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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曹州風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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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曹州,繁榮到了極點!

曹州有三多:鏢局多,茶樓酒郎多,秦樓楚館、歌台舞檄多!

由於天下三分,行鏢不能越界,乃以曹州為轉接點,南北東西的行商,在此轉換鏢局接運,因而鏢局之多,如雨後筍,隨帶着酒矮茶肆和秦樓楚館也多了。

曹州是三不管地帶,下屬幫、會、教任何一方,但也是幫、會、教三方接頭力、事的所在。城北何,棟巨宅,就是風雲會的曹州分舵,神旗幫的曹州分堂坐落城西,城東南有一座規模宏大的道觀,觀名“一元”乃是通天教的分壇。這分堂、分舵、分壇遙遙相對,象徵着一幫、一會、一教各據一方的形勢。

曹州市上,隨處都是高一頭、闊一臂、橫眉豎目的好漢,鬧市馳馬司空見慣,鬥毆滋事不時皆有。不過,此地極少發生命案,原因是鬧出入命,三方都有人追查,兇手極難遁形。

此外,一到夜間,曹州市上火樹銀花,燈光如織,酒樓中猜拳行令,歌台上急鼓繁弦。

秦樓楚館中的調笑打罵,聲達户外,不到五更不歇,因而,每天午時以前,曹州市上特別清靜。此外,這地方常在一夜之間,多出許多十分扎眼的陌生人,有些天天碰面的人,又如石沉大海,突然失了蹤跡。

風雲會曹州分舵斜對面,有一座不大不小的茶肆,這晨間,門外走來了雙眉漆黑、面如冠玉的華天虹。數月不見,他長得更為魁梧了。看他目光娼烙,令人不敢視。走起路來如行雲水,足下微塵不驚,明眼之人,一看就知他是第一的內家高手。事實上,華天虹已是曹州家喻户曉、無人不知的人物了。

跑堂的一瞧是他,搶步趨了過去,道:“華爺早。”華天虹點一點頭,踏上樓板,在臨窗的老位子坐下。

他每天都是第二個到,這時虎目一閃,朝先來的那人望了過去。

先來的那人,是個虯髯繞頰、少了一條左臂的男子。此人頰上老大一條刀疤,自下顎至額,長達半尺,看來極為恐怖,這刀疤掩蓋了他的年齡,也掩蓋了他的面容。

他每到得最早,來了往牆角的座上一縮,單手抓着茶杯蓋,眼望窗外發怔,從來到去,身子難得挪動一下。華天虹本有面帶憂的習慣,自從見過這獨臂疤麪人兩道沉鬱的目光之後,自己的病就不藥而癒了。

華天虹人剛坐下,跑堂的跟着端來一壺茶和一大盤熱氣騰騰的包子,華天虹抱着茶壺了一口,噓了一口悶氣,慢慢咀”爵自己的早點。

只聽樓梯登登作響,一個頭帶方中、手搖摺扇的中年男子,興沖沖地登上樓來,腦袋才伸上樓,雙手已是拱了又拱,哈哈笑道:“天虹兄,今可被兄弟趕上了!”華天虹微微頷首,笑道:“馬兄早,兄弟也是剛到。”原來此人姓馬名青山,綽號“招魂使者”是通天教下辦理外務之人,華天虹在曹州呆了月餘,母親未曾尋到,曹州市上的牛鬼蛇神,卻已與他攀上了情。

“招魂使者”馬青山一股坐到他身側,低聲道:“天虹兄,趁着兩個老不死的未到,你我兄弟講一句心腹話…”華天虹截口笑道:“不用i#t,兄弟要等人,無暇赴臨安。”他語音一頓,微微一笑,接道:“誰不知貴教玉鼎夫人的厲害,兄弟年紀輕輕,玩掉了腦袋可不值得。”

“招魂使者”馬青山雙手連搖,道:“別聽兩個老不死的胡謅,玉鼎夫人不是蒲團,並非人人可坐的,實不相瞞…‘華天虹瞧他左顧右盼,吐吐,不朗聲一笑,道:“馬兄有話但講無妨。”

“招魂使者”馬青山壓低嗓子,道:“夫人移尊就教,她傍晚到,約兄台三更時分一元觀見面。”華天虹雙眉一軒,笑道:“若在半年以前,縱是龍潭虎,兄弟也敢闖上一闖…”

“招魂使者”馬青山搖手不迭,道:“天虹兄錯了,夫人是一片好意,絕無相害之心,再説小小一座一元觀,還困不住兄台的虎軀!”忽聽一個蒼勁口音笑道:“馬兄何必客氣,誰不知通天教的‘招魂使者,殺人不用刀,只須手一招!”

“招魂使者”馬青山猛一轉臉,摺扇一指,佯嗅道:“孫老哥!你貴為風雲會的八方接待,何以單單容不下小弟?”姓孫的是個瘦長老者,這時哈哈一笑,與華天虹打過招呼,就在他的對面坐下。

華天虹朝他身後悄無聲息跟來的一個火面老者舉手一拱,笑道:“單老護法喜上眉梢,所為何事?”姓單的火面老者呵呵一笑,袖中取出一張摺疊着的雪柬,道:“華兄請看,飛來的喜訊,不該為華兄高興麼?”華天虹接過雪柬“招魂使者”馬青山突然一把搶去,拆開念道:“不到,速至蘭封我。白。”華天虹就他手中一看,一行龍飛鳳舞的草書之後,另有一個花押,正是“君儀”二字。

“招魂使者”馬青山將雪柬還華天虹,目光=轉,向火面老者問道:“單兄,這是貴幫白君儀小姐的手跡麼?”火面老者拂鬚一笑,道:“誰有幾個腦袋,敢冒她的名諱?”那風雲會姓孫的接待雙眉一揚,故作愕然道:“單兄,白小姐命貴幫的屬下蘭封接駕,你將信箋給華兄幹嘛呀?”火面老者呵呵大笑,道:“咱們這位小姐是不世之才,威行上下,全憑武功和手段,絕非仗恃幫主愛女的身份,她不會命咱們駕,縱然有這意思,也不用親自修柬。”他説罷打個哈哈,了一口香茗,眼皮一垂,倒在椅上假寐起來。

“招魂使者”馬青山雙眉一挑,朝華天虹陰陽怪氣道:“華兄聽到沒有,白小姐威行上下,武功手段兩皆高強,你趕緊動身,路上跑快點,去得慢了,你可只有一個腦袋哩!”華天虹微微一笑,碎信箋,暗暗忖道:“如今已是六月,娘行得雖慢,也該到了曹州,怎地一點蹤影也沒有?唉!難道路上出了岔子不成?不會啊!她老人家見多識廣,深諸江湖門道,宵小之,豈能奈何她老人家…”他自思自量,心頭憂煩不已,忽聽“招魂使者”馬青山哈哈笑道:“天虹兄,白小姐要你接駕,那是天大的榮寵,慧眼識英雄,你休得怠慢,今夜三更啓程就是,來來來,趁着無亨,兄弟向你討教一盤。”他轉面喝道:“來人呀!棋盤,棋子!”風雲會的孫接待和神旗幫的單護法二人,對棋藝一竅不通,一聽下棋,兩人同是眼睛一瞪。

姓單的火面老者膛一,道:“馬兄,華兄夜間還要趕路,你讓他慈息一陣成麼?”那孫接待笑道:“對呀,大夥聊聊,馬兄昨夜在哪一家風,找着了新門徑,可得公諸同好呀!”

“招魂使者”馬青山刷的一聲打開摺扇,搖了幾搖,慢道:“這一點嘛,兄弟實在不願多講…”他頓了一頓,接道:“不過麼?既然孫兄不恥下問,兄弟也不好意思藏私…”他説是不願意多講,結果仍是口若懸河,滔滔不絕,繪聲繪影,講出了昨夜的風韻事,那單老護法也不閉目養神了,這時身子坐得筆神奕奕,聽得津津有味,那姓孫的接待眯着雙眼,偏着腦袋,好似聽入了

華天虹置若罔聞,坐在椅上嚼茶,留意街心的行人,不時向那寂然不動的疤麪人瞟上一眼,腦中卻在盤算着對付一幫一會一教的主意。

將近中午,茶樓上人已漸多,華天虹站起身來,笑道:“三位多聊聊,兄弟告辭了。”神旗幫那單老護法關切地道:“華兄要去‘跑毒’了?”華天虹點頭一笑,朝三入拱了拱手“招魂使者”馬青山忽然跟着站起,附耳説道:“初更之際;兄弟來客棧接駕。”但聽那孫接待道:“馬兄,男子漢做事,沒有不能對人講的。”華天虹懶得聽三人哆嗦,正身走去,忽然瞥見那獨臂疤面男子抓着茶壺的手震了一震!

這動作雖然細微,卻剛好落在華天虹眼內,華天虹目凝神光,順着他的視線望去,原來風雲會曹州分舵門前,來了七八匹長行健馬,當先一個白麪錦袍男子,正往門內走去。

他的目力已大非昔比,略瞥一眼,已將八匹馬上下來的人看得一清二楚,腦中記憶猶新,當先那個白麪錦袍男子,正是風雲會的“八臂修羅”查掙!

那孫接待也發現分舵有人到來,匆匆離座,道:“敝會三當家的到了,兄弟要先走一步。”他拱了拱手,轉身而去。

華天虹有意再坐片刻,窺探那獨臂疤面男子的動靜,無奈“丹火毒蓮”的毒力將發,只得撇下馬、單二人,離開茶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