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似水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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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毒仙姬站起身來,吩咐藍翠道:“好生調養,若有變化,速即向我稟報。”她轉身走出房去。
眾人守了一整夜,這時全都到疲憊,各自回去安歇,僅剩藍翠協助秦豌鳳照料。
九毒仙姬研丹道,靈藥異草蒐集甚廣,經過一番調養,當夜間,華天虹已張開眼來。
秦豌鳳大喜若狂,她那一羣師姐勞累兩月,眼看病人有痊癒之望,亦都大寬,宗氏三虎聞訊,也趕人中探視,拜謝九毒仙姬,涕零。
那知到了中,華天虹體內毒發,又在牀上滾動呻起來,九毒仙姬想盡辦法,終究不能減去他的痛苦,只有眼睜睜地看着。
自此以後,每天午時,不論晴雨,華天虹體內的蓮毒發作一次,發作時痛苦難當,無法遏止,約莫大半個時辰後,那蓮毒自行收束,沉入丹田之內、再無其他的異狀。
這晨間,華天虹一覺醒來,張眼一瞧,秦碗鳳一人坐在榻畔,眼望門外出神。這些時,他神智清醒,由眾人談話之間,已聽出病中的大概,私心之內,對秦碗鳳不已,這時覺得神大振,能夠開口講話,於是低聲喚道:“秦姐姐——”秦碗鳳轉過面來,不勝驚喜,道:“你好了麼?”華天虹道:“多謝姐姐,小弟好了。”頓了一頓,低聲道:“小弟能夠活命,全是拜姐姐之賜,姐姐的恩德,小弟實難報答於萬一。”秦碗風臻首一搖,低聲道:“別説恩德啊,秦家欠你許多人情,那是説不清的。”忽見藍翠走進房來,笑道:“小郎能夠講話了?”華天虹轉目一望,道:“小弟能講話了,這些時來,多虧姐姐照料飲食。”藍翠笑道:“我們看在風兒份上,你不用謝了。”她取出兩粒藥丸,喂人他的口內,接道:“師父講的,‘丹火毒蓮’的劇毒沉在你的丹田內,受華引,每天太陽最近時發作一次,發時灼熱難耐,從此以後,你毒發時就傾力奔跑,以免在地上打滾。”華天虹點頭謝了,忽見藍蘭走進房來,知道她是九毒仙姬的大弟子,急忙叫道:“大師姐。”藍蘭在一旁坐下,笑道:“師父命我告訴你,蓮毒未除以前,不可與女子好,否則女子當場暴斃,你記住了!”華天虹想了一想,依稀明白她所説的意思,不覺滿面通紅,羞赦不勝。
但聽藍翠道:“鳳兒,你記好了,千萬不可與小郎成親。”秦碗鳳是漢族閨女,聞言之下,頓時羞得無地自容,待奔出房去,卻又不忍將華天虹撇下。
忽聽藍蘭道:“小郎,你時常扭來扭去,可是身子不舒服?”華天虹道:“小弟背上釘着三毒針,有一點麻癢。”藍蘭笑道:“待我替你取出來吧!”她轉面向藍翠道:“去將三師姐的磁鐵借來。”藍翠急忙奔去,須臾領來紫蔽仙子和藍杏,紫蔽仙子取出一段黑鐵,秦碗鳳忙將華天虹的衣裳褪下,藍蘭拿起磁鐵,取華天虹背上的鎖魂毒針。
眾人早已發覺,華天虹臉上的黑並非天生的,因為他蓮毒沉重,命難保,誰也沒有心腸理這小事。這時見了他白皙的身子,不玩大發,紫薇仙子首先叫道:“杏姑去採藥熬水,替小郎洗臉。”華天虹未明真意,接口道:“三師姐,小弟自己洗臉就是。”藍杏格格一笑,晃眼溜出了門,這“浮香谷”內養着天下各種稀奇古怪的藥草,藍杏奔入花圃,將十餘種褪藥草採集齊全,與僕婦熬煉。
室內,藍蘭取出了華天虹背上的三毒針,那針也是純金打造,針上的毒藥全已溶入華天虹的血之內,褪成了黃金的本。
過了片刻,一個苗婦端進一盆藥水,藍杏頓時叫道:“鳳兒,替小郎洗臉。”秦碗風也想一睹華天虹的真面目,但她格温馴,行事慎重,不敢貿然動手,她輕輕説道:“小郎,替你洗掉臉上的黑,好麼?”眾人都將他喚作小郎,秦碗風也跟着稱呼起來。
華天虹念救命之恩,不忍拂逆眾人之意,再則九死一生,蓮毒猶未解除,對一幫、一會、一教的人,有了極重的惡,決心將生死置之度外,改弦易轍,以真面目與彼等周旋,因之聞“言之下,微微一笑,頷首答應。
秦碗鳳見他應允,於是拿起面中,礁了藥水。為他洗臉。
須臾,九毒仙姬的弟子全已到齊,咕哈狐叭鬧作一團,試過一盆另換一盆,換了八九次水,華天虹臉上的黑終於褪了少許。
梨花仙子大叫道:“是‘鐵山客’染的!”霎時,中歡聲雷動,此時天將近午,眾人招呼華天虹進過膳食,然後將他扶出外,須臾,華天虹丹田毒作,立即遵照九毒仙姬的指示,向那花海內的小徑奔去!
説也奇怪,他病體猶未痊癒,先時周身無力,蓮毒一發,頓時到熱。血沸騰,勁力無窮、當即在那花徑上往復狂奔,拼命發,以求消減身上的痛楚。
他百毒不侵“浮香谷”內的香毒對他無害,身上越是難受,足下奔得越快,盂真真及藍翠等看着有趣,一聲嗆喝,全都追在他的身旁奔來奔去,一直跑了大半個時辰,那蓮毒才逐漸沉下,眾人也跑得滿身大汗,氣吁吁,再難支持了。
如此過了半月,華天虹病體已經康復,他每中午毒發,即在花徑上狂奔,那毒力似有愈演愈為猛烈之勢,他也跑得越來越快“苗嶺三仙”尚可與他並駕齊驅,其餘的小輩人物卻已無法追上他了。
他發覺內功大進,掌力強了倍以上,知是“丹火毒蓮”之功,只是功力愈深,蓮毒愈猛,似有不可收拾之勢。
那藍杏採了藥草熬水,着秦碗鳳替華天虹洗臉,洗來洗去,竟然洗得他面如冠玉,全然變了一人,秦碗風暗暗竊喜,她那許多師姐也都歡天喜地,高興不已。
浮香谷內,整裏響着呼喚“小郎”之聲,在這眾香國裏,小郎成了天之驕子。
這午間,小郎又在花徑之上奔馳“苗嶺三仙”以下,十餘個嬌滴滴的苗裝美女,連同宗氏三虎,全部列站在花徑兩旁。一陣狂奔之後,他仍舊神飽滿.於是轉往練武場內,大夥前呼後擁,如眾星拱月一般。
他將那招“困獸之鬥”練了一陣“苗嶺三仙”等又圍上去與他拆鬥,打打鬧鬧,玩了半天,他突然想到,這一向很少見到宗氏三虎。不知三人的學法練得怎樣,當下要三人演練一趟。
宗氏三虎向以僕婢自居,華天虹本來不願。子一久,不知不覺成了自然,此時三人l聞言,逐個將掌法演了一遍,眼見三人的掌法全已十分純,功力也都可觀,不大為欣。
忽聽秦碗鳳道:“小郎,師父傳了他們一套‘三星無極陣法’。”華天虹大驚喜,道:”三星無極陣?演出來我瞧瞧。”
“亡命虎”宗遼赫然一笑,道:”仙娘這陣法甚為複雜,我們三人都笨,勉強記下,尚未演練悉。”説罷之後,三人並排一站,將那“三星無極陣’施展出來。華天虹仔細看罷,暗道:“原來是聯手攻防之道,三入學到,確是得益非淺。”他突然心中一動,道:“鳳姐姐,今是幾月幾了?”秦碗鳳道:“這浮香谷內温暖如,氣候沒有變化,我也忘了子。”她穿了一件苗裝,嬌羞嫵媚,別有一番風韻。
只聽梨花仙子笑道:“今.十月十六,你問子幹嘛?”華天虹聞言大驚,道:“不得了!我忘了子,趕不回家了!”他説完扭頭奔去。
眾人一見,齊皆追在身後,藍蘭身形疾掠,趕上前去,笑道:“看你慌成什麼樣子,誤了子,晚幾天歸家也不要緊。”華天虹道:“不行啊!娘在山中盼望我。”説話間,人已飛奔入,直撲九毒仙姬丹室,跪在地上,道:“仙娘,我誤了歸期,即刻就得告辭仙娘,趕回山去!”九毒仙姬將他扶起,含笑道:“好孩子,誤了多久?除了累得你娘懸念,另外耽誤了旁的事麼?”華天虹急道:“不能累娘懸念啊!弟子即刻就要動身。”九毒仙姬藹然一笑,道:“忙不在於一時,明清晨啓程,路上趕疾一點就是。”她語音一頓,朝華天虹身後的秦碗鳳一瞥,接道:“的各位姐姐對你不薄,你去與她們話別,訂個後會之期。”華天虹唯唯稱是,告退下來,與眾人湧向秦碗鳳房內。
這下午,就在離愁別緒中度過。晚間,眾人為華天虹餞行,酒筵之後,華天虹與秦碗鳳手牽着手,在花圃之內唱唱細語,攜手漫步了一夜。
次凌晨,華天虹拜別九毒仙姬出谷“苗嶺三仙”與秦碗鳳等送他啓程。眾人相處已久,情誼深厚,全都依依難捨,秦碗鳳一往情深,更是芳心碎,難捨難分,一路上叮嚀,淚落如雨。
華天虹懸念母親,出了浮香谷,狠起心腸,告別眾人,疾馳而去。
他歸心似箭,一路上晝夜兼程,毫不耽擱,尤其每午間毒發,跑得疾逾奔馬,雖然身子難過,心頭反而到暢快。
此時的華天虹,已非年前的皇甫星了。十八歲未足,人已長得高頭大馬,軒昂異常,玉面朱,濃眉人鬢。由於內功大進,一雙眸子神光烙烙,顧盼之間,威風凜凜。儀表風華,如祥麟威鳳,那種不怒而威的氣概,好似一位君臨天下的帝王。
他與母親隱居之處遠在北疆,由西南直奔西北,長行數萬裏,由於面貌已改,奔行又疾,通過神旗幫與風雲會的地界,亦一起事端。
然而,當他風塵僕僕奔回家時,空山寂寂,母親卻已不在,有一張字條留在家內,上寫:“字諭星兒,久候不見兒歸,茲赴江湖尋汝,見字後,可至曹州相聚。”華天虹心頭大急,計算程,母親離山已決一月,於是急急奔下山去,一路追向曹州,沿途找尋母親的蹤跡,一直趕到曹州,依舊未見母親的蹤影。
他暗暗盤算,想母親內功已毀,腳程有如不懂武功之人,又得隱秘行蹤,躲躲閃閃,自然走得更慢,若非當面碰上,也無法獲知消息,於是決定留在曹州,等待母親到來,以免雙方錯過,反而延誤見面之期——文學殿堂掃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