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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雲簫篇06.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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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終於殺到了祠堂,打開祠堂的大門,剛剛走進,雲簫馬上就發現有些不對勁。那供台前方居然站了十幾個身材高大的軍,而當前的一個,赫然是軍統領楊子同。

明啓泰馬上忍不住大罵起來“我就知道你這個混蛋小子沒安好心,果然是設計把我們引到這裏來。枉我們還這麼相信你,真是瞎了眼了。你這個天殺的不得好死,我就是做鬼也…”雲簫眉頭稍稍皺了皺,顯然沒想到明啓泰居然這麼聒噪。

“明將軍,夠了。”一旁的南陵公主低聲道,聲音裏沒有什麼波動,也聽不出什麼情緒。雲簫卻忍不住朝她看了一眼,卻見她朝他微微一笑,眼睛裏全是信任。

雲簫心中一暖,手回目光,轉而向眼前的數人,眼神頓時變得凜冽,瞳孔也開始收縮。但楊子同卻似乎沒有意識到雲簫的敵意,一雙眼睛直直地盯着他,一會兒又轉到他左手腕上的青髮帶,猶豫了一下,叫道:“是公子嗎?”雲簫聞言一愣,目光漸轉温和與意外,不敢置信地問道:“你是子丁?”

“屬下‘克’組子丁參見公子,”楊子同突然將手揮至耳上,敬了一個密營專用的禮。子丁一行五人在他們十歲的時候就已經被送到了南粵,而後所有的事情都由辰奎負責,然後向海島上的鄭夫年彙報。由於雲簫近來來常出海在外,所以對於南粵的具體事物知道得並不詳細。難怪他認不出楊子同了。不過,那辰奎明明知道自己不認識子丁還跟自己來這一招,不知是故意要嚇嚇他呢,還是要給他一個驚喜。

明啓泰和南陵公主均被眼前的突變得目瞪口呆,先疑惑地看看楊子同,又懷疑地看看雲簫,看來對雲簫的身份很不解。

“你怎麼在這裏守着,要是我們走了你怎麼向上面代。”雲簫一方面和高興見到了多年未見到的部下,同時也替他擔心。

“屬下聽説公子要來這裏,特向辰奎大人請求來見公子一面。屬下已經有十年沒有見過公子了,多年恩德從不忘,不管怎麼樣,屬下也要來見上公子一面。至於其他方面,公子請放心,屬下自然有辦法把事情推到王侍郎身上。”雲簫見他神已漸漸沉定,不似方才動,心中一笑,道:“等事情完了你去普西寺找我。現在我得走了,你小心不要出馬腳。”

“屬下送公子出去。”楊子同忙走到前面,拉開密道的小門。雲簫讓南陵公主和明啓泰先進去,自己這才彎。剛關上門,又隱隱傳來楊子同低沉的聲音“公子小心。”從偏門出來,府外早有人接應,雲簫將南陵和明啓泰送上車,自己則翻身上了馬,跟隨在馬車後面。南陵一直一言不發,事實上,經過這幾件事,她當然明白雲簫的身份獨特,能在重重軍包圍中進來救人,其勢力不可小看。且方才從那軍統領對他的態度來看,這新朝中似乎有不少是他的部下,那麼他究竟在此戰中扮演一個什麼角呢?南粵的亡國只怕也跟他少不了干係了。

雖是如此作想,但南陵卻怎麼也提不出恨他的心思,想起那廟中他的細心照料,又憶及年前在南海驛站的一瞥,以及今他毅然的拔劍相助,南陵的腦子一片混亂。

“這小子究竟是什麼人?”倒是明啓泰忍不住説話了“我們是不是見過這小子?哎呀,我想起來了,去年我們經過南海驛站的時候見過他。他身邊那羣部下個個身手不凡啊,就是皇宮裏的軍也是有所不及,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訓練出來的。”南陵看了明啓泰一眼,幽幽嘆息了一口氣,道:“你又何必拿軍和他們相比。”明啓泰心知自己的一句話又引起了南陵的心事,一時不安,卻又不知該如何安是好。只是怯怯地在一旁看着南陵難得地秀眉緊顰。

車行了一盞茶的工夫,突然停了,外面傳來雲簫温潤的嗓音“到了。”明啓泰馬上掀了簾子下車,一眼見到肅穆的山門,才知道原來駛到了寺廟。忙把簾子拉到一側,靜立等着南陵下車。南陵也不做小女子之態,提起裙子就縱身跳下,但周圍眾人沒有太多驚訝之,自己倒覺得怪怪的。

雲簫將她二人安排到客房後便匆匆出了門,南陵還跟他説些什麼,但卻只見他匆匆而去的背影。她在屋裏呆坐了一會兒,明啓泰突然來瞧門,一進來就神秘兮兮地説道:“公主,這小子的身份引人生疑,您看他身邊的那些部下,個個進退有度,而且身手不凡。但見他們年紀輕輕,卻至少有數十年的修為,可知這些人從小就接受訓練。我仔細想來,卻不知我粵境有哪個家族能有如此勢力、如此遠見。”

“明將軍只怕猜錯了,”南陵幽幽開口道:“我看他並非粵人。不説粵境內各家族子弟我都瞭如指掌,單見他對我們的態度來説,就知道他並非屈居人下之人。而且,你聽他直呼**之名,可見也不是**那方的人。但是,很明顯,**那方有不少他們的勢力,否則我們也不會如此順利的出來。只是這樣一來,他的身份也更加賴人尋味了。”

“那這小子這樣救助我們到底有何目的,照理説,我們現在無兵無將,東海王那邊的態度又不是很明確,他們到底圖個什麼?最重要的是,現在皇上和太子爺已經不在了,小殿下也不知所蹤,他們就是找到我們也沒有什麼作用啊。”南陵忽然想到寺廟中的那晚,臉上陡然有些尷尬,一時連話都不知如何説了。兩人正各有所思,院子裏忽然又有人聲傳來,明啓泰起身去開門,一眼看到了自己幾個手下,衣衫不整,滿身血跡,但神尚好。

那幾人見到明啓泰,齊聲驚呼道:“將軍,您果然在這裏。”説罷不管身上尚有傷勢,行動不便,硬撐着衝到明啓泰面前行了個半跪的大禮。明啓泰忙上前扶起,顫聲道:“你們也出來了,好好,其他人呢?陳善和明鍾他們沒有跟着一起出來嗎?”那幾個士兵眼圈一紅,馬上沉默不語。明啓泰心中一黯,雙手開始顫抖不停,這羽翼隊中所有人都是他一手選拔,傳授武藝,其中明鍾都是他一手帶大的親侄子,此時得到他們的凶訊,怎能不心痛。

“明鍾他們到底怎麼樣了,你們親眼看到他們出事嗎?”南陵聽得屋外的聲響,忙開門問道。

“隊長他為了拖住追來的敵人,跟他們纏鬥在一起,我們親眼看到他身受重傷,全身是血…”士兵們説到這裏再也無法繼續,眼淚居然就這樣淌了下來。誰説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而已。

明啓泰也頓時老淚縱橫,嗚咽出聲。南陵的眼眶裏淚水也不停地打轉,只是強忍住了不讓它落下來。正當大家都悲痛絕時,庭院裏突然衝進一行人,幾人抬着好幾個擔架,絡繹步入院中。擔架上的人穿着羽翼隊的軍服,只是身上血跡斑斑,傷痕累累,幾乎已經分不出人的長相。

明啓泰忙衝到擔架旁,小心翼翼地撥開傷着臉上的亂髮,看清他的長相,驚喜地大叫道:“鍾兒,是你,你還沒死。”眾人聽到這裏欣喜溢於言表“我就知道隊長他不會那麼輕易死掉的,謝天謝地。多謝菩薩保佑。”

“他受的傷很嚴重,有幾處都深中要害,手腳筋絡已經全斷,我們也沒有把握能治好他。”江允志見得眾人如此動,不得不提醒他們做好最壞的準備。明啓泰聽到這裏濃眉一皺,正要説話,江允志又繼續道:“我們請的是前朝的謝太醫,各位不用懷疑他的醫術。除了這位,其他幾個同樣傷得不輕,按照謝太醫的診斷,就是能活下來,只怕也——”葉允志説到這裏便停了下來,明啓泰哪裏還不知道他的意思,一顆心有掉到了深淵。

“難道就沒有別的法子了麼,他們還這麼年輕啊,謝太醫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嗎。不行,我要去問他,我要親自問他,一定要求他救救這些孩子。”明啓泰雙手掰住江允志的肩膀使勁搖着,顯然情緒十分動。

“明將軍,”南陵在身後輕聲道:“明將軍切勿如此動,我們且去聽聽謝太醫怎麼説。若是隻欠缺了些‮物藥‬,我可以讓人到東海王那邊取,這些年他也珍藏了不少珍貴藥材,萬年人蔘不説,千年參和靈芝倒是有一些的。”江允志朝南陵公主看了幾眼,似乎是不願意打擊她一般地輕聲嘆了口氣,猶豫了半晌,終於還是沉聲道:“公主還不知道,昨傳來消息,東海王已經降了。”

“什麼”南陵面頓時慘白,身體搖晃了幾下,眼看着要倒下,終又撐着門框立了起來。她嘴輕輕地發着抖,想説什麼又説不出來,末了才緊咬着嘴,紅上現出一道牙印。

“是什麼時候的事?”她終於斷斷續續地問出了一個問題。

“我們昨天晚上才收到消息。”江允志見她這樣,心裏有些不忍,不由得責怪自己話太多了。只是若這樣一直隱瞞下去,她終究是要知道的。

正説着話,雲簫飄然而至,他還是穿着方才救人時的那身青布長衫的儒服,雖然經過了一番打鬥,卻乾淨得猶如剛從櫃裏拿出來的一般,連些許灰塵都無,更不用説什麼血漬了。他身邊跟着個銀髮老翁,雪白的鬍鬚一直垂到口,赫然是前朝謝太醫。

謝太醫一進門便拱手向南陵行禮,南陵又怎會受他大禮,忙起身將他扶起,道:“勞煩太醫了,這幾位均是我南粵最英勇的的士兵,還請太醫務必救活他們,南陵不勝。”謝太醫慌忙連道不敢,即而又搖頭無奈道:“不是老臣不肯救,只是老臣實在是醫術不濟,唉,除非能請到當年的陰陽醫師,這幾位大人可能才有希望。”雲簫聞言眼睛一亮,江允志也同樣面一喜。還不待南陵説話,明啓泰早已大聲嚷嚷道:“那個什麼陰陽醫師在哪裏,我馬上就去綁了他來。要是他敢不把鍾兒他們治好,我把他的牙齒都打碎了。”雲簫聽到這裏一陣好笑,與江允志換了一個會心的眼神,強忍住了不笑出聲。倒是南陵嗔怪地瞪了明啓泰一眼,道:“明將軍怎能如此無禮,想那陰陽醫師醫術如此高明,定不是凡人,求他治病救人的何止千萬,我們大禮相待他還不一定來,更何況你如此對他。若把他惹惱了,不肯出手,到時候看你怎麼辦。”明啓泰被她説得一句話都不敢多説,但看他表情似乎並不以為然。謝太醫拈鬚搖頭道:“明將軍有所不知,這位陰陽醫師不僅是杏林第一人,也是武林第一高手,而且幾年前他突然隱居海外的某個小島上,除了海島居民,他一概不醫。所以,將軍想找他為各位大人治傷,是難上加難啊。”明啓泰聞言又是一陣失望,方才一點點希望似乎又化為泡影。

“難道一點消息都沒有了嗎?”南陵不甘心地繼續問道“那個海島在何處,我們送去就是了。難道他能見死不救麼?”

“沒有用”謝太醫搖頭道:“不説你們進不了島,就是你們進了島也成不了他們的居民。那海島名為香港,雖然建島時間不長,但是已漸成規模,只有經過海島挑選的身家清白,且有一技之長的人才能入島,經過一年時間才能為島上民眾接受,成為他們的公民。老朽一直聽説那島上百姓安居、宛如天堂,可惜一直無緣親見。”南陵面愈見黯然,看得雲簫心中也跟着不安。

“你不必如此擔憂,在下知道那位醫師的下落,待到這幾位傷患病情穩定,我便送他們上島就是。”

“公子知道陰陽醫師所在?”南陵驚喜地問道,同時謝太醫也欣喜地抓住雲簫,道:“雲公子啊,您跟鄭先生必定是識,不然怎麼如此輕易地承諾醫治他們。我聽説,那位鄭先生脾氣不大好,不是島上的人從來不理會,難道你竟然是島上來客。雲公子氣度不凡,想必在海島也是身份尊貴,不知能否將小老兒也引薦入島呢?”雲簫哭笑不得地看着面前動得緊緊拽住自己衣袖不肯放鬆的謝太醫,啼笑皆非地説道:“謝太醫不必如此動,以謝太醫的醫術,想要入島自然不成問題,只是島上規矩頗多,只怕您一時無法適應。”

“這個你放心,我早就聽説過了,不就是一夫一和兵役制嗎,小老兒至今也只有一個室,至於兵役,我那個孩子已年過而立,早過了服兵役的年紀,至於我的孫子,讓他鍛鍊鍛鍊也不錯,我聽説就是島主的孩子也要服兵役的,難道我那孫子比島主之子還金貴嗎。”雲簫沉了一下,正顏道:“謝太醫,島上的規矩自然不止這些,不過既然您老堅持要入島,那您老先回府跟家人商量,然後整理一下細軟,我們不久後就要起程。具體事宜會有人跟你接洽。”

“那這就是同意了?”謝太醫的臉上的皺紋笑成麻袋狀,滿眼的神采飛揚。

“我這就回去準備,哎喲,可等到這一天了,您不知道這些年在這裏子過的那可真叫做心驚膽戰,年年都是戰事,伺候這些主子們也得小心翼翼,一不小心,怎麼掉的腦袋都不知道。”他説到這裏忽然意識到南陵也正是昔主子,臉上頓時有些尷尬,偷偷看了南陵幾眼,見她並不介懷,這才放了心,喜滋滋地説道:“小老兒這就給幾位大人去療傷,關於移居之事,晚上再來請教各位。”他指揮着護衞將擔架上的諸人慢慢送到房間,這才朝大家拱拱手,微笑着進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