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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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二1~4章慘叫聲中,李無憂的身體朝空中飛去。
眾人萬萬料不到寒山碧這妖女居然狠辣如此,剛剛還柔情意,轉瞬間見無利用價值就棄之如廢物,眼見李無憂朝空中飛去,都是大聲驚呼救命,卻生怕自己一個不慎不是被別人襲擊就是寒山碧讓被別人抓了去,叫聲越大,足下越穩如磐石,數十人仰望星空,竟是誰也沒有去追。
“老公!”忽有一人驚叫一聲,白影一閃,風馳電掣一般追了上去。眾人定睛看時,卻是葉秋兒。
“哪裏走?”
“留下吧!”卻聽兩人同時叫了起來,只是前者是一聲冷哼,後者則是一聲嘻笑。同一時間,一人猛地揚掌朝神像擊去,而另一人則發出一道黃劍氣朝神像左側三丈高空去。
“鐺”一聲金屬際的鈍響,劍氣縱橫,火花四濺中,一道白衣人影顯出身形,隨即硬生生被得落下來,正又是一個寒山碧。這個寒山碧落地之後,先前立於地上的寒山碧便抄這邊橫移過來,移動之中,身影漸漸變淡,最後兩個寒山碧合為一處,與先前無異。
“分身術!”有人正自驚叫一聲,那神像同時發出一陣嗡鳴悶響,一道藍人影自石像中驀地滾了出來,卻是本已該飛上天去的李無憂。
這個時候,空中葉秋兒一把抓住“李無憂”入手卻是一塊小石片,而李無憂的人影已然消失不見,落回地上,卻見李無憂已然跌坐寒山碧身旁,正愁眉苦臉道:“死阿碧,老子早説過這招行不通的了,這不被人識穿了吧?”小丫頭一時茫然不解,呆在原地。馬翼空過來拍了拍她肩膀以示安,暗自卻是搖頭不止:“小師妹武功雖高,但論及心機,卻連一個幼童都不如!今後如何在李無憂的妾羣中立足?”寒山碧捱了罵,卻不以為忤,反是嫣然笑道:“魔門中人人各自為戰,要柳掌門和任門主這對冤家聯手對付兩個後生小輩,別人一輩子也未必能盼來的福氣,咱們倆一次佔了個全,你還嘮叨個什麼?”出手的正是柳青青和任冷。方才一掌裂開四散石牆之時,寒山碧順勢從身畔的石像上削下了一小塊石頭,看似將李無憂推了出去,其實是使了個借物代形的障眼法,同時以無上妖術反手將李無憂溶入到了身側神像之中,同時她自己施展出魔門分身術逃走,不想瞬間便被柳青青和任冷同時看穿,並破了法。
聽寒山碧如此説,諸人都是齊齊一驚,而深諧二人恩怨的李無憂更是暗自叫苦:“個大西瓜,任冷恨柳青青入骨,這次為了那隻蒼蠅,竟心甘情願地與後者聯手,難道那隻蒼蠅還是黃金蒼蠅、鑽石蒼蠅,狗屎蒼蠅不成?等…等,蒼蠅,蒼引,他們説的是古琴蒼引!”在北溟之時,他聽慕容幽蘭和朱盼盼論及神器仙器之屬,説到落人間的神器時,除開倚天劍和破穹刀外,還有一張叫蒼引的古琴和一件魔化的神器蚩尤刀,威力也是驚天動地,足以與二者相抗。是了,阿碧所帶的若非就是那張蒼引古琴,又如何能引來正兩道趨之若騖並破天荒的聯手?
正自沉,卻聽任冷道:“碧丫頭,你不必出言相,這場中六十三人,除開李無憂這什麼都不知道的傻小子外,都是衝着蒼引來的,又豈是你三言兩語就能分解我們聯盟的?識相的就快乖乖出來,免成眾矢之的!”寒山碧咯咯笑道:“任前輩,你們興師動眾來追我,難道就不怕被人愚…若那蒼引本不在我身上又如何?”任冷尚未説話,卻聽一人已道:“寒姑娘説笑了。月前三國圍攻雲州城,蕭帝忽然帶五萬蕭兵現身城外,聯軍傷亡慘重,姑娘卻現身力挽狂瀾,免了聯軍全軍覆沒之厄。此事大荒消息靈通人士皆知,莫非姑娘以為還能夠瞞天過海嗎?”聲音柔和温厚,卻又鏗鏘有力,其中自有一種説不出的大威嚴,讓人不可正視,卻是正氣盟主文九淵。
久處鄉村,幾與外界隔絕,李無憂本以為自己已徹底置身戰火紛飛之外,乍聞前線戰況,心頭卻忍不住一顫:“聯軍竟然敗了!卻怎麼會敗了?寒士倫他們又如何…”身側的寒山碧看了他一眼,對文九淵笑道:“文前輩是天鷹國的人,我是不是救了三國聯軍,和你老人家又有何干系?”文九淵微微皺眉,卻還是道:“寒姑娘又何必明知故問?當三國聯軍圍城之人不下七十萬之眾,且盡是鋭,蕭如故只帶了五萬人馬來襲,卻能將其一一擊敗,憑的可不就是破穹刀嗎?”聽到“破穹刀”三字,場中諸人除李無憂外雖然都早已知道這個消息,但此刻卻是和李無憂一樣猛地一顫,而後者更是心念電轉:據大哥説破穹刀明明要再過兩年多才能出世,為何竟是提前了?出世也就罷了,卻偏偏落到蕭如故手中,他個大西瓜哦…新月如鈎,夜深寂寂。一時間,眾人或震懾於破穹之威,或想到月前那場大戰,一時誰也沒有説話。也不知過了多久,還是文九淵先嘆了口氣,道:“據説當時破穹刀一出,天地變,蕭如故連出十刀,而每一刀揮出,均有破碎蒼穹之力,一刀即殺千人,十刀成萬!聯軍不戰自潰,疲於逃命,自相踐踏,死傷無數!蕭如故率軍追出百里,七十萬大軍所剩不過三成,這個時候你攜蒼引古琴如仙而降,硬是憑藉琴聲連擋蕭帝三刀,將其重傷,二十萬殘存聯軍才得以各自回國。”説到這裏,他彎身深深朝寒山碧鞠了一躬,在眾人詫異莫名眼光中,緩緩續道“無論姑娘初衷如何,文某都代大荒百姓謝謝姑娘阻止了一場殺孽,避免更多生靈塗炭。”眾人先是被他舉動嚇了一跳,隨即卻是一片采聲如雷,正道中人紛紛讚譽其大仁大義,竟肯為了天下百姓向一個後生晚輩魔門妖女行禮,魔門中人反響雖不烈,但也多少有些佩服他能放下身段。
“假惺惺!”忽聽一人冷冷哼了一聲,彷彿是油鍋裏滴了一滴水,立時引起軒然大波。眾人怒目看去,卻見説話的正是天魔任冷。
文治見父親受辱,頓時大怒,厲聲道:“任老魔,你説誰?”
“誰搭腔我就説誰!”
“你…”文治更怒,手指猛朝配劍劍柄摸去,卻被文九淵輕輕一拂,手腕一麻,劍再拔不出半寸。
文九淵擺擺手,讓眾人靜了下來,方道:“九淵自作自己該作的事,旁人願怎樣看都在自便,各位無需理會!”太虛子嘆道:“正氣文家,以文載道,譭譽隨人,果是先賢遺風!貧道佩服!”龍霄也道:“文前輩襟廣闊,難怪敝師祖論及當世豪傑,對前輩推崇讚歎不絕。”陸可人笑道:“話都被師伯和龍師兄説完了,可人還真不知該説什麼了呢!不過古人云‘有詩書氣自華’,今得見文前輩,這話晚輩算是明白了。”文載道大見惶恐,忙謙虛地連説“過譽”正道眾人齊聲附和,紛紛贊文九淵襟廣闊,欽佩之情,溢於言表。
李無憂見此暗自嘆了口氣,心道:“文九淵這人,若不是大賢大聖,就是大大惡了!無論是哪一種,今的事怕都不能善了。”一念方畢,轉瞬卻又失笑“這場中哪一個人又是善類了?老子現在的實力是一個都應付不了,還是靜觀其變吧。”任冷本想再説什麼,卻見柳青青向自己使了個眼,終於沒再吭聲。四宗眾人溜鬚拍馬一陣,也各自冷靜下來。
寒山碧明眸善睞掃了諸人一眼,笑道:“我魔門中人向喜捕風捉影也就罷了,文盟主、太虛掌門都是德高望重的正派豪傑,龍兄和陸家妹子也是江湖中的年輕翹楚,見識非凡,莫非竟也相信這樣的無稽之説?我若有蒼引在手,豈容得你們對我和我相公如此無禮?”
“那只是因為你與蕭如故一戰,兩敗俱傷,此時你已無法使動蒼引罷了!”文九淵尚未説話,一個悦耳的女聲自北面由遠而近,到“了”字吐畢,一個翠羽綠衫的女子已落到陸可人身畔。
“師父!”
“燕前輩好!”陸可人和龍霄同時躬身行了一禮。
李無憂記起方才在樹林裏聽見柳青青叫了聲“燕仙子”之後卻沒見她與陸可人一起現身,莫非眼前這風華絕代正值妙齡的女子莫非竟是年已近百的天巫掌門燕飄飄?
寒山碧瞥了燕飄飄一眼,笑道:“喲!原來燕掌門也來了,看來小女子的面子倒真是不小呢!呵,錯了,是蒼引的面子才對呢。”語聲至此一頓,白裙一繞,身體轉了一圈,眼光迅速掃了眾人一眼,復嫣然笑道“即便事實真如燕掌門所説,不過各位,小女子依舊有一事不明,不知各位能否給我解釋一二?”看她明眸顧盼,人人均覺其清麗眼神是獨獨落到自己身上,無論男女老少,均為其絕代風華所懾,竟同時一滯,除有限數人外,均是莫敢與之直視。
文九淵見此微微一笑,朗聲道:“姑娘但説無妨!”發聲時卻暗自運上了浩然正氣,場中為寒山碧風華所醉的人同時一怔,回過神來,暗叫了聲慚愧。
寒山碧淺笑盈盈道:“各位都是江湖上的成名人物,想來也都是講理之人吧?我魔門中人唯強是尊,要強搶我蒼引也沒什麼好説的。但文盟主,你們動輒仁義滿口,今小女子就和你説説仁義。這古琴蒼引是小女子最先找到,乃是我家傳寶物,各位如今卻聯袂來搶,是不是不仁?我力挽狂瀾免了大荒兵災,你們不知恩,卻反恩將仇報地聯合我魔門中人來搶琴,是不是不義?各位若還尚存一分廉恥之心,做出如此不仁不義之事,還有臉站在此地麼?”四宗的人來之前雖都有被譏諷的心理準備,但寒山碧綿裏藏針,話裏並無任何髒字,卻將諸人都罵了個狗血淋頭,多是慚愧不堪。
文九淵搖頭道:“姑娘此言差矣!你所説的只是小仁義,我們講的卻是大仁義。你於大荒百姓有恩是不假,但你力挫蕭如故,其實只是北上去追尋李無憂的下落,適逢其會罷了!魔門中人嗜殺成,寒姑娘於此更是頗負盛名,蒼引乃上古神器,若由你掌控,難保不引來血成河!我們強行向你暫借蒼引保管,固然是有失仁義,但卻是為更大的仁義,雖是不得以,卻是必須為。”文九淵神態誠摯異常,語氣懇切,這番話本是聽來強詞奪理,但由他説來卻自有一番道理,無人能懷疑這不是他肺腑之言,四宗的人各自點頭。柳青青與任冷對視一眼,各自微微搖頭苦笑。
寒山碧淡淡一笑,眸光望向了李無憂,後者當即大聲道:“阿碧啊阿碧,你這個蠢丫頭,人家都擺明車馬要來硬搶了,別説強詞奪理,便是指鹿為馬也是應該的嘛!你還非要和人家講什麼道理,這不是自己找鬱悶是什麼?”剛剛覺良好的四宗弟子聞言都是齊齊汗顏,畢竟大道理雖然人人會説,但事實擺在眼前,卻是勝於雄辯太多,柳青青和任冷卻都是一陣偷笑。寒山碧似乎恍然大悟,道:“還是相公英明啊!好了,好了,現在人都到齊了,諸位想一哄而上還是一個個來,不妨説來聽聽,小女子夫婦人單勢孤,卻也不會怕了各位,相公,你説是不是啊?”
“是,是…寒姑娘英雄本,自然不懼強權,小弟身單體薄,命賤得很,恕不奉陪了!”李無憂乾笑着,全然不顧寒山碧詫異目光和眾人鄙夷眼神,轉身朝任冷處行去“任大哥,咱們兄弟往無冤,今無仇,你不會不讓小弟置身事外吧?”
“李兄弟,咱們兄弟情深,你選從我這走,是看得起我,老哥哥我自然是沒有什麼問題…”任冷和聲細語,一臉真誠,話説一半卻猛地一揚掌,正自滿臉喜容的某人立刻無端飛了起來,砸中神像,跌落下來的時候卻聽見任冷後面半句話“不過這次找你的正主是四大宗門,你得先問問他們才成啊!”寒山碧攤攤手,淺笑道:“好相公,我早説過這行不通的,這下丟人又現眼了吧?”李無憂吐了口血,覺得很受傷,當即怒道:“靠!好你個天魔,做了四宗的走狗就明説嘛,非要***搞那麼多冠冕堂皇的藉口才啊你?”任冷淡淡一笑,不發一語。燕飄飄望了文九淵、太虛子和龍霄一眼,復對李無憂道:“李少俠,聽可人説你懂得我天巫的朱雀火羽、三昧真火,而龍賢侄又説你會禪林失傳已久的法術片葉須彌,而據云海禪師説,你更通我四宗的十面埋伏大陣,你對此事的解釋是説你是蘇慕白前輩的傳人,但昔年我四宗給蘇前輩的典籍之中卻並無這些法術,很明顯你不是蘇前輩的弟子。今你若不能給我們一個合理的解釋,就算不計較你和寒姑娘的關係,我們也不會放你離開!”此言一出,不單四宗的人,連柳青青、任冷和寒山碧等人也是出了好奇神。近半年來李無憂如彗星般崛起,其出身江湖上早傳得沸沸揚揚,各種無稽傳説甚囂塵上,而且每月翻新,只差沒説李無憂是四宗祖師轉世成一人了,只是誰也搞不清楚其中真假,如今終於可以聽見他本人的回答,均是頗為興奮。
“恩哼!”李無憂清了清嗓子,出一本正經神“看來這個問題不説清楚,各位朋友一定會寢食難安,是以小弟決定今次就當着四宗和魔門的面,一次解釋清楚。七年前,小弟途經崑崙山,在一處山崖下奇怪地睡着了,夢裏遇見一個怪老頭,非説我是千年難遇的奇才,又是毒打又是求爹爹告地死皮賴臉要教我一些好玩的東西,還威脅説不我若不肯學,他就找褲帶上吊。大家也知道的了,小弟我一向慈悲為懷,憐憫他這一把年紀不容易,人家又那麼有誠意的樣子,就勉為其難地答應他了,和他學了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誰知一覺醒來,那些東西就好像在我腦子裏生了一樣再不能忘記,身邊還多了一堆破爛…我在崑崙山中呆了七年,才將這些東西學會,誰知道我一出山,你們卻説那些都是你們四宗的不傳之秘,你們問我那人是誰,我又問誰去?”眾人雖然均知道李無憂的出身一定很奇特,萬萬料不到居然是一場大夢就學會了四宗武術,一時半信半疑,各自面面相覷,作聲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