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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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汴河的河水,急湍地奔着。
天近黃昏,一片橘紅光華,渲染得整個河面上織成瑪瑙的紅。
十數只沙鷗鳥,低低地在河面上盤旋着,不時地發出一兩聲嘹亮的短嗚,使得原本就夠嚴肅的場面,更增加了幾分肅殺氣氛!
一道、兩道,無數道兵刃的寒光,在落餘暉裏閃爍着。
沙岸上黑壓壓一大片,踞滿了人,有站着的,有蹲着的,形態不一而足!看上去,人數可是真不少,整個沙灘都擠滿了。可是如果你夠仔細的話,就可以看出來這許多人並非是屬於一個團體的。是三個團體。
散置在沙灘上,人數最多的這個組織,是皖北地面上最具聲勢的黑幫——十三把刀。
十三把刀顧名思義,當然指的是十三個人。可是那只是十三個首腦而已:實際上這個幫會的人數,由於連年擴充的結果,現在已是皖北地面上最大的幫會,它的總人數,據保守的估計,也當在兩百名左右。
這些人此刻看來似乎全部來了。將近兩百名大漢,加上他們所攜帶的各類兵刃,散置在沙灘上,黑壓壓一大片,着實驚人!
第二撥子人,也就是靠着土丘坐着的那一排,人數約在六七十名之間。六七十個人,人人都穿着黑的勁服,比較顯眼的是,這些人每人都佩帶着一口金的大刀。這必然是金刀盟了。
這個組織一向是盤踞在皖北的宿縣,説起來,在眼前三個組織裏,雖然分量不重,可是論及在地方的惡跡,卻是另外兩個組織所比不上的。
第三撥子,也就是人數最少的一個組織:蒙城九醜。
九醜,九醜,當然是九個人,可是現在看起來卻只有五個人,五個人“一”字形地倚着蘆葦坐在地上。
不要看輕了這僅有九個人的小小組織,在皖北地面上一提起來,卻是響叮噹的角。那是由於這個組織,自九醜為首的瓢把子“紫面梟”馬一波,九個人每人都有一身不錯的功夫,人數少,行動利落,再加上心狠手毒,所以自出道以來,無往不利,不及數載,在蒙城地方上已經立下了“萬兒”論聲望,雖然不及十三把刀那麼顯赫一時,卻也駕乎於金刀盟之上,在敕個皖北黑道上來説,有舉足輕重之勢。
十三把刀的地盤在陽。金刀盟是在宿縣。蒙城九醜是在蒙城。雖説是黑道上的組織,可是卻分踞稱雄,平常是難得見上一面的,當然也就更談不上像今天這種聚會了。當然是有非常特殊的事情,否則他們是絕對不會聚集在一塊的。
汴河岸邊上,拴着大小十條快船,顯然是專供這些人乘坐的。他們分別由不同的來處到這裏聚集,卻是等着同一的作戰目標。
一切一切,到目前還是一個謎,令人更費解的是,什麼人有這麼大的力量,竟然能夠把這三個平素蠻橫不羈的組織,乖乖地聚結到了一塊?他們的任務又是什麼?當然這個謎結,用不了多久,馬上就要揭開了。
蒙城九醜的瓢把子是“紫面梟”馬一波。
金刀盟的老大是“洗雲刀”李桐。
以上二人前文俱曾出現過,陌生的是十三把刀這個組織的首領“黃面太歲”花二郎,與以上二人比較起來,這個人算得上是個神秘的人物,即以此刻而論,“紫面梟”馬一波和“洗雲刀”李桐都已經了臉,卻只有他仍然大剌刺地坐在船上!那是一艘漆成黑的大型快船,大船前後各仁立着一對彪形大漢。
花二郎獨坐中艙,正獨自個飲着悶酒。
這個人足足有七尺高矮的個頭,闊肩,濃眉,一身紫的緞質長衣,在夕陽下閃閃生光。比較特殊的是他那一張臉,看上去就像是塗了一層黃顏那麼的黃,稱之“面若金錠”確是至為恰當不過,他斜斜地躺在椅子上,七尺壯軀懶懶地伸展着,那副樣子就像是一隻曬太陽的黃額猛虎。
他就是“黃面太歲”花二郎。
三十五六的年歲,憑着一身傑出的能耐,掌中一口“三折刀”囊中一槽“甩手箭”出道以來所向無敵,不及一載,已取得了十三把刀這個組織的魁首位置,緊接着一年整頓。
一年擴充,不過是兩年的時間吧,已使得這個組織由原來的數十人擴充到了如今的二百之眾。
如今,他們有了固定的地盤,大份的家當,聲勢越來越大。
“黃面太歲”花二郎的威名山越來越響!
花二郎更是一個野心極重而有素謀的人!漸漸地,他覺出陽這個地方已經容不下他們這幫子人了,必須要向外擴充。首先,他們擴充到了鄰近數縣,這就和金刀盟、蒙城九醜多多少少有了些磨擦,然而論聲勢威望以及本身的能耐,後二者都難以與十三把刀這個組織抗衡。如此情況之下,難免受了許多窩囊氣。
“黃面太歲”花二郎的野心更不止此,他主要的目的,是在於控制整個的皖北。這樣,一個問題可就產生了!要想控制整個皖北,所面臨最大的威脅,並不是以上所論及的兩派黑道組織,卻是座落在洪澤湖的正派組織銀心殿,以及控制銀心殿中樞的清風堡。這麼一來,可就牽連到了樊家父子:樊鍾秀與樊銀江。
“黃面太歲”花二郎知道,惟有消滅了樊家父子,才能控制住整個的皖北大局,只是樊氏父子之扎手,顯然不是等閒的人物,以花二郎目前勢力,似乎還不是他們對手。就在這個時候,甘十九妹手下的跟班兒阮行卻找到了他們,鎮懾于丹鳳軒與甘十九妹的大名,三派組織陸續被收買了下來。只是花二郎卻不是隨隨便便就聽人家指揮的人物,在與阮行接頭聯絡的當兒,一再顯現出他的狂放不羈、不易馴服!
阮行代傳了甘十九妹的命令。三個團體的主力,通通集結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