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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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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苦於為難,忽聽楊少華自願留住二女,不心口一鬆,道:“玄真觀中男女混雜確有不便,如能寄住楊大俠府上,玄一認為既有楊史二位姑娘作伴,復能暇時互相切磋武畢,一舉兩得,小長老意下如何?”祝玉琪對這問題本無妥善辦法,既然楊少華誠意留住,他自然求之不得,當下朝楊少華一揖到地,道:“多謝老伯為我解決難題,不過…”神乞路衡見他吐不暢,心中已然猜出八分,微微一笑道:“小兄弟,你心中所想的事我老化子全都明白,用不着擔心,老化子保證她們將來親如姐妹一樣!”事實確如神乞路衡所言,祝玉琪雖贊成羅邱二姑娘暫時棲身楊少華家中,但他卻稍有顧忌,那就是楊玉環初時冷言冷語,略帶諷刺的態度,祝玉琪唯恐將來相處不和,引起誤會事小,傷及情則不合算,是以他話僅説了一半,下文卻遲遲沒有説出,不料,卻為老化子一言道破。並拍保證,他情知老化子鬼計多端,既敢跨下海口,必有他的辦法,於是,祝玉琪以的眼光朝老化子深深看了一下,然後道:“楊老伯待我恩情如此深厚,叫我以後如何報答?”老化子嘻嘻一笑道:“小兄弟,這有何難,以後你點時間,教上環丫頭兩手,不就恩情兩抵了嗎?”他等數人這一陣談笑,楊小環與史莉玉已高聲叫嚷酒飯齊備。

轉眼工夫,開出葷素兩桌,眾人本已飢火中燒,加之楊史二姑娘擅於烹飪,菜餚、香、味俱全,食慾為之更張,不過片刻光景,滿桌菜湯,一掃而光。

飲後祝玉琪掏出陰鳳使君還的那本武當至寶掌劍真解,遞輿玄一道長,面凝重道:“本門至寶既已失而復得,請掌門人迅即護送返山,此後理應專心督促門下弟子,向武學上發奮研討,以求恢復本門昔聲威。

此處己無他事,掌門人可偕同玄清,玄心從速返山。”玄一道長雙手接過掌劍真解,卻未納入懷中,翻翻眼道:“弟子本應遵命,但長老要事甚多,必需人手相勸,弟子有意煩請,清心二師弟將師門至寶護送回山,弟子追隨長老左右…”祝玉琪不待玄一道長説完,立即沉聲言道:“掌門人心意玉琪深為,但事關玉琪私務,玉琪無意假手別人,而且師門正待重整,掌門人責任頗為繁重,如有必要玉琪自會稟明,邀請掌門人出面。”玄一道長聽祝玉琪如此説,自不便堅持已見,小心翼翼地藏妥掌劍真解,即與玄清,玄心二師弟拜別眾人,逕返武當而去。

玄一道長等一走,祝玉琪剛想盤問一下神乞路衡如何能使四位少女相處親如姐妹,忽然,一聲鶴唳,劃空傳來,祝玉琪聞聲有異,那敢怠慢,霍地雙足一點,立即星飛電掣般朝九宮樹陣蹤去。神乞路衡與聖手賽華陀楊少華,羅,邱,楊,史四位姑娘見祝玉琪神有異,齊知事出有因,一個個同樣悶聲不響,卻爭先恐後地隨着祝玉琪之後,俱都緊緊跟着躍入樹陣。但神乞路衡與楊少華兩人雖尾隨祝玉琪身後,卻沒蹤出樹陣,而在陣中能見得着祝玉琪之處將身形隱藏起來。

四位姑娘一見老化子與楊少華俱沒出陣,遂也暗暗分成幾處藏妥身肜,雙眼一眨不眨地凝視九宮樹陣以外的祝玉琪。

且説祝玉琪躍出九宮樹陣,放目一看,便已看見一人儒衫飄飄,身形快似飄風般疾奔而來。祝玉琪何等目力,遠遠便已看清,來人正是昔在鄱陽湖追風客羅方歸隱屋前,挾走草上飛杜長義,與他曾經訂,卻又不肯吐姓名的少年書生。

祝玉琪見他單獨前來,不詫異,忖道:他不是青衣幫的人麼?這會正當幫中多事,他怎能身離開?敢情有何重要事故?心念方動,那人已然飄落面前。祝玉琪趕上兩步,一揖道:“大哥今天是甚麼風吹來的?請至屋中待茶如何?”那少年書生微一沉,搖搖頭道:“不必了,愚兄乃是偷空前來,立即便要走的。”

“大哥來去匆匆,敢情有事?”

“不錯,正有要事奉告,不過,在未談正事之前,愚兄想證實一下,看看我的猜想可對…”祝玉琪眨眨眼,滿上着詫異之,道:“但不知大哥想證實些甚麼?”

“羅方之女可在此處?”祝玉琪聞言,不知對方懷有何意,是以一時答不出來。

那少年許是看穿了他心事,不待祝玉琪回答,跟着又道:“兄弟不是説過百分之百相信愚兄為人的麼?此刻怎又猶豫起來了?”祝玉琪心想自己的確説過此話,而且明人不做暗事,羅依華姑娘在此之事光明正大,並無不可告人之處。

忖罷即道:“羅姑娘現在此處,大哥問這則甚?”少年書生俊臉立現悦道:“愚兄發現陰風使君盜走羅女,因不明其動向,故此想證實一下,既然他已將羅姑娘送來此地,愚兄也就放心了!還有件甚為緊要之事,自兄弟你不肯前往青衣幫總壇認錯賠罪後,幫主獲知大發雷霆,加上你此次夜闖鐵盆谷,幫主更為忿怒,現已派下所屬各旗壇主率領香主,展開全面搜索行動,誓言要將兄弟你碎屍萬段。

這次全幫傾巢而出,決心之大可想而知,兄弟不可不多加防備。”祝玉琪聞言,情知少年書生所言非虛,心中也不暗暗吃驚,原因是青衣幫高手多如過江之鯽,果真傾巢而出,確實不可輕視。

可是,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懼怯不但無濟於事,更會造成敵人氣焰萬丈,他心中閃電般地想了一下,面上神絲毫不便,道:“但不知何時行動?”少年書生面凝重道:“各壇均已出師,愚兄這便要趕回去了。”還有件事愚兄險險忘卻説明,此處亦是主要搜索目標之一,兄弟應該迅速離開,以免累及旁人。

“最好是請楊大俠亦暫時遷移一下,避免幫主尋你不着而遷怒他人之身,愚兄可幫忙的僅僅在此,其它無能為力,但願兄弟你善自為之!”説罷雙手一拱,又道:“愚兄去也!”但見他身形未轉,雙足僅微微一點,人已倒蹤丈餘,凌空身子一曲一伸,恍如一隻大雁,箭而去。祝玉琪情知少年書生去心甚急,連忙拱手叫道:“多謝大哥指點,小弟後當圖報答!”少年書生一去,神乞路衡與聖手賽華陀等已二蹤出九宮樹陣,步上前來將祝玉琪圍在當中。祝玉琪遊目向眾人掃了一眼,道:“想必諸位俱已知悉青衣幫傾巢而出的消息了!”眾人俱都面罩寒霜地點了點頭,神乞路衡想必為了事態嚴重,一除往嬉笑常態,肅容沉聲道:“小兄弟你打算如何?”祝玉琪低頭沉思了一陣,然後抬頭答道:“問題不在玉琪個人安全…”楊小環聞言覺得甚為詫異,天真地翻了翻雙眼,道:“琪哥哥你不擔心自己,怎反而替別人起心來了?剛才那人明明説是青衣幫傾巢而出,目的就在找你尋仇…”祝玉琪不待楊姑娘話畢,-立即口道:“並非我誇口,只要我避免與他們正面對敵,相信青衣幫傾巢而出亦難奈我何,所以我擔心的不是自己而是你們。因為敵人既知我與你們的關係,他們在找我不到的氣忿之下,定然不惜全力來對付你們,或者想以你們來挾制我,這是極其明顯之事。”説到此處,他掉頭對神乞路衡又道:“老哥哥你是個有名的靈鬼,此事究竟該如何處置才好?”老化子向稱鬼計多端!肚子裏主意甚多,但此刻祝玉琪專誠討教,他卻頓時楞住,片刻方道:“此事非此尋常,兒戲不得,青衣幫既已全部出動,定然不終不休,小兄弟避免正面衝突的辦法甚佳,只苦於沒有適當住地讓羅姑娘等容身。

須知目前任何幫派,均難單獨與青衣幫對敵,無論將羅姑娘等寄在何處,均將予收容者帶來無窮之禍,故此老化子我思慮再三,卻想不出妥善之處。”邱慧琳突然目兇光道:“路大俠和琪弟的想法我都不贊成,我們為什麼要躲躲藏藏?為什麼不光明正大的跟青衣幫鬥上一鬥?依我的意思,縱然明知難免一死,我也要和琪弟跟青衣幫決個死戰…”她略頓,又朝羅依華道:“華妹你的意思怎樣?”羅依華聞言雙目一瞪道:“琳姐難道還怕我沒這勇氣麼?為了殺父血仇,我會苟且偷生不成!

”神乞路衡忽然兩手頻搖,阻止羅依華繼續説下去,道:“這不是你們鬥意氣耍子的時候,單憑你們三小口子,就能跟青衣幫拚出甚歷來嗎?那不過是以雞旦碰石頭,柱送命罷了,仍須…”

“我與玉姐姐也參加琪哥哥行列!”楊小環高聲叫道。

就在這列字甫出,聲尚未落之際,陡然,忽聞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劃空傳來。祝玉琪與眾人聞聲霍然敞開,各自戒備。緊隨笑聲,只見人影一閃,眾人面前突然出現兩個美貌婦人。

祝玉琪一見來人乃是終南山的轎前四鳳中的大二兩鳳,不微微一愕,正想開口問話,大鳳巳然搶先笑道:“楊姑娘説要參加祝相公的行列,但不知所為甚麼,可否見告?”祝玉琪怕楊小環出言頂撞,連忙搶在頭裏雙手一揖道:“環姑娘乃是戲言,芳駕請勿聽信,請問二位前來有何指教?”大鳳似已猜出祝玉琪口説謊話,微微一笑道:“相公無須隱瞞,我家主人早巳獲知青衣幫現正全力四出搜索相公行蹤,將派妾身前來聽候差遺,略效微勞。

楊姑娘所説,諒必為的此事。”祝玉琪聽對方一語道破,小暗吃一驚,心想少年書生前來報信,乃是極端秘密的行動,何以她等主人竟也能事先獲知青衣幫的動向,此事實值懷疑,難道少年書生在通知自己之前,已然先行通知她等主人不成?慢説祝玉琪心生疑惑,神乞路衡何嘗不為之詫異不己,但他詫異的卻與祝玉琪回然不同,他奇怪的是何以軟轎主人對祝玉琪如此關心,三番兩次派人前來相助,又像時刻有人追隨祝玉琪左右似的,唯恐他遭遇意外,這種無微小至的態度,實在令人費解。

祝玉琪微微一楞後道:“並非在下隱瞞,實不願將此事擴張,更沒料到貴主人獲悉如此神速。至於貴主人的好意,在下心領,卻不敢當,非祝某不識抬舉,實則在下有誓在先,凡祝某個人恩恨絕不假手他人!”二鳳肅容大聲説道:“相公的個我家主人並非不知,只因此事並不純為個人恩怨,關係整個武林黑白兩道之興亡問題,是以寄語相公捐棄成見,切莫逞一時之勇而令親者痛,仇者快。家主人曾囑咐面稟相公,只要相公需要,左右二神君及轎前四鳳全部皆可調來,甚至連家主人也不惜親身現面相助一臂之力。”地這番話,説得忠懇而又頗富人情味,在場諸人,無不聽了為之動容。

祝玉琪以的目光朝二鳳深深望了一眼,道:“貴主人對祝某如此愛護關心,祝某銘肺腑,但我仍不便接受貴主人之美意,二位如果認為我是見外而不使藉助,可問丐幫長老路大俠,就知祝某連在場諸位也在婉拒之列。

不過,假使祝某有所需要之時,定當飛函邀請貴主人幫忙。”大鳳聞言格格一陣大笑,良久未歇,倒把祝玉琪等人得莫名其妙,不知她究竟笑些甚麼。忽然,只見二鳳雙眉緊皺,大聲叫道:“大姐你這是怎麼啦,主人待的話你忘了嗎?”大鳳聞言方始止笑道:“家主人早巳料到相公必不肯接受妾身等助拳,並且料到相公正為羅姑娘等的安身處所而到為難,相公是不是?”祝玉琪萬沒想到,那頂軟轎中的神秘主人竟能料事如神,當時被問得一怔,茫然不知如何回答。大佩卻沒過問他已否回答,接着又道:“家主人説請相公不必為此事而煩惱,此處距離終南山甚近,可將必須疏散之人由妾身護送終南山暫住,雖不敢絕對保證安全,至少短期內不會發生任何危險,相公意下如何?”祝玉琪聞言未加思索,立即坦然答道:“煩二位回稟貴主人,就説祝某對此事已有妥善腹案,多謝貴主人好意!”大鳳兩手一攤,道:“看來家主人一無效勞之處了!”祝玉琪朝二鳳拱拱手道:“天長地久,將來借重的機會仍多,玉琪謝謝貴主人,也謝謝二位。”大鳳微笑道:“如此説妾身只好回山覆命,家主人寄語相公善自珍重,並希勿忘八月二十的約會!”説罷微一施禮,微風颯然,兩人身形俱已掠起,飄然離去。

二鳳一走,老化子立即跨至祝玉琪身前,道:“終南山中倒不失為適當棲身之所,小兄弟為何不答應?莫非你真想出了比終南山更妥當的地方麼?”祝玉琪愁眉不展道:“玉琪並非不知終南山足以藏身,只是輿她等主人素不相識,不但不知其為人如何,更不知她是何居心,怎能隨便相信和討擾別人!適才我説已有腹案,那不過是搪之詞,仍望老哥哥動動腦筋,想個萬全辦法,我們不妨入屋從長計議。”眾人繞入樹陣,進入屋中,俱都被當前的難題困擾,一個個愁眉難展,面現憂地不言不語,各自利用智慧,尋思解決之計。

良久,神乞路衡忽然咳了一聲,道:“我説…”説字甫出,楊小環立即揮話道:“花子叔叔你想出了辦法?”老化子微現不悦之道:“環丫頭你別打岔,我是説問題不單是羅邱兩姑娘,如果不牽涉到楊老頭師徒和環丫頭的話則比較單純得多。”聖手賽華陀楊少華道:“老化子,你不妨先把安頓羅邱兩姑娘的辦法説出來聽聽!”老化子點了點頭,道:“假如單她兩人的話,我認為把邱姑娘先送同邊疆,暫時回老怪保護…”楊少華做個手勢,阻止老化子説下去,然後道:“老化子你聰明一世,糊塗一時,須知此處距離邊疆何止千里,再快的腳程也得三五天功夫,一路之上難保不遇上青衣幫人,萬一…”老化子哈哈笑道:“我説糊塗的該是你楊老頭而不是我,放着現成的靈鶴雪兒不用…”正説至此,倏然祝玉琪一聲大叫,聲出突然,將老化子嚇了一跳。

只因老化子提起靈鶴雪兒,觸動祝玉琪靈機,情不自地大叫了起來。

眾人俱都驚異他何以突發叫聲之際,祝玉琪已眉展眼開,臉笑意道:“大家別傷腦筋了,我已想起了一個萬無一失的地方…”眾人齊聲爭問道:“甚麼地方?快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