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桂陽王納側妃那,王曦怡在房裏趕畫最後一張豔|情畫,直到陶東寶順道過來接她時,她才放下畫筆,隨手取了幅象徵吉祥的花鳥圖當祝賀之禮。
杜如弦早就出門,那錯過機會之後,她也忘了要告訴他自個兒今要隨陶東寶一塊去桂陽王府的事,走出杜家醫館,她坐上陶東寶的馬車。
“陶二爺,今前往桂陽王府賀喜之人應當很多吧。”坐進車裏,她問陶東寶。
“沒錯,今欽州的達官貴人大半都會到,屆時我會介紹來的那些人給你瞧,你好好記下他們的長相,接下來幾批畫就可以拿這些人來入畫。”天氣躁熱,陶東寶搖動手裏拿着的一柄用金漆描繪的牡丹摺扇,叮囑他。
他今穿了件寶藍的薄衫,間繫了玉佩,用玉環束髮,整個人看起來顯得玉樹臨風。
王曦怡看了他一眼,心忖若杜如弦是欽州第一美男子,那麼這陶東寶就該排在第二吧。
陶東寶忽地再説:“對了,這桂陽王好,且男女不拘,我瞧你模樣生得也俊俏的,屆時可要當心點,莫教他見着了。”
“陶二爺的模樣生得比在下好呢。”她覺得他該擔心自個兒才是。
陶東寶搖着摺扇哼道:“他是覬覦我的美,不過可沒那膽子招惹我。”她這才想起他叔父在朝任吏部尚書,而親姑姑又是皇上的寵妃,這桂陽王怕是不願得罪陶家的人,她接着想起杜如弦,不免有些擔憂的問道:“杜大哥今也去了桂陽王府,桂陽王會不會對他…”
“看在杜大夫的面子上,桂陽王也不會去動杜如弦。”
“杜大夫的面子有這麼大嗎?”王曦怡有些意外。
“你可別小看杜大夫,他雖已自太醫院退隱,可這些年來被他救治的人不計其數,要是他敢染指杜如弦,杜大夫一定第一個同他拚命,屆時驚動了皇上,他可討不了好。”
“杜大夫不是隻是太醫,桂陽王怎麼還會怕他?”她不解箇中原因,納悶的問。
“杜大夫可不是尋常太醫,整個太醫院裏,皇上最信任的莫過於杜大夫,但十五年前杜大夫的子生病時,杜大夫恰好被皇上徵召隨他出巡,期間杜夫人病情加重,一直到她死都沒能盼到杜大夫回來。杜大夫與子鶼鰈情深,回來之後得知愛病逝,在她靈柩前痛哭嘔血,安葬子後,他覺得自個兒空有一身醫術,卻無法救治最心愛的女人,心痛之下遂向皇上辭官,皇上對他喪之事心有愧疚,挽留不得只好答應。”
“原來杜大夫還有這段傷心事。”她想着以杜大夫的醫術,若是他當時能守在子身邊,也許她就不會病重而亡,想必杜大夫也是這般想着,才會在悲慟之際心灰意冷的辭了官。
兩人説話間來到了桂陽王府附近,因為前來賀喜的客人太多,路上馬車排了一整列,他們的馬車無法再駛過去,兩人遂下車步行前往。
來到桂陽王府門前,總管領着數名侍者在外頭招呼,她和陶東寶排隊等着付賀禮。
候了半晌,完賀禮,兩人終於進到桂陽王府。
一般尋常的賓客被領到右側的招賢樓,只有官職在身、身分較尊貴的客人才能進到左側的品閒樓,這兩棟樓與另一棟專門招待女眷的清霜樓互成犄角之勢,中間是一座園子。
陶東寶的叔父雖是吏部尚書,但他身無官職,因此也只是被領至招賢樓。
裏頭已來了不少人,三三兩兩的聚在一塊喝茶閒聊,趁這機會,陶東寶進去後就開始朝她介紹起那些人的身分。
“那個穿得一身綠,彷佛青蛙一樣的人是張秀才,那個頭髮有點禿的是欽州有名的才子仇餘,那個穿得一身花花綠綠的是郡丞的兒子巫譽,還有那位…”王曦怡一邊聽,一邊暗暗記下他們的容貌。
差不多為她介紹了遍後,陶東寶便領着她過去同那些人寒暄,陶東寶在欽州也算是個名人,這些人泰半皆認得他。
眾人閒聊着,有人來向陶東寶打聽——“陶二爺,上回印的那些畫冊有趣得緊,可還有新鮮貨?”
“自然是有的,再過幾便可以刊印出來,各位敬請好好期待,我保證這次印出來的畫比上一次更加彩,你們看了之後絕對會拍案叫好。”他這話引得眾人好奇,有人向他探問內容。
“這回可還是拿張成他們那幾人作畫?”
“哎,再拿他們作畫就不新鮮了,這回出現的人保管教你們大出意料之外。”
“是誰呀?”有人問。
“這可就要先賣個關子,暫時還不能告訴你們,等畫印出來你們便知道了。”
“聽起來似乎很彩。”
“陶二爺,畫刊印出來後,可得幫我留幾本,我要買來送人。”有人率先説道。
其它人也紛紛附和,“也幫我留一本。”
“我也要。”有人怕搶不到頭一批的畫,高聲喊道:“給我留二十本。”男人都愛瞧那種畫,縱使是那些表面上看起來一派正人君子的男人,表面上批評這種畫傷風敗俗,可私底下卻也會拿來偷瞧。
這招賢樓頓時熱鬧起來,陶東寶接下這些人的預訂,笑得闔不攏嘴。
王曦怡心中很佩服這陶東寶的手腕,他不過三言兩語,畫都還未刊印,就被訂了上百本。見人都已認得差不多,這兒沒她的事了,她暗暗尋找着杜如弦的身影,來了這麼一陣子都沒見到他,也不知他這會兒在哪。
他説要與楊家小姐約在桂陽王府相見,莫不是去見她了?
她向一名侍者打聽了之後,得知女眷都待在對面那一座清霜樓裏。
她心忖他們應當不會在那裏見面,怕是去了別的地方。
回頭見陶東寶仍在同眾人談論着那豔情畫,她便一人走出招賢樓,待客的三座樓宇之間有一座園子,中間矗立着一座青石堆棧而成的嶙峋假山,沿着四周植滿了花樹,樹上掛着一串串盛開的紫薇花,一眼望過去十分美麗。
她沿着石子鋪成的花徑漫步而行,慢慢走着,不知不覺來到品閒樓附近,她沒發覺二樓有人留意到她。
準備掉頭往回走時,忽然被一名侍者攔下,“這位公子,王爺有請。”她愣了下,“王爺?可我不認識王爺啊,他找我有什麼事?”
“小人也不知,請您隨小人過去一趟。”那侍者神態雖然客氣,但語氣卻有些強硬。
她只好跟着那侍者過去,進了品閒樓,她被領上二樓。
一樓約莫坐了二、三十名賓客,而二樓則只有十幾人,她一眼就看見其中那名身穿吉服的男子,那人大約三十多歲年紀,個頭與杜如弦相當,不過他身量偏痩,臉型也較長,那雙狹長的眼睛盯在她身上,讓她有種宛如被毒蛇盯上的覺,渾身發。
她忽然想起先前在馬車裏陶東寶提醒她的話,這桂陽王不僅好女也好男,要她小心莫要被瞧上了。
她突然很後悔,不該隨便亂散步,但這會都來到桂陽王面前,也逃不了了,只能小心翼翼的躬身朝他行禮,“草民拜見桂陽王。”
“抬起頭來。”她緩緩抬起頭來,整個心緊張得在打鼓,此刻恨不得自個兒生得醜些,別教他給看上眼了。
趙奕鈞的目光在她臉上看了眼,出聲問道:“本王沒見過你,你是何人?”她又重新垂下臉,“草民姓王,是名畫師,是隨陶二爺過來向王爺賀喜的。”她説着這番話時,整個手心都浸濕了。
趙奕鈞摩娑着戴在拇指上的玉扳指,恩賜般的開了口,“你是畫師,王府裏恰好缺了個畫師,你就留在王府裏替本王作畫吧。”聞言,她目驚恐,他這是看上了她,想強留下她嗎?
“多謝王爺抬愛,可草民畫技不好,恐畫出來的畫會污了王爺的眼。”她努力鎮定着婉拒。
“本王能允你留下來作畫,就不怕被你污了眼,你儘管安心留下來。”説到這兒,趙奕鈞擺擺手,“來人,把他帶下去。”他盤算着今晚在寵幸側妃前,還能先嚐點開胃小菜。
見一名侍者領命要來帶她離開,她情急之下口而出,“不,王爺,草民不能留下來…”那侍者絲毫不理會她,強行拽住她的手臂要將她帶走。
既是王爺看上的人,哪裏還容得了她離開,她不留也得留,為免她吵鬧,打擾到王爺與貴客,那侍者還捂住她的嘴。
其它人見狀也沒人開口,就彷佛沒瞧見似的,繼續各自的閒話家常。
只有站在角落的一名矮胖男人若有所思的看着她,似是想起什麼事,面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