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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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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乖!”敖楚戈口中大叫,鋼子看似架對方鐧身,實則只是一點,只這一點,他的身體已猛滾彈揚,就在他彈起的同時,一抹藍焰似的光芒已淬閃淬斂;韋海悶哼一聲,退出七步,左邊面頰上,業已出現一條極細極窄,但卻叫人看得清清楚楚的血痕!

悄無聲息的“白龍”尤少君一幌掩上,左手“蛇頭錐”右手“鐮刀”暴戳敵人背脊!

剛剛沾地的敖楚戈腳步不動,鋼子淬往後飛,尤少君右手“鐮刀”硬接,左手“蛇頭錐”卻加速扎向對方背後!

變化快得無可言喻,鋼仍是那隻鋼子照舊飛掃,但奇幻得匪夷所思的,一溜冷電卻自敖楚戈右邊倒而至!

側邊“翼龍”鄭天雲“癩龍”餘上服二人夾攻齊上,鄭天雲大叫:“老六快躲!”尤少君吃驚之下竭力後仰,邊回錐自救,但是,已稍遲一步,他避過了面門上的傷害,卻未能讓開前的一擊——“刮”聲音,尤少君的左上已皮翻卷,血濺處,裂口近尺!

“翼龍”鄭天雲目毗幾裂,他雙袖猛揮,人已有如一條馭雲之龍般飛上了敖楚戈頭頂——快得出人意料——寒芒映處,一柄奇異的“紋雲短戟”已劃過敖楚戈肩膀!

瀝瀝的血水才隨着戟尖朝外灑“癲龍”餘上服的“鐮刀煉子錐”已“嘩啦啦”暴切敖楚戈際,敖楚戈身形微斜,鋼子橫砸揮來的大鐮刀,中心的“無雙劍”不反攻頭上的鄭天雲,卻淬閃之下削掉了餘上服肋間的一塊

怪叫着,餘上服踉蹌退後,半空中的鄭天雲卻倏然滾身,凌虛側翻,短戟如電,飛擊敵人心窩!敖楚戈身形往左,卻猛而偏右,鋼子截擊,但鄭天雲原式不變,毫不理會他的反映“紋雲短戟”依然照直戳到!

於是,敖楚戈的“無雙劍”飛快橫,當“鏘”聲擊,鄭天雲大喝一聲,身形驟旋,左手一柄寬刃彎刀已神出鬼沒的刺向敖楚戈小腹!剎那問,敖楚戈微笑了,接架敵戟的劍鋒驀然分叉,比鄭天雲的短刀更快,叉開的另一柄劍刃便“削”聲劃過鄭天雲的肩頭!

喉中悶響,鄭天雲一個旋轉拋開幾步,左肩之上,血卷裂,深幾見骨,他在一陣突來的痙攣之下,手上的“紋雲短戟”

“嗆當”墜落於地!

嘿嘿笑了,敖楚戈道:“來而不往不是禮,二哥,這一記回敬了!”

“怒龍”方亮嗔目吼叫:“你不要得意,姓敖的,現在才只是開始,你的樂子還長着!”聳聳肩,敖楚戈道:“對於列位來説,又何嘗不是如此!”

“火龍”朱濟泰痛恨地道:“狗孃養的敖楚戈,你倒是專會裝孬扮熊,冷子施暗算——今晚上我們要不將你段段分屍,就算是你的八字生得巧!”

“力龍”韋海任由面頰上的鮮血婉蜒淌,也不去揩拭,他平扁的臉孔上更沒有絲毫表情,僵木地,他道:“敖楚戈,你果然歷害,更難得的是你明明功夫如此硬扎,偏又能忍氣聲,佯扮裝.態;這證明了你的深沉,更證明了你為求自保自利而不擇手段的陰毒心,越其如此,便越其不能將你放過,否則,‘十龍門’樹敵如你,只怕難有寧了!”

“魔龍”康玉麟亦異常冷靜地道:“老麼説得不錯,這人,決不能留!”斜眼睨了睨肩頭上血津津的一團,敖楚戈略略活動了一下胳膊,笑地道:“諸君也不能怨我心狠手辣,這乃是諸君相如此,設若諸君高抬貴手,能放我一條生路,誰要有心與諸君作對,誰就是兒;所以,或有開罪之處。也是勢非得已,還望各位包涵、包涵…”

“怒龍”方亮厲叱着道:“包涵?包涵你娘個頭,姓敖的,今晚若不將你凌遲碎剮,挫骨揚灰,‘十龍門’的招牌不用人砸,我們自己就他娘摘下來踩了!”用撕下的衣袍下襬包紮着肋間傷口的餘上服,怒不可遏地狂叫:“敖楚戈,你削掉餘爺二兩,餘爺就必要斬下你身上兩斤來挖補,你叫餘爺一碗血,餘爺就要你一鍋血,除了你用命來頂,別的美夢,你也就甭做了!”

“火龍”朱濟泰咬着牙道:“任這王八羔子説些什麼,我們也斷斷不能饒他,否則,一口怨氣難嚥事小,‘十龍門’的名聲受辱事大,若是放不倒他,我們往後也不用在道上叫字號了!”方亮氣洶洶的應合着道:“就是這話,更何況這小子身上還揹着與我‘十龍門’的那麼多糾葛?”

“妖龍”胡昌陰冷地道:“我早説過姓敖的不好相與,無論他的表情如何,言詞如何,他內心深處的倔強同狂傲是不會改變的,為這一個難纏的,狠毒又冷酷的敵人,任何對他的側隱與悲憫,都是在替自己留禍,掘墳墓;最好的對付方法,也是唯一的方法,只有除去他!”敖楚戈笑笑,道:“胡昌,你也未免過分的危言聳聽了,其實,我是個頗有理,更甚俱天良的人,只要你們放我一馬,我發誓,今後絕不與列位為敵…”胡昌幽幽地道:“如果你指望我們相信你的話,敖楚戈,你就太看輕我們了,我們並不似你想象中的那樣愚蠢或無知!”敖楚戈忙道:“大丈夫言出必行!”沉沉一笑,胡昌道:“在這裏,用不上這一套!”敖楚戈怒道:“媽的,你們不要人太甚,我一再向你們説好話,固然是為了我自己,但又何嘗不是也替你們打算?要知道,相罵無好口,相打無好手,真個到最後,我就算被你們大卸八塊吧,我就不相信你們這十龍門還會是完完整整的‘十龍門’!”胡昌冷森地道:“這不足以嚇阻我們,敖楚戈,江湖生涯原是如此,以命易命,以血濺血,説穿了,看透了,也就沒什麼大不了——”敖楚戈大聲道:“姓胡的,老子不信你們這十條龍能有這個豁達法——”雙目細眯,光焰火毒,胡昌低沉地道:“事實會證明給你看,敖楚戈,你一定看得見的!”

“怒龍”方亮暴地叫着:“爺們的命是爺們自己的,用不着你來煩這份心,敖楚戈,你還是為你自己琢磨着這口氣尚能他娘多長久吧!”敖楚戈不屑地道:“方亮,你實不該只因年齡痴長几歲,便排在‘十龍門’的第三位,你他娘是一腦袋糊,滿肚皮的大糞,十足草包加廢料,半點人味不帶,如果我是童老駝子便包管把你驅出十龍之列,管叫你掃茅房去!”方亮聞言之下,直氣得雙目如鈴,面似翼血,肺幾為炸,他暴跳如雷地扯高嗓門大吼:“好畜生,好王八蛋,你你你…你竟敢如此辱罵方爺?我要不將你生撕活啖,誓不為人,你,你這頭一號的野種!”一伸手,沉默老久的“駝龍”童壽攔住了幾乎抑止不住自己的方亮;這位“十龍門”的大當家注視着敖楚戈,冷峻地道:“姓敖的,每一場搏殺,其過程俱皆艱辛而慘烈,這只是開頭,離着結尾,還非常遙遠——對我們彼此來説,都是一樣的遙遠;你無須太過狂傲,更不值得過於囂張,到了最後,能站着的人,才是真正的贏家,如今而言,任何自稱自誇,都是一種幻稚與膚淺!”敖楚戈氣咻繡地道:“如此説來,你仍要不僱事實,不管利害,一味蠻幹到底了?”童壽冷漠地道:“什麼事實,什麼利害?”敖楚戈冒火道:“你們聚眾相圍,非但莫奈我何,更且多人負傷,情況比較,並不樂觀,這就是事實;力戰火拼到了最後,必定玉石俱焚,兩敗俱傷,於你於我,皆屬有害無利,這就是利害,姓童的老駝子,你他娘睜大兩眼,把形勢看清楚了再發熊也不遲!”冷清地一笑,童壽木然道:“刃斷思仇,江湖灑血,原是武者的生之法則,也是無可避免的常課目,身為武林中人,就該逆來順受,甘心認命;敖楚戈,你江湖廝混多年,莫非還不明白這個道理?”敖楚戈吃吃一笑,道:“的,越説就越是他孃的悲憤壯烈,慷慨昂了;老駝子,少對我來這一套,只要你懂,我還有不懂的?問題是,千遍萬遍的大道理,頂不上人的一條生命——尤其是自己的命——來得實惠,我們兩造雙方,大家好來好去不是上上大吉麼?何苦非要豁命拼刀不可?一旦彼此間有人了屍,任是如何的豪氣干雲,鐵膽無畏,也管不了卵用啦…”童壽無動於衷地道:“你準備接着應戰吧,姓敖的!”敖楚戈忙叫:“喂,老駝子,你不再考慮考慮,琢磨琢磨!”重重地,童壽道:“海涸獄傾,此意不回!”敖楚戈也氣沖沖地叫:“你不要説得這麼絕,老駝子,這不就在這時,背後,由多種尖鋭的勁氣匯聚成的幾股力道,便那麼強猛又突冗的對準敖楚戈背心同時襲到!

他早已防憊着這樣的變化,甫覺有異,人已一個前翻跟斗彈上半空,鋼子宛若橫掃千軍一般在一片狂渾的勁風裏反捲回去!於是——“毒龍”開明堂“火龍”朱濟泰“白龍”尤少君“癩龍”餘上服等四人便匆忙往各個不同的方向躍開!

一邊“力龍”韋海半聲不吭“金剛鐧”挾着開山裂碑的力道,呼聲暴卷,勁氣湧蕩回溢中,恍同四周的空間全被鋼上的壓力佈滿了!

敖楚戈拗肩扭,人是一滑候斜“刷”的閃出,而“魔龍”康玉麟此刻適時堵上“鬼王掌”斜橫,影像突映,五指如刃錐般的掌端便在倏顫之下分罩敖楚戈的正面十二處要害!

同一時間“毒龍”開明堂的蟒皮鞭也有若一抹虹影般凌空急落!

敖楚戈大叫:“狠啊!”叫聲如嘯裏,他的“無雙劍”候然雙柄連接如一字,而一字的劍形與光輪的飛舞乃是不分先後淆混的,尖鋭的割裂空氣聲響恍若鬼泣,冷電晶芒,四散進,那果真是個不折不扣,追命奪魄的刃之光輪,康玉麟斷叱一聲,退身回武器“毒龍”開明堂卻心狠手辣,不換招式,鞭如怪蟒,仍然狂揮猛卷而下!

敖楚戈的光輪暴轉向上,但是,開明堂的蟒鞭強韌無比,又又極具彈,飛旋的劍刃一時削不斷鞭身,便立刻纏絞在一處了。

凌空而落的開明堂大吼如雷,奮力帶鞭,身形急,雙足足尖向前,怒矢般踢向敖楚戈的膛!

敖楚戈的面龐上不泛絲毫表情,他雙目凝注,剎那間左手鋼斜揮,其快無比,開明堂的足尖尚未沾到敖楚戈的衣衫,一似閃,斜揹帶肩“吭”的一記已打出了五六步遠!

一條人影便在這時候飛撞而至,那種速度,快得不容人眨眼——敖楚戈揮出的鋼子候揚回翻,又猛地落向來人背脊之上,在“蓬”的一聲悶響之後,那人重重跌僕於地,但是,他的一對“倒勾匕首”也結結實實進了敖楚戈兩條大腿肌之內!拼命的仁兄,不是別個,正是“怒龍”方亮!敖楚戈那一回擊之力,沉猛強勁,方亮大約是脊椎骨被砸斷或是內腑受創,跌仆地下之後,就再也爬不起來,只是一個勁的全身搐,一口接一口的往外吐的是血!

方亮固是受創極重,但敖楚戈也並不見得就愉快多少,那丙柄“倒勾匕首”鋒利無比之外,更由尖端朝後彎曲成勾,一入人體,便深嵌入,難以拔出,其痛其苦,實貫心脾,尤甚者,看那顫巍巍外的青藍泛烏刃身,那種痛極又加上麻灸的覺,懷疑其上淬毒,亦並不為杞人憂天!痛苦、憤怒、憂疑的反應只是一剎,敖楚戈尚未及再有他的考量“白龍”尤少君“癩龍”餘上服二人已如同兩頭瘋虎般撲上!半空中“妖龍”胡昌偏在這時又雙環閃映不定的瀉落!於是,敖楚戈知道,再不突圍是不行了!

月雙環”的圈沿鋒利有如刀刃,閃耀着冰寒的,凝重的,森酷的光華,那是一種由環刃本身質地中所散發出來的光華,也是一種真正可以奪命的光華,就如此般在眩目的燦亮中飛旋來到!

敖楚戈了口氣“無雙劍”的光輪淬然隱身飛滾“癩龍”餘上服的“鐮刀練於錐”向斜揚“白龍”尤少君的“蛇頭錐”被震指地“鐮刀”也歪了準頭,但是“妖龍”胡昌的雙環卻在連串的顫動跳彈中,於須臾之隙切入,兩溜血水,便隨着環刃的抖翻而濺自敖楚戈的左與右脅!

幾乎不分先後,在敖楚戈手中旋飛的光輪立進暴,狹窄的劍鋒候然灑出晶芒一點,那麼準確,胡昌的一隻左眼眼球便血糊糊地跳出了眼眶!

胡昌的嗥號聲令人髮抹然,他手捂左眼,一頭便撞跌倒地,癇得在地下連連翻滾不已!

敖楚戈的身形一個側滾移出丈外,一條龐大的身影便自橫裏閃近,沉重又巨大的“金剛鐧”重重居中劈下!

不錯“力龍”韋海!

雙臂猛抖,敖楚戈暴掠三尺,一對“金剛鐧”在他身後擦過,然而,強渾的勁力餘波,仍將他的身子震得整個凌空打橫!便在他的身子翻滾之際“駝龍”童壽首次出手了一一其來勢宛如一條魅影,一條突然出現,又巨大無龐的魅影!那是一雙“嘯魂拐”長只三尺有半,通體烏光,虯慄糾結的拐;這是一隻由“焦鐵”打就的拐,拐的握柄前三寸鑿有二孔,孔中裝有細小風葉,每一揮動,其聲尖鋭淒厲,如若冤鬼呼魂般,懾人心魄!此刻,拐的影像便與那種淒厲的嘯聲一同來到,急勁狂猛,難以言喻!

暗中喊了一聲“親孃”敖楚戈的鋼子一抖候“當”聲撞擊,他不但一條左臂幾乎立時僵麻,人也滴溜溜往上彈滾了幾個跟斗——他是使盡了吃的力氣,方才緊抓住手中的鋼子未被震

雙瞳中金光又至,敖楚戈目光一閃,天爺,那一對巨號“金剛諫”居然又如影隨形般以開山之勢從斜刺裏掃到。

雖然兩條腿如今已經不大聽使喚,但敖楚戈卻無法不再加借重一下自己這兩條勇腿;他猛力拳腿又猛力抖伸,人是硬生生拔升了丈多高,可是那種用力時入腿中的兩柄巴首倒勾部分的扯痛,卻幾乎使他閉過氣去!

韋海的雙鐧呼呼揮空,總算沒掃着他,而童壽的“嘯魂拐”卻怒濤排般在一片鋭嘯聲裏由四面八方卷罩過來!混身的血污合着混身的汗,敖楚戈真是力竭疲,氣虛神浮了,內腑翻騰着像要倒轉過,口更似燒着一把火,焦舌燥,喉嚨裏又幹又苦,他幾乎連口氣都不動了!情勢是這樣的險惡、身體機能是如此的孱弱,但求生的意志卻強烈地支持着他——不屈偽自尊卻殘酷地鞭策着他,迫使他不甘雌伏,不願低頭,也不能認輸,他以他最大的力量掙扎——在童壽凌厲又暴的拐風如飄中閃躲穿掠!

童壽這剎那間的攻擊是七十九拐,七十九拐密集而猛烈,敖楚戈竭力躲讓,也只躲過了七十二拐,身上仍然被打中七拐,雖然捱上的七拐俱非要害,卻也痛得他筋骨幾折,汗下如雨!

敖楚戈的身體恍若巨上的小舟一葉,起伏拋擲着,他堪堪躲過了童壽的這輪猛攻“力龍”韋海的一對巨鋼又由下而上,朝着他的小腹及跨下搗來!

韋海這一着固然歹毒狠辣,純是要命的架勢,而敖楚戈從眼角膜脆的餘光裏,更發覺到“白龍”尤少君“火龍”朱濟泰“癲龍”餘上服三人緊接着也分自三個不同的方位掩近!

敖楚戈心裏有數,只是童壽與韋海他目前已經應付不了,如果等到餘上服,尤少君,朱濟泰三個人一同撲到,他就算是生鐵鑄成,恐怕也要被對方拆散了!

陡然間,他猛一咬牙,做下了生死一發的冒險決定——韋海的雙鐧暴挑上來,他不但不躲,反而猝然往下落,身子急轉,於是原來向他小腹的一鋼貼着他的肚皮擦過,連皮帶刮掉了一大片,原來挑向他下的一鐧便擦過他的大腿,磨出血糊淋漓的一道血痕來,而他的雙足,卻先堪堪踩上韋海的鋼身,並籍着對方那股抬鐧的勁力飛彈向空,這一彈之高,幾達七丈以上,而且因為有抬鐧之力的幫助,比平素更要躍騰得疾速!

正待再往截擊的童壽,睹狀之下,不失聲大叫:“糟了剛剛撲近的幾條“龍”在驀失敵蹤之下,方自一楞,夜空中,敖楚戈已空也似長掠八丈之遠——他不往那邊的官道方向去,卻反朝後頭的“瓦窯山”山坡上飛躍。

就在童壽的一聲叫,其他各人的瞬息怔愕間,敖楚戈已落向山坡的林梢頂——而顯然他又是經過選擇了的,只見他身形落下的樹梢朝下一彎一彈,又將他送上了半空,這一次,他再度大鳥般掠出了七丈之外!

童壽連責罵韋海的功夫都沒有了,一聲“追”他已搶先飛騰向山坡上。

於是,韋海,餘上服,尤少君,朱濟泰等四人一邊呼叫着一邊隨後跟去,前一後四、五條人影起落如電,翩似驚鴻,眨眨眼,業已沒入山坡上的林叢裏!

正在照應着傷者方亮,開明堂,胡昌三人的“魔龍”康玉麟,以及受傷不輕的“翼龍”鄭天雲,一見情形不對,立時由“魔龍”康玉麟趕去增援“翼龍”鄭天雲也嘶聲大叫:“‘赤膽六衞’與所有人手全由柴雲帆指揮調度,身責照應傷者,並立時將‘瓦窯山’封鎖包圍,一切入出山徑孔道馬上布樁安卡,決不能任姓敖的逃——”一邊吼叫吩咐,這位受創不輕的“翼龍”鄭天雲一邊急火燥地循着他兄弟們追上山坡的方向拼命奔掠趕往。

夜深沉,林寂寂,風蕭蕭“瓦窯山”在夜晚看上去,是如此的黝暗深邃,又是如此的遼闊廣鬱,每一處草隙、林幽、石縫、崖角中,都似隱伏着一些不可知的靈,而靈們皆似在不懷好意地向這些“十龍門”的朋友窺探着、竊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