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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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的話一出口,整個屋中頓時就靜默了下來,似是落針可聞一般,賈瑚揚了揚眉,神有些古怪,卻是似乎被驚嚇了一般,道:“二説的哪裏的話呢,侄兒不過是心疼祖母罷了。”説着眼眶就有些發紅,深情的看着躺在牀上的賈母,哭道:“難道二嬸就任由祖母這般人事不知的躺在那裏麼?!”
“你莫要胡説八糟!”王氏的臉有些難看,這死小子居然這麼冠冕堂皇的説出這樣的話來,着實讓人可恨,只是如今賈母已然陷入昏,若是攔着這賤人,自己莫不是要落得不孝的名聲了。
“好了!你們都莫要吵了!”賈眼眶通紅,心中暗恨王氏的不中用,可是卻也不能任由賈瑚這個小輩兒趁着母親病危奪了母親在府上的權勢,若是這府上真的沒有母親説話的地步了,那麼自己後又該當如何?
“姑姑。”賈瑚眼圈一紅,卻是走上前去,跪在賈的身邊,道:“瑚兒姑姑同祖母最是親近,如今祖母病的這般嚴重,姑姑定然心中難受,只是這起子奴才着實有些過分了!”賈瑚咬牙道:“可能姑姑卻還不省的這些人瞞着祖母,利用國公府的名號,私下裏都做了些什麼吧!”説着卻是將一個小冊子遞給賈,道:“姑姑且看看吧!”小臉被氣的通紅,最後一甩手,怒道:“我卻是沒臉説的。”賈心中疑惑,難不成自己這侄子真的查出了什麼麼,伸手將他手中的冊子拿了過來,卻是賈母身邊的梁大家的這幾年來做的腌臢事兒,她兒子好吃懶做,利用國公府的名頭竟是做出強佔民女,奪人錢財的事兒來,並且隱隱的竟然還有印子錢的事,這讓賈心中一顫,咬緊了下,説這梁大家的兒子做出強佔民女的事來,她相信,只是這印子錢最是陰損不過的,她梁大家的哪裏是有這麼大的膽子來做這些事兒來?
她卻是不信的,怕是同母親有些關係的,只是賈卻是怎麼都不相信母親會做這樣的事兒來的。
可是如今,賈瑚要發作梁大家的,她卻是攔不得的,只是不知道賈瑚小小年紀又是從哪裏查得這樣的事兒來。
“瑚哥兒…這…這…”賈心中不平靜,只得看着賈瑚震驚的有些説不出話來,但是瞧着賈瑚似笑非笑的眼神兒,賈又説不出話來,只聽賈瑚嘆了口氣,道:“姑姑可是明白侄兒的苦心了?”賈搖了搖頭,暗恨梁大家的做事讓人抓到把柄,看着剛剛還傲氣十足的梁大家的,如今卻是有些戰戰兢兢的跪在地上,賈心下一痛,這梁大家的原本就是賈母身邊伺候的,自小看着賈長大的,如今竟是被人抓住這樣的把柄來,臨老了卻是要被髮賣了出去,可着實讓人不忍,只是若是不發作梁大家的,若是牽扯出母親來,又該如何是好?
“這等刁奴!竟是做出這樣的事兒來!”賈一掌拍在桌面上,怒罵道:“平裏太太只管寵着你們,竟是忘了自個兒身份來!”將那冊子一下子擲到梁大家的腦袋上。
那梁大家的顫抖着手,趕忙撿起那寫滿了她罪狀的冊子,越看越心驚,連忙跪下來磕頭道:“姑,奴婢冤枉啊!”竟是不知悔改的樣子。
賈瑚冷笑一聲,意味深長的説道:“哦?看來倒是我冤枉你了?那倒是應該好好查探一番呢。”賈靈靈的打了個寒顫,卻是不等那梁大家的多説什麼,怒道:“閉嘴,這般的事情,哪裏需要勞煩京兆尹大人呢。”瞪了賈瑚一眼,賈知道,他是在等自己做決定呢,只是若是今兒自己發落了這梁大一家的,那麼在母親跟前兒定是要落下埋怨的,可她卻又不能不這麼做,賈瑚手中的這份資料,能夠得來定然不是那麼簡單的,既然能夠查出這樣的事兒來,那麼他在府上的勢力不定已經到了什麼程度了,她賭不起,若是真的將母親牽扯出這樣的事情中,那麼對於她來説,定然是一個不小的打擊的。
“你做出這樣的事情,一樁樁一件件卻是一點都不曾將國公府放在眼中。”賈咬牙,纖細的指頭伸出來指着梁大家的哭道:“母親最是心善不過的,平裏抬舉你們,可是你們竟是這般回報母親的麼!”
“姑饒命啊,奴婢什麼都不知道!”梁大家的連忙磕頭,臉上滿是淚水,哭道:“奴婢自小就跟在太太身邊,又哪裏會做出令太太為難的事情來!”賈瑚饒有興趣的看着,並不發表意見,他相信賈會做出最恰當的選擇的。
賈心中有些不忍,可為了賈,卻是直接讓人,將梁大家的,連同梁大一家老小全都綁了發賣了出去,這件事情做的乾脆利落,卻也容不得別人説一個不字的。
而楊通家的,也順利成長的成為賈母院子裏的管家嬤嬤,原本隨梁大家的小丫頭也被楊通家的慢慢的換上了自己親近的。
賈經此一事,神有些懨懨的,隔,卻是被林如海上門,接回了林府。
賈瑚招待了他這位探花郎姑父,不過林如海的行事作風倒是讓賈瑚很是讚歎了一番,那種風姿態着實引人了一些,也難怪賈心悦他。
“你姑姑雖然驕縱些,可心思卻也良善。”林如海亦是很喜歡這個被清平稱讚的孩子,他並不希望這個孩子同子嫌隙,故此收到賈手榮國府的事情之後,心下雖然有些不悦,卻仍舊趕來見一見這個侄子的。
“是,姑姑在府上,對我再是疼愛不過的,卻是一刻都不敢忘記的。”賈瑚亦是彬彬有禮的姿態,只是眉宇間有些疲憊,想來卻是不容易的。
“如今因着守孝,不在學裏,若是功課上有不懂的卻是可以來問我的。”林如海心中一動,忍不住説道。
賈瑚有些驚訝,卻是強自笑笑,嘆道:“祖父對我同珠兒的功課要求是極高的,每每從書院中回來,總是要考校一番的。”説着眼眶就有些發紅,略有些哽咽道:“如今卻是…”
“你有這份孝心,想必老國公大人定然是欣的。”林如海拍拍他的肩膀,説道:“如此,更是要用心學習,莫要辜負了老國公大人的一番期盼。”
“是,侄兒省的。”賈瑚恭敬的給林如海行了一禮,“若是後侄兒有不懂的,卻是要叨擾姑父了。”
“好説。”林如海受了他這一禮,之後又仔細的詢問了賈母的身子一番,賈瑚一一作答,這才帶着賈離開了榮國府。
“大爺,楊通家的説今兒老太太醒了一次,如今又睡下了。”在檸溪研磨的時候,檸清從外邊跑了進來,輕聲説道:“來讓人問問,大爺還有什麼吩咐沒?”賈瑚寫完一個字,放下筆,揚了揚眉,説道:“老太太也暈了這些時了,也該清醒了。”説完,他也就閉口不言了,檸清應了一聲,只管掀開簾子走了出去給那楊通家的回話。
這賈代善亡了,按理是要守孝的,父親文氏他們是要守孝三年的,孫子輩的只需守上一年即可,不過如今他年紀小,倒是不用着急童試,在等個三年,正好能夠參加那年的秋闈,倒也全乎了他賈瑚的孝心的。
想明白之後,賈瑚也就不着急了,每裏卻是安安心心的唸書,並不多做什麼,至於賈母身邊,他卻是不心的,本就對賈母沒什麼親情,賈代善已經死了,賈母即使有誥命的身份,失去了梁大家的,她就如同失去一隻手臂一般,更何況,她的這次暈,卻是賈瑚故意為之的呢。
其實有時候,事情就是這樣簡單,在賈政他們回來的時候,一切早已經塵埃落定。
賈母清醒過來後,直接氣的説不出話來,梁大一家早已經被賣與別處,賈政也已經被強制的牽出榮禧堂偏殿,事情早已沒有轉圜的餘地。
因着孝道,大房一家卻也並沒有搬進榮禧堂內,發作梁大一家,誰也説不得一個不字,將賈政牽出榮禧堂,卻也是合情合理,賈政並沒有襲爵,他本就沒有資格住進榮禧堂中,任由賈母説翻天去,也沒這個道理的。
賈瑚沉思了片刻,連聲問道:“父親如今在何處?”
“剛剛瞧着,大老爺從太太房中出來,正往書房呢。”檸溪小心的將青花瓷放在博古架上,這才轉過身回道。
“走,去看看父親。”賈瑚站起身來,直接朝外走到,邊問:“老太太近些子身子可還好?”檸清跟了上來,笑道:“大爺且安心,老太太已經能夠起身了,今兒還多用了碗參茶呢。”
“如此甚好。”賈瑚揚了揚眉,道:“老太太身子不好,平裏該是多養養的,讓廚房多做些老太太喜歡吃的,也讓她老人家高興高興。”
“奴婢們省的。”檸溪輕笑了一聲,暗道老太太哪裏還有心思吃飯,如今的榮禧堂空空蕩蕩的,經過上次梁大家的事情,榮禧堂伺候着的丫頭可以説是換了個徹底,這不是招老太太的眼麼!
總之賈母高興不高興他是不在乎的,他要的只是將賈母養的白白胖胖的,其它的都不重要。
進了賈赦的書房,賈瑚乖乖巧巧的給賈赦行個禮,看着賈赦顯得疲累的神情,擔憂的説道:“父親可要保重自個兒的身體呀,瑚兒同母親在這府上還要仰仗着父親呢,可莫要勞累壞了。”
“我兒憂心了。”賈赦嘆了口氣,摸了摸賈瑚的腦袋,又代了一番,這才有些遲疑的張了張口,可卻是沒有説出話來。
“父親有什麼要説的麼?”賈瑚揚起小腦袋疑惑的眨了眨眼睛,眼神閃了一下,心中有些明白,只待賈赦開口道:“那榮禧堂中伺候的人…是你做的?”
“父親不同意麼?”賈瑚皺了皺眉,顯得有些委屈。
“不是。”賈赦搖頭,了眉端,嘆氣道:“她們畢竟是一直伺候母親的,如今…怕是母親心中不快…”賈赦為人雖然荒唐了些,可卻也是純孝之人,“今上重孝道,若是因着這事,後不定是要被人指責的。”
“父親且放寬心。”賈瑚笑了笑,説道:“兒子知曉父親是心疼祖母,可那梁大家的着實可惡,竟是惡意欺瞞她老人家,若是留這樣的惡奴在祖母的身邊,這可真是害了祖母的。”賈赦點了點頭,心中卻還是有些擔憂,只是看兒子説的信誓旦旦的,也就慢慢的放下了心思,他原本就不愛這些庶務的,原本應該是由文氏心的,只是她這一胎懷的有些辛苦,以前又傷了身子,賈瑚又不願他母親心,這才發作了一番的。
“父親…”賈瑚抿了抿,遲疑了片刻,這才説道:“父親,按理説,如今您襲了官了,是正經朝廷冊封的一等將軍。”賈瑚偷偷的瞧了賈赦一眼,卻見他沒什麼不滿,心下鬆了口氣,這才又道:“可如今我們府上卻還是國公府牌匾,榮禧堂又是正堂,也是按着國公府的配置,這麼看來,卻是越了規格的了。”賈赦心下一驚,眯着眼睛想了片刻,這才安撫道:“我兒且安心,雖是敕造之物,可我們並沒有居住到榮禧堂中,故此卻也算不得僭越的”
“畢竟是不好的。”賈瑚皺了皺眉,道:“若是後御史因着事情來參父親,可不又是一樁麻煩事兒麼。”賈赦卻是緊蹙眉頭,思考了片刻才説道:“唉,話雖是如此,可卻也容不得我來做主的。”他看起來有些頹廢,亦有些煩躁,“母親絕對不會願意看到國公府的規格降低的。”大門和榮禧堂代表的就是榮國府的臉面,若是改了去,依着賈赦的爵位,只是一個一等將軍府,而賈母絕對不會同意她國公府太夫人的地位動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