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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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珏臉上閃過一絲驚喜便垂下頭,只是邊走邊擺着那條鏈子,卻發現比一般項鍊長了許多,便有些奇怪的瞥了我一眼,似乎在問,這麼長的鏈子是往哪兒戴的呀?
我胳膊在她水蛇般的間環了一下,她身子豐腴,肢卻如楊柳般纖細“希珏,這鏈子叫做“鎖蠻”是戴在這兒的,”我手上微微用了些力氣,只覺得着手處當真滑膩無比“戴上它,它替哥哥鎖住的小蠻。”希珏使勁掐了我一把,掙開我的胳膊跑開了,直到我上了馬車,她才趨到我的近前,低低叮囑道:“今後大哥一定要常來呀。”
“你真是個不折不扣的賊哩。”離開沈希儀的家不遠,原本一臉醉意的解雨突然清醒過來,在打馬揚鞭向城門方向奔去的同時,她留下一串譏笑。
她竟然沒醉,我心中微微一凜,我知道她六識鋭,想來聽到了我調戲希珏的那些話。不過我並不但心這些,倒是這丫頭的心機讓我心生警覺,看來有些事情要避着她了。
雖然已經入夜,官道上依舊不時看到往來的行人,和那些為了躲避白天的酷熱而改在晚上行走的商隊和鏢車,只是我心中有事,並沒有注意這些夜行人,直到突然聽到有人喊出我的名字。
“咦?這不是水劍派的王動王少俠嗎?”我聽着聲音耳,尋音望去,卻見前面勒馬停下一對年輕男女,那女子面目嬌美,一雙無的俏目正直率的望着我,卻是在江園大江盟總舵有過一面之緣的齊蘿,再看她身旁那個高瘦的英俊劍手正是武當後起之秀宮難。
宮難依舊是副高傲不羈的模樣,此刻看我更是帶着一種鄙視的目光,只是看到撥轉馬頭回到我身邊的解雨,他眼中才閃過一絲訝。
“原來是宮兄賢伉儷。”我一拱手,心中暗忖,宮難不是去寧波調查鷹爪門一案去了嗎?也不知道結果如何,這麼晚了,他們出城究竟是為了何事呢?不過看宮難的眼神我就知道是為了我與玉夫人的那個傳言,心中不免升起一股火,便有意調侃他一句。
宮難竟然沒有反駁,顯然兩人的關係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時候了。齊蘿聽了更是眉花眼笑,連問話都變得很技巧“玉妹妹可安好?”
“賤內一切安好,多謝齊大小姐掛念。”齊蘿頓時睜大了眼睛“你娶了玲妹妹還是瓏妹妹?”可能是看我一臉得意的笑容,她一下子醒悟過來,叫道:“你真的把玲瓏姐妹都娶了?這麼説,玉夫人她…真的沒死?!”真是害死人的名教!我自然明白齊蘿的意思,若是玉夫人真的過世,玲瓏自然要洛uo守孝三年,當然不可能現在就嫁給我。
反之既然玲瓏嫁了,玉夫人自然還活着。
“玉掌門已經死了。”我可以在我的朋友面前公開承認玉無瑕就是以往的玉夫人,可畢竟言也能殺死人,無瑕玲瓏在我退出江湖之前還要在江湖面,為了她們,我只好違心把活人説成死人,不過換一個角度來説,作為水劍派掌門的玉夫人的確死了,活下來的是我的愛妾玉無瑕。
看宮難、齊蘿的神,我知道他們並不相信我説的話,不過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我不是為了看別人的臉而活着的,因此我告辭的時候,我臉上並沒有一絲愧,倒是齊蘿遲疑了半晌,才道:“如果玉妹妹下月十八有空的話,請她們來參加我和宮郎的婚禮。”我雖然不喜歡大江盟,可嬌憨無的齊蘿是個例外,看她毫不扭捏的現出一臉幸福,我真誠的道了聲祝福。撥馬與解雨飛馳而去。解雨在碰到宮、齊二人後,就有意無意的躲的很遠。
“怎麼,認識他倆?”我問道。
“行走江湖有誰不知道武林三公子之一的“瀟湘劍雨”宮難,又有誰不知道齊盟主的愛女齊蘿?”聽她的口氣中微微出一絲醋意,我不清楚是她是喜歡上了宮難,還是羨慕齊蘿有個好歸宿。
不過江湖之大,大多數人一輩子也不會相見“知道”與“認識”實在不可以道里計,就像孫不二、鹿靈犀名震江湖,乃是當世絕頂高手,可又有幾人認得他們?!
很可能方才與你擦肩而過的一個不起眼的老頭就是孫不二,而徜徉在寺院寶剎的那個素服夫人或許就是鹿靈犀。
解雨一定認得宮、齊二人中的一個,不過連魯衞那樣久居江南的老江湖都不知道她的來歷,想來她應該極少來江南,認識齊蘿的機會該不會太大,相反宮難足跡遍佈大江南北,或許是見過他吧。
宮難雖説狂傲,卻是年輕一代中的者,解雨少女懷也未為可知。不過她此番從鎮江南下似乎是一路追隨我而來,聽她言語之間透出的意思,至少在我與慕容仲達達成協議之前,她一直對我頗興趣,甚至連江湖的傳言都不盡相信,只是後來驗證了傳言,才讓我在她心目中的形象一落千丈。
難道她是個追星族?這念頭在我心中一閃而過“是不是也認識齊小天、唐三藏呀?”在得到了肯定的答覆後,這念頭愈發變得現實起來,被人當作參照物比來比去,我心中竟湧起了一絲悲哀,或許這就是成名的代價吧。
進城之後,我倆打馬直奔寶大祥附近的悦來客棧,離悦來還有一條街,就覺得街上的人一下子多了起來,三五成羣的聚在一起,有的好奇,有的興奮,人朝寶大祥杭州號所在的梧桐巷湧去。
解雨拍馬上來,問我道:“喂,杭州有什麼特殊的風俗嗎?今兒怎麼這麼熱鬧?”
“解雨,我好歹是的救命恩人,也比大幾歲,叫一聲“喂”是不是太沒禮貌了?”我不滿的道。解雨沒理我,攔住一個漢子問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那漢子興高采烈的道:“你是外鄉人吧,寶大祥犯事了,杭州府衙正派人抄家呢!嘿嘿,這些為富不仁的東西,早該法辦了!”第五卷***等我快馬加鞭地趕到梧桐巷的時候,我才知道事情遠比我想像的還要嚴重。巷口已經擠滿了人羣,卻被衙役用哨阻攔進不去巷子,巷子裏密麻麻地佈滿了捕快,甚至還有一隊穿着軟甲手持長刀盾牌的兵士。
衙役手中的火把將夜空照得通亮,連寶大祥周圍屋頂上的弓箭手都照得一清二楚,在寶大祥正門的大牆下一溜跪着十幾號人正哭爹喊娘地嚎叫着,裏面霍然就有杭州店的那個老掌櫃,幾個捕快正罵罵咧咧地對他拳打腳踢,打得老人家口鼻中鮮血直。
這一切都顯示出這絕不是一般的緝捕行動,杭州府和杭州衞兩家竟然聯合起來行動,我知道那是對付大盜巨寇、江湖幫會乃至反賊的通常做法。
“寶大祥究竟犯了什麼事,要如此興師動眾!”我心中驚疑不定。可惜屋頂上的弓箭手讓我打消了上去一查究竟的企圖,我便不清寶大祥院子裏眼下到底發生了什麼,而那些圍觀的人們雖是唧唧喳喳地議論不休,卻是説什麼都有,顯然大家也是在胡亂猜測。
寶亭呢?她現在安全嗎?寶大祥的總舵是不是也遭到同樣的命運?我心急如焚,我這才明白寶亭在我心中的地位,她幾乎是用一雙眼睛就征服了我:“師父當初是不是也是這樣敗給了鹿靈犀呢?”這念頭只是在我腦海裏一閃而過,我現在已經沒有心情來探討我與寶亭究竟是誰征服了誰。目光焦急地四處逡巡尋找着李之揚的身影,他是杭州府負責刑名的判官,這麼大的行動肯定是要參加的。
解雨並不知道寶亭的來歷,一邊一臉好奇地往前湊,一邊嚷道:“造反嗎?是有人要造反嗎?”看她的腦袋在我眼前晃來晃去,氣得我使勁拍了她一巴掌,罵道:“胡説什麼!造反?造你個頭呀!”解雨看我一臉愠似乎明白了什麼,小聲道:“難道…殷姐姐是寶大祥的人?”我沒理她,找了半天並沒有看到李之揚的影子,我心中愈發不安,心中暗忖:“難道官府已經知道寶大祥的總舵在杭州不成?”我並不知道寶大祥的總舵到底在什麼地方,和寶亭初次見面的時候,她是用了一輛遮得嚴嚴實實的馬車把我送到了那裏,不過我在去太湖之前曾經來杭給寶大祥送過二十萬兩銀子,那次殷大姑娘和她丈夫親自把我接到了寶大祥在大井巷的一處別院,我便知道寶大祥竟然在杭州有多處基業,顯然行得是狡兔三窟之計。
“殷老爺子真是深謀遠慮呀!”從人羣中擠出來,我帶着解雨直奔大井巷。本來想瞞着解雨,可轉念一想,萬一需要人手的時候,我身邊連一個使喚的人都沒有也不成。
解雨雖然口口聲聲地罵我賊,身世來歷又撲朔離,可我畢竟是她的救命恩人,她也還算聽話,有這麼個人總比沒有強上百倍。
就在這一刻我突然覺得我該籠絡一批人了,我還要在江湖待上一段時,就算以後退出江湖,説不準也會發生像今晚寶大祥這樣的意外。
離大井巷還有一段距離,我知道我擔心的事情發生了。大井巷毗鄰的清河坊本是城裏最熱鬧的所在,此刻卻顯得冷冷清清,因為人們都聚在了與大井巷相的河坊街口,和梧桐巷那裏一樣,圍觀者和執法者將街口堵得水不通。
“…汝一判官,有何權力革我功名?”我一眼便認出了那個張着手臂攔在別院大門口的文弱書生,正是殷家的大姑爺柳淡之,而他對面的則是我急於找到的李之揚,在火把掩映下,柳淡之竟發出一種凜然之氣。
咦?我這連襟還真有些膽氣呢。我不一愣,那個和我説話都有些臉紅的書生此刻竟然身而出,面對二三百號捕快軍士竟然毫不示弱。
李之揚眼中閃過一絲惱意,可在大庭廣眾之下又不好發作,大明最重學子,柳淡之好歹也是個舉人,只有提學革了他的功名才能治他的罪,他一努嘴,示意兩個衙役將柳淡之拖開,朗聲道:“殷家勾結盜匪,買私販私,柳兄是讀書人,應分辨是非,大義滅親才是!”李之揚話音一落,圍觀的人羣便發出了“原來如此!”
“無不商啊!”的嗡嗡議論聲。柳淡之畢竟力弱,幾下便被衙役架開,他一邊掙扎一邊叫道:“加之罪,何患無辭!殷家詩書禮儀傳家,本本分分做生意,何來勾結盜匪,何用買私販私?!冤枉!冤…枉!怨…”他聲音如杜鵑泣血,極是淒厲,喊到後來,嗓子竟然喊啞了,只“荷荷”的卻喊不出聲來。李之揚不理他,一揮手,低喝了一聲“搜!”身後三四十個兵士一擁而上,進了別院,裏面頓時傳來女人小孩的驚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