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萬象歸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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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妄戰士”直接歸屬冥皇指令,除冥皇之外,連雙相八司都無法調動無妄戰士一兵一卒。這些經過嚴格挑選、心磨鍊出來的無妄戰士共有八百人,八百人組成的無妄營的戰鬥力足以與人數數倍於他們的普通禪戰士相匹敵,無怪乎連足稱坐忘城
鋭的乘風宮侍衞也不敵他們。
戰傳説、昆吾固然顯得很是驚愕,但細細一想,襲擊昆吾等人的也只可能是冥皇所派出的人馬,尤其是發動襲擊的地點與禪都已相去不遠了,換了其他力量,不能不掂量在禪都左近動手會不會觸怒冥皇。
戰傳説沉道:“冥皇竟派出無妄戰士出手,看來他真的是要一心沿着這條路走下去了,也不知是什麼原因讓冥皇…執
不悟。”戰傳説雖然
到姒伊似乎無所不知、無所不曉,但關於冥皇之所以發動雙城戰是因為劫域的緣故這一點,他仍暫時不想向姒伊透
,所以言語有些含糊閃爍。
昆吾不無擔心地道:“冥皇一意孤行,這豈非等於説城主越來越危險了?”戰傳説道:“未必如此。殞城主隨卜城人馬一同進禪都的途中,不二法門的黑衣騎士追隨他們整整兩,不二法門的意圖很明顯,就是要對冥皇施加壓力,讓冥皇不能隨意殺害殞城主。有不二法門的
手,相信冥皇應該有所顧忌。”昆吾很是欣
地道:“如此就好!”看來他對不二法門黑衣騎士出現的事並不知情,方有此意外之喜。
戰傳説又道:“冥皇動用了無妄戰士,又竭力掩蓋身分,這説明冥皇有所顧忌,他並不想讓更多的人知道他針對坐忘城的舉措。”説這些時,戰傳説想到了天司祿。天司祿似乎本未看出自己就是冥皇一心要追殺的人,究其原因,也許並不是天司祿的疏忽,而是冥皇並沒有向天司祿透
這一點。
戰傳説越來越覺得姒伊非比尋常——當姒伊直言他們是為救殞驚天而來時,他已不再有多少驚訝了。
冥皇處處有所顧忌,這對戰傳説、坐忘城來説,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昆吾想起更關鍵之處,於是向姒伊問道:“不知這位…姑娘與司祿大人是什麼關係?”
“我只是司祿大人的客人。”姒伊道。
“客人?”昆吾皺了皺眉,也難怪他會疑惑,她在司祿府的言行舉止可一點也不像只是客居此地,他看了看戰傳説,戰傳説臉上是無可奈何的苦笑,示意自己也不知她的真正身分。
姒伊雙目失明,自無法知道昆吾與戰傳説這種無聲的。
她道:“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你們要從冥皇手中救出殞城主,就不能對冥皇一無所知。現在,有一個機會可以讓你們進入紫晶宮見到冥皇,不知二位可有興趣?”戰傳説、昆吾相視一眼,昆吾道:“願聞其詳。”姒伊微微一笑,道:“時逢香兮公主大喜之,普天同慶,姒伊身為樂土子民,蒙浩瀚皇恩,無以為報,適逢此吉
,自當進奉薄禮,以表寸心。不過,冥皇聖顏非我一商賈女子輕易能見,這便需要天司祿大人牽線搭橋了。姒伊既然是攜禮晉見冥皇,身邊自不能沒有跟隨,姒伊想暫且委屈二位假作我的隨從,這樣就可以進入紫晶宮了。”戰傳説覺得此計可行,雖然見了冥皇未必對救殞驚天有所幫助,但對冥皇的
情多一分了解卻也不是壞事。
他正待答應下來時,卻見昆吾向他大遞眼,戰傳説只好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昆吾道:“姑娘此計的確不錯,但冥皇既然處處針對坐忘城,對來自坐忘城的人自然格外注意,對於我與陳公子,冥皇身邊定有人識得,就算有易容之術,恐怕在紫晶宮也不可能瞞過所有人。一旦被察知,不但我與陳公子命難保,而且還會連累姑娘,救殞城主也無從談起。”姒伊點了點頭,道:“昆統領的擔憂不無道理,既然如此,我們便另謀他策。你們久別重逢,定有話説,姒伊就先告辭了。”言罷即由侍女陪着離去了。
待姒伊走後,戰傳説有些迫不及待地道:“昆統領為何不同意她的計策?”昆吾搖了搖頭,道:“太冒險了。大冥王朝是以武立國,紫晶宮的戒備自然是天衣無縫,絕難輕易混入,一旦我們的身分暴,冥皇就立即可以此為藉口向城主問罪!”戰傳説
到昆吾的擔憂不無道理,出入紫晶宮顯然要冒很大的風險。但同時戰傳説又覺得除此之外,一時也沒有其他更合適的途徑可以有助於救殞驚天,所以心頭多少有些遺憾。
戰傳説詳細地將自己在苦木集的遭遇對昆吾敍説了一遍,昆吾這才知道殺害重山河、落木四的人是劫域恨將,立即意識到雙城之戰、冥皇追殺戰傳説等一系列事情有着極其複雜的背景。
這可不是妙事!
最後,昆吾道:“小姐現在何處?她是否一切安然?我想去見她。”昆吾乃乘風宮侍衞之統領,護衞城主殞驚天、城主女兒小夭本是他份內之事。
戰傳説道:“我這就與昆統領一起去見她。”靈使心營建的地下囚室。
南許許眉頭緊鎖,連聲道:“奇怪…奇怪…”顧子被他不着邊際的話
得心煩意亂,忍不住打斷他的話道:“若説這世上還有能難倒藥瘋子的疑難雜症,那才真是奇怪。”南許許嘆了一口氣,道:“請將不如
將,此話不無道理,但此時用在我身上,卻是毫無用處了。若有計可施,既無需你將,更無需
將!”顧
子心頭一沉,一把抓住南許許的手,急切地道:“胡説!照此説來,難道…難道聰兒已必死無疑?!”在未被囚
於此地之前,顧
子的身體本就虛弱,被囚之後,更是身心同受折磨,加上對晏聰傷勢的擔憂,他整個人已
了形,如果不是因為這井式囚室一直暗無天
,只怕南許許見了會嚇一跳。
但無論如何,顧子因虛弱、焦虛而變得沙啞的聲音卻是掩飾不住的。
南許許愴然一笑道:“其實非但是他,你我又能活上多久?一旦勾禍被找到了,我們也就失去利用價值了,難道還指望有人將我們放走麼?”顧子嘶聲道:“既然如此,你更不該將勾禍所隱藏的地方説出,我們無論如何都難免一死,又何必在臨時之前還對勾禍失信?”南許許冷笑一聲道:“對勾禍失信算得了什麼?不錯,我們的確難免一死,可憑什麼要讓我們早早地束手待斃?若是為了其他守信而招來殺身之禍,倒也罷了,但為勾禍而死倒大可不必!”顧
子也變得有些
動,道:“無論如何,我們最終只是多活幾
而已,卻…”南許許一下子打斷了他的話,道:“多活幾天便多掙幾天——其實這二十年來,那一天我們不是在以此心態過
子的?怎麼今
你反倒不習慣了?”顧
子一時不説話了,南許許也沉默着。
忽然間,兩人同時嘶聲笑了,笑得有些悽然,也有些釋然。
顧子長長地吐了一口氣,道:“無論如何,我仍是希望能救下聰兒,畢竟,他還如此年輕——你一定有辦法救他,否則,若真的無法相救,你反倒不會告訴我了,是也不是?”南許許久久不語。
半晌,他才道:“晏聰一直暈着,即使偶爾醒來,也只能維持極短的時間,而他體內有三股截然不同的氣息則在不斷地壯大,如果不能將之融為一體,不出數
,他必會因為三股氣息之間的衝突糾纏而亡!而要將這三股氣息融合為一,只有一種方法…”
“萬象歸宗?”顧子已有所悟。
“確切地説,是‘萬象歸宗’的陰訣!”南許許道:“而陰訣我還從未真正地嘗試過,一旦有所偏差,後果不堪設想!”顧子只覺手心開始一點一點變得冰涼,後背也是陣陣發涼。
他強自鎮定心神,道:“難道…沒有其他方法了嗎?”其實,如此發問時,他已知南許許的回答是什麼了。如果有更完全可靠的方法,南許許又豈會舍而求其次?但顧子卻又委實忍不住要問。
“也許還能找到其他方法,但卻至少要花費半年的時間去尋找、琢磨。”南許許苦笑一聲道:“可我左算右算,隨身帶着的那些毒物無論如何也無法讓我再維持三!”末了,他又調侃了一句:“而且,誰也無法保證靈使有等半年的耐心。”顧
子幾乎是一字一字地自牙縫中擠出一句話:“你…有幾成把握?”
“三成。”南許許道。
“三成?!”顧子大失所望,但他更知他們別無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