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mda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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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説我也不知道你信嗎?”我苦笑,莫名的被追殺,莫名的被捉,又糊塗的被救,這一夜,也真夠傳奇了,只是,王睿思的傷,不知嚴重嗎?
“你有什麼仇家?”陳風白問。
“沒有。”我的心一震,仇家,我的確沒有什麼仇家,不過這幾年我暗地裏做的事情,卻始終是針對一個人的,王振,難道他有所察覺,竟然想到要殺我?只是這個念頭又很快被我自己否決了,王振是個太監,沒有子嗣,王睿思是他嫡親的侄子,一貫愛如珍寶,如果他要動手除掉我,也決計不會傷到他的親侄子吧。
“是嗎?那你得罪了東廠的人?”陳風白想了想又問。
“東廠?怎麼會這麼問?”我奇道。
“這個,昨天手時,我從一個黑衣人身上順來的。”陳風白丟過來一個小袋,我倒出來看時,幾個小藥瓶巧玲瓏,裏面的藥分明是內廷御用的,有治療外傷的紫金白玉散,也有提氣續命的金丹,重要的是,每個藥瓶上,都有內用的印記。
“這個,你怎麼能斷定是東廠,而不是內廷侍衞?”我的心開始有些混亂,很多事情一下子似乎又失去了頭緒。
“我也不能斷定,不過東廠的人經常做這些殺戮的勾當,見了這藥瓶,我直覺上就這麼想了。”陳風白不以為意,聳了聳肩。
“陳兄,其實我還沒謝謝你,昨夜,真巧,幸好遇到了你。”説真巧的時候,我留意陳風白的神,昨天夜裏,想想真的是滿巧合的,不過事情真的可以這樣的巧合嗎?
“是巧,你運氣不錯,我昨天晚上多喝了幾杯,夜裏氣悶就到客棧的屋頂吹風,結果,就遇到了四個和我一樣半夜不睡覺的傢伙,本來我不想多事的,只是見他們還用魚網網了人,覺得他們太失禮了,那有這樣請人的,就跳出來了。”陳風白坐在我身邊,拉起我的手看了看接着説“傷口癒合的不錯。”乍然被人拉住手,我直覺上就用力甩了開,只是剛剛一直沒有覺得疼,此時一掙,才有鑽心的刺痛之傳來,抬手一看,一道傷痕,自手背一直綿延開來,外面敷了藥粉卻沒有包紮,一動,有些癒合的傷口,便又撕裂了。
我想,這一刻,我的臉一定很難看,這還是這許多年來,我第一次受傷,雖然傷口不深,不過當血下來的時候,我真的覺得好痛。
“男人就該血不淚,你怎麼動不動就哭上了,來,我看看。”陳風白自壞裏掏出個小瓶,彈了些藥粉到我的傷處,想了想説:“還是包上吧,雖然我看不過是小傷。”[正文:第十八章]就如陳風白説的,我受的不過是小傷,敷好藥粉後,痛過了一會覺就輕了,彼時天已經大亮了,不遠處的官道上,也有了人聲。
“是不是回城去?你不是還有個同伴嗎?”陳風白問我。
是該回城去的,不知道昨天我被捉走後,他們幾個人有沒有遭遇什麼危險,特別是王睿思,現在,只要一回想昨夜的情形,最先進入腦海的畫面就是他血如泉湧的景象。如果真的如陳風白説的那樣,這次動手襲擊我的人是東廠派出的殺手,那麼王睿思就是被我連累了,如果他有個什麼,我真是不知道該如何面對自己。
一想到這裏,心情忽然又壓抑了起來,我低着頭,悶悶的往樹林外走。
“等等。”陳風白卻忽又攔在了我面前。
“怎麼?”我不解的看了看他。
“你不是打算這樣子就走到官道上,再堂而皇之的進城吧?”陳風白這會故意睜大了眼睛,上下打量起我來。
“這樣子怎麼了?我一直…”被他看得有些發,我摸了摸頭頂,頭髮依舊算整齊的束着,低頭看了看自己,一看之下,話卻無以繼續了。
我的身上,密佈着大塊大塊的暗痕跡,經過了一夜,大多的地方已經變成黑赫了,那是血的痕跡,昨夜一戰中,有我自己的,也有王睿思的,當然,還有那個無名的殺手的…
一陣噁心,我止不住的乾嘔起來,血雖然幹了,不過上面濃濃的腥卻仍在。
“別這樣了,我昨夜看過了,這附近有條小溪,趁這會天還早,你去洗洗吧。”陳風白對我過度的反應有些好笑,指點我前面的道路。
那的確是一條小溪,水輕而淺,臨一照,才發覺自己的臉上竟也留有血漬,這樣走到官道上,恐怕我的麻煩真會不小。
只是臉和手上好,身上的衣衫卻沒辦法替換,一來我的衣服都在客棧中,二來,陳風白畢竟是個男人,有他在一旁,衣服是斷斷換不得的。
大約見我在水邊猶豫得太久了,陳風白幾步走過來,將身上的長衫下遞了過來“真服了你了,這個時候,竟也不能半分將就,先穿上,一會進了城,再找客棧梳洗換衣裳吧。”我臉微微一紅,本不想穿那長衫,只是,進城的心如此急切,加上此時我仍做男兒打扮,若是推辭,恐怕會被他嘲笑,也只得起身道謝,披好後同他一道進了城。
城門口,突然多了許多的士兵,攔截出城的人再三盤問,一副緊張得如臨大敵的樣子。
我的心微微一鬆,既然城門忽然增添了士兵,説明昨夜的事情已經驚動了官府,那麼,他們是不是已經得到了官兵的保護和地方官的關照?
陳風白的衣衫俱華美異常,雖然穿在我身上始終不那麼合身,不過官兵也不是遠遠打量了一眼,便幫忙檢查其他要出城的百姓了。
遠敬衣裳,近敬財,此話果然有理。
第一站去的,仍舊是昨夜我們落腳的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