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霸氣北上的鐵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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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興阿的全魚宴註定是不能風平靜的吃完了,雖然慕順完全能把丁德桂撈回來,可是面子畢竟過不去。丁德桂作為接待的主力人員,果興阿不親自動個身還是有些不合適的,果興阿只能放下筷子,再次跨戰馬前去撈人。
丁德桂的大敗,是失策加失誤。他先是輕敵大意,一頭撞進了捻軍的埋伏圈,伏之後又倉促下達了撤退的命令。六百水兵的撤退和丁德桂想象的完全不同,幾乎是一鬨而散,瞬間跑了個乾淨,狂奔回嶧縣的丁德桂身邊只剩下了七個人。當然也不能全怪士兵,丁德桂下達命令的方式很容易讓人誤會,前部遇伏之後丁德桂大喊了一聲“快跑!”然後真的帶着親兵跑了,當兵哪裏知道是什麼情況,自然是一鬨而散。
捻軍明面是一百騎兵,暗地裏其實還藏着四百騎兵,只要偵查的仔細點能發現,不過丁德桂沒有這麼做。所謂的埋伏,也不過是丁德桂的前部與一百騎兵戰的時候,捻軍亮出了自己的底牌而已。捻軍的突擊直接變成了追擊,二百騎着戰馬的騎兵,帶着三百騎着騾子的騎兵,盯死了丁德桂的將旗一路追到了嶧縣城下。
果興阿見到丁德桂之後,第一反應不是去救人,而是馬命令騎兵披甲。丁德桂身了兩箭,説明捻軍有大量的弓箭,而玩票質出動的騎兵營並沒有披甲,果興阿可不想自己的部屬在這種戰鬥負傷。直到披掛整齊之後,慕順才帶着騎兵營再次列陣出營,救下了狼狽不堪的丁德桂。
兩支騎兵的對戰實在乏善可陳,捻軍一頭遭到了炮兵的轟擊,勉強聚攏了陣勢之後,他們的弓箭也不是清軍步兵米涅彈火槍的對手。進入衝鋒的距離,捻軍開始把手裏的弓箭換成馬刀和長矛,但卻又被清軍騎兵的霰彈槍一陣暴揍。清軍也拔出馬刀的時候,捻軍的覆滅已經無可挽回。
果興阿帶着醫護兵去救治臉慘白好像要行將木的丁德桂,慕順則帶着少數親兵,策馬奔了城外的高地,查看整體的戰況。四個騎兵連把捻軍團團包圍,肆意的往來衝殺,戰馬、兵器、訓練全面落後的捻軍幾無還手之力。
“他孃的,點子扎手啊!”一個面紅潤顯然營養不錯的捻軍頭目,一邊叫罵着一邊尋找着逃生的路徑。
“孃的,拼了!”他身邊的另一個頭目卻不甘心認輸,左右觀察了一下,策馬直取高地的慕順。所謂擒賊先擒王,慕順端坐馬的樣子很有些一軍主將的樣子。
“看我擒賊斬將!”看着衝向自己的捻軍青年捻軍頭目,慕順很有些手癢,下令親兵不許放冷槍之後,便大喝一聲拔出馬刀也衝了下來。
二馬錯蹬之後分別跑開,捻軍頭目甩動着被震得有些發麻的右手,慕順也是暗暗讚歎對手武藝了得。青年頭目使的是長矛,長度頗具優勢,剛剛的電光火石之間,他的長矛直刺慕順的哽嗓咽喉。慕順擋開他的長矛之後,又反手一刀劈向了青年的脖子,青年以極快的反應速度,舉起了長矛的後杆擋開了致命的一擊。
兩人分別圈住了戰馬,再次衝向對方,足足五六個回合之後,才分出了勝負。慕順鋼打造的馬刀削斷了青年的矛頭,順勢直刺,刀鋒削掉了青年右肩的大塊血。兩人心裏都清楚,慕順是佔了戰馬和兵器的便宜,如果慕順的戰馬沒那麼高那麼快,這一回合的結果很可能是青年將慕順挑落馬下。
出於某種果興阿不能理解的榮譽,慕順沒有追擊落荒而逃的青年,而是頗為豪邁的策馬退回了高地之。營養不錯的捻軍頭目,飛馳而來接走了負傷的青年,然後兩人帶着幾個親隨快速逃出了戰場。
“那個人你見過嗎?怎麼覺有點眼!”空心方陣裏曹夢好覺得接應走青年的捻軍頭目有些眼,轉頭問起了身邊的李枝。
“沒什麼太深的印象,不過經你一説,還真有些眼!”李枝被曹夢一提也覺得有些眼,不過印象非常的模糊。
“什麼時候見過呢!”騎兵正在宜將剩勇追窮寇,已經沒有步兵們表演的舞台了,幾個步兵連長都很有空的聊着天。
“參軍以前吧!很模糊了,是不是身形和誰像呀?”李枝的印象裏沒有誰很像那個人。
“看不清!”曹夢放下了單筒望遠鏡搖了搖頭。望遠鏡不是第一視角的鏡頭,很難看清一匹高速奔跑的戰馬的人的容貌。
“可能身形和誰有些像吧!咱們認識的人裏,哪有會去當土匪的!”李枝並不在意。
“也對!”曹夢笑的有些勉強,他曾經的朋友已經沒剩下幾個了,的確沒有人回去當土匪,但其實還是有一個下落不明。李枝和這個人相處的時間很短,所以印象較模糊,可自己會不會看錯呢!
少數逃出去的幾個捻軍並沒有引起曹夢之外其他人到注意,因為他們只是極少數的極少數。五百捻軍只逃出去了二三十人,其二百多人放下武器當了俘虜,另外的二百多熱則成了掛在戰馬的首級。丁德桂也沒受傷,因為他有注重儀表的好習慣,臨陣之時穿着四十多斤的鐵甲,所謂的兩箭,僅僅是卡在甲葉子裏而已。
再次凱旋入城的果興阿,還是沒能吃到全魚宴的最後幾道菜,因為興奮異常的鄒川在城內幾位富户的支助下換菜了,魚宴升格成了全鱗席。果興阿再次桌,已經不能用震驚來形容了,這次吃的每一道菜都堪稱價值百金。
胡吃海喝了三天之後,已經結過賬的果興阿,依依不捨的和鄒川、丁德桂、王舉等人告了別,果興阿掐着自己的大腿着自己趕回固安,因為再吃下去英法聯軍要登陸了。送行的幾人到沒有果興阿這麼不捨,捻軍雖然真的來了,但是在果興阿手裏吃了大虧,一時半會也沒有那個不怕死的這麼有種敢來嶧縣送死,所以他們的心情可謂開心愉快。
“我當然是希望你步步高昇的,但是如果真有一天出了什麼事,啥都別在乎,保住命好,然後來找我,我安排你!”果興阿非常捨不得大胖子鄒川,雖然鄒川也算不得什麼好官好人,但是真的是個非常好的狐朋狗友。
“雲帥,這句話下官銘記五內啊!山高路遠,雲帥一路走好!如果真有那一天,下官一定鞍前馬後為雲帥效力!”鄒川嘴説的動,心裏卻一點也不動,果興阿真是烏鴉嘴,自己還指高升呢!
至於丁德桂和王舉,果興阿純純的是外辭令了,這兩人真是沒啥優點,吃飯都吃不出花樣來的廢物。全軍依依不捨的離開了好吃好喝的嶧縣,然後鞭鞭打馬趕奔兗州。賽尚阿等人本來建議果興阿取道曲,然後在北泰安再赴濟南,這樣可以遊覽一下孔府和泰山。不過果興阿心裏除了回味鄒川奉獻的華麗美味,想的都是英法聯軍,哪裏有心情去拜訪孔聖人,所以直接選擇了兗州。
果興阿所部一路可沒閒着,咸豐皇帝允許果興阿自募兵馬的諭還沒失效呢!雖然恩費爾德m1853有點不夠了,但是其他雜牌子的火槍還繳獲了一堆,果興阿怎麼捨得讓武器閒置。反正手裏有大把的銀子,果興阿一路走來帶走了大批的山東大漢,把步兵二營的建制都給補全了。
一路經滕州、鄒城、兗州、汶、東平、平陰、高唐、平原直奔德州,即把《水滸傳》、《三國演義》裏面的知名地方逛了個便,也果興阿也把沒吃完全魚宴的遺憾給補了。一路途徑的州府縣治,處處都有接待,南北大菜還換着花樣的吃,一次開席是二三十桌的場面。當然這些陪客的官員可鄒川差了太多,他們會吃,偶爾説些之乎者也的,果興阿也聽不明白。哪裏像鄒川,不僅能吃的內外分明,還能把每一道菜,每一種用菜的禮儀説的頭頭是道。果興阿也終於知道了,什麼叫做腐朽的封建王朝,實在是太奢侈了。雖然美味無罪,可是一盤菜能吃掉小户人家一年的收成,果興阿也是很有罪惡的。尤其是許多菜並不好吃,如“千疊翠”一點也不好吃,結果卻要用一千多條魚,實在是為了名貴而名貴,當然這也與果興阿不喜歡口滑膩的魚有關。
如果説洪秀全那種腐化是暴發户的燒包的話,這些官員的腐化像是富二代的死作,兩者殊途同歸,頗有些異曲同工之妙。都是位者窮奢極,而下位者但求立錐果腹而不可得,都是自私到極點的人,完全不顧升斗小民血淚的死作。果興阿眼下也是統治集團的一員,雖然內心的深處在不斷的怒吼,但還是坦然的吃喝着,畢竟他可以坐在主位吃喝談笑,而不用去心自己碗裏的米粒。
德州的城垣已經遙遙在望,果興阿還躲在馬車醒着酒。過了嶧縣之後,酒力稍弱的黃酒變得少見了,山東官員也都是三碗不過崗之類的好漢,隔一天要赴一次宴的果興阿幾乎每天都是頭昏腦脹的。
“孃的,這邊是左!再不清楚,走不齊,今晚都別想吃飯!”馬車走的稍慢,果興阿的馬車又離吉英的步兵二營近了一些,哈坦的大嗓門的叫罵聲再次清晰的傳來。
“弟兄們加把勁啊!到了德州,給大家發牛發酒!”果興阿探出半個身子,幫這些被新兵訓練凌着的山東士兵們鼓着勁。
“謝大人!”雖然還學不好齊步走,但口號新兵們還是能喊齊的。
“大人,您先進城歇息吧!這幫兔崽子不練不成,我帶他們在城外好好練練!”吉英也對於自己的手下非常不滿意,他們目前連教導隊的娃娃們都不。
“也好,…哈坦,不許打人啊!”果興阿點了點頭準備回車裏休息,忽然又擔心哈坦管不住子,又探出身子補充了一句。
“嗻!我的爺,您放心吧!我要是再亂打人,給您寫一千字的檢查!”哈坦笑嘻嘻的説道。
“滾蛋!”果興阿不耐煩的揮了揮手,把哈坦趕走了。
主力都走向了德州城,而吉英和哈特則帶着步兵二營折向了東方,看着新兵們在哈坦的呵斥聲走遠,果興阿忽然覺得有一絲傷浮了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