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誅心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紅顏老人與紅衣和尚相視一眼,目光中不出欽佩之,微微點首,甚表嘉許,看在中年漢子眼中,心中大為驚異,真不知這面貌酷似惠文帝,卻自稱是藍旌的人,究竟是何來頭。
紅顏老人何等老練,早已看穿了他的心事,向中年漢於微微一笑道:“徐賢侄對藍少俠大概陌生得很,這也難怪…呃,不知徐賢侄看到過‘鼓令三更’的令主沒有?”中年漢子不知常劍秋此言何意,仍然恭敬答道:“見過倒末曾,但聽説他是總府的方號旗旗主,藝業已是登峯造極,且為昔年有數的魔頭之一。”常劍秋道:“聽賢侄説來,這總府中竟是有四方旗主了?
你是屬哪一旗的呢?
“,中年雙子道:”我並非各旗中人,而是屬於總府驛使,這次是來傳達命令,剛巧聽説在左近發現主上行蹤,故而暫留,以便將情況帶回總府報告!
“常劍秋道:“我看你還是起來説話,有暇時再向你師父解釋吧!”中年漢於仍然不敢起來,改向紅衣老僧叩頭道:“其實弟子留在那兒的原因,是因為聽説南方旗旗主是昔年的笑面彌陀之故。”紅衣老僧聞言大意外的道:“你是説那惡僧又復出了嗎?消息可確實?”中年漢予道:“弟子就因不能確定消息是否屬實,故而才留下探聽。其實消息來源是薛姑娘告訴我,而她也是聽驛使旗旗主説的。至於其他的旗主,是什麼人則未能探聽到!”紅衣老僧聞言,面稍緩,一揮大袖道:“起來!”中年漢子聞言大喜,再三叩頭然後站起,灰衫人卻輕聲道:“奇怪,怎的不聞來人有所舉動?”常劍秋似是對灰衫人藍旌甚為依恃,對外面之事不半句口,依舊向中年漢於道:“徐賢侄既知昔魔頭鼓令令主,可知其最近之消息?”常劍秋見中年漢子搖頭表示不知,乃指灰衫人藍旌道:“前些子,業已喪命在藍少俠手下!”中年漢子出不敢相信的神,而常劍秋則滿面莊容的道:“藍少俠此時是易容改扮,其實他雖然年輕得很,一身藝業卻罕逢敵手呢!將來你就知道了,現在卻先要委屈賢侄到下面一會,等事完老朽再請你上來吧。”中年漢子徐行莫名其妙的向師父望了一眼,見老和尚未作聲,只好懷着悶葫蘆,跟在紅顏老人身後,走進機關地去。
藍旌一直聽着,此時又道:“咦!來人中竟有人懂得璇璣學,業已深入陣中,我去會會他們!”説罷將臉容一抹,抹下易容物藥,頓時出英俊的面龐和一種懾人的威勢。
這不是藍旌是誰?那英的身影,俊秀而帶威嚴的面貌依舊,只是更顯得沉着、成了1只見他去身上的灰衫,出了裏面一身藍衫,安詳的一推茅舍板扉,閃身而出。
紅衣老僧與常劍秋亦隨後步出,抬眼向石陣中望去,但見陣中正有三人,魚貫穿行,一個是身穿道袍,花白鬍須的清瘦老道,一個是身似竹竿,瘦骨如柴的瘦高老者,另一位是五短身材的壯漢。三人中是由道人率前,瘦長老者居中,五短壯漢殿後,在陣中穿行。
常劍秋見此情形,不冷笑道:“我道是誰,原來是北邙惡道,自號半諸葛的玄清。讓他再蘑盞茶時分,或者會摸進來,那可夠討厭的,還是指引他們出去吧!”説罷,將前面巨石用力一推,斜向東南,只見陣中瘦道人,本是前進的身形,突地一停,略作端詳,臉上出了詫異的神,但卻沒有多説話,只是改變了方向,穿行如故。
紅衣老僧目注那又瘦又高,形似竹竿的老者道:“怪道藍少俠説來人輕功甚高,原來是他!”藍旌接遭:“大師可是説那瘦高的弦箭苗天?”紅衣老僧聞言也不由心內暗驚於這少年人的見聞廣博,可是再想這苗天的形象甚奇特,無怪他能認得出了,乃接道:“正是他,此人以輕功見長,但卻非大大惡,反是玄清惡行甚彰,今老僧大概要開殺戒了!”藍旌道:“這種江湖敗類,怎敢勞動大師,自有弟子動手。…他們己快出陣,我們何不到陣外去等候他們?”紅衣老僧與紅顏老人均點頭同意,乃一同穿出石陣。
輕車路,比玄清幾人還早一些,立於石陣之外。
藍旌道:“常老爺子的石陣真是奇妙無比,竟似對敵友之間有所選擇,我剛到時,也差點被困陣中,從識得常老爺子後,竟能穿越飛行,隨心所,這真是一門奧妙無比的學問!”幾句話工夫,陣中三人亦已穿出石陣,一看仍是起初進入時的起點,不大面目無光,但一轉眼看到了常劍秋後,恍然大悟般的噢了一聲道:“我道是何人有此玄奇陣法,原來是昔的大將軍常老英雄!常老英雄藏百萬甲兵,難怪難怪!這璇璣陣,端的是奇妙無比,貧道甘拜下風!”常劍秋面容一肅道;:道爺為何竟不通知一聲,即行闖陣?足何禮數?
“話完,目光炯炯的看着惡道玄清,-瞬不瞬。
惡道瘦長的馬臉一抬,嘿嘿陰笑一陣道:“貧道和苗老當家的奉命緝拿叛賊,昔天之下,無處不可去!”常劍秋怒道:“難道老朽就是叛賊不成?”惡道玄清道:“那要看你常老英雄的表現如何了!”紅顏老人常劍秋突地縱聲大笑,道:“哈哈,看我的表現如何?此話普天之下,配對我講的,只有一人,玄清,你可曾自己稱稱斤兩?可曾照過鏡子?”這倒是實話,昔年大將軍常劍秋南征北討,權勢之盛一時無二,也只有皇帝老子可以説看他的表現如何。無怪他要惡道稱量稱量自己了。
人的名,樹的影,大將軍威勢不減當年,常劍秋的威勢洶湧而出,竟得惡道玄清連退兩步,面上失。但玄清旋即想起自己太已失威,遂收懾心神;神情一緊道:“十年河東,十年河西,常劍秋老鬼,也該醒醒了!你已不是大將軍,而今貧道卻是奉旨緝拿叛賊的呢!”紅衣老僧突地口道:“敢問道爺,誰是叛賊?”惡道略向紅衣老僧打量,回頭看看苗天,苗天只好向紅衣老僧道:“老和尚裝什麼蒜?普天之下,誰不知當今皇上,正在緝拿那臭小兒建文?老和尚,久違了啊,要不是身有要事,我們二十年前的那筆帳,倒可以算算。讓老子送你上西天。”紅衣老僧神情安詳,似是毫未將苗天的那種自尖聲中透出的聲所襲,仍舊悠然的道:“苗施主二十年不見,輕功不但進步神速,即使連‘聲箭’也練得出神人化了呢!俗語説揀不如撞,我倆就在此比劃比劃如何?”弦箭苗天驀地尖聲大笑,似雞鳴狼嗥,其音之高,使身旁的瘦道人玄清,被其笑聲震得連連運功抵抗,而在-旁的五短壯漢倒退幾步,始能抵得住。
反觀藍旌與紅顏老人並肩而立,神輕鬆,面笑容,正望着紅衣老僧,似是看他如何應付。
紅衣老僧仍神態悠悠,就在苗天笑聲最高亢,勢不可遏之際,沉氣大笑數聲,聲如暮鼓晨鐘,黃鐘大呂般衝擊苗天笑聲,好像一塊渾圓巨石,襲向了那維繫重物的細絲一般,只震得細絲為之寸寸斷裂。
苗天就在被紅衣老僧之笑聲震擊後,驀然加速了笑聲,如珠走玉盤般的滾滾、斷斷、續續,間歇的避着那如沉雷的笑聲。
但紅衣老僧淡笑數聲後,苗天臉瞬息數變,最後蒼白得戛然停止笑聲,張口吐出一口紫血,氣半晌,向紅衣毫僧怒瞪一眼道:“好!慧海,算你厲害,只是你苗老子卻硬是不服,讓我們一併解決吧!”話落,伸手自間,出了一枝軟軟的羽箭,提於手中。此一軟箭在他手中,竟似靈蛇般的可伸可回,可硬可軟,原來是苗疆的千年蔓藤,加藥製成,其堅韌竟是不畏刀劍,正是苗天的三大絕藝之一穿功箭,其三大絕藝是輕功高明如弦之箭,內功深厚名聲之箭,兵刃奇特為專門破克內功的穿功之箭。
紅衣老僧一見穿功箭,神情微懍,伸手自際掏出了一副似紗非紗似綢非綢的方形手帕,提於手上道:“聲箭神功,苗施主已是登峯造極。老衲豈敢言勝,倒是多年箭功,在一時之間,為老僧將施主之瘤疾去除,老僧倒願為施主恭喜,施主每次練功之極處,是否有不及氣凝之,剛剛才施主一口淤血吐出,雖然毀去了你十年功力,但從今後若再練聲箭,將更事半功倍,必有大成,倒是施主該深悟上天好生之德,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尚希施主三思。”苗天仍是聲俱厲,滿面戾氣的道:“老和尚休得多言,你苗老子豈有不知之理,廢話少談,還是讓老於送你上西天吧!”慧海口唸善哉,手中方巾一掄,右掌托起,手帕竟似盾牌般在掌上,右腕一翻,方巾護住腕臂,神肅然的道:“施主請!”此時,藍旌突將前之陽鏡取出,跨前一步,向慧海道:“大師不妨略事休息,待晚輩會會這位苗大當家的穿功箭!”紅衣老僧尚未答話,苗天已一提手中穿功箭,筆直的刺向藍旌前身,口中怒道:“無知小於,竟不知天高地厚。
憑你也配與老子動手!
“其箭如蛇,其身如矢,不偏不倚的正中藍旌身前陽鏡之上,突的-響,藍旌身形末動,右手正拉着紅衣老僧的袍袖,不屑的注視着滿面驚容的弦箭苗天。
在苗大身形甫動之時,紅衣老僧亦曾起意阻擋,但被藍旌拉住,而同時微微到,藍旌周身似是佈滿氣,心中正到少年太過大膽之時,穿功箭又穿過氣,戳在少年人的身上。奇怪的卻是箭觸身後,竟有——股莫大的彈力,幾乎使自己站不住腳,若非少年人拉住,定會當場出醜,老和尚心中,對少年人之功力,完全改觀,除了大為震駭之外,亦大為安。
而那實施突擊的弦箭苗天。卻被震得向外倒退,滿面出震驚莫名的神,兩眼瞪視着少年人,似是傻了般的怔在當地。
稍頃,當他回過神來時,一眼看到了藍旌前的陽鏡,不由得神連變,用箭指着藍旌前,結結巴巴的道:“你是從何處得來此鏡?”藍旌神一整,故玄虛的道:“從得處得來!”苗天橫行江湖多年,很少被人不恭敬的,只氣得兇心大熾,頓時忘記了剛才所遇,一揮手中穿功箭,怒喝道:“無知小子,你竟敢對老子如此無禮?”藍旌雙倏睜,光暴,神威凜凜的目注苗天,只瞪得苗天全身發冷,靈靈的打個冷顫。藍旌威嚴的聲音道:“在江湖上白闖蕩了數十年的老傢伙,居然甘為走狗,怎怪得藍某無禮?”苗天怒吼一聲道:“小子竟敢罵老子!”身隨聲動,穿功箭連點五次,凌厲的刺向藍旌!
藍旌右手向後略推,紅衣僧慧海,只覺一股暗勁湧來,身形倏起,躍出圈外。與紅顏老人相併而立。
藍旌身不動,腳不抬,雙掌着刺來的凌嚴箭勢,點撥壓,連連化解了苗天的一串勁疾勢速的攻勢。
苗天一連串的攻勢受阻,即將換招進擊的空罅瞬間,藍旌身形忽動,藍衫飄飄,瀟灑的左踹右踏連連晃動“啪”的一聲脆響,苗天的右頰,捱了一記,只覺得火辣辣地疼痛。
而藍旌卻適時躍出戰圈,誠懇的道“怎樣?我想你還是認輸算了,就此退出是非圈子更好。”苗天藝業造詣極探,尤其身形之快,乃是武林聞名的佼佼者,雖然比不上“鬼影子”但卻也是數一數二的人物,今竟是“八十老孃倒繃孩兒”栽在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後生晚輩手裏,右手撫着被打的右頰,心中怒火洶湧,雙目發赤,出了一種超越常人的慘綠光芒,只恨不得撲上去咬噬藍旌。
驀地裏,狼嗥一聲,苗天直如弦般的衝向藍旌,連連施出絕招,口中怒聲嘶叫,恨恨的道:“小狗!拿命來!”剎時間,二人纏鬥一起,竟是以快打快,只見藍身影直如游魚般的與弦箭苗天那瘦高的身形,盤旋起落,騰躍粘帖,分合錯落,直如龍騰鷹飛,兔起鶻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