凰得要死的蟑螂都不睬,開櫃找罐子,找半天才想起即仍僻啡早八百年就被她表哥和他的副教授喝完了,至於咖啡豆呢,則還在商店裏。她懊惱地跑回客廳問他“抱歉,咖啡都用完了,水果茶好不好?”

“我都無所謂。”於是,她拿了兩個杯子,直接放到熱水瓶邊,用力將汲水蓋子往下壓,不想水卻沒出來,只是咕嚕咕嚕地乾咳一陣。她往客廳睨去,看到他一臉玩味正濃的表情,尷尬地説:“等等,我去煮水,不用幾分鐘。”逃進廚房,拎起鈦金屬快煮壺往水龍頭下送,不想一份開水龍頭,水壓過大,賤得她一身濕,她不予理會,盛了五分滿的水,直接往爐上燒。正要轉身離去時,反被他突然出現的高大身子嚇到。

她退後一步,背靠着洗手枱、兩手攀在台緣處問:“你什麼時候進來的?”

“你開爐火的時候。”他往前走近一小步,抬手順了一下她額間的頭髮“怎麼濕的?”

“水…水壓太大…大…”她意亂情地看着他俊朗帥氣的面頰一寸一寸地貼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