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九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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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以:《五經》六籍,古先哲王致理之式也。國家創業,製取賢之法,立明經,發微言於眾學,釋回增美,選賢與能。自艱難已來,取人頗易,試考不求其文義,及第先取於帖經,遂使專門業廢,請益無從,師資禮虧,傳受義絕。今請以《禮記》、《左傳》為大經;《周禮》、《儀禮》、《詩》為中經;《尚書》、《周易》為小經,各置博士一員。其《公羊》、《穀梁》文疏少,請共準一中經,通置博士一員。所擇博士,兼通《孝經》、《論語》,依憑章疏,講解分明,注引旁通,問十得九;兼德行純潔,文詞雅正,儀形規範,可為師表者。令四品以上各舉所知。在外者給驛,年七十已上者蒲輪。其國子、太學、四門、三館,各立五經博士,品秩上下,生徒之數,各有差。其舊博士、助教、直講、經直及律館、算館助教,請皆罷省。
其教授之法,學生至監,謁同業師。其所執贄,脯脩一束、清酒一壺,衫布一段,其隨師所服。師出中門,延入與坐,割脩斟酒,三爵而止。乃發篋出經,摳衣前請。師為依經辨理,略舉一隅,然後就室。每朝、晡二時請益,師亦二時居講堂,説釋道義,發明大體,兼教以文行忠信之道,示以孝悌睦友之義。旬省月試,時考歲貢。以生徒及第多少,為博士考課上下。其有不率教,者,則檟楚撲之。國子不率教者,則申禮部,移為太學。太學之不變者,移之四門。四門之不變者,歸本州之學。州學之不變者,複本役,終身不齒。雖率教九年而學不成者,亦歸之州學。
其禮部試考之法,請無帖經,但於所習經中問大義二十,得十八為通;兼《論語》、《孝經》各問十得八,兼讀所問文注義疏,必令通者為一通。又於本經問時務策三道,通二為及第。其中有孝行聞於鄉閭者,舉解具言於習業之下。省試之,觀其所實,義少兩道,亦請兼收。其天下鄉貢,亦如之。習業試考,並以明經為名。得第者,授官之資與進士同。若此,則教義深,而禮讓興;禮讓興,則強不犯弱,眾不暴寡。此由太學而來者也。
詔下尚書集百僚定議以聞。議者以為省者,也,非外司所宜名。《周禮》代掌其職者曰氏,國學非代官,不宜曰太師氏。其餘大抵以習俗既久,重難改作,其事不行。
會國學胥吏以餐錢差舛,御史台按問,坐貶饒州司馬。建中初,又拜國子司業。尋選為翰林學士,遷左散騎常侍,加銀青光祿大夫。尋兼普王元帥參謀,累加光祿大夫。以兩河叛渙之徒初稟朝命,令崇敬以本官兼御史大夫持節宣,奉使稱旨。及還,上表請歸拜墓,許之,賜以繒,儒者榮之。尋加特進、檢校户部尚書,遷工部尚書,並依前翰林學士,充皇太子侍讀。累表辭,以年老乞骸骨,改兵部尚書致仕。貞元十五年卒,時年八十,廢朝一,贈左僕。子登嗣。
登,字衝之。雅實弘厚,事紀母以孝稱。大曆七年,舉孝廉高第,補四門助教。貞元初,復登賢良科,自美原尉拜右拾遺。時裴延齡以佞有恩,為相,諫議大夫陽城上疏切直,德宗赫怒。右補闕熊執易等亦以危言忤旨。初執易草疏成,示登,登愕然曰:“願寄一名。雷電之下,安忍令足下獨當!”自是同列切諫。登每聯署其奏,無所迴避,時人稱重。轉右補闕、起居舍人,三任十五年。同列嚐出其下者,多以馳騖至顯官,而登與右拾遺蔣武,退然自守,不以淹速介意。後遷兵部員外郎,充皇子侍讀,尋加史館修撰。
順宗初,以東朝舊恩,超拜給事中,旋賜金紫,仍錫衫笏焉。遷工部侍郎。與孟簡、劉伯芻、蕭俛受詔同翻譯《大乘本生心地觀經》。又為東宮及諸王侍讀,獻《龍樓箴》以諷。久之,改左散騎常侍。因中謝,憲宗問時所切,登以納諫為對,時論美之。轉兵部侍郎,兼判國子祭酒事,遷工部尚書。元和十五年卒,年六十七,贈太子少保。
登有文學,工草隸。寬博容物。嘗使僮飼馬,馬蹄踶,僮怒,擊折馬足,登知而不責。晚年頗好服食,有饋金石之藥者,且雲先嚐之矣,登服之不疑。藥發毒幾死,方訊雲未之嘗;他人為之怒,登視之無愠。常慕陸象先之為人,議者亦以為近之。子融嗣。
融,進士擢第,自監察拾遺入省,拜工部員外郎,遷考功員外。六年,轉工部郎中,充翰林學士。八年,正拜舍人。九年,轉户部侍郎。開成元年,兼御史中丞。湖南觀察使盧周仁違敕進羨餘錢十萬貫。融奏曰:“天下一家,何非君土?中外財賦,皆陛下府庫也。周仁輒陳小利,妄設異端,言南方火災,恐成灰燼,進於京國,姑徇私誠。入財貨以希恩,待朝廷而何淺!臣恐天下放效,以羨餘為名,因緣刻剝,生人受弊。周仁請行重責,以例列籓。其所進錢,請還湖南,代貧下租税。”詔周仁所進於河陰院收貯,以備水旱。金部員外郎韓益判度支案,子弟受人賂三千餘貫,半是擬贓。上問融曰:“韓益所犯,與盧元中、姚康孰甚?”對曰:“元中與康枉破官錢三萬餘貫,益所取受人事,比之殊輕。”乃貶梧州司户。
尋遷京兆尹。時府司物力不充,特敕賜錢五萬貫;府司以所賜之半還司農寺菜錢,融因對言之。上以融學家,因問“‘蔬糲’字有賴音,何也?‘糲’是飯之極者耶?”融以義類對之。時兩公主出降,府司供帳事殷,又俯近上巳,曲江賜宴奏請改。上曰:“去年重陽,取九月十九,未失重陽之意,今改取十三可也。”既而李固言作相,素不悦融,罷尹。月餘,授秘書監。俄而固言罷,楊嗣復輔政,以融權知兵部侍郎。一年內拜吏部。三年檢校禮部尚書、興元尹、兼御史大夫,充山南西道節度使。
融子仁晦、仁翰、仁憲、仁召、仁澤,皆登進士第。鹹通中並至達官。
奚陟,字殷卿,亳州人也。祖翰繹,天寶中弋陽郡太守。陟少好讀書,登進士第,又登制舉文詞清麗科,授弘文館校書,尋拜大理評事。佐入吐蕃使,不行,授左拾遺。丁父母憂,哀毀過禮,親朋愍之。車駕幸興元,召拜起居郎、翰林學士。辭以疾病,久不赴職,改太子司議郎。歷金部、吏部員外郎、左司郎中,彌綸省闥。又累奉使,皆稱旨。
貞元八年,擢拜中書舍人。是歲,江南、淮西大雨為災,令陟勞問巡,所在人安悦之。中書省故事,姑息胥徒,以常在宰相左右也,陟皆以公道處之。先是右省雜給,率分等第,皆據職田頃畝,即主書所受與右史等。陟乃約以料錢為率,自是主書所得減拾遺。時中書令李晟所請紙筆雜給,皆不受;但告雜事舍人,令且貯之,他便悉以遺舍人。前例,雜事舍人自攜私入,陟以所得均分省內官。又躬親庶務,下至園蔬,皆悉自點閲,人以為難,陟處之無倦。遷刑部侍郎。
裴延齡惡京兆尹李充有能政,專意陷害之,誣奏充結陸贄,數厚賂遺金。充既貶官,又奏充比者妄破用京兆府錢穀至多,請令比部勾覆,以比部郎中崔元翰陷充,怨惡贄也。詔許之。元翰曲附延齡,劾治府史。府史到者,雖無過犯,皆笞決以立威,時論喧然。陟乃躬自閲視府案,具得其實,奏言:“據度支奏,京兆府貞元九年兩税及已前諸羨餘錢,共六十八萬餘貫,李充並妄破用。今所勾勘,一千二百貫已來是諸縣供館驛加破,及在諸人户腹內合收,其斛鬥共三十二萬石,唯三百餘石諸輸納所由欠折,其餘並是準敕及度支符牒,給用已盡。”陟之寬平守法,多如此類。元翰既不遂其志,因此憤恚而卒。
陟尋以本官知吏部選事,銓綜平允,有能名,遷吏部侍郎。所蒞之官,時以為稱職。貞元十五年卒,年五十五,贈禮部尚書。
張薦,字孝舉,深州陸澤人。祖翾,字文成,聰警絕綸,書無不覽。為兒童時,夢紫大鳥,五彩成文,降於家庭。其祖謂之曰:“五赤文,鳳也;紫文,趯翾也,為鳳之佐,吾兒當以文章瑞於明廷。”因以為名字。初登進士第,對策尤工,考功員外郎謇味道賞之曰:“如此生,天下無雙矣!”調授岐王府參軍。又應下筆成章及才高位下、詞標文苑等科。翾凡應八舉,皆登甲科。再授長安尉,遷鴻臚丞。凡四參選,判策為銓府之最。員外郎員半千謂人曰:“張子之文如青錢,萬簡萬中,未聞退時。”時重之,目為“青錢學士”然褊躁,不持士行,尤為端士所惡,姚崇甚薄之。開元初,澄正風俗,翾為御史李全所糾,言翾語多譏刺,時坐貶嶺南。刑部尚書李知奏論,乃追敕移於近處。開元中,入為司門員外郎卒。翾下筆速,著述尤多,言頗詼諧。是時天下知名,無賢不肖,皆記誦其文。天后朝,中使馬仙童陷默啜,默啜謂仙童曰:“張文成在否?”曰:“近自御史貶官。”默啜曰:“國有此人而不用,漢無能為也。”新羅、本東夷諸蕃,尤重其文,每遣使入朝,必重出金貝以購其文,其才名遠播如此。
薦少史傳,顏真卿一見歎賞之。天寶中,浙西觀察使李涵表薦其才可當史任,乃詔授左司御率府兵曹參軍。既至闕下,以母老疾,竟不拜命。母喪闋,禮部侍郎於邵舉前事以聞,召充史館修撰,兼陽翟尉。硃泚之亂,變姓名伏匿城中,因著《史遁先生傳》。德宗還宮,擢拜左拾遺。貞元元年冬,上親郊。時初克復,簿籍多失,禮文錯亂,乃以薦為太常博士,參典禮儀。四年,回紇和親,以檢校右僕、刑部尚書關播充使,送鹹安公主入蕃,以薦為判官,轉殿中侍御史。使還,轉工部員外郎,改户部本司郎中。十一年,拜諫議大夫,仍充中館修撰。
時裴延齡恃寵,譖毀士大夫。薦上書論之,屢揚言未果。延齡聞之怒,奏曰:“諫官論朝政得失,史官書人君善惡,則領史職者不宜兼諫議。”德宗以為然。薦為諫議月餘,改秘書少監。延齡排擯不已,會差使冊回紇毗伽懷信可汗及弔祭,乃命薦兼御史中丞,入回紇。二十年,吐蕃贊普死,以薦為工部侍郎、兼御史大夫,充入吐蕃弔祭使。涉蕃界二千餘里,至赤嶺東被病,歿於紇壁驛,吐蕃傳其柩以歸。順宗即位,兇問至,詔贈禮部尚書。
薦自拾遺至侍郎,僅二十年,皆兼史館修撰。三使絕域,皆兼憲職。以博洽多能,於佔對被選。有文集三十卷,及所撰《五服圖》、《宰輔略》、《靈怪集》、《江左寓居錄》等,並傳於時。子又新、希復,皆登進士第。
又新,幼工文,善於傅會。長慶中,宰相李逢吉用事,翰林學士李紳深為穆宗所寵,逢吉惡之;求朝臣中兇險敢言者掎摭紳陰事,俾暴揚於搢紳間。又新與拾遺李續之、劉棲楚,尤蒙逢吉睠待,指為鷹犬。穆宗崩,昭愍初即位,又新等構紳,敗端州司馬,朝臣表賀,又至中書賀宰相。及門,門者止之曰:“請少留,緣張補闕在齋內與相公談。”俄而又新揮汗而出,旅揖羣官曰:“端溪之事,又新不敢多讓。”人皆辟易憚之。與續之等七人,時號“八關十六子”寶曆三年,逢吉出為山南東道節度使,請又新為副使,李續之為行軍司馬。逢吉為宰相時,用門下省主事田伾。伾犯贓亡命,逢吉保之於外。及罷相,裴度發其事,逢吉坐罰俸。又詔曰:“朕在億兆人之上,不令而人化,不言而人信者,法也。法行則君主重,法廢則朝廷輕。田伾常掛亡命之章,偷請養賢之祿,跡在搜捕,公行人間,而更冒選吏曹,顯擬郡佐。及黃樞覆驗,烏府追擒,證逮皆明,狀盡得。三移憲牒,一無申陳。眾狀滿前,羣議溢耳,終則步健不至,琅璫空來。蔑視紀綱,頗同侮謔,顧茲參畫,負我上台。閲視連名,伊爾二子,又新可汀州刺史,李續之可涪州刺史。”及逢吉致仕,李訓用事,復召二子為尚書郎。訓貶,復貶而卒。
希復子讀,登進士第,有俊才。累官至中書舍人、禮部侍郎,典貢舉,時稱得士。位終尚書左丞。
蔣乂,字德源,常州義興人也。祖瑰,太子洗馬,開元中弘文館學士。父將明,累遷至左司郎中、國子司業、集賢殿學士、副知院事,代為名儒。而乂,史官吳兢之外孫,以外舍富墳史,幼便記覽不倦。七歲時,誦庾信《哀江南賦》,數遍而成誦在口,以聰悟強力,聞於親黨間。弱冠博通羣籍,而史才尤長。其父在集賢時,以兵亂之後,圖籍溷雜,乃白執政,請攜乂入院,令整比之。宰相張鎰見而奇之,乃署為集賢小職。乂編次逾年,於亂中勒成部帙,得二萬餘卷,再遷王屋尉,充太常禮院修撰。貞元九年,轉右拾遺,充史館修撰。
十三年,以故河中節度使張茂昭弟光祿少卿同正茂宗尚義章公主,茂宗方居母喪,有詔起復雲麾將軍成禮。詔下,乂上疏諫曰:“墨縗之禮,本緣金革。從古已來,未有駙馬起復尚主者。既乖典禮,且違人情,切恐不可。”上令中使宣諭雲:“茂宗母臨亡有請,重違其心。”乂又拜疏,辭逾切。德宗於延英特召入對,上曰:“卿所言,古禮也。朕聞如今人家,往往有借吉為婚嫁者,卿何苦固執?”對曰:“臣聞裏俗有不甚知禮法者,或女居父母服內,家既貧匱,旁無至親,即有借吉以就禮者。男子借吉而娶,臣未嘗聞之。況陛下臨御已來,每事憲章典禮。建中年郡縣主出降,皆詔有司依禮,不用俗儀,天下慶戴。忽今駙馬起復成禮,實恐驚駭物聽。臣或聞公主年甚幼小,即更俟一年出降,時既未失,且合禮經,實天下幸甚!”上曰:“卿言甚善,更俟商量。”俄而韋彤、裴堪諫疏繼入,上不悦,促令奉行前詔,然上心頗重乂。
上嘗登凌煙閣,見左壁頹剝,文字殘缺,每行僅有三五字,命錄之以問宰臣。宰臣遽受宣,無以對;即令召乂至,對曰:“此聖歷中《侍臣圖贊》,臣皆記憶。”即於御前口誦,以補其缺,不失一字。上嘆曰:“虞世南暗寫《列女傳》,無以加也。”十八年,遷起居舍人,轉司勳員外郎,皆兼史職。時集賢學士甚眾,會詔問神策軍建置之由。相府討求,不知所出,諸學士悉不能對,乃訪於乂。乂徵引源,事甚詳悉,宰臣高郢、鄭珣瑜相對曰:“集賢有人矣!”翌,詔兼判集賢院事。父子代為學士,儒者榮之。時順宗祔廟,將行祧遷之禮,詔公卿議。鹹雲:“中宗中興之主,不當遷。”乂建議雲:“中宗既正位柩前,乃受母后篡奪,五王翼戴,方復大業。此乃由我失之,因人得之,止可同於返正,不得號為中興。”羣議紛然,竟依乂所執。
元和二年,遷兵部郎中。與許孟容、韋貫之等受詔刪定製敕,成三十卷,奏行用。改秘書少監,復兼史館修撰。尋奉詔與獨孤鬱、韋處厚同修《德宗實錄》。五年,書成奏御,以功拜右諫議大夫。明年監修國史裴垍罷相,李吉甫再入,以乂垍之修撰,改授太常少卿。久之,遷秘書監。
乂樸直,不能事人,或遇權臣專政,輒數歲不遷官。在朝垂三十年,前後每有大政事、大議論,宰執不能裁決者,必召以諮訪。乂徵引典故,以參時事,多合其宜,然亦以此自滯。而好學不倦,老而彌篤,雖甚寒暑,手不釋卷。旁通百家,尤歷代沿革。家藏書一萬五千卷。本名武,因憲宗召對,奏曰,“陛下已誅羣寇,偃武修文,臣名於義未允,請改名乂。”上忻然從之。時帝方用兵兩河,乂亦因此諷諭耳。乂居史任二十年,所著《大唐宰輔錄》七十卷、《凌煙閣功臣》、《秦府十八學士》、《史臣》等傳四十卷。長慶元年卒,年七十五,贈禮部尚書,諡曰懿。子系、伸、偕、仙、佶。
系,太和初授昭應尉,直史館。二年,拜右拾遺、史館修撰,典實有父風。與同職沈傳師、鄭浣、陳夷行、李漢等受詔撰《憲宗實錄》。四年,書成奏御,轉尚書工部員外,遷本司郎中,仍兼史職。宰相宋申錫為北軍羅織,罪在不測,系與諫官崔玄亮泣諫於玉階之下,申錫亦減死,時論稱之。開成中,轉諫議大夫。武宗朝,李德裕用事,惡李漢,以系與漢僚婿,出為桂管都護御觀察使。中宗即位,徵拜給事中、集賢殿學士、判院事。轉吏部侍郎,改左丞。出為興元節度使,入為刑部尚書。俄檢校户部尚書、鳳翔尹,充鳳翔隴節度使,入為兵部尚書。以弟伸為丞相,懇辭朝秩,檢校尚書左僕、襄州刺史、山南東道節度使,封淮陽縣開國公,食邑五百户。
伸,登進士第,歷佐使府。大中初入朝,右補闕、史館修撰,轉中書舍人,召入翰林為學士。自員外郎中,至户部侍郎、學士承旨,轉兵部侍郎。大中末,中書侍郎、平章事。
仙、佶,皆至刺史。
偕,有史才,以父任歷官左拾遺、史館修撰,轉補闕。鹹通中,與同職盧耽、牛叢等受詔修《文宗實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