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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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唔唔…”她掙扎着想扳開那侍者捂在她嘴上的手。
這時又有另一名侍者過來,一人一邊挾持住她,拖着她要下樓,幾人來到樓梯口,恰好底下有人要上來。
兩人拽着她先讓到一側,因為能上到二樓這兒來的皆是達官貴人,都不是他們這些下人能得罪得起的。
王曦怡覷見上來之人竟是杜如弦,她掙扎得更厲害,拚命想走過去。
這邊的動靜引起杜如弦的注意,他抬眼望去,看見是她,面訝,沒想到她竟會出現在這裏,看清她的情況,他眉頭微蹙,眼底掠過一道寒光,出聲問道:“這是怎麼回事?”拽着她的一名侍者恭聲回答,“回杜大人的話,王爺發話要聘他為王府的畫師,小人正要帶他下去。”杜如弦目前雖無官職在身,可因他曾高中探花,故下人仍稱呼他一聲大人。
明白是怎麼回事後,杜如弦出聲質問:“那你們為何要捂着他的嘴?”
“這…”他們一路走過來也沒人敢這般質疑,因此被他這一問倒有些語。
“小人是擔心這人打擾到其它貴客。”另一名侍者解釋。他們服侍趙奕鈞多年,自然知曉王爺留下這人的用意,怕這人喧鬧會壞了王爺的興致,這才會捂住他的嘴。
這趙奕鈞身為桂陽王,手上雖無實權,但他畢竟是皇室子孫,又是皇上親封的郡王,身分無比尊貴,雖不至於説在桂陽郡橫行霸道,但霸男欺女之事卻也沒少做,但凡有看上之人,只要沒有身家背景,便強娶豪奪。
因他欺凌的都是無權無勢的尋常百姓,故而這桂陽郡的官員們對此也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主子如此蠻橫,他手下的人自然也仗着他的勢狐假虎威。
杜如弦上前道:“此人我認識,你們退開。”他端出以前在朝中為官時的架勢,沉聲喝道。
那兩名侍者見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官威,心頭一凜,下意識的便放開了手,但下一瞬,思及這人是自家主子要的人,又急忙再拽住王曦怡。
“這人是王爺代小人要——”不待那兩名侍者説完話,杜如弦便打斷道:“我便是要領他去見王爺,還不退下?!”王曦怡趁機掙兩人的箝制,躲往杜如弦身後,“杜大哥,他們想強…”她剛出聲,就聽見他開口説道:“王爺那兒我會去同他説,你跟我過去見王爺。”同時朝她使了個眼神,示意她噤聲。
有杜如弦攔着,那兩名侍者也不敢再對王曦怡動手,遂跟着一塊過去見桂陽王。
杜如弦來到趙奕鈞面前,神從容,不疾不徐的啓口,“在下見過王爺,同王爺介紹一下,這人是我父親前陣子剛收的義子,算是我的義弟,他這人笨手笨腳的,怕伺候不了王爺,您就別為難他了,要是讓我父親知道他沒那個本事卻跑來王府當畫師給他丟臉,回去不打斷他的腳才怪。”趙奕鈞挑起眉,面詫異,“哦,這麼巧,他竟是杜大夫的義子?”一旁的王曦怡緊張的揪着杜如弦的衣袖,她沒想到杜如弦為了救她,竟會謊稱她是杜大夫認的義子。
杜如弦揚笑道:“他在前幾個月和他母親與弟弟來欽州投親不成,母親又病倒,我爹遂收留了他們母子三人,我爹見他雖然笨拙,但人老實又事母至孝,這才認他為義子。”趙奕鈞那張瘦長的臉孔出一笑,擺擺手表示,“既然他是杜大夫的義子,那就罷了。不過如弦,你可真教本王好請,先前連請了你幾回,你都沒來,這回可終於把你盼來了。”他雙眼如虎似狼的盯在杜如弦那張俊美無儔的臉上,他垂涎他已久,若非顧忌着杜大夫,早已對他下手。
“在下是真有事,這才不得不推辭王爺的宴請,您瞧,得知您今要納側妃,在下這不是專程前來賀喜嗎?”
“你今可要陪本王好好喝幾盅酒,咱們不醉不休。”他説着上前拉他的手,卻被杜如弦巧妙的避開了,恰在此時,總管前來稟告新娘子的花轎已抵達桂陽王府。
離開前,趙奕鈞眼神陰冷的看了杜如弦一眼,這才下樓去接新娘子。
雖然只是納側妃,但因對方是桂陽郡監御史楊大人的外甥女,因此這婚禮也辦得頗為盛大。
眾人紛紛跟着下樓,要前往喜堂觀禮,杜如弦與王曦怡走在最後。
待這些人都離去後,王曦怡才開口向他道謝,“方才嚇死我了,多謝杜大哥。”杜如弦蹙眉問她,“你怎麼會來桂陽王府?”
“是陶二爺帶我來的,他説趁這機會,想讓我多認識一些人。”對他及時趕來救了她,她心中無比,方才抓在手裏的衣袖還是緊攥着沒放。
“那陶東寶哪去了?你怎麼會被桂陽王給看上?”問起這件事,他嗓音略沉。
“他在招賢樓,我方才閒着無事,在花園裏閒逛,不想忽然就被桂陽王叫了上來。”此刻有他陪在身邊,她心中稍定,將適才的經過告訴他,接着問道:“你不是去見楊小姐嗎,怎麼會在這時上來?”她仍沒忘記他與楊小姐相約見面之事。
他似笑非笑的睇向她,“我先前正與楊小姐見面,桂陽王遣了侍者去請我,這才過來,若是我晚來一步,你今兒個怕就回不去了。”她訕訕的低下頭,“我以後不會再來桂陽王府了。”她沒想到她第一次來便這麼倒黴的讓桂陽王給看上了。
“我先送你出去,你別在這兒逗留了。”雖然方才他向趙奕鈞謊稱她是父親認的義子,暫時令桂陽王打消了念頭,但難保他不會使其它手段,暗中留下她。
“嗯。”王曦怡也不敢再留下來,跟着他離開品閒樓。
一路上她都亦步亦趨緊跟着他。
杜如弦垂眸瞅了眼仍被她攥在手裏的衣袖,嘴角彎了彎,對她這般的依賴模樣,眸中一絲笑意。
兩人正要朝外走時,恰好遇見從招賢樓出來的陶東寶。
陶東寶見了兩人,上前説道:“我説方才怎麼沒瞧見曦夷,原來是同如弦你在一塊。”他與杜如弦年紀相仿,又打小一塊長大,因此互稱名字。
“你不該帶他來桂陽王府,他方才差點就被桂陽王強留下來。”杜如弦語氣帶着幾分責怪之意。
陶東寶聞言訝異的看向王曦夷,“你怎麼會招惹上桂陽王了?”她只得再將事情的經過簡單的説了遍,説完納悶的道:“我也不知道他是怎麼瞧見我的。”聽完,陶東寶無辜的向杜如弦表示,“我是好意帶他來見識見識,哪裏曉得他會讓桂陽王給瞧上。”説着瞟見王曦夷攥着杜如弦的衣袖,忍不住挑起眉,略帶驚訝的覷向杜如弦。
這傢伙素來不愛人碰,平裏,連他想搭他的肩都會被他給嫌棄哩,這會兒竟肯讓人如此親暱的揪着衣袖。
再思及他方才一見到自己時那責怪的語氣,陶東寶隱隱嗅到了一抹姦情的味道。
杜如弦自然沒忽略陶東寶投來的那抹探究的眼神,但他視若無睹,神自若。
王曦怡則羞窘的收回了手,方才驚魂未定,她一直忘了放開他的衣袖,想到自個兒這一路走來,竟然就這樣揪着他的衣袖,忍不住有些尷尬。
她偷偷覷向杜如弦,見他神如常,這才稍稍安心,出聲道:“杜大哥,這兒離大門不遠,我自個兒出去就好,你別再送了。”杜如弦點點頭,目送他離去後,回頭就上陶東寶那充滿興味的眼神。
“嘖嘖,如弦,咱倆一塊長大,我怎麼不曉得你居然好龍陽之事。”陶東寶毫無忌諱的直接問道。
杜如弦瞟他一眼沒搭腔,徑自往喜堂的方向而去。
見他不搭理自己,陶東寶不死心的跟在他身邊再問:“你真有斷袖之癖?這事你爹知道嗎?”杜如弦終於不耐煩的啓口,説的卻是,“閉嘴。”陶東寶眉頭抬得高高的,“你這麼説就是默認了?”下一瞬,他不知想到什麼,忽然面驚恐,“咱們相識多年,你該不會曾對我生起覬覦之心吧?”接着,他又自顧自説道:“不過這也怪不得你,想我如此出,難怪你會為我傾心,不過咱可沒有分桃之癖,你這心意我註定要辜負了。”杜如弦冷冷的潑了他一盆冰水,“我就是看上一頭豬也不會看上你,還有,我可沒半點龍陽之好,你再胡説,當心我上你書房,撕光你那些珍藏多年的寶貝畫卷。”
“你敢撕毀我那些珍貴的chun宮畫,我跟你拚命!”那些chun宮畫可都是出自皇宮裏的宮廷畫師所繪,這種畫傳出來的甚少,可是珍貴得不得了,説完這句,陶東寶懷疑的再問:“你真沒龍陽之好?你放心,我不會因為這樣便嫌棄你。”杜如弦懶得再搭理他,搖頭徑自往前走。
龍陽之好?前提是兩個都得是男人才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