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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地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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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具屍體,全都放在涼蓆上,鋪在地窖的中間,那些屍體。不知道是不是由於地窖陰冷的緣故,那些屍體似乎都已經停止腐爛了,之前腐爛大半的那具屍體,這個時候也基本保持了照片上的樣子。

“這地窖是你家的?”我看着那些屍體,不問道。

盧選蘭搖了搖頭,説道:“不是,不是我屋的,但是每次村子裏有人‘過去’了,都要在地窖裏停屍半個月,然後再下葬,也就是我家這口,因為情況太特別了,所以停了一個多月了。”

“一個多月了,你才來找我們嗎?”林一撓着頭問。

“我打聽了很久你們在什麼地方呀。”盧選蘭嘆氣説“鎮上頭都有人了,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噶。”我的目光。這個時候落到那幾具屍體上,我用手機光打過去,那幾具屍體,除了死法不同之外,身體的所有特徵似乎都是一樣的。

就算是多胞胎,也不太可能有這麼多的相似之處。

這六個人,似乎的確是同一個人。

蕭玉兒這時候也蹲下身子來。查看了好一陣子,説:“確定不是皮障,都是活生生的人。”

“對,都是人的,我的老公,我不會不曉得是什麼樣子,也不會搞錯的。”那農村女人盧選蘭説。已上傳這件事,我的確從來沒有遇到過。

什麼樣的術法,能夠讓一個人變成六個。

這六個人,為什麼會同時死在這裏?

從盧選蘭的口中我們大概得知了事情的經過。原來就在幾個月前,盧選蘭的丈夫忽然得了一種怪病,越來越嗜睡,而且每次睡着了還容易夢遊,盧選蘭帶着他去了好幾次市區的醫院,檢查都查不出任何問題來,他們也沒多少錢住院。

直到有一天,她在丈夫離奇失蹤了,怎麼找都找不到,就在盧選蘭快要絕望的時候,有人告訴他,他的丈夫在幾里外的公路上躺着,等他跑過去的時候,才發現丈夫已經被車壓死了,死得非常慘烈。盧選蘭傷心絕。但是,他也明白這村子的情況,沒有人會來管着村子裏的事情,他們只能自認倒黴。而且村子裏有個傳統,也可能是無奈中形成的不成文規定。

那就是生死有命。

村裏人都相信,人的出生和死亡都是有命數的,與外界無關。不可能改變的,所以盧選蘭只能認命,把自己的丈夫停在了地窖裏,按照村裏的規矩辦。

但是就在兩天後的一個夜裏,盧選蘭起牀上廁所,卻看見客廳裏的燈亮着,她當時自然是嚇壞了,跑到客廳裏,看見的一幕卻讓她癱坐在地上。她看見,那個幾天前就已經被車壓得面目全非的丈夫,居然活生生的坐在了客廳的飯桌旁,默默的着煙。

盧選蘭以為自己在做夢,呼喚了幾聲他丈夫的名字,而那男人也“嗯嗯”應答,盧選蘭確定了自己不是做夢,便覺得老天可憐她這個年輕寡婦,顯靈了,於是擁抱了自己的丈夫,甚至還和丈夫一起回了卧室。她告訴我們,她確定那是自己的男人,沒有任何不同之處,唯一不對勁的就是那男人不怎麼説話,一直嗯嗯回答問題,即便説話也只是簡短的幾個字。

她當時只道是丈夫心情不好,畢竟是死過一回。

於是,也不多問,想着等丈夫心情穩定一些再説。

可是第二天,她的丈夫再次失蹤了,過了幾天,她又看見了丈夫被吊死的屍體----就這樣,連續六次。即便是本就篤信鬼神的村裏人,這回也有些怕了,把他丈夫的屍體放在地窖裏,卻不敢火化,甚至已經開始不敢靠近那個地窖了,也就只有盧選蘭,時不時的會去地窖裏看看,盯着丈夫那六具屍體默默的發呆,默默的思考到底是怎麼回事。

而自第六次死亡之後,丈夫再沒有回來了,盧選蘭當時甚至在每個夜晚都期盼着,期盼着丈夫再次回來,哪怕是又多一具屍體,她也想再見自己的愛人一面,可始終沒有了丈夫的蹤跡。

於是,她開始沉下心來給丈夫整理遺物,卻無意中在家裏翻到了一年多以前自己姐姐留下的那封信。為了搞清楚這一切,開始踏上尋找我和二叔的征程,幾個月時間,才找到我們。

聽了這一切,我算是徹底懵了。一開始我看到照片的時候,還考慮過是不是囚魂作祟。因為囚魂會不斷的被囚在某個地方,甚至不斷重複着死亡的痛苦過程,與這件事有些相似。但現在看來,這些並非厲鬼魂魄,而是活生生的人,血之軀。

我看了看蕭玉兒,蕭玉兒當時的表情幾乎是直接在告訴我她也沒有任何頭緒。

我有些心煩意亂,林一這傢伙又特囉嗦,一直在旁邊一面溜達一面説:死人怎麼會活過來呢,怎麼會有那麼多的屍體呢。

我越來越煩躁,看催提議先離開地窖,查查有沒有別的什麼線索。

誰知道,我們剛離開地窖,就看見一撥子人吹吹打打撒着紙錢就過來了。

一出地窖就碰上出殯的隊伍,我當時就覺得有些晦氣,而且,我發現這支出殯的隊伍沒有棺材,倒是幾個人像抬擔架病人似的用兩木頭中間捆上布匹串起來的“擔架車”架着一句屍體走了過來。那是一個老太婆的屍體,老太婆身體受,屍體像是已經萎縮了,眼窩深陷,齒暴突,雙眼並沒有完全閉上,第一眼看見那屍體的時候我就覺得這屍體肯定不是安詳死亡的。

而那出殯隊伍領頭的一看見我們,就走上前來,指着盧選蘭説:“盧寡婦,你該讓位了吧?你那六個丈夫都已經死了那麼多天了,放在地窖裏頭時間夠久的了,趕緊拉出去埋了吧。”

“陳兄弟。”盧選蘭説“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家那個死得蹊蹺,我這不請了幾個高人來看一下子麼?你就讓他在裏頭多呆幾天吧,到時候,我出錢,讓幾個高人給你家姆媽做一下子法事,擺一個子道場,超度超度,可好撒?”

“不成!”那人厲聲説道“我家姆媽是村裏的老村民了,必須進地窖,村子裏有村子裏的規矩,哪裏有什麼外人來擺道場超度的,不成!”那人強硬起來,一下子兩人僵持不下。

而我的目光,卻依舊停留在那具屍體上,那具屍體,越看越是嚇人,蠟黃的皮膚,就像是抹了一層油似的,而且,越盯着那具屍體看,我越覺得,那屍體半閉着的眼睛裏,眼球還在轉動,時不時的東瞟瞟西望望。

這種錯覺一度讓我渾身發冷。

我本能的伸手摸着了口袋裏的黃紙。

但那具屍體,始終沒有出現起屍的狀況,這個所謂的“陳兄弟”和盧選蘭僵持了不短的一段時間後終於暫時妥協了,説先把自己老母的屍體安排到村中祠堂裏停屍一晚上,但是天亮以後必須辦進地窖裏去。我鬆了口氣,雖然這事兒也不算完全解決了,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陳家人走後,盧選蘭很無奈的看着我們,而蕭玉兒則説其實那些屍體也找不出什麼線索來了,不如另找一個地方存放,在屍體腐爛之前,或許我們還能發現點兒什麼。

盧選蘭勉為其難的答應了這一點,之後便選了個地方讓我們住下。

鎮上沒有小賓館,也並不是新農村,沒有二層小樓,我們就住在盧選蘭家屋後的一户空房子裏頭。

而就在當天晚上,我睡得糊糊的時候,卻看見,一個奇怪的影子,飄飄悠悠的從我的窗口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