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這樣圓場下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第一百三十一章這樣圓場下一聽這話,賈清水的臉上就好過了一些,又有了同病相憐的意思道:“想不到也去你哪兒鬧了。”又好像想起了什麼,便憤然了起來道:“説到上,還是咱們這二位太慣着這幫村幹部了。昨天我説要抓人,關秦明馬上就過來打圓場。這不是明擺着護翟東旭嗎。”對於關秦明一直護着翟東旭的事情,陶如軒總覺得裏面有蹊蹺,恐怕也不會單純是所謂的“二黨委”的問題,只是這種事情不便言明,也只能隱忍不語。
諸如“二黨委”、“地下組織部”、“兼職書記”之類的名詞,也不稀罕,無外乎地方上一些人或一股勢力上面有人,或者跟地方領導勾結,在一定程度上影響、左右了黨政機關的決策,老百姓便把這些人或者勢力稱作“二黨委”、“地下組織部”云云,更多的是一種戲謔。
那麼王顯鎮的“二黨委”究竟是誰呢。陶如軒心中疑惑,便要試探着問問,但這種話事情,畢竟不好直説,就繞了個彎子道:“賈書記,我覺得話也不能説。翟東旭畢竟跟‘二黨委’的人,張書記和關鎮長能沒有顧忌?”賈清水就不説話了,以為陶如軒知道內情,半天又壓低了聲音搖頭咋舌道:“説句實在話,王顯鎮這些年亂就亂在這‘二黨委’上,這幫人仗着有方華民撐,黨委的決定稍有不如他們的意,就去縣裏上眼藥,的歷屆黨委都沒辦法。特別是這個翟雲生,五十多歲快六十的人了,也不消停,聯合了七八個村的村幹部,整天勾勾搭搭,張、關二人也是拿他們沒辦法。”看來這個所謂的“二黨委”便是以翟雲生為首了,後面撐的則是常務副縣長方華民,這就難怪張桂樹和關秦明要讓他們三分了。
陶如軒也不表出多少好奇,接着道:“既然你也知道怎麼回事,那為什麼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呢。反正也不礙咱們什麼事。”賈清水多半是看着翟東旭送的新手機的面上,便大度了些道:“本來就是江水不犯河水的事,我又何曾願意跟他計較。只是他不能太過分了,要不然也只能跟他拼一拼了,難道他‘二黨委’還敢我怎麼樣?”也是一句自找面子的話。
“二黨委”的後面是方華民的話,想把他一個副書記怎麼樣,還真不是什麼難事。
陶如軒自然不會揭穿,便在賈清水的肩膀上拍了拍,笑笑道:“還是賈書記大人有大量,這樣,咱們空好好把這個翟東旭宰一頓,讓他出出血,也給你解解氣。你看怎麼樣?”説開了,賈清水就不怎麼生氣了,雖面有難,還是答應了下來道:“你安排吧。”又道:“今天要不是你説情,是決不能這麼輕易就讓他過關的。”星期五,翟東旭也主動送來一份土地出讓協議書,各種條件還算合理,陶如軒卻不想馬上答應他,故意讓他跟其它村的放在一起,説考慮考慮再説。翟東旭臉上不好看,卻不敢説什麼,又套了半天近乎,見陶如軒淡淡的,心裏難免忐忑不安,便準備離開。
陶如軒卻把他叫住了道:“我已經給賈書記説過了。賈書記本來是不答應的,我好説歹説,才答應不跟你計較了。不過,你也要有所表示。不然顯得沒有誠意。”略作沉接着道:“我看就這個禮拜天吧,你在汾城好好請一請,算是給賈書記正是賠情道歉了。”上次已經説好了的事情,翟東旭自然沒什麼説的,又問道:“是不是多叫幾個人,要不然不熱鬧。”陶如軒便想摸摸他的底細,就不給他説請誰,而是問道:“那你説説再叫哪幾個,讓我聽聽。”翟東旭想了想用請示的口吻道:“是不是把張書記、刁鎮長和孫書記都叫上,柏林村的翟雲生書記平時關係也不錯,是不是也叫上?”其實叫誰不叫誰,陶如軒並不在意,不過也能看出來,翟東旭的心裏並沒有同樣是副職的劉東嶽和李順權,另外也能説明他跟翟雲生的關係確實不一般。
如此一來,翟東旭在王顯鎮的關係網基本就明朗化了,張谷是紀檢書記,他不敢不請,刁青是棗林片片長,可以説是他的頂頭上司,就是面子問題也必須請。他是以翟雲生為首的“二黨委”陣營中的人,叫上翟雲生自然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唯一讓陶如軒有些無法理解的就是孫麗平。
按説孫麗平只是個組織委員,跟李順權一個級別,甚至不如劉東嶽,卻要被翟東旭列在邀請之列。另外上次王顯村的餘懷彪請客的時候,也沒拉下孫麗平,那麼這個孫麗平就真的有點讓人琢磨不透了。
當然,這都是陶如軒心裏的想法,也不表出來,聽翟東旭説完,就嗯了一聲道:“那就這樣吧。”便不再理會他。翟東旭唯唯而退。
陶如軒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就是要時刻壓着他,要不然他還不知道要張狂到什麼程度。
孔子云: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近則不遜遠則怨。
像翟東旭這樣的人不是小人又是什麼。陶如軒是寧願讓他遠則怨,也不讓他近則不遜。
不想星期五晚上,陶如軒剛到家,朱立安的電話就打了過來説,已經跟幾個人説好了星期六早上十點在洪福酒樓聚一聚,問陶如軒能不能去。
陶如軒心中不悦,卻還是答應了。身份不同了,待遇自然就變了,過去朱立安請客都是先問自己有沒有時間,然後再定,現在卻變成了訂好了問自己能不能去,明顯是去與不去均可的態度。
已經很長時間了,陶如軒回來就去顧平家看看,都快成習慣了,今天卻有些懶懶的,吃過晚飯,坐在沙發上看起了電視。母親收拾完碗筷,見陶如軒還沒有走,就問道:“不去那邊了?”陶如軒哦哦地應了兩聲,起身準備過去,可心裏總覺得彆彆扭扭的,就一直磨嘰着不出門。
母親便覺得不對勁,問道:“是不是跟小雅那彆扭了?”陶如軒不想具體説,就含糊道:“鬧什麼彆扭,她在省城,我在王顯鎮,隔着十萬八千里,就是想鬧也鬧不起來。”説完忽然意識到,自己之所以心裏彆扭,恐怕與此有關,總是不見面,就算有再深的情慢慢也要淡化了,更何況剛開始就有些分歧。不過還是要去的。
到了顧家,卻見田桂民坐在客廳,正跟顧平在那裏談字論道。田桂民見陶如軒進來,就笑着點了點頭。
王姨始終很熱情,問吃過了嗎。陶如軒説已經在家裏吃過了。王姨就嗔怪説,不能總在家裏吃了才過來,好歹在這邊吃一頓、兩頓,又説,家裏就顧叔跟她兩個人,清清寡寡的,吃起飯來都不香,要是陶如軒在還熱鬧些。陶如軒卻想,在這裏熱鬧了,回家卻要被母親責怪,我這豈不是兩頭難做人。也不能説出來,就笑笑説,下次回來一定在這邊吃。
顧平比以前開朗了一些,臉上的氣也紅潤了起來,卻還是不大説話,好像變成了沉靜而又慈祥的老人,臉上總是掛着淡淡的笑容,讓人覺得他心裏本就是一灘靜水。只有陶如軒清楚,他心裏終究無法平靜,剛開始或許是一種恐懼,現在已經變成了失落,只是強迫自己把架子拿起來,不讓別人看出一絲一毫。
其實過來也沒什麼具體事,就是坐坐,有什麼活就捎帶着幹了。
今天顯然並沒有什麼事情,在客廳略坐了一會,王姨就把陶如軒叫進了卧房。
見王姨神神秘秘的樣子,陶如軒就估摸着肯定是要房子的事情。進去了,果然是説房子的事情。
王姨將一張存摺到陶如軒的手中道:“這裏有四十萬,是我和你顧叔這些年攢下來的。前兩天,我和你顧叔在豐源看好了一套房,訂金已經過了,小雅回不來,你過去把手續辦了,房產證上就寫你和小雅的名字。反正今後也是你們的。”陶如軒知道這必是小雅和父母商量好的,卻不能接受這樣的饋贈,但也不好説的太過生硬了,頓了一下道:“還是寫小雅一個人的名字吧,畢竟是你二老辛辛苦苦為小雅攢的錢。”怕王姨誤會,又補充了一句:“反正也是一樣的。”王姨便沒有勉強,嘆了一口氣道:“其實你顧叔早就説了,你肯定不會同意寫你的名字了,只是我這心裏不落忍。説句實在話,小雅常年不在家,你就跟我和你顧叔的兒子一樣。”説着竟眼淚颯颯。
陶如軒心軟了,在王姨的肩上輕輕拍了拍,想説兩句讓她放心的話,卻還是梗在了喉嚨裏説不出來,不由想起顧小雅來,總覺得不是那麼回事。女人太過莊重了,便讓人心裏多了幾分敬畏,連男女之間的那點事也變得困難了。
回到家中,陶如軒又給顧小雅去了個電話,把買房的事情給她簡單説了一下。
顧小雅道:“也不用問我,一應事情,你看着辦就是了。”陶如軒應了一聲又問道:“馬上就中秋節了,你回不回來?”顧小雅沉默了一會道:“看吧,要是能回就儘量回去,好長時間沒回去了,也想回去看看。”陶如軒就覺得自己是自討沒趣,她愛回不回的,跟自己又有什麼關係,好像自己眼巴巴地等着人家回來,人家卻並不把自己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