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凌君毅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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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君毅已經看出這五個紅衣老僧非同小可,他們按五行方位而坐,也許是什麼厲害劍陣,自己學會“飛龍九式”或者還可應付,但牡丹只會三招劍法,只怕決難自保,這就説道:“這位師父只是要伸量伸量我的劍法,你確然是退出去的好。”説話之時,暗以“傳音入密”説道:“我學會了重陽真人九招劍法,縱然不勝,也許尚可自保,但有你在身邊,反而會施展不開手腳。”這時蹄聲得得,祝文華等人,也已趕到。
唐文卿、温婉君一眼瞧到凌君毅、牡丹兩人,並肩站在五個紅衣老僧中間,她們幾乎連躍下馬背都來不及,兩人不約而同地身形一扭,從馬鞍上凌空飛起,落到了凌君毅身邊。
温婉君嬌聲問道:“這是怎麼一回事,他們想擋路?這不簡單,小妹來打發他們就是了。”凌君毅連忙搖手製止,説道:“婉妹不可魯莽!你們快退出去。”鐵氏夫人坐在車中,倒是十分沉着,開口道:“毅兒説得不錯,你們退出來,好讓毅兒專心一意的向這幾位老師父領教。”她一手牽着方如蘋的手,不然,方如蘋也會飛身出去。
牡丹、唐文卿、温婉君聽鐵氏夫人這麼説了,只得一齊退出。為首紅衣老僧淡然一笑,道:“小施主請準備了。”凌君毅自然不敢大意,伸手從身邊取出了巨闕劍。這時五個紅衣老僧也各自從身邊取出了一柄長約兩尺、似劍非劍的奇形兵刃來!這種兵刃,武林中簡直從未見過,那是喇嘛使用的降魔法器,叫做“嘎章嘎”形狀似劍,劍柄處,金線鏤花,鑲以寶石,裝飾極為美,劍身長僅一尺,金光燦然,似極鋒利,劍尖部分,是一個突出的圓錐,尖鋭多稜,狀若蛇頭。卻説五個紅衣僧取出“嘎章嘎”豎立當,依然盤膝跌坐,閉目垂簾,不言不動,本不像和人動手的摸樣,但凌君毅站在他們中間,已然看出五個紅衣老憎正在把全身功力,凝聚到手中的奇形兵器之上。
他們縱然尚未出手,但一支奇形兵刃上,都已有一股人的殺氣,正在逐漸加強,從兵刃中散發出來。
這種強烈的殺氣,就已使人有凜烈的受。他知道這一戰,應是非同小可,自己能否擋得住這五名頂尖高手的合力一擊,實在連一絲把握都沒有。
他既不知對方這是什麼兵刃,更不知對方要如何出手,古人説得好,知已知彼,百戰百勝,他連對方一點虛實都不知道。哪能談得到防備?他只能靜靜地站在中間,以不變應萬變。
這樣足足過了半盞熱茶工夫,雙方還是一無動靜,只聽為首的紅衣老僧徐徐地説道:“小施主小心了。”喝聲出口,他豎立前的“嘎章嘎”輕輕一顫,就有一縷氣,而出,勁急如矢,直指凌君毅眉心。
凌君毅心頭暗暗一驚,忖道:“這是劍罡。”他並不怠慢,右手短劍一揮,擊出去。他這一揮,寒芒如電,下就擋住了為首紅衣老憎的劍罡!但就在為首的紅衣老僧出手之際,圍坐在四周的四個紅衣老僧,也同時出手。但聽四聲“嗤”
“嗤”細響,四縷劍氣,從他們當直豎的“嘎章嘎”中透而出,直向凌君毅集中來,沒有耀目光芒,也沒有縱橫劍影,只有五縷極細冷森寒之氣!四周的人,除了只聽幾聲極輕微的刺空之聲,絲毫看不出異樣。
五個紅衣老僧依然盤膝而坐,一動末動,所不同的,只是他們本來閉目垂簾,如今雙目炯炯,緊緊注視着當直豎的奇形兵器的尖錐之上,而尖錐卻斜斜向外,指着凌君毅,如此而已!
但凝立在中央的凌君毅的受,卻不同了。他發覺五個紅衣老僧發出來的五縷劍氣,有如五道迅雷驚霆,衝擊之力愈來愈強,他把一柄短劍,上下左右,迴環飛舞,緊緊護住全身,每一劍,都佈滿了真氣,繞身一丈之內,劍光繚繞,劍風嘶嘶有聲,才算勉強把五道劍氣擋住。
這在旁人看來,忍不住暗暗納罕,五個老僧,既末出手攻擊,他何以一個人把劍舞得如此急驟?
當然,鐵夫人、温一峯、祝文華和牡丹幾人,已經約略看出一些端倪,五個紅衣老僧雖然坐着沒動,他們可能正在向凌君毅攻擊,不然他不會一個人在場中舞劍的。
但他們也只是猜想罷了,如果五個紅衣喇嘛真的在圍攻凌君毅的話,像這樣至高無上、不動形的比拼,旁人也不進手去。
五股劍氣,在不斷的加強,不斷的衝擊,在凌君毅的四周,織成一片劍網,但這是無形的。凌君毅直豎當,、氣、神同時一斂,集中在劍身之上,依照第一個坐式,緩緩盤膝坐下。説來奇怪,本來他全力揮劍愈來愈覺沉重的五道劍氣,這一依式坐下之後,壓力頓然減輕。
那五個紅衣老僧正在盡力催動劍氣,眼看就要得手,忽然間,只覺凌君毅護身劍氣,突然增強,自己等人發出的劍氣,到他身前三尺光景,便即停住,再也攻不進去。
要知他們每一個人全力催動劍氣,目光只是注視在“嘎章嘎”的尖錐之上,不能稍有分心,是以並未看到凌君毅已在中間盤膝坐下。
凌君毅本來已把重陽真人遺留的前面九個劍式,練得極為純,這十二式劍式最後三式雖是坐式,但自有貫通之處,只是他並未領悟而已。
此時按照第一個坐式,才一坐下,頓覺心有所悟,身外壓力,也驟然減輕,便知道三個坐式,實是劍術中的無上法門。
一時更是手捧短劍,澄心一志,照着第二個坐式做去,這一剎那,但覺身心空明,豁然貫通,不知不覺間,神與劍合,劍與心通,一下已經做到了第三個坐式,呼之間,氣彌六合,身外五道劍氣,忽然消失無形。耳中只聽方如蘋的聲音“咦”一聲道:“這五個紅衣喇嘛怎麼啦?”凌君毅心中覺得奇怪,緩緩了口氣,睜開眼來,但見五個紅衣老僧竟然無聲無息地倒卧地上已經氣絕多時。
唐文卿、牡丹、温婉君三位姑娘,一臉俱是驚詫神,不約而同地飛擦過來,關切而焦急地問道:“你沒事吧?”凌君毅一躍而起,收起寶劍,説道:“謝謝你們,我總算託天之幸,逃過了一劫,這五個紅衣喇嘛使的竟是五行劍罡。”方如蘋跟着一下竄出車廂,問道:“大哥,什麼叫五行劍罡?”凌君毅還未開口,忽然回頭東望,臉微微一變,説道:“有人來了。”方如蘋跟着回過頭去,問道:“在哪裏?”話聲未落,一陣急驟的馬蹄聲、自遠而近,一會工夫已到眾人面前。
馬上騎士,騎術相當高明,一下勒住馬頭,翻身下馬,從懷中取出—個信封,神恭敬,走到凌君毅面前,躬身道:“小人奉傅公子之命,特地送書信來的,請公子收拆。”説完,雙手遞上書信。
凌君毅接過書信,只覺得這漢子好像哪裏見過,十分面善,那漢子沒待凌君毅問話,迅快翻身上馬疾馳而去。凌君毅望着他後影,突然想起他就是昨晚二更守在及第坊給自己送信的人。
急忙低頭看去,信封上寫着一筆娟秀的字跡:“面呈凌公子親啓”撕開封口,了同張信箋,鼻中隱隱聞到一股幽香,只見上面寫道:“書奉凌公子君毅閣下:妹系出天青,藝承雪山,風以孤芳自傲,天下男子無當意者,乃在黑龍潭畔,邂逅遇君,龍飛鳳舞,受挫劍下,始知芸芸眾生中,果有祥麟,使妾止水之心,頓生微波。
惟妾與君,勢成敵對,嗒然而退,綿綿此心,能不快快?及知君有熱河之行,乃以傅格非之名,締逆旅,杯酒聯歡,足平生。
兩投字柬,聊報知音,亦妾唯一能為君效勞者,然此舉實有背宗族,有愧中心,此函入君之目,妾已遁跡西山,長與青燈紅魚為伴矣,諸惟珍攝。水輕盈撿衽再拜。”凌君毅雙手拿着筆箋,不為之出神。是水輕盈!
她就是傅格非,也就是福邸的格格…那晚在行宮中替自己引開追兵的白衣書生,她是一個奇女子,也是一個痴情的女子。大家看他拿着信箋,如痴如呆的模樣,也湊着過來,等看完這封信,也不為之唏噓不已。
牡丹突然道:“弟弟,你別傷心,大不了我陪你走一趟。”凌君毅驀然回首:“姐姐,你的意思是…”鐵氏夫人突然話道:“毅兒,牡丹説得不錯,這水輕盈姑娘,確是一個痴情女子,娘不反對。”凌君毅點頭道:“謝謝娘。”鐵氏夫人道:“咱們現在先趕到離此最近的鎮上,然後再行商議。”一行人於是重又上車趕路,漸漸東去…***凌君毅一羣人在離京城不遠的小鎮上住了下來,因為水輕盈的事情,凌君毅有些意興闌珊,吃過飯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和衣躺在牀上,望着牀頂發呆。
“咚!咚!咚。”傳來敲門聲。
“門沒拴。”凌君毅頭也沒轉,仍舊望着牀頂。
“吱呀”一聲,門開了,聽聲音也知道是兩個人,一陣香風襲來,凌君毅知道必定是牡丹她們之中的,所以也沒在意,仍舊一動也沒動。一個人走到牀邊坐了下來,凌君毅一瞧,是方如蘋。
方如蘋笑的道:“大哥,別發愁了,明天讓牡丹姐姐陪你走一趟西山,牡丹姐已經打了包票,怎麼樣也會讓水姑娘回心轉意,你就別悶悶不樂了。快坐起來,你看誰來了?”凌君毅坐起來一瞧,原來是滿面含羞的祝雅琴,忙道:“原來是祝姑娘,快請坐。”
“什麼祝姑娘,快叫姐。”方如蘋嬌嗔道。
“琴姐姐。”凌君毅嘴到很甜。
“弟弟…”祝雅琴還是有些害羞。
“咯咯…”方如蘋笑了起來:“表姐,你還害什麼羞啊?”祝雅琴瞟了方如蘋一眼道:“你這個野丫頭,誰像你?”
“咯咯,表姐,這可是你趕我走啊,那我可走了。”方如蘋笑道。
“表妹,別走嘛。”祝雅琴慌忙拉住了方如蘋。凌君毅看得奇怪:“蘋妹,你們表姐妹是怎麼啦?”聽凌君毅如此一問,祝雅琴更是羞得臉通紅,抬不起頭來,方如蘋則是“咯咯”笑個不停,笑了好久才停下來,望着凌君毅笑道:“大哥,姐妹們知道你心裏不痛快,所以呢,讓表姐今夜來陪你,但是她硬要拉着我一起來。現在知道了吧,你在這麼愁眉苦臉,表姐可就不高興了,我也不答應。”凌君毅這才恍然,知道這是眾女的好意,方如蘋更不遲疑,拿來酒斟了兩杯,遞給凌君毅和祝雅琴道:“表姐,今天可是你的好子,雖然不是正式的成親大禮,但也要喝一杯合巹酒。”祝雅琴是羞的臉通紅,凌君毅可是老手了,兩人喝過酒,方如蘋笑道:“時候也不早了,表姐,大哥,宵一刻值千金。”祝雅琴悄聲道:“表妹,我有些害怕,你先來嘛。”方如蘋笑了笑道:“表姐,你真是的,好吧,我就勉為其難,先給大哥熱熱身。”凌君毅自然知道這個熱身的含意,最近也是好久未近女,自己也是十分的需要。祝雅琴是頭一次,自然難以滿足,有了方如蘋一旁助陣,自然要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