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道屬下無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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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若素剪水雙瞳,一直打量着羣俠方面,始終未見王笑笑,芳心暗道:“這開壇大典,無疑關係着此後數十年,正盛衰關鍵,他身負重任,斷無不來之理,莫不是有了危險?”心念連轉,忘了回答,温永超怔了一怔,再問一句,她才突然警覺,一定心神,冷冷説道:“你們候令動手便是。”頓了一頓,又道:“如無我令,任何情況,不可出手。”温永超惑然道:“按約行事,則咱們三教當先聯手滅了那批自命俠義的,司馬人可降則降,可殺則殺,再將整個江湖,控扼在手,孤立莫名山,教主之意,似説本教等一下做壁上觀不成?”陳若素淡然道:“自然不是,反正你們聽令行事便了。”他們暗暗已有決定,星宿派的向問天與令狐兄弟等,也正在低聲計議。令狐祺面龐一轉,道:“大師兄,江澤清那王八羔子有此靠山,難怪他氣焰萬丈,敢有併天下之志了。”向問天目光一轉,瞥了九陰四絕一眼,道:“何只五毒宮,九陰教自那婆娘引退後,我本以為已是最弱一環,詎料另有強硬後盾,這樣看來,最弱的反是本派了。”令狐祺冷冷一哼,道:“本派還能弱給九陰教不成?”向問天沉聲道:“這不是意氣之事,如輕舉妄動,本派能回星宿海的,怕無一二人了,稍時動手,本教不可獨攖鋭鋒。”房隆雙眉一剔,道:“如此説來,復仇雪恥,那事也不要提了。”向問天漠然道:“怕是很難了。”房隆心中不服,口齒一啓,就待爭論。忽聽那曹延平敞聲説道:“小和尚,如無他事,老夫可要動手了。”元清大師道:“施主且慢,貧僧尚想請問一事。”曹延平道:“快問,老夫正急着煞癢哩。”元清大師微微一笑,道:“施主適才罷手,為何先嘆後笑?”曹延平略一沉,道:“告訴你也不妨,老夫二次出山,本道手下無三合之將,想不到你這小和尚,竟堪為敵手,大出老夫所料,因是而嘆…”元清大師接口道:“然而,若舉世之人,皆不堪一擊,則又未免乏味,故欣然而笑,貧僧之言可是?”曹延平聞言,仰天一陣長笑,道:“好,好極了,元清,你配做老夫對手了。”元清大師道:“施主抬舉了。”曹延平突又沉聲一哼,道:“元清,你別得意,久戰之下,老夫必可取勝。”元清大師談談一笑,道:“施主神功蓋世,貧僧自是遠遜,不過,天下卻有能敵之人。”曹延平曬然道:“你説的莫非是李長風,老夫這番重入江湖,聽得人人把他捧上了天,只是武功須看修為,李長風后生小子,焉能比老夫二甲子以上功力,分庭抗禮。”忽聽蔡靈靈冷嗤道:“夜郎自大,戴盆望天。”曹延平目光一轉,將蔡靈靈仔細打量了一陣,他雖是絕代魔頭,畢竟年已入暮,不知哪一夭就得死去,世上一無親人,那寂寞淒涼之,同樣難以忍受,只是強自抑住,蔡靈靈那美若天仙之貌,尤其是天真略帶嬌憨的情,對他實有一種莫可言諭的親切之,故他不僅不介意蔡靈靈連番着頂撞,且愈看愈喜愛,忍不住藹然道:“蔡靈靈,你若肯認老夫為義父,老夫保你成為天下第一高手。”蔡靈靈撇嘴道:“你自己也不是舉世無敵,豈能讓人成為天下第一?”曹延平啞然一笑,道:“你不相信,問你公公看。”元清大師面容一整,道:“貧僧固然不敵,莫明山天縱之才,匪可以常情忖度,武功遠勝貧僧,施主又未必是敵,不過貧僧所言,另有其人。”曹延平雙眉一聳,道:“誰?”元清大師道:“此人據貧僧揣測,今必到,老施主若是有興,何妨稍候。”曹延平敞聲一笑,道:“老夫本待立刻與你一搏,經此一説,好奇心動,倒想瞧瞧,那是何方神聖?嘿嘿,就算是緩兵之計,卻也甘心。”轉面一望蔡靈靈,笑道:“小丫頭,你我的事,一併回頭再論。”蔡靈靈嬌聲道:“如你打敗了,又如何?”曹延平微微一怔,笑道:“不可能的事。”蔡靈靈螓首一搖,道:“天下沒有不可能的事情,我哥哥説過,文物第二,武無第一,一山更比一山高,學無止境,他曾經見過有人能一拳打碎一座山,一劍斬斷一條河,吹口氣都能颳走四方風雲,你能嗎?我看你還是及早打算,免得到時候下不了台。”聽到此言,在場眾人都震驚不已,暗自揣摩,何人能夠達到如此厲害的高度?曹延平震驚於此,不問道:“你哥哥是誰?”蔡靈靈皎潔的一笑道:“你想知道啊?偏不告訴你!”曹延平一笑,道:“也好,只要有人能與老夫打了平手,收徒之事,自然不提,老夫且贈你一件禮物。”蔡靈靈嬌聲叫道:“打敗可不能賴。”曹延平雙眉一揚,似發作,倏又苦笑一聲,道:“好丫頭,你把老夫看成什麼人了?象你一般的小孩子不成?”身形一轉,飄然下階。忽聽紫薇仙子冷笑一聲,道:“曹老兒,要你識得九仙姬門人的手段。”話聲中,那曹延平正在半途,驀地面一變,縱開六七丈,恨恨一瞥苗嶺三仙,眼皮一垂,立身當地,運氣行功。
江澤清見狀,卻是頗不放心,身形一動,瞬息已至曹延平身旁,苗嶺三仙見他身法,李然一驚,不料江澤清而令,竟有這般功力。只聽江澤清低聲道:“師兄覺如何?”曹延平雙目倏地一睜,曬道:“區區毒物,豈奈我何?”右手隨食指一伸,暗運真力,衝破指尖膚表,只見一滴黑血滴下,錚然作響,聲如古銅,其毒之烈,真是不可思議。
一滴之後,又是一滴,一連滴下十司馬滴黑血,始轉鮮紅,愈滴愈慢,竟費時頓飯之久。江澤清哼了一聲,道:“小弟上去擒下三個賤婢。”曹延平道:“師弟且住,我來待。”目光一抬,朝元清大師道:“元清,你己錯過唯一機會了。”轉面向苗嶺三仙,冷冷一哼。
曹延平有心動手,但為運功毒,大耗真氣,元清大師也不會袖手旁觀,功力未復,不敢隨便出手,當下強抑怒火,將手一擺,道:“咱們先結束大典,反正不怕賤婢們逃走。”陰沉沉着了苗嶺三仙一眼,與江澤清連袂走了回去。苗嶺三仙收回埋伏,亦同元清大師與蔡靈靈,會見羣俠,蔡靈靈歡叫一聲“娘”撲入蔡夫人懷中。
由於敵勢之強,迥出預料,眾人無暇寒喧,回至西棚,袁拜即道:“大師可勝過那曹延平吧?”元清大師一瞥法壇那面,見江澤清已在迅了典禮,將壇前弟子,移往壇後,空出大片場地來,似已準備動手。
元清大師則默然調息,收回目光,淡然道:“若在以往,縱不能勝,可成平手,如今真元損耗,平時雖無大礙,對曹延平這等高手,久戰之下,後勁難補,只怕不行了。”蔡夫人凜然一驚,道:“你老人家為何…”元清大師截口道:“此乃天意,嫺兒何必多問?”忽聽蔡靈靈嬌聲道:“公公,您説有人可抗拒那老不死,真的嗎?”元清大師莞爾一笑,道:“自是真的。”袁拜忍不住問道:“那位高人是誰?大師可否見告?”元清大師含笑道:“豈有不可之理。”蔡靈靈迫不及待,道:“誰?”元清大師目光環掃眾人一眼,緩緩説道:“那就是莫明山的王少俠。”此言一出,眾人齊齊一楞,雖知元清大師不會妄言,亦難以置信。王五忽道:“笑笑功力進展再快,也不至到如此地步吧?”元清大師道:“箇中另有原故…”眾人見他忽然住口,心知必有其故,不再追問。只聽林蘭蘭關切地道:“笑笑膽大妄為,必給大師添了很多麻煩。”元清大師微微一笑,道:“袁夫人那裏的話。”單禮信問道:“大師,王少俠現在何處?”阿勒奇道:“請問大師,笑笑幾時可至,因何不與大師同來?”元清大師道:“他正為一批中了魔教虺毒的高手忙碌,眼下三教高手齊集此間,正是搜查解救的大好時機。”丁如山眉頭一皺,道:“這事豈是一人忙得來的,理當敦請同道互助才是。”蕭稼軒道:“大師可否詳示少爺去處,老朽趕去看看。”王笑笑正是天之驕子,俠義道的拱壁,他的安危下落,同道友好無不關心,這時紛紛搶問,元清大師應接不暇,口齒一啓,未及説話。忽見對方面棚中,倏地走出石灣泉,直至坪中,朝羣俠棚下高聲道:“林璧環何在?”慈雲大師,阿勒奇一楞,二人先時見長恨道姑未與蔡靈靈同來,早想問個明白,卻因王笑笑的事,暫時放下,這刻九陰教已出面質問,不暗暗着急。阿勒奇雙眉一皺,朝蔡靈靈道:“蔡姑娘,璧環夫人沒來麼?”蔡靈靈方待答話,忽聽谷口方向傳來一個清脆的口音,冷冷説道:“長恨在此。”蔡靈靈玉面一轉,只見通道之中,緩緩走來長恨道姑,她身後隨着一位雲發霧鬢,長裙曳地的紫衣美婦。她芳心暗急,忖道:唉!林姨幹嘛要來?起身上。袁拜與慈雲大師、阿勒奇,不約而同,走出棚外,她這邊暗急,對面陳若素也怔了一怔,暗暗想道:那天沂水城外,我之所以要那和尚承諾,而不由你訂下今之約,原意在你本不必赴會,難道以你聰明,還會不清楚?
但見石灣泉目光一轉,看了長恨道姑一眼,冷笑道:“好,好,你總算來了。”轉身朝棚中的陳若素,遙遙一禮道:“請教主示下。”陳若素黛眉微聚,扶杖緩緩站起。
温永超道:“何須教主出手,屬下效勞。”陳若素冷然道:“此時此地,本教主必須向各方英雄,做一待。”温永超怔了一怔,道:“屬下無知,但請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