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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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李之揚家裏出來已是初更時分,沿着湖邊的綠陰小路一路往悦來走去,湖波盪漾,冷月無聲,秋風帶來湖上桂子香氣面吹來,沁人心脾。
“這是三潭映月吧!”玉瓏拉着我的手跑向一座拱橋邊,指着倒映在水面的圓月笑道。她到底是少年心,白天的不快似乎已不見了蹤影。
“看,湖上還有不少船呢。”玉玲也指着湖上忽明忽暗的燈影道:“爺,咱們也租條船吧!”我回頭望了無瑕一眼,她孕中的反應這幾明顯開始加重了。無瑕卻不忍拂了姐妹倆的興頭,笑道:“賤妾也想夜遊西湖一回呢。”招呼了半天好容易才找到一艘船,那船孃竟認得我:“喲…這不是打官司的解元公嗎?快上來吧,大姐免費拉你遊湖。”無瑕好説歹説,那船孃才收了二兩銀子。船孃是個話匣子,從蘇堤曉平湖月一直講到麴院風荷斷續橋,直把杭州説成了人間天堂。
玲瓏聽得有滋有味,還不時問這問那。無瑕卻只是靜靜偎在我懷裏,過了一會兒又偷偷把我的手放在了她的小腹上。
“咦?那船上怎麼像是恆山派的靜閒師姐?”我們租的那艘烏篷船正鑽過一道拱橋,玉玲突然指着遠處一艘畫舫詫異道,我放眼望去,在畫舫船頭,正立着一個二十多歲容貌秀美的姑娘,樣子頗有些眼,昨確實在大江盟議事堂裏見過一面,好像就坐在練青霓的身後,只是那身道袍此刻卻換成了背子和儒裙,卻讓她的形像完全發生了變化,玉玲不説,乍一看我還真認不出來呢。
“噓…”我示意大家別説話,又做了一個靠近畫舫的手勢,那船孃倒也聰明,輕輕蕩起槳來,小船悄無聲息地朝畫舫慢慢滑去。裏面似乎有人喚靜閒,兩下的距離實在太遠,饒是我六識通神,也只能隱約聽出呼喚之人似乎是個男人。
我頓時來了興趣,以我賊的眼光看靜閒的模樣,十有七八是在此偷會情郎。想起練青霓那一臉的道學,我不幸災樂禍起來,讓道學,看自己的徒弟都背叛!
靜閒回頭應了一聲,便搖擺着肢回艙裏去了,船頭和船舷處已空無一人。烏篷船漸駛漸近,那畫舫上的聲音在我耳中也漸漸清晰起來。
“…就是女兒家也沒有弟弟這般粉呀…”靜閒的聲音中頗有些蕩意。玉家三女又驚又羞,臉上都是一紅,玉瓏輕啐了一口,轉頭貼在我耳邊小聲道:“爺,那靜閒師姐平素可端莊了,可…”
“也端莊呀!”我順口調笑了一句,可靜閒真一如我所料的在此偷情,我心中也暗自驚訝,恆山乃是道家一脈,清規戒律森嚴,即便是齊蘿、練無雙這樣的俗家弟子,等閒男子都不易接近,像靜閒這樣的出家弟子更是幾乎連見面的機會都沒有,這男子究竟是何方神聖,如何能把靜閒上了手的?
“…姐姐…吃…白…”裏面的男人嘴裏似乎含着東西,説話便聽不真切,只是中間間雜着的靜閒的呻卻越來越膩人了。
就連船孃聽得都有些心旌搖曳,手一重,帶出了誒乃的漿聲,便和畫舫的漿聲合不上拍了,那男人的聲音陡然一停,我心中一動,這人在歡好的時候耳目還如此聰慧,顯然身負不俗武功,一個健步來到船頭,搶過船孃的櫓飛快地搖了幾搖,小船便箭似地衝起來,很快離那艘畫舫遠了,等我躥回到艙裏的時候,畫舫的船頭已經現出了船家的身影。
“相公,沒人,就是老七家的船剛過去。”碰巧正有艘烏篷船駛過畫舫,那船家便衝艙裏喊道。裏面沒了回應,而我卻啞然失笑,遇到這樣愚笨的船家,艙里人還能説什麼呢!
轉頭問船孃這畫舫的來歷,船孃説這船湖裏有十多艘呢,都在大江盟名下,船家只是租用的,每年要多少多少銀子哩。
大江盟還真是生財有道呀!我心中讚了一句,這船家和大江盟關係太密切,我倒不好直接去打探船上那男子究竟是誰了,畢竟寶大祥一案讓我在杭州婦孺皆知,包不準那船家也和這船孃一般認得我呢。
“等吧!”守株待兔此刻倒成了最佳方案,我便吩咐船孃讓烏篷船遠遠吊在畫舫的後面,不見它要靠岸,不必接近,自己在艙裏和玲瓏打起了雙陸,無瑕身子有些倦了,看了一會兒,便偎在榻上睡着了。
玉瓏見己方形勢大壞,便跑過來搶我的骰子,我噓了一聲,朝無瑕一努嘴,玉瓏才靜下來。玉玲瞥了一眼艙外,那艘畫舫已經在湖心拋了錨,船孃便把烏篷船靠在了附近的岸邊,在船頭點起圍爐,作起宵夜來了,一邊扇着爐火,一邊還輕聲哼着俚曲兒,顯然並沒有注意艙裏的動靜。
玉玲便小聲嗔道:“都怨爺,誰讓爺大白天的都不放過孃的…”
“死丫頭,竟敢偷聽!”我笑道,玉玲立刻撅着小嘴委屈道:“那麼大聲音,賤妾就是不想聽也不成呀!”
“這丫頭是不是也聽了?”看玉瓏在我身邊偷笑,我一把把她橫在膝上,一她的儒裙,擼下水湖藍的束褲,便出了裹着她渾圓翹小股的褻衣。
我順手抄起桌子上的竹子鎮紙,在她玉雪股上打了兩下,道:“爺早教你們做妾的規矩了!非禮勿聽、非禮勿視,們還敢偷聽,看爺怎麼罰們!”玉玲看得眼熱,跑過來跪在我面前,媚眼如絲地道:“奴也要領主子的責罰…”我剛説了句:“少不了你”就聽湖邊傳來一陣嘻笑聲,不一會兒,從草叢中走出兩對青年男女,小夥子背上斜着刀,而姑娘間也懸着劍,竟都是武林中人,只是衣着都不甚光鮮,還微微有些散亂。
四人看到我的烏篷船,便衝船家招手道:“大姐,有客人嗎?”
“有哩。”船孃脆生生地回道。
“今天真門了,諾大的西湖竟然沒有一艘空船!”稍矮一點的小夥子慨道,高個子便道:“師兄,昨天鬧房大家都喝多了回去睡大覺了,今天沒了事情,大家豈不都出來遊湖了?”
“那你還磨蹭磨蹭的,也不知道磨蹭個什麼!”高個子旁邊的姑娘聞言不由垂下了頭,高個子卻嘻笑道:“師兄不也是才…”看師兄臉上有些愠意,他忙打住話頭,嘆了口氣:“唉,咱們不比人家大江盟,又有錢又有勢的,像齊盟主的弟子,一年總要在外面遊歷個一半月的,哪兒像咱們,一年到頭只是面朝黃土背朝天的!好不容易出來一次,師兄你就體諒體諒吧!”話語間頗有股怨氣。
“李師伯還沒有拿定主意嗎?我師父已經決定加入大江盟的聯盟了。”師弟旁邊的女子道。
“張師叔心思活絡唄!”師弟嘆道:“我師父,那心眼,死得很!其實,加入大江盟有什麼不好,又不是像排幫那樣兩壎ux一幫的,人家還讓咱用原來門派的名號,又給咱找生意做,還給年輕弟子辦培訓班,不過是聽人家調度而已。
真要換成慕容世家來江南説得算了,還有咱們的好子?我師父他就是拎不清!”這和我事先估計的一樣,大江盟果然借齊蘿的婚禮來統合江南武林了。
這些來賀喜的門派至今還沒離開杭州,或許就是在這兒和大江盟談判的,再不就是在彼此觀望吧!把玉瓏扶起坐在我腿上,靠近窗前小聲問道:“瓏兒,認得這些人嗎?”玉瓏仔細看了看,搖搖頭説不認得,我知道這四人定是出身江湖不出名的小門派。那師兄看起來也和師弟一樣有些怨氣:“是呀,師弟,師父最喜歡你了,回去再和他老人家説説,乾脆加入聯盟算了,反正那麼多門派都加入了,咱大刀門也沒必要標新立異嘛。
再説加入了大江盟,咱們師兄弟也多些歷練的機會,沒準兒和玉霞她們還能多見上幾回。”看來大江盟的聯盟計劃普遍得到了大家的歡,特別是對那些中小門派的年輕弟子更有引力,誰不想自己的將來更有前途呢?
玉玲也擠了過來,貼着我的耳朵道:“爺,奴知道大刀門,是松江的一個小門派,不過它的掌門人李定遠在江湖上倒有些名氣,聽説有一次和虞秋水碰上了,兩人打了二十多個回合,他渾身受了四十多處傷都不肯放手,倒把虞秋水給累了個半死,沒辦法只好逃了呢。”玉玲呵氣如蘭,最後更是親暱地把舌尖頂在了我的耳朵裏,一挑一挑地讓我下蠢蠢動。我右手向後探去,正抓着了她一條結實勻稱的大腿,眼前現出太湖牡丹閣裏的那一幕,想起“虞美人”虞秋水那勾魂的呻,便小聲調笑道:“那個虞秋水也忒笨了點吧,她不是江湖著名的娃嗎?怎麼不用用自己的本錢呢?”我手向上滑去,捂住了玉玲的私處,透過一層紗褲,依舊能覺到那裏的温濕滑膩:“打打殺殺的還砍了人家四十多刀,多煞風景呀!”我笑道。玉玲身子微微一靈,兩腿一併,把我的手夾在了兩腿之間,往我身上貼了貼,呼也微微有些重了。
玉瓏的注意力卻還在岸上的那四個人身上,那四人因為找了不少船隻都未能如意,此時也有些灰心了,師弟道:“早知道這樣,還不如…”話未説完,旁邊的女子便偷偷掐了他一把,他師兄和另外一個女子因為角度的關係看不到,卻被我和玲瓏看在眼裏,玉瓏便噗哧一笑。
“誰?”卻見從草叢中又鑽出幾人來,具是二十出頭的壯小夥子,都打扮得利利索索的。領頭一人衝那師兄笑道:“我説怎麼到處找不到羅大哥,原來在這兒和我嫂子談心呢。羅大哥,什麼時候吃你喜酒呀?”看來後到的幾人都和大刀門的羅師兄甚是相。
“去去去,一邊兒涼快去。”羅師兄顯然心緒不佳,半真半假地道。旁邊他的師弟便問:“王兄,看你們興高采烈的樣子,可是你們快馬堂準備加入大江盟了嗎?”
“那是!我師父説了,大江盟此番結盟也是為了咱整個江南武林好,再説,人家大江盟一次就買了我們快馬堂四十匹上等快馬呢!”快馬堂的名聲可比大刀門響亮多了,就連我都知道它的堂主“馬王”赫伯權,倒不是因為他在江湖名人錄上佔了一席之地,而是它販的馬在江南一帶頗有聲譽,就連秦樓都有一兩匹它快馬堂的馬。
聽説赫伯權與軍方頗有聯繫,不少馬其實就是供應軍隊的軍馬,質量絕對過關,生意一向興隆,是江湖中小門派發家致富的典範。不過赫伯權一向與江湖各大門派包括慕容世家都保持着良好的關係,此番怎麼突然倒向了大江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