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雲簫篇06.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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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蕭為難地將那件早已燒得殘破不堪的長衫套在身上,跨上馬,隨着南陵公主往曾城方向追去。(зzc)還沒到城門,就見到了葉鳴和江允志在城外的叉路口焦急地徘徊,他們倆明顯有些倦意,幾絲頭髮散落地貼在前額和頸項,衣服仍是濕,顯然昨晚找了一宿。他二人見雲簫策馬走近,神俱是一鬆,眼睛裏便多了些欣。
“我們回去吧。”雲簫見他二人如此,心裏有些愧疚,但也不多説什麼問之類的話,只是輕拍馬往城裏走。
“公子,我們發現了南陵公主的——”葉鳴還待再説,雲簫已經將他的話打斷道:“先回普系寺再説,你們也該好好休息了。這件事我自有主張,你們就不用多費心了。”葉鳴和江允志對視一眼,無奈地跟上,他二人跟隨雲簫已經多年,哪裏不知道雲簫的脾氣,看似温和儒雅的外表,其實比誰都固執。既然他説此事不用他們手,那他二人也絕對不敢再多事。只是雲簫他近確實有些反常,而那南陵公主只怕就是這原由了,也不知這段情到底何時萌芽,即使緊密如他二人竟也不知。
一回到普西寺,雲簫便催促着葉鳴和江允志去休息,自己則一頭鑽進了主持的禪房,也不只到底做了些什麼。待到葉鳴和江允志補足了覺從房裏出來,已是正午時分,他們在寺裏的飯堂用餐時,的葉鳴發現雲蕭的臉更加深沉,眼神中似乎還帶着些焦慮,心下擔憂不已,但念及晨間雲簫的吩咐,偏生又生不出那個膽子再做問幾句。
晚上葉鳴一直睡不着覺,便起身到寺裏的庭院走走。這初的天兒仍是有些寒意,那天上掛了彎新眉月,院子裏只有些清冷的光。葉鳴身着單衣走在這庭院裏,不時有陣陣涼風掠過,竟也有些寒氣,於是忙運起內功來禦寒。
普系寺裏遍植松柏,白天時看得特別莊嚴肅穆,到了晚上,卻有些陰森的寒意。葉鳴信步走了不久,隱隱聽到殿後似有人聲,心裏疑慮頓生,便斂了身上的氣息,躡步走近。還沒見着人他就知道那説話的人是誰了。雲簫半夜約了辰奎慕容弓定有要事相議,他不偷聽,轉身準備離去。
“是葉鳴嗎?”雲簫開口問了,葉鳴忙停下步子,恭敬道:“是的,公子。”雖然他們平裏不拘禮數,但一旦有外人在場,葉鳴便又是另一番態度了。
“你既然來了,就過來吧。”葉鳴聞言忙緩步走近他們,只見雲簫仍是隻着了件素衣,只用跟髮帶束了發,那髮帶時不時隨着夜風飄動,整個人在微弱的月光下也讓格外奪目。
慕容弓同樣是一身便服,但數年征戰沙場的經歷讓他多了種滄桑之氣,他的背脊得筆直,身材比雲簫還要魁梧,只是少了雲簫那種高貴儒雅氣質。這兩個人深夜在此,絕對不是什麼閒情逸致,觀花賞月。
“辰奎,你繼續吧。”雲簫將葉鳴招呼過來後,又若無其事地對慕容弓道,他習慣地叫他在密營的名字。
“是,公子。屬下已經打探到,南陵公主與明啓泰匯合後,一行人同去了吏部侍郎王仲欽的府上,便再也沒有出來。屬下已經調查過了,王侍郎是七年前投奔到四阿軍中,頗俱才能,且為人靈活善變,為新帝所喜,雖年紀尚輕,仍以吏部侍郎相待,沒想到他居然是粵軍的細作。不過我看王仲欽為人,不似為了忠義而棄前程之人,只怕南陵公主有危險。”雲簫聞言並無多大反應,只是濃眉微顰,輕聲問道:“侍郎府上可有我們的人?”慕容弓臉上顯出為難的神,低聲回道:“人是有的,但是地位不高。我當時沒想到他竟然會有問題,所以只在他府裏安了兩個小丫鬟,所知可能有限。”雲簫沉默了一會兒,轉身對葉鳴道:“你去通知段謙,讓他帶領旋風十八騎密切注意侍郎府的動靜。他若要對付她們,自己的力量肯定不夠,必然會去向江君慶通風報信,你們仔細看着就是了。一旦有風吹草動,馬上動手就是。但儘量不要身份,不管是對江君慶,還是南陵公主那邊,救完人就走,知道嗎?”
“是,公子。”葉鳴也不加詢問,點頭答應後就馬上去招人了。
待到葉鳴走遠,慕容弓又忍不住問道:“公子,新帝若要去抓人,必定派軍前往,屬下是不是安排一下,讓我們的人混在裏面。”雲簫淡淡一笑“你去安排把,注意不要了馬腳,只在暗中幫忙就是了,不要做的太明顯,以免他們生疑。而且,若人真的走了,江君慶必定大發雷霆,你們記得要找好人替罪。”慕容弓忙點頭稱是,末了雲簫也不再多説,只吩咐他一旦事發馬上通知他,這才放了慕容弓走了。
一直到次申時末,慕容弓忽然使人傳書過來,江君慶已着軍統領楊子同率五百鋭開往侍郎府。雲簫將手上的紙卷成一團,緊緊地握在手裏,忽然轉身對着葉鳴和江允志道:“今晚我要出去,你們誰跟着我。”葉鳴和江允志面一沉,齊聲道:“誓死效忠公子!”雲簫看着他二人,良久才低聲説道:“我們動身吧。”王仲欽的侍郎府距離普西寺有一段距離,但是想到軍定要事先有所準備,估計等到晚上才會正式進攻,所以他們也不急着趕路,免得引人注目。當他三人行至侍郎府所在的玫林巷,馬上就覺到了附近異樣的氣氛。
巷子裏沒有什麼行人,路上連個叫賣的人都沒有,寂靜得讓人懷疑。雲簫他們三人在附近隨便找了間小館子坐下,才發現裏面稀稀朗朗坐了不少人,一個個都目光如注,眼神灼灼地審視着他們。這個家小店裏竟然掩藏了不少軍好手呢。
雲簫自然裝作不知道,他們三人學的是鄭夫年傳教的內功,表面看不出任何異樣,當年**和雲簫也這樣騙過了初次見面的燕舞寒。那些人雖然覺得他三人氣度不凡,但因覺不到他們的內功,便以為是附近哪户官家的少爺,所以也不再懷疑,把眼神收了回去。
雲簫猜得他們的心思,索做戲做全套,讓店家送了幾壺好酒過來便跟葉鳴和江允志作起詩來。葉鳴他二人只是間或認得幾個字,讓他們作詩那是萬萬不成的,所以雲簫只得一個人唱獨角戲。他本來記得的詩不多,但都是些膾炙人口的千古絕句,這樣伴着酒意出來,就是不懂詩文的大老也為之動容。
那軍中顯然有幾個還很懂貨,當聽到雲簫道“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時,望着他的眼神中帶了些異樣的震驚。看他們的臉,若不是有任務在身,只怕當下就衝過來要與他把酒言歡了。
但他們終於還是要動手了,屋外隱約傳來一陣低低的哨聲,那屋裏的軍臉馬上肅穆,眼睛也開始澄亮。而云簫他們早就裝作喝高,趴在桌子上不肯抬頭。待到眾人走完,他們才起身,眼睛裏沒有了方才的朦朧,轉為一片清澈。
扔了一塊碎銀子在桌上,他們三人步出店門,先四周查看,確定無人之後才施展輕功,朝侍郎府飛奔。
那軍早已將侍郎府圍了個水不通,一個個都全副武裝,隨時待命。那侍郎府則大門閉,裏面安靜得出奇。雲簫他們三人躲在附近的一棵大榕樹上,繁盛的枝葉將他們三人的身形遮擋得嚴嚴實實。而那些軍一直都把注意力集中在侍郎府內,對於他們的頭頂反而忽略了。
雲簫看到軍前方有一三十左右的男子神緊張地與那年輕的統領模樣的人説些什麼,心下生疑,便運起內功,將他們的聲音納如耳中。
“下官家眷均在府中,還請楊大人保全我家人。切勿放火燒院,不甚。”原來這個人就是王仲欽,雲簫眼睛裏閃過一絲殺氣,王仲欽莫名地全身一顫,冷汗直,四處看了半晌,卻又看不出什麼異樣。
那楊子同半晌沒有回話,雲簫的心也跟着懸了半晌,若這楊子同真的喪心病狂地要放火燒院的話,只怕南陵她們凶多吉少了。就是旋風十八騎全部出動,也絕對敵不過嚴陣以待的五百軍。
楊子同看了看天和風向,終於沒有下達放火的命令,只一聲令下,眾軍齊向正門攻入。
“我們下去後,先找人換件衣服,趁機混進去,記住在左手腕上繫個髮帶,辰奎安排了人在內中接應。我們得手後馬上就往普西寺撤退,能救多少就救多少。”雲簫簡短地説了幾句話,便率先縱身從樹上躍下。
待到雲簫換好衣服衝到侍郎府後園時,這裏早已殺成一片。他一眼就看到一身火紅的南陵公主正雙手揮劍戰兩人,雖然氣吁吁,但氣度還算從容,而其他如明啓泰則狀似瘋狂,一雙眼睛閃着火焰,見到身着黑衣服的人就殺過來。他身邊圍着的人最多,但都畏懼其勇猛,良久竟不能近身。
雲簫見他尚可支撐,便揮劍撂開圍着南陵公主的兩人,他的劍快若閃電,只一個回合就將二人刺傷在劍下,然後又轉身投入到明啓泰那一方。戰明啓泰的那幾個人均見到了方才雲簫快得驚人的劍術,心中凜然,手腳也開始慌亂。這鬥爭之中,哪裏存得下一絲破綻,也只是數合,幾人便紛紛傷在他二人劍下。
雲簫不殺人,下手都有分寸,但明啓泰顯然不管那麼多,見他們受傷,便趁機補上幾劍,似乎非要殺了他們才能解氣一樣。他還待衝到前廳去作戰,卻被雲簫一把拉住“別犯傻了,你到底還想不想逃出去。”明啓泰先是忿忿然,看着一身軍軍服的雲簫舉劍刺,忽然又想到他剛才對自己所伸的援手,又懨懨地放下,大聲吼道:“你小子到底是什麼人,有什麼目的。要是不老實代,我現在就不放過你。”雲簫也不理會他的惡劣態度,望着南陵道:“祠堂那邊有暗門,我們從那邊走,再晚就來不及了。”明啓泰見雲簫全然不理會他,臉很不好看,但見南陵眼睛裏出的神,顯是識,只得忍住了,惡聲惡氣道:“那你還不快點帶路!”雲簫也不跟他計較,拉起南陵就往祠堂方向快步走去。這個門是今天早上慕容弓派人來通知的,顯然是府裏的丫鬟起了作用。雲簫已經派了人在府外接應,希望不會出什麼岔子。
一路上還是不時遇到很多阻攔的士兵,雲簫面沉如水,一言不發地揮劍擋開他們的進攻。明啓泰發現眼前的這個年輕人武功之高,讓人匪夷所思,心裏不服,每每搶到他前面出手,彷彿這樣就能證明他的武功更強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