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少女望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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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少女望望凌君毅。似乎有些失望,啃着紅,搖頭道:“我…我不知道。”凌君毅上一步,説道:“在下不想傷害姑娘,但姑娘如果不肯實説,那就怪不得在下了。”右手一抬“嗆”的一聲,手中已經多了一柄芒閃閃的短劍,劍尖緩緩朝青衣少女口指去。青衣少女勻紅的臉上,登時煞白,顫抖着道:“你…要殺我?”凌君毅平靜的道:“我不會殺你的,只要你説出幹老闆住的地方,我就會饒了你。”那少女道:“他…他在三姨太的房裏。”凌君毅道:“三姨太的房在哪裏?”青衣少女道:“在後進第三間。”凌君毅道:“你沒騙我吧?”青衣少女道:“我説的句句是實。”凌君毅道:“好。”劍尖一點,隔着衣衫點了她的睡,收起短劍,依然穿窗而出。越過屋脊,後面是一個緻的院落,又是一排七楹樓房。
凌君毅不再怠慢,長身掠起,就在飛落對面槽牙之際,耳中忽聽一聲吆喝,緊接着響起金刃劈風之聲,從身後襲到。兩條人影,已然一左一右,夾擊而至。
光從來人身手而言,應該不是庸手,但凌君毅哪會把他們放在眼裏?他幾乎連身也沒回,左手朝後一揮,但聽一聲悶哼,接着“啪達”一聲,左首一個往屋下仰面跌了下去。
右子一抄,握住另一個人的刀背,一記“授人以柄”刀柄正好撞在他口之上,那人也跟着一個倒栽葱,跌了下去。這兩人跌落下去,自然會驚動屋裏的人,但凌君毅並不在乎,他迅快的舉手一掌,拍開第三間的窗户,飛身而入。
這自然是一間十分豪華的房間,房中一片漆黑,但牀上睡着的兩人,這時已經驚醒過來,只是縮在被窩裏抖索。凌君毅打亮火種,點起了桌上的銀燈,房中登時一片光亮,然後朝帳中喝道:“幹老闆,你出來。”珠羅軟帳被顫抖着的手開了,一個尖瘦臉,但嚇黃了臉的老頭,畏畏縮縮地拖着鞋子,從牀上下來。
這人年約六旬,兩鬢已經花白,嘴上蓄了兩撇鬍子,一雙三角眼本來還着極度的驚恐,但當他看到房中站着的竟然只是一個面貌俊秀的青衫少年,而且還手無寸鐵,不覺先去了三分怯意,連忙堆起一臉笑容,拱手道:“壯士夤夜光臨寒舍,不知有何見教?”這陣工夫,但聽樓下已經人聲鼎沸,還有人大聲喊着捉賊。凌君毅並沒有理會,徐徐問道:“你是東昇棧的幹老闆?”老者看他語氣温和,而且樓下又有了人聲,膽氣略壯,頷首道:“正是幹某,壯士不妨説説來意,只要老朽能力所及…”
“住口。”凌君毅雙目之中,芒陡,沉聲道“在下並不是要你金銀財寶來的。”幹老闆嚥了口口水,問道:“那麼壯士…”凌君毅道:“我問你,你是不是姓錢,金錢的錢?”幹老闆打了個哆嗦,道:“不,不,老朽姓幹,幹坤的幹…”他敢情沒看出凌君毅身邊的短劍,突然大聲叫道:“來人哪,有賊。”
“嗆”!一道虹從凌君毅手上飛出,森寒的劍尖已經抵上幹老闆的鼻尖上,冷聲道:“姓錢的,你再説一句虛言,我先削下你的鼻子,快説,你是不是錢君仁?”幹老闆連連點頭道:“是,是,我…就是錢…君仁。”凌君毅殺氣盈面,又道:“我再問你,你當過山東總督國泰的師爺?”錢君仁苦澀地道:“壯士,那是從前的事。”凌君毅劍眉挑動,執劍右手,起了一陣顫抖,鋒利短劍,攔在他肩上,厲聲説道:“很好,你還記不記得二十年前,向國泰那老賊獻計,破了昆嵛山黑龍會的事?”錢君仁一陣顫慄,説道:“這個…壯…壯士,老朽想不起來了。”凌君毅切齒道:“你想不起來了,我卻記的很清楚,你替國泰出了一個陰狠毒辣的計“以寇制寇”黑龍會一片大好基業,幾十位忠膽義肝的志士,就葬送在你這四個字上。
戚承昌已經伏誅,現在該輪到你了。”錢君仁臉如土,突然跪倒地上,連連叩頭道:“壯士饒命,老朽那是不得已。”凌君毅道:“你不用求我,我找到熱河,就是要為黑龍會死難的烈士報仇,為我死去的父親索還血債,要讓在滿人統治下的人們,知道漢走狗,是沒一個好下場的。
同時我也要你死得明白,我就是當年黑龍會會主凌長風的兒子凌君毅,你聽清楚了麼?”錢君仁縱然是師爺出身,刀筆猾吏,但聽了凌君毅這番話,早已三魂出竅,軟癱在地上,哪裏還能出聲。凌君毅話聲出口,劍光一閃“刷”的一聲,錢君仁一顆腦袋應劍而落,躲在芙蓉帳裏的三姨太,響起一聲尖鋭的驚叫,早已嚇昏過去了。
凌君毅一腳踢開錢君仁的屍體,從容拎起他腦袋,裝入了帶來的油布袋中,身化長虹,穿窗而出。天已魚白,熱河城中,早已鬧得天翻地覆。
行宮侍衞營統帶戚承昌無故失蹤,住在隆記客棧的辜鴻生,遭人點斷心脈,東昇客棧老闆遭人割去六陽魁首。及第坊第三隊的侍衞遭第一隊第一班的弟兄伏擊,死傷狼藉。據估計,這一連串的變故,自然出“寇民”之手,如今還四門緊閉,正在大事搜索,逮捕亂黨。這時熱河東門外的三岔口,一棵大樹下,歇着兩輛馬車。
其中一輛車中坐着六個女的,那是母女、婆媳和三個青衣使女。婆婆看去已有六旬開外,媳婦是花信年華的婦少,小姑約莫十八九歲,衣着都很樸素,一見而知是中等人家的人。
另一輛車上也坐着幾個姑娘,不遠處,是兩個布販子,一個五十來歲,有些土頭土腦,一個也有四十五、六,紅臉,瘦小個子。這撥人好像在等什麼人,因為他們不時的轉頭朝西首大路遙望。
馬車上的婆媳是鐵氏夫人,牡丹,小姑是方如蘋,使女是、杏花和香,老蒼頭是丁嶠。
兩個布販是温一峯、温一嶠。另一輛車上的是祝雅琴、唐文卿、温婉君、風、月、玄衣羅剎幾位姑娘,樹下是潛龍祝文華。他們約定了在這裏和凌君毅會合的。
就在他們每一個人都等得心焦的時候,東首大路上,出現了一點人影,疾如奔馬,如飛而來。方如蘋第一個喜得叫了起來:“是大哥,他來了。”來的自然是凌君毅,他手中還提着一個油布袋,那自然是陰世判官錢君仁的首級了。
凌君毅一直奔到馬車前面,把油布袋往地上一擲,朝鐵氏夫人拜倒地上,雙目之中,忍不住下淚來,説道:“娘,孩兒總算替爹、替黑龍會的諸位前輩報了血仇。”鐵氏夫夫含淚點頭道:“好孩子起來!娘都知道了,你不愧是凌長風的兒子,也對得起你外公了,走,咱們該走了。”牡丹移動了一下身子,含情脈脈地道:“你快上車來吧。”丁嶠提起油布包,進了車廂。凌君毅沒有多説,跨上車子。丁嶠練地放下了車簾,凌空揚起皮鞭,發出“劈拍”的脆響,兩匹馬立時灑開四蹄,拖着篷車,開始上路。接着喬裝布販的温一峯、温一嶠,也跨上了騾子,潛龍祝文華則趕着另一輛車。
他們走了不過三里來路,老遠就發現前面的大路上,靜靜地坐着五個身穿紅衣的老僧。他們不言不動,對馳來的轆轆車聲恍如不聞!雙轡馬車行駛自然極快,轉眼之間,便已駛近。
丁嶠早就有了準備,相距還有三數丈遠,就一帶繮繩,剎位了車行的速度。兩匹馬登時響起希聿聿的長鳴,車輪滑行了丈許遠近,才行停住。
祝文華與前面隔着有十丈遠,看着也停下了車。鐵氏夫夫和聲問道:“丁老大,前面發生了什麼事嗎?”丁嶠回過身子,説道:“回老太,是幾個僧人擋着大路。”口中説着,一面低低的道:“好像路數有些不對。”雙方相距,少説也有三丈來遠,丁嶠後面這句話,聲音説得極輕。
只聽五個紅衣老僧中,一人緩緩説道:“路數沒有不對,老僧只是找一個人來的。”牡丹倏地站起,掀開了些車簾,説道:“老師父,咱們是女之輩,趕着進關,你們不要找錯了人?”為首的紅衣老僧道:“老衲豈會找錯人?你們車中,不是有一位姓凌小施主麼?”極明顯,他們是衝着凌君毅來的。鐵氏夫人不覺皺了皺眉,輕聲道:“這五人,像是喇嘛。”為首的紅衣老僧道:“善哉,善哉,老夫人説對了。”凌君毅道:“娘,他們既然指名要找孩兒,孩兒下去問問。”壯丹道:“人家來者不善,你可小心。”方如蘋道:“我也下去。”鐵氏夫人把她拉住,説道:“毅兒下去問問可以,你別下去了。”凌君毅跨下車廂,只見五個紅衣喇嘛,各佈一個方位,瞑目跌坐,圍成一圈,幾乎布了兩丈方圓,當下拱拱手道:“五位老師父要找在下,不知有何賜教。”為首紅衣喇嘛雙目微睜,合掌當,説道:“阿彌陀佛,小施主就是凌君毅麼?”凌君毅點頭道:“不錯,在下就是。”紅衣老僧徐徐説道:“老衲有件事,要向小施主請教。”凌君毅道:“不敢。”紅衣老僧道:“老衲有一個小徒,法名巴圖,可是死在小施主手下?”凌君毅聽得心頭猛然一震,紅衣喇嘛巴圖是死在他姨母太上手下,但姨母已死,自是説不得,只好把這檔事攬下來了。
心念一動,凌君毅點頭道:“不錯,令高徒是黑龍會護法,在下找韓佔魁為先父報仇,和令高徒動手,喪在在下劍下。”紅衣老僧毫無怒之,點點頭道:“老衲風聞小施主藝出反手如來門下,老衲也久聞反手如來之名、數十年來,一直緣鏗一面。小施主能把小徒殺死,足見武功劍術不同凡響,老衲師兄弟頗一瞻小施主的劍術,小施主意下如何?”他明明要替他徒弟報仇,卻説要一瞻凌君毅的劍術。凌君毅心頭暗暗一驚,這五個紅衣喇嘛,原來還是巴圖的師父、師叔。
巴圖的武功,他親眼見過,不在太上之下,這五個紅衣老僧,是巴圖的師父一輩,任何一人,自然比巴圖要強得多。為首紅衣老僧沒待凌君毅開口,接道:“老衲也風聞小施主擅“飛龍三劍”善於飛龍刺擊。老衲師兄弟五人,就坐在原位上,決不稍動,小施主只要能飛出咱們這個圈子之外,老衲就認輸了。這就奇了,他好像明明知道凌君毅“飛龍三劍”能騰空飛翔,又説他們五人都坐着不動,如何動手?而且凌君毅只要一式“神龍出雲”就可凌空飛出他們的圈子,何以會説飛出他們的圈子,他就認輸?
牡丹忍不住一躍而出,站到凌君毅身邊,説道:“老師父之意,是要五人一齊動手,那麼我們兩人聯手,總可以吧?”紅衣老僧看了她一眼,徐徐説道:“女施主最好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