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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普天韻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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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天韻説:“七巧姐,你説的水的確是個大問題,要是沒有水的話,啥事情都給耽誤了。”丁七巧想了一下,説:“村裏既然把酒廠建在了這個山坡上,我想村裏一定有解決酒廠用水的辦法,你幫我問問村裏的老人和村幹部,當初他們是在什麼地方取水的。”經丁七巧這麼一提醒,普天韻忽然想起來唐瞎子曾經跟他講過在酒廠所在的山坡低下有一口古井,當初村裏辦酒廠時就是用的古井裏的水。

古井的旁邊曾經有一座龍王廟,而龍王廟村就是因為這座龍王廟得名,後來山洪把龍王廟給沖毀了,龍王廟村也就變得有名無實了。

酒廠停產後,那口古井也就失去了用處,因為離村子裏比較遠,所以村裏幾乎沒有人吃古井裏的水,這麼多年過去了,這個古井很可能被填死了。

普天韻説:“我聽村裏的老人説話,在山坡下好像有一口古井,當時酒廠就是用古井裏的水釀酒的,可是不知道現在這口古井還在不在。”丁七巧一聽普天韻説有古井,她的眼睛一亮,臉上出興奮的表情,説:“你知道具體的位置嗎,帶我過去看一看。”普天韻説:“我只知道大概的位置,那口古井具體在什麼地方,我也説不準。”丁七巧説:“沒關係,我們去找找看,或許能找到那口古井。”普天韻説:“好吧,我帶你去找找看。”普天韻帶着丁七巧走到到了山坡下,山坡下都是一堆堆的亂石,這些亂石是山洪暴發時從山上衝下來的。普天韻仔細地在亂石堆中找尋着,據唐瞎子所説的那個古井就在這亂石堆下邊,可是普天韻找了半天也沒有發現那口古井。

丁七巧向亂石堆的四周看了看,説:“天韻,這裏都是石頭,要想找到那口古井必須得把石頭搬開。”普天韻説:“這裏的石頭太多了,我們本搬不過來。”這時丁七巧的目光落在了一塊灰的瓦片上,她走過去撿起瓦片看了看,説:“天韻,你看這是什麼東西?”普天韻走過去看了看丁七巧的手裏瓦片,説:“這是瓦片,看樣子應該是龍王廟上的瓦片。”丁七巧動地説:“既然龍王廟的瓦片在這個地方,那龍王廟很可能就在這個位置,我們就在瓦片的周圍找,這樣可以縮小範圍。”普天韻覺得丁七巧説的有些道理,點頭説:“好吧,我們就在瓦片的附近找找看。”兩個人把瓦片周圍的石頭都搬到了一邊,很快石頭底下出了一塊厚重的石板,接着又出一些磚頭瓦片之類的東西,丁七巧説的果然沒錯,龍王廟可肯能就在這個位置。

普天韻看了看那塊厚重的石板,石板大約有一米寬兩米長,石板的表面平整光滑,普天韻打算把石板搬開,他想看看石板下邊是不是龍王廟的基址。

普天韻在心裏估量了一下,憑自己的力氣把石板搬開應該沒啥問題。普天韻走過去一咬牙用盡全力把石板搬到了一邊,讓普天韻想不到的是石板下邊竟然就是那口他和丁七巧想要找古井,不過古井裏已經被碎石和沙土填滿了,只能看到不到一米深的井壁。普天韻驚喜地説:“七巧姐,快看古井找到了。”丁七巧看着古井,卻有幾分擔憂地説:“這口古井都被東西給填滿了,不知道低下還會不會有水?”普天韻説:“我們把古井裏的東西清理一下,我想井裏應該有水。”普天韻去酒廠裏找了一和一把生了鏽的鐵鍬,然後下到古井中清理起填在井裏的泥沙,丁七巧見狀也下到古井中要幫普天韻清理泥沙。

因為天氣寒冷,古井裏的沙石和泥土都凍成了一坨,清理起來非常費力氣,兩個人勉強把古井裏的沙石清理出了一米深,再往下清理就好了一些,下邊的沙石和泥土沒有凍上,很鬆軟,清理起來也非常省力。

這時太陽已經偏西了,丁七巧抬頭看了一下天,説:“天韻,時間不早了,我看我們今天就別幹了,哪天我們多找幾個人來清理。”普天韻點頭説:“好吧,等過幾天天氣暖和了,我再找人來清理。”普天韻把鐵鍬和鐵扔到古井外,他剛想跳出古井,忽然古井下邊發出“轟”的一聲響聲,普天韻只覺得眼前一黑,腳下一軟,身子向下陷了下去。

原來普天韻和丁七巧把上面的凍土層清理出去後,下邊鬆軟的泥沙本承受不住兩個人身體的重量,兩個人的身體隨着泥沙向古井的底部不停地下陷,直到兩個人的腳都沾到了冰涼的井水他們的身體才停止下陷。

古井裏黑漆漆的,只有兩個人的頭頂的井口有一片光亮,普天韻從衣服口袋裏掏出一盒火柴,從火柴盒裏拿出一火柴划着了,普天韻藉着火柴微弱的火光向腳底下看了看,原來兩個人已經落到了井底,井底的水不多,只是剛剛沒過了兩個人的鞋面,而且井底堆積了很多的泥沙和石頭。

這時普天韻手中的火柴已經燃盡了,普天韻又拿出一火柴划着瞭然後向周圍看了看,他看到離他不遠處有一塊大石頭,此刻他才知道他和丁七巧之所以會掉到井底來是因為這塊大石頭卡在了井口處,他和丁七巧清理的那些沙石都是堆在這塊石頭上邊的,而他們在清理井口附近的沙石時,這塊大石頭受到了震動掉到了井底,普天韻和丁七巧也就跟着掉了下來。

普天韻手中的火柴這時又滅了,就在火柴滅掉的一瞬間,普天韻的心裏忽然生出一股恐懼

這時普天韻的耳邊傳來了丁七巧的有些微微顫抖的聲音:“天韻,這口古井有十幾米深,我們兩個怎麼上去啊,要是上不去的話,我們兩個人就得死在這裏。”丁七巧所説的正是普天韻害怕的事情,古井所在的地方前不着村後不着店,很少有人會到這種地方來,兩個人要想從深達十幾米的井底出去沒有外人的幫助是不可能的。

普天韻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説:“七巧姐,你不要害怕,你讓我想想辦法,我們會出去的。”丁七巧用帶着哭腔的聲音説:“我死了倒沒有什麼,可是我的孩子怎麼辦?他還那麼小。”普天韻這時問:“七巧姐,你出來的時候梨子姐知道你幹什麼去了嗎?”丁七巧説:“我跟説她説了我去酒廠看一看,還讓她幫我照看一下孩子。”普天韻説:“七巧姐,你放心吧,如果你到了晚上還不回去,梨子姐會來找你的,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讓梨子姐知道我們在井底。”丁七巧説:“要是梨子發現不了我們怎麼辦?梨子就算來找我,她怎麼也不會想到我們會在井底的。”***普天韻沉思了一會兒,説:“七巧姐,你先彆着急,車到山前必有路,我們會想出辦法的,一個小小的水井困不住我們的。”丁七巧這時也冷靜下來説:“我們一定要想辦法從這裏出去,我不能死,也不會死的。”普天韻抬頭看了一下井口的天,這時天已經暗了下來,眼看着就要天黑了,看來今晚他和丁七巧只能在古井裏過夜了。兩個人的鞋都被井水浸濕了,普天韻覺得雙腳被水泡得發涼,兩條腿也有些難受。

於是他摸索着走到那塊大石頭旁坐了下來,他把鞋了下來,又把襪子也了,光着的雙腳,這樣他才覺得好受一些。這個時候,丁七巧忽然問:“天韻,你冷不冷?”普天韻説:“我不冷,就是我的腳被水泡得時間長了,兩條腿有些難受。”丁七巧了幾口氣,牙齒直打戰説:“我有點兒冷。”普天韻説:“七巧姐,你把鞋和襪子都了,這樣的話能好一些,就不會覺得那麼冷了。”丁七巧聽了普天韻的話,她把鞋和襪子都了,也光着雙腳,不過她還是覺得冷。丁七巧摸索着走到普天韻的身邊,説:“天韻,我還是冷。”普天韻想了一下,説:“七巧姐,要不這樣吧,我們兩個人把身子靠在一起,這樣就能暖和一些。”丁七巧猶豫了一下,説:“好吧。”普天韻划着了一火柴,丁七巧藉着火柴的光亮在普天韻的身邊坐了下來,把身體靠在了普天韻的身體上。

兩個人都受到了對方的體温,而且丁七巧的身子軟軟的,她的身子靠在普天韻的身上讓普天韻的心裏忽然產生了一種奇妙的覺,這種覺簡直難以形容。普天韻問:“梨子姐,這下你還冷不冷?”丁七巧有些微微地哆嗦了幾下,説:“還是有點兒冷,不過比以前好一些了。”普天韻把自己的外衣了下來給丁七巧披上,又把自己的身體向丁七巧的身體靠了靠,無意中普天韻的胳膊肘還撞到了一個圓圓的又有些軟軟的東西,普天韻的臉頓時有些發燙,儘管古井裏的光線昏暗,幾乎什麼都看不見,但普天韻知道他剛才撞到的是丁七巧的。

普天韻有些尷尬地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説:“七巧姐,你現在還冷不冷?”丁七巧地説:“我現在不冷了,可是你把衣服給我披上了,你咋辦啊?”普天韻説:“我沒事兒,我一點兒也不冷。”這個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夜風在井口呼嘯而過,普天韻和丁七巧在古井裏聽得清清楚楚。雖然古井的井底的氣温沒有井外那麼低,可現在畢竟剛剛過完年沒有多久,寒料峭,冷風如刀子一般直往人的骨頭縫裏鑽。

普天韻很快就有些不住了,他被凍得全身都哆嗦了起來。丁七巧的身體與他的身體緊貼着,她也覺到了普天韻的身體在哆嗦着,她有些過意不去地説:“天韻,我還是把衣服還給你吧,你把衣服給了我,你會被凍壞的。”普天韻説:“七巧姐,我沒事兒,我的身體好着呢,不會被凍壞的。衣服還是你穿着吧,你是女人,身子骨弱,而且你還有孩子,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你孩子可咋辦啊。”丁七巧有些動地説:“天韻,你可真好,像你這樣的好男人這年月可不多了。”普天韻笑一下,説:“七巧姐,你就別誇我了,我又沒做啥好事兒,不值得你這麼誇我。”丁七巧説:“你咋沒做好事兒,你把衣服給我穿,自己挨凍這難道不是做好事兒嗎?”普天韻撓了撓腦袋,説:“這算啥好事兒啊,不過就是一件衣服,沒啥大不了的。”丁七巧説:“天韻,你要是冷了告訴我,我就把衣服還給你。”普天韻剛想説話,這時他的肚子忽然咕嚕咕嚕的叫了幾聲,因為古井裏比較安靜,所以丁七巧也聽到了普天韻肚子的叫聲。丁七巧笑着説:“天韻,你一定餓了吧?”從早晨吃完早飯到現在他已經兩頓飯沒吃了,他還真餓了,不過他就算餓了也只能硬--着,在這古井的井底本就沒有吃的東西。

普天韻説:“我是有些餓了,不過沒關係,我能得住,少吃幾頓飯沒啥關係,等從這裏出去了我再多吃一些就補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