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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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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我派去的手下今傳回消息,説桂陽王府裏的人似乎在尋找一幅畫。”這入夜後,範平洲又悄然來到杜如弦的房間,將所探查到的消息告知他。

“什麼畫?”杜如弦問道。

“據説趙鴻亮生前曾找來畫師,繪下了當初藏寶的地圖,在他被屬下殺死後,那名畫師連同那幅畫都失蹤了。”杜如弦長指輕釦着桌面,忖道:“那畫師會不會早就被他給滅口了?”

“桂陽王府的人既然在追查那畫師的下落,也許他僥倖逃過一劫。當初皇上派來的軍隊已兵臨城下,説不定趙鴻亮還來不及把他滅口就讓他給趁亂逃走了。”杜如弦沉須臾接着問:“可知道當初那畫師是誰嗎?”

“目前還沒消息,只知似乎是奉平縣人氏,因為桂陽王前幾個月連續派了不少人手前往奉平縣,似是在找什麼人。”杜如弦想到一個主意,説道:“範兄,你派些人去奉平縣調查這事,倘若他們找到了那畫師,先別打草驚蛇,暗中跟着他們,一旦他們起出那批寶藏,咱們就來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半途把那批寶藏給劫走。”範平洲點點頭,接着皺起眉,“依你看,這趙奕鈞暗中在尋找趙鴻亮留下的那批寶藏,莫非也想學趙鴻亮謀反叛變?”

“説不得他是想找出這批寶藏獻給朝廷呢。”杜如弦嘲諷的道。

範平洲不以為然的表示,“他若真有心獻給朝廷,豈會在府裏頭蓄養一批暗衞,且偷偷摸摸的在暗地裏派人尋找這批寶藏?”

“現下還不明白他的意圖,咱們也沒證據能證明他想謀反,先瞧着吧,只要他心存不軌,總會出馬腳的。”謀反這事滋事體大,在未能證據確鑿前,他不會輕易定一個人的罪。

兩人再説了一陣,聽見有腳步聲朝這裏走來,範平洲是悄悄過來,不讓人撞見,遂從後頭的窗子離開。

待他一走,杜如弦便聽見敲門聲。

“杜大哥,你睡了嗎?”外頭傳來王曦怡的嗓音。

“還沒。”他上前開門,腳上的傷在休養幾後雖未完全痊癒,但已能行走自如。

王曦怡端了碗麪進來,“我方才肚子餓,下了碗麪吃,還有些剩的,不知你餓不餓?”

“原本是不餓,但被你這面的香味給燻得又餓了。”杜如弦笑着坐到桌前,嘗起她煮的面,讚了句,“曦夷賢弟這廚藝真沒得説,味道做得與王大娘一樣好,你要是不當畫師,憑着這手藝倒是可以去當廚子。”聽他這麼稱讚,她彎起嘴角,“我從小就幫着娘做飯菜,娘做菜的本事我都學了起來。”杜如弦深看她一眼,“你倒是能幹的,以前我娘還在世時,都不准我進廚房呢。”王曦怡想起自個兒如今是女扮男裝,趕緊解釋道:“小時候我見娘很忙碌,所以從小就幫着娘幹活。人家説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我那時什麼事都得幫着做。”

“可我瞧你弟弟倒是不會燒飯做菜。”每次做飯時,就只見她幫着王大娘在廚房裏忙進忙出。

“呃,事情我都做了,也就用不着他了。”不想他再問下去,她催促道:“你快吃,我待會收了碗就要去睡了。”天氣燠熱,她又在廚房忙了一會兒,這會熱得滿頭汗,她抬起衣袖掮了掮。

杜如弦將自個兒的一柄摺扇遞給她,“用這扇子掮吧。”她接過來,瞧見那柄描金雕花檀香摺扇十分緻,忍不住説了句,“這扇子真美。”他隨口説了句,“那是皇上在欽點我為探花那御賜的扇子。”

“皇上御賜的?”她驚訝的再細看了幾眼,聽見是御賜的,她不敢用了,趕緊遞迴給他。

杜如弦笑罵,“瞧你這沒出息的,膽子是被耗子吃了嗎,不過只是一把扇子,就把你嚇成這樣。”她摸摸鼻子,訕笑道:“是啦,我就是沒見識,我只不過是個平民百姓,這輩子活這麼大也從未見過什麼御賜之物,這可是頭一回見到,想那皇上是何等尊貴,他御賜之物哪裏是我這等小老百姓能碰得起的。”

“皇上也同咱們一樣是吃五穀米糧長大,是有血有的平凡人,沒有三頭六臂、也不能呼風喚雨,你不需要如此畏懼。”聽見他這番話,王曦怡嚇得趕緊提醒他,“你這話以後可別再説,萬一教人聽見,治你個大不敬之罪。”他忽地傾身靠近她,親暱的笑道:“這種話我只會同曝夷賢弟説。”他忽然靠過來,氣息近得就拂在她的貝耳上,令她緊張得心尖輕顫着,“你、你別靠這麼近。”她身子微微挪了挪,拉遠與他的距離。

他冷不防捏住她的下顎,目不轉睛的望着她道:“你會把我方才的話再傳出去嗎?”

“當然不會。”她僵着身子口而出,注視着近在眼前的那張俊臉,心怦怦直跳。

他的拇指有意無意的滑過她那張嫣紅飽滿的瓣,眸沉了沉,慵懶的嗓音略顯低沉,“我視曦夷賢弟為知己,所以才敢同你説些心裏話。”她何時晉升成為他的知己啦?此刻他那曖昧的眼神和過於親暱的語氣,令她整張臉都臊熱起來。

他接着呢喃般的再道:“我對曦夷賢弟一見如故,不知賢弟覺得我如何?”

“我、我…”她被他這番突如其來的舉措給嚇住了,一時不知該如何響應。

“莫非曦夷賢弟沒將愚兄當成知己?”她努力讓自個兒鎮定下來,“不、不是,這陣子杜大哥幫了我不少忙,我很你,視你如兄如友。”説到這兒,她順勢推開他起身,“我突然有些困了,明再來收碗。”匆匆找了個理由,她逃也似的離開他的寢房。

再待f去,她怕自個兒會沒辦法抵擋得了他的誘惑,把持不住自己。

他方才分明是存心在誘惑她,也不知他是一時興起想捉她取樂,抑或…是真對她有意。

她不敢奢想是後者,覺得更多的可能是前者,因為她被他耍也不只一次了,且她此刻身着男裝,他不可能會對男子動情。

她按着仍咚咚跳動着的心口和發燙的雙頰,縱使明知他是在戲她,她仍是忍不住為他適才那番親暱而覺得有些雀躍和竊喜。

回到房裏,她捂着臉,為自個兒的這番心思到羞赧。原本她端面過去給他,是要順道告訴他桂陽王納側妃那,她要同陶東寶一塊過去的事。

不想卻被他給調戲了,尤其被調戲了還這般高興,這簡直是…把自個兒的心都給陷進去了。

不、不,她只是貪戀他那張俊美的容顏,而不是真的對他用了情,她試圖掙扎否認。

可越否認,越剋制不住的不停的想着那人,半晌後,她挫敗的放棄掙扎,承認了自個兒對那人動了芳心。

另一邊,杜如弦笑看着她倉皇而逃的背影,越發覺得逗她頗為有趣。

低眸看着適才撫過她瓣的手,那瓣柔軟得不可思議,若非他自制力極好,方才説不得就忍不住一嘗那瓣的滋味了。

他心情極佳的吃着那碗麪,想着明若是見着她,要怎麼再作她一番。

他喜歡看她臉兒紅通通的模樣,那種羞惱卻又發作不得的表情,可愛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