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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安排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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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排完畢,心中不覺暗暗得意,忖道:“到了二鼓,就讓你們去狗咬狗吧。”身形一伏,迅快掠落地面,穿出巷子,就施展“天龍馭風身法”一路朝東城顧家花園奔去。

正濃、圍牆高聳的顧家花園,樹木葱鬱,所有樓中亭榭,全在濛夜霧籠罩之下。

林子清因這裏是行宮侍衞營統帶戚承昌的住所,縱然藝高膽大,也不敢大意,躍上圍牆之後,審慎地察看了四周形勢,才輕輕飄落地面。這是一座假山的側面,全園最僻靜的地方,一條白石小徑,通向一座六角小亭。

亭的四周,圍着圈矮小而修剪整齊的冬青樹。林子清當然無暇去欣賞園中的景,他略一瞻顧,正待縱身躍起,突聽不遠處響起“嗤”的一聲輕笑。這笑聲極輕、極尖、極脆,分明出於女子之口。

此時、此地,縱然是女子的笑聲,聽到林子清的耳中,仍然驀地一驚,急忙剎住身形,凝目四頃。不用你找,適時從一排矮小的冬青樹叢中,緩緩站起一個苗條人影。

林子清還沒看清,苗條人影已經輕聲説道:“林公子才來麼,小婢已經在這裏恭候多時了呢。”這姑娘穿一身青衣,身材顧長而苗條,前垂着兩條又祖又黑的辮子,只是以手掩面,側着身子,看不清她面貌。

她自稱小婢,果然是使女打份。林子清證了一怔,問道:“姑娘…”苗條人影咭的笑道:“林公子不認識我了,小婢是呀!

“這回,她才轉過身來!不錯,她是,林子清看清楚了,那一張甜美的瓜子臉,烏黑有光的雙眸,笑的時候美而且媚。林子清舒了口氣,目光註定,輕聲叫道:“原來是你,你怎知我會來?”輕盈一笑,神秘的道:“公子不用多問,時間不多,快隨小婢來。”她仍然像在“絕塵山莊”時一樣的狡黯,問她的話,不肯正面作答,話聲一落,轉身就走。林子清心裏自然不會有什麼懷疑,但仍然問道:“你領我去哪裏?”道:“到了地頭,公子自會知道。”她依然不肯説。

説話之時,已經走出了一段路,使林子清到奇怪的是,款款而行,好像毫不避人。

這情形自然使人不無可疑,試想只是一個使女,她也許得到幫主牡丹的通知,要她接應自己,那也只能暗中進行。

領着一個外人,尤其在深夜時光,應該躲躲掩掩,防人發覺,才合乎情理,但她卻似有侍無恐,不怕園中的人看到。戚承昌的住所,不會沒有防範。林子清當然就是凌君毅,他在趕來“顧家花園”之時,早已洗去了臉上的易容‮物藥‬。他就是要以凌君毅的本來面目,堂堂正正的向戚承昌討回血債,討回黑龍會的公仇。俏生生走在前面引路,凌君毅緊隨她身後而行。

園中樹木深沉,花影離,夜之中,只覺許多樓台亭閣全是隱綽綽的,看到的只是一些飛檐畫棟的暗影,不但不見燈光,連人影也沒見一個。

分花拂柳,走得極快,不多一會,已經到了五楹屋宇前面。這是一座相當壯麗的樓宇,檐牙高琢,彤碧相映,氣派相當宏偉,面有四五級白石台階,圍以硃紅欄杆。

正中間像是一間寬敞的廳堂。偌大一座花園,只有這裏燈光明亮。只要看這五橡樓字的氣勢,不用説,是園中的正屋了。主人當然是住在正屋裏的,那麼這是戚承昌的住處無疑。

領着兩人,拾級走上石階,腳下一停,欠欠身道:“公子請進。”凌君毅心中雖覺疑雲重重,但他還是毫不思索地舉步跨了進去。

這是一間寬敞的廳堂,敢情是戚承昌常起居之所,因此沒有一般大廳的豪華,但一幾一椅,莫不雅絕倫,但廳上依然閡無一人。這情形愈使凌君毅深訝異,到底戚承昌在耍什麼花樣?

就在他步入廳中之際,右首壁間一道圓門中,棗紅門簾掀處,出現一個身穿古銅長衫,臉火紅,雙顴高聳,目光炯炯的瘦小老頭,當門面立,含笑朝凌君毅招招手道:“凌賢侄怎麼才來?”凌君毅不由得—怔,連忙拱手道:“會是叔嶽。”他正是嶺南温家的二莊主温一嶠。温一嶠笑了笑道:“大家都在裏面,你快進來。”凌君毅心下更是滿腹疑雲,恭敬地應了聲“是”舉步走入,也迅快地跟了進去。這是一間書房,此刻燈光通明,除了温一嶠,裏面還有四個人,凌君毅才跨入屋中,不由得又是一怔。

這三人,竟是温老莊主温一峯、温婉君和百花幫主牡丹,和已經久未見面的“玄衣羅剎”另外一張雕花高背靠椅上,坐首一人,赫然是行宮侍衞營統帶戚承昌。

他雖然大馬金刀的坐在椅上,雙目圓睜,滿臉俱是驚怒之,但明眼人一看,就知他是被人制住了道,除了眼睛還能轉動,身子本無法動彈。

凌君毅心中有些明白,温老莊主在此,顧家花園中一干人,自然全中了他的藥,無怪自己一路深入,如入無人之境。當下慌忙趨上一步,長揖道:“小婿見過岳父。”温一峯卻朝凌君毅道:“賢婿,時間無多,這姓戚的,老夫已經點廢他的武功,就是為了等你來,你快些動手吧。”凌君毅目含淚水,動的道:“小婿今晚原是找他討還黑龍會殉難烈士和先父的血債來的,承蒙岳父、叔嶽賜助,小婿恩不盡。”温一峯道:“這要多謝楚姑娘。”凌君毅轉向“玄衣羅剎”楚玉瑩道:“瑩姐…”

“玄衣羅剎”楚玉瑩道:“我終於查出我姐姐是死在戚老賊和“魂仙子”那賤人手中,我已經殺了那賤人。”凌君毅點點頭,倏地跨上一步,指着戚承昌嗔目喝道:“姓戚的老賊,你知道我是誰麼?”温一嶠道:“凌賢侄,他“啞”受制,不能出聲。”凌君毅舉手一掌解開了他“啞門”戚承昌怒哼一聲,道:“你們這些叛逆,競敢無法無天,你們殺了老夫,只怕朝廷也不會放過你們的。”凌君毅道:“老賤,你死到臨頭,還用朝廷這兩個字唬人?你是黃山石圃老人一手調教出來的,石圃老人一生心懷匡復,是太陽教的八大護法之一。不想你利祿薰心、甘心為滿入做走狗,殘害良民、為了向你主子邀功,一手毀滅黑龍會。

你這數典忘祖的漢走狗,我趕上熱河來,就是為了要取你狗命,為黑龍會殉難的志士,為我死去的父親報仇。

你現在應該知道,做漢走狗的人,沒有一個好下場的,辜鴻生已經死了、我馬上還要找錢君仁去,我要帶走你的首級…”伸手從温婉君手上接過短劍,鋒利的劍刃,泛起濃重的殺氣。

戚承昌聽得臉灰白,但他究是經過大風大的人,寶劍架在他頸上,他毫無半點驚懼之,沉聲道:“慢點,老夫有話問你。”凌君毅道:“你説。”威承昌道:“你是凌君毅。”凌君毅道:“不錯。”戚承昌道:“你説你已經殺了辜鴻生?”凌君毅道:“你以為在招商、悦來二棧埋伏了人、想以辜鴻生為餌。引我自投羅網。

告訴你,我是堂堂皇皇地進去,殺了辜鴻生,又堂堂皇皇地走出來,連你送去的火花號炮,都沒用上,你相信不?”戚承昌嘶聲道:“這不可能。”凌君毅道“我再告訴你一件事,我略施小計,此刻你手下的第一隊,和第三隊的侍衞,正在及第坊火拼呢。”戚承昌切齒道:“你…”凌君法沒待他説下去,伸手認懷中摸出一塊銀牌,手掌一攤,又道:“因為我是二領班,有權調遣他的,現在你懂了吧?”威承昌雙目暴嗔,顫聲道:“你是林子清?”凌君毅道:“不錯,因為我不願在行宮裏殺你,才讓你多活了一天。”隨着話聲,揮手一劍,戚承昌一顆人頭,應手落地,骨碌碌滾了開去。

温一嶠早已準備了一個油布袋,迅快把它裝入袋中,温一峯從懷中取出一瓶“化骨丹”用指甲挑了少許,彈在他屍體上,不消多時,便化成了一灘黃水,滲入地下。

凌君毅收起寶劍,説道:“岳父、叔嶽,你們儘快退出城去,會合家母。小婿還要去找錢君仁,最遲天亮前,即可出城。”牡丹道:“我跟你一起去。”温婉君跟着道:“我也要去。”凌君毅道:“錢君仁就是東昇客棧老闆,我一人去就夠了,你們還是到城外去等我的好。”説完,凌君毅又朝“玄衣羅剎”道:“姐姐,你帶着她們一起走,別忘了還有風她們。”

“玄衣羅剎”笑道:“你放心,我忘不了。”凌君毅朝温老莊主兄弟拱了拱手,身形閃動,朝外掠去。東昇客棧,一共有七進。第七進,是幹老闆的私宅。

有一道兩丈來高的清水圍牆,裏面樹影參差,看去佔地極大,兩扇鐵皮包的朱門釘着銅釘,兩個獸環,擦得又光又亮。這兩扇門,終年常閉,如果從東昇客棧進去,那就得從第五進一道門,折入一條長廊。

第六進是貴賓房,連門也長年關着的。門兩旁,有幾間矮屋,住的是幹老闆的司閣,司閽決不會讓任何人闖進去。

幹老闆更很少出外應酬,他就是出來,也必然會有四五個壯漢前後保護。因此,能看到他的人實在不多,也許他自知早年作惡太多,怕人尋仇,才深居簡出。凌君毅沒從長廊進去,當然沒驚動司閽的人。

但他才登上第七進的清水圍牆,就有兩條人影,疾如鷹隼,飛掠而來,其中一人,沉聲喝道:“什麼人?”這兩人的武功,如在一般護院武師之中,也可以説得上一把好手,但他們遇上的是凌君毅。他朝他們笑了笑道:“是在下。”只説了三個字,撲來的兩人,已經“咕咚”倒了下去。凌君毅並沒停留,身形從牆頭掠起,宛如天龍馭風,凌空掠上正面樓宇。

此時三更已過,時間已經相當緊迫,他目光略一掃,這一排七橙畫棟雕樑的高樓,屋宇如此之廣,不知錢君仁住在哪裏。

三更天,主人、下人自然全已入了睡鄉,整個宅院,幾乎一片渤黑,只有右首一間紙窗中,依稀還有一絲燈光出。凌君毅不再停留,腳尖一點,朝着那點燈光飛撲過去。

那是一間較小的房間,凌君毅穿窗而入,房中一個青衣少女,正在寬衣解帶,準備上牀,驟覺微風一諷,燈光一暗復明,面前多了一個俊美男子,心頭驚悸絕,口中同時驚啊了一聲,連連往後卻步。

凌君毅朝她微微一笑,説道:“姑娘不用害怕。”那女子一臉驚悸之未褪,兩頰已經飛起了兩朵紅雲,羞澀地顫聲道:“你…你要做什麼?”顯然,她看清來人是一個身長玉立,紅齒白的美少年,驚懼的心情,已經在逐漸減輕,代之而起的是一片嬌羞。凌君毅道:“在下要找幹老闆,他住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