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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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雄信領着他們直奔書房而去,待進了屋,各人分賓主落坐。
單雄信坐在了正位,他旁邊就是王伯當,然後是明染和天下,謝映登和那倆老道在另一邊作陪。
單雄信見王伯當直拿眼瞟那倆老道,不一笑,介紹道:“這兩位道爺不是外人,我在東邊十里起了座道觀叫三清觀,這兩位道爺就在那裏修行,這位是魏徵魏玄成,”説着,他指了指年輕稍大些的那個老道,然後又指了指另一個説道:“這位是徐績徐茂公,這兩位可是大才之人,以後兄弟可要跟他們多親近才是!”王伯當連忙點頭,又對兩個老道拱手行禮,老道也合什還禮。
明染聽到這兩個人的名字倒沒什麼,天下聽到耳朵裏可是渾身一震,她對徐茂公雖然不太瞭解,但也知道他的名字,隱約記得是個軍師型的人物,可是魏徵,這個名字也太悉了,這可是李世民的“鏡子[注1]”啊,治世的良才,這人怎麼跑來當道士了?而且還是個混進綠林道的道士?
天下心裏想着,對着魏徵口問出:“你怎麼在這兒?”屋裏人都是一愣,不明白她在説什麼,明染輕輕捏了她一下,暗示她別再惹事,可是天下看都沒看他,還是直鈎鈎地盯着魏徵看。
魏徵笑了笑,問道:“小妹妹,老道不能在這兒嗎?”天下一臉的大惑不解,問道:“我聽説你有宰相之才,可是為什麼會出家當了道士了呢?”魏徵跟徐茂公對望了一眼,心下一驚,不明白天下怎麼知道他們的名字,他們此時雖然自己覺得學問已是大成,可是離名揚天下還差得很遠,萬萬不可能達到讓這麼個小丫頭都知道他們名字的地步。
徐茂公笑着問道:“小妹妹,不知道你是聽誰説的,我這師兄有宰相之才啊?”天下挑着嘴角笑道:“這是聽誰説的,不能告訴你,不過,我不但知道他有宰相之才,還知道你有軍師之能!”一邊的謝映登也一臉的驚奇,對兩個老道説道:“兩位道爺,沒想到你們還是名人啊,連這麼小的姑娘都知道二位的大名了,相比之下,倒顯得我有些不開眼了,認識這麼久了,除了知道魏爺醫術高明之外,其他的還真沒看出來。”這時單雄信衝着明染問道:“這小妹妹是小兄弟的妹子?”明染點了點頭,含笑看了看天下,沒有説話。
單雄信接着又問:“不知小兄弟家住何方,師承何人啊?”明染斂起了笑容,看了單雄信一眼,説道:“我家在哪裏不方便講,師承何人講了你們也不知道…”單雄信聽他這樣一説,臉頓時有些變了,王伯當連忙打着圓場,説道:“小兄弟,這兒都不是外人,你也不用擔心這些事情説出來會外傳,其實咱們大家都是一樣的,都不能見容於官府,咱們才是一家人…”明染沒搭腔,天下對着王伯當笑了笑,説道:“王大哥,有些事情的確不方便講,而且,其實我們跟你來這兒,是有筆生意想跟單二哥談談,不知單二哥有沒有興趣?”天下一口一個“二哥”叫得非常親熱,叫的單雄信心裏一熱,笑着問道:“什麼生意?”
“這個嘛,不能單獨談談嗎?”天下有些猶豫。
“這裏都是自己弟兄,我的事從來不瞞着他們,你有什麼只管説!”單雄信臉沉了下來,有些不悦地説道。
天下站起來,看了眾人一眼,説道:“那好,既然都不是外人,那我就直説了,我想跟單二哥合作,我出消息你出人,每票生意咱們三七開,我不貪心,拿小頭兒就行!”單雄信與謝映登等人互相看了看,都不太明白天下説的什麼意思,魏徵清了清嗓子,説道:“可否把話説得明白些?”天下挑了挑眉,疑惑地問道:“我説的很不明白嗎?那好,我再説得直白些,我的意思是,我給你們消息,什麼時候什麼地方會有多少人帶着多少東西經過,你們就按着我給的消息去把東西給劫回來,然後咱們三七分帳,就這麼簡單!”她這樣一説,除了明染,整個屋子的人都愣住了,都沒想到她説的做生意,是做的這樣的生意,這下子更加猜不透他們是什麼人了。
徐茂公也站起來,繞着天下來轉了一圈,問道:“你們連來歷都不肯明言,要我們怎麼能相信你們給的消息呢?”天下冷笑了一聲,説道:“難道一個人的來歷就只有家住哪裏,師承何人這兩項嗎?不知道這兩項,我們就算是來歷不明了嗎?我有樣東西給你看看,如果你看了這個,還認為我們來歷不明,那麼這生意不做也罷!”説着,天下從際的荷包裏掏出了一枚小小的印章遞給了徐茂公。
徐茂公接過來一看,不驚呼道:“天一閣?!”天下得意地點了點頭,説道:“這下子,總不能還説我們是來歷不明了吧?”徐茂公把手裏的印章遞給魏徵看了看,又遞給單雄信看看,這才又還到了天下手裏。
單雄信若有所思地問道:“你們是天一閣的人?以前我們也試着跟天一閣的人聯繫過,可是他們不肯做我們的生意,不知道你們今天又為什麼…”天下一邊把印章放進荷,一邊説道:“那是因為以前的閣主不缺錢,現在的閣主缺錢,其實這些你都不用管,你只要想清楚,要不要跟我們合作就行了!”徐茂公接過話茬,説道:“就是要談合作的事,也得讓你們閣裏主事的人來談吧?”明染聽徐茂公這樣一説,忍不住笑道:“昨天我就跟你説,讓山西分堂的管事跟你一起來,可你就是不肯,現在可好了,人家本不相信你能當家作主,只怕也更不會信,你這麼個小人兒就是天一閣現任的閣主了!”明染的話音還沒落地,單雄信就“噌”地一下站了起來,不可置信地問道:“她,她是天一閣閣主?”説着,他看向明染,問道:“她不是你妹妹嗎?”明染挑了挑眉,反問了一句:“難道我妹妹就不能是天一閣主嗎?”徐茂公也站起來問道:“那你可是天一閣中之人?”這回輪到天下挑眉反問:“誰規定我是天一閣主,我哥就得是天一閣中之人呢?”
“他這個——”徐茂公一時不知該説什麼好了,有些尷尬地看了看單雄信,單雄信現在也是又驚又喜,又有些疑忌。
天下把這些都看在了眼裏,伸手從懷裏掏出了一個信封,放到了單雄信面前,笑着説道:“這個算是我給單二哥的見面禮,這單生意就當是我給您拜年了,不過以後的每單生意可要把帳算清楚才行…”單雄信將信將疑地把信打開一看,信裏的內容那叫一個詳細,從哪兒來往哪去的隊伍,一行多少人,帶了多少東西,什麼時辰會經過什麼地方,寫得一清二楚。
單雄信看完之後,就把信給了徐茂公,什麼話也沒説。
徐茂公坐在那兒跟魏徵一起看,謝映登憋不住好奇心,也站到兩人背看探着頭往信上看,這一看,他不驚呼道:“小狼溝?這不離二賢莊沒多遠嗎?這信準不準啊?怎麼咱們放出去的探馬沒人回報呢?”天下這時早坐回到了位子上,聽謝映登這麼一喊,不笑道:“如果你們的人什麼都查得出來,那我跟你們的生意還做得成嗎?”單雄信輕咳了一下,對謝映登説道:“謝賢弟呀,伯當他們三人鬧騰了這半晌了,只怕也累了,你先帶他們下去安排一下住處,讓他們先歇會兒,等晚宴的時候咱們再好好敍敍…”王伯當也看出來,這是單雄信有事情要跟徐茂公他們商量,所以也沒説什麼,只是拱了拱手,就跟明染他們一起隨着謝映登去了。
======================================================================注1:唐貞觀十六年(642)魏徵病逝家中,唐太宗李世民親臨弔唁,痛哭失聲,並説:“夫以銅為鏡,可以正衣冠;以古為鏡,可以知興替;以人為鏡,可以知得失。我常保此三鏡,以防己過。今魏徵殂逝,遂亡一鏡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