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八章出手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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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牛兒見李氏一臉的倉皇,忙奔過去,趴在李氏懷裏就哭起來了。
李氏慈愛地撫摸着鐵牛兒,有氣無力地説道:“孩子,不能用蠻力啊,你還小,吃了虧就麻煩了。記住,千萬不要跟人動手,娘,保護不了你!”李氏滿臉的滄桑,只摟着鐵牛兒默默地相擁。筱蓉眸中快要噴出火來,一雙小小的拳頭緊緊地攥着,指甲幾乎陷進了裏。
子過得雖然艱難,可筱蓉不理解,為何李氏始終不動那一百兩銀票。好在天兒熱起來,山上能吃的東西也多了。每裏一大早筱蓉就做好了一家人的早飯,喂完李氏吃了,她也跟着鐵牛兒上山。鐵牛兒已經能獵捕一些小獸了,筱蓉也摘些野果兒,順便找一些能給李氏吃的藥草。
好不容易撐到了夏!
這期間,落鳳鎮濟民堂的餘揚也來了兩次,就是想請李氏出山,可看到她病歪歪的樣子也只好作罷。其實,好幾次,筱蓉都想口而出自己可以的,可又怕真的有害視聽:一個五歲的孩子,哪裏有這麼高超的醫術啊!
鐵牛兒都十一了,李氏本來打算賺點兒銀子,到時候讓鐵牛兒到鎮上念私塾的,她一輩子大字不識一個,可不想再讓孩子也做個睜眼瞎了。
可誰料想自己的身子一病就起不來了,不僅不能照顧家,還連累兩個孩子跟着忙裏忙外,為生計心!
筱蓉也看出李氏的心事來了,沒事兒的時候,就在院子裏有意無意地教鐵牛兒認識一些字,給他講一些故事。
鐵牛兒好幾次也曾好奇地問她:“妹妹,你怎麼知道的這麼多?”筱蓉也就抿嘴兒一笑,並不作答。
子久了。鐵牛兒也能認識一些字了,還能寫不少字,這讓李氏極其欣。
夜晚入睡的時候,李氏就摟了筱蓉,慈祥地撫着她的頭,唸叨着:“你這孩怎麼什麼都知道呢?真不像是個五歲的孩子啊。就算是出身於高門大户,可夫人去得早,統共四年的光景,怎麼能教你這麼多東西呢?難道真是個神童轉世?”筱蓉倒也不介意李氏懷疑,是個正常人子久了都會這麼想的。連鐵牛兒都有些納悶,李氏一個大人怎麼會看不出端倪?
可穿越的話她不敢和李氏説,怕嚇着了她。這個世上,她就是她的娘,她不想再失去她!
初秋時分,李氏的病勢更沉重,任憑筱蓉各種草藥給她喂着。什麼法子都用上了,可依然不能讓她重新下地,只能整裏卧在牀上。
張順已經半年多都沒有回來了,跟着那年輕女人在外頭鬼混,李氏心裏真是憋屈得難受,可又沒地方發。子長了不病才怪!
天漸漸地寒涼了,鐵牛兒和筱蓉依然一身的夾褂,筱蓉身上的還是鐵牛兒穿小了的。鐵牛兒穿得早就到了肚臍眼兒上。家裏本來有些布料的。可都在除夕之夜被那夥子人給搜走了。
筱蓉好幾次都想問問李氏,為何子過得這般艱難,卻不把那一百兩的銀票拿出來用。想想李氏也是個明白人,就算是病了,腦子也依然清醒。她這麼做,也許是有苦衷的吧?
眼看着又要到一年一度的八月節了。家裏一片悽清,不像去年那樣,好歹有個喜慶的樣子。
也虧得鐵牛兒能幹,打了不少的獵物,剝了下來,兄妹兩個就醃製起來,等天兒冷了,好歹能果腹。
八月十四這一天,鐵牛兒一大早就帶了筱蓉上山,兩個人運氣比較好,鐵牛兒打了一條野兔,筱蓉摘滿了一背篼的蘑菇,兄妹兩個喜氣洋洋地帶回了家,想留着明兒過八月節的時候吃。
可剛放下沒多久,還沒收拾出來,張順就帶了那個年輕女人來了。
一別大半年不見,張順有些發福,頭頂上的發也禿了一圈兒,顯得派頭十足。
他小心翼翼地扶着那個年輕女人進了籬笆門,那女人手扶着肚子,搖搖擺擺地依着張順的身子進了門。筱蓉抬頭看去,那女人的小腹已經隆起,好似…好似有孕在身了。
不過這也正常,一個風男人和一個不檢點的女人在一起,這古代也沒啥避孕的措施,不有孕才怪!
可他們還回來幹什麼?死在外頭就行了,每回來一次都給李氏招來無盡的煩惱,他們,難道是回來想炫耀,氣死李氏的嗎?
想至此,筱蓉就趕緊起身上前攔着,一雙虎靈靈的大眼睛緊盯着那女人的肚子,一本正經地問張順:“爹,這位嬸嬸的肚子裏又有小寶寶了嗎?你們回來是想告訴我孃的嗎?”這偷人的事兒張順到底不敢放在明面兒上説,被筱蓉問得有些尷尬,就開攬着那女人的手,板着一張臉呵斥筱蓉:“誰是你爹?小雜種羔子,賴在這兒天天吃白食嗎?”一把就把筱蓉給推搡開來,筱蓉恰巧就跌倒在那女人的腳下,被她一腳又給踢了回去,還笑罵着:“小把戲,死這兒做什麼?別礙着老孃的道兒。”鐵牛兒一臉怒容地就要上前去推搡那女人,只要對他妹妹動手的人,就是天大的敵人!他一個小孩子,也不知道有孕是怎麼一回事兒,張順可是寶貝得緊,見鐵牛兒衝上來,忙一轉身攔在了那女人的身前,對着鐵牛兒就是一巴掌甩過去,“啪”得一聲打得鐵牛兒眼冒金星。
兩個孩子都捱了打,卻沒有一個哭出來的,鐵牛兒只捂着臉恨恨地望着張順,那目光恨不得把他們一寸一寸給活剮了。
李氏躺在屋裏,早聽見外頭張順的聲音,聽見幾聲清脆的響聲過後,就再也沒了聲息。她知道有些不好,就勉力坐起身子,扶着小凳子一步一步地從屋裏挪了出來。
剛到門口,就見張順正打鐵牛兒,她頓時氣得眼冒金星,嘶啞着喉嚨問道:“張順,你還有沒有良心?這可是你親生兒子啊?”當眼光落到那女人的身上時,李氏渾身都抖起來,天,怪不得他捨得下手打自己的兒子呢,原來,人家不稀罕了,又有兒子了。
受到打擊的她,頓覺身子如同柳絮一般輕飄飄的,眼神離起來,眼前什麼東西都在晃,讓她沒有辦法聚起力氣來。
李氏就呆呆地站在那裏,臉上似喜似悲,也不説話,扶着門框的手指關節已經發白了。
張順怪眼一瞪,對着李氏就大喊:“你這個潑婦,成天地不歸家,兒子誰知道是誰的?還帶了一個小狐媚子回來,打量給我戴綠帽子呢?”回頭又拉了那年輕女人的手,摸着她的肚皮,滿臉都是一副温情:“我敢保證這肚裏的孩子是我的,哼,你瞧瞧鐵牛兒,哪點兒像我!”李氏氣得如同風中的秋葉,身子軟軟地就順着門框倒了下去。鐵牛兒和筱蓉都是驚呼一聲就奔上前,呼喊着她,可李氏,雙目緊閉,似乎什麼都不知道了。
張順也不管她,領着那女人就進了屋,翻箱倒櫃地找起東西來。
鐵牛兒和筱蓉滿眼噴火,對着兩人的背影狠狠地望去,恨不得活了他們。這對狗男女,真夠猖狂的,李氏都這個樣子了,他們還是不肯放過她!
真不知道他們的心是不是長的,對待一個弱女子怎能下得了如此狠手?
見張順找了半天也沒找到什麼值錢的東西,那女人就不耐煩了:“我説你就別瞎折騰了,不是説你老婆有銀子嗎?在哪兒呀?是不是給這兩個小崽子了?”張順聽了她的話,就把眼光往兩個孩子身上去:“快説,你孃的銀子到底藏哪兒了?”打死他們,他們也不會説的,還指望着這個養活他們娘三個呢。
見孩子們只狠狠地瞪着他,並不答話,張順火上心頭,大步跨上前,一把拎起鐵牛兒的領子,劈手就是一個大耳刮子,罵道:“狗孃養的,快説,銀子到底藏哪兒了?”鐵牛兒嘴角已經滲出了血絲,可依然倔強地瞪着張順。這個男人已經不是他爹了,親爹哪有這樣對待自己兒子的?
筱蓉見這架勢,暗道不妙。張順要是搜不出銀子來,怕是不會放過李氏和他們的。那女人就站在一邊兒煽風點火的,不定會鬧出什麼事兒來呢。
鐵牛兒被張順離地提着,已經憋得臉紅脖子了,現在的張順,眼睛裏一點兒都容不下他們娘幾個了。若是再不出手,一家人的小命兒怕要玩完了。
筱蓉悄悄地靠近那個一臉笑的女人身邊,見她不甚在意自己這個小丫頭,心中暗暗拿定了主意。
他們狠心,就別怪她手辣了!
張順光顧着去問鐵牛兒了,壓兒就沒有看到筱蓉靠近了他的姘頭,而那女人見張順折磨鐵牛兒,李氏又軟倒在地上,她心裏早就樂開了花,哪裏還會把筱蓉放在眼裏?
這對狗男女正為非作歹的時候,那女人忽然就“哎喲”一聲,身子蜷縮成一團,蝦一樣地扶着籬笆門就漲紅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