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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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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警察輪番審訊了一夜,都毫無結果,無論怎麼問,向晚都一句話不説,後來他們累了,也惱了,就先關着她。向晚以為也許這樣就會結束了,警察進去的時候,她還拿着刀,對着黎天戈的口,她傷人的證據確鑿。

果然沒多久就定案,然後將她關在看守所裏,等待着法庭審判。看守所的大門很高,漆黑的大鐵門,恍然間就讓向晚想起,過去宮殿的漆黑大門,不過變了個顏,實質上卻沒有改變同樣是關押的地方。

換下身上那件染血的衣服,囚服制造的有點糙,穿在身上並不舒服,她原本的東西都被收走,留給她一批適用於監獄的用品。

她的情況比較特殊,所以是單獨的住一間。四尺見方的窗子,鐵欄杆將外面的天空分割成一塊一塊的。向晚正望着天空,突然有獄警來敲門。

“你的律師來了!”向晚愣了下,是誰給她找的律師呢?難道幕夕知道了?她下意思的不敢去,可是獄警又在催促,向晚不得不去。鐵門一道道打開,嘩啦嘩啦的,最後獄警帶她去了一個房間,然後將門關上。

“向晚!”她愣了下,然後裂開嘴笑了“寧知然,原來是寧知然。”只要不是林幕夕,是誰都好。寧知然將她抱在懷裏,明顯覺她瘦了許多。他沒想到,向晚還能笑得出來,她若是趴在自己懷裏大哭一場,也許還好,可是她竟然笑,那種笑容竟有些淒涼的意味,滲透着她的絕望。

“你怎麼來了?”她輕聲問道。寧知然乾淨的笑靨對她綻放,捏了捏她的鼻子“我來帶你出去的。”

“可以嗎?”黎天戈會這麼放任自己出去嗎?

“喂喂喂!向晚你不要太小看我好不好?我還不至於那麼沒用吧。不管是什麼方法,我都要帶你離開這裏。”向晚掙他,連連後退“我不要,我不要出去。”寧知然有些哭無淚“你腦子裏在想些什麼啊,這種時候脾氣倔神什麼啊!”

“寧知然,我不想欠你的,我還不起!”

“是我欠你的好不好,跟我走。聽話,別那麼任。”向晚低着頭,死死的咬住自己的嘴。不多時,獄警和一位中年男子來。獄警對寧知然笑了笑説:“寧先生,保釋期間向小姐是不可以離開本市的,還請配合啊。”寧知然點點頭:“我知道,謝謝這段時間幫我照顧向晚。”

“別客氣。向小姐這邊請,去領你的東西。”向晚抬着頭看中寧知然,腳步沒有動分毫。

“怎麼了?”寧知然問她。向晚搖了搖頭“那些東西我不想要了。”

“那就別要了。”寧知然下自己的西裝,披在她身上。

“穿我的這件吧。”獄警剛想開口制止,寧知然就對她笑了笑“這件衣服我能買下嗎?讓向晚穿着走。”獄警被他問的啞口無言,半響才結巴到:“可,可,可以。”

“謝謝。”鐵門嘩啦一聲被打開,向晚站在陽光下,做了一個深呼。寧知然看着她的側臉,靜靜的笑了。

“向晚,跟我回家。”

“回家?”向晚驚訝了一下。寧知然很自然的去牽她的手“上車你就知道了。”---車裏的温度適宜,真皮沙發的柔軟度適宜,還有寧知然的肩膀也適宜,所以向晚很快就睡着了。

她在看守所的這些天,幾乎就沒有合過眼,閉上眼睛的時候,腦海裏就回蕩起很久之前,家人一個個倒在她面前的景象,然後空間扭轉,是她拿刀子捅黎天戈的情景,這些不斷織着,讓她無法入睡。

當人知道自己安全了,有了安全的時候,就會很容易的入睡,因為解下了所有的戒備。寧知然看着睡的她,不由得邊揚起一抹笑意。他敲了敲前面的座椅“老張,這場官司,如果真的要打,我們有多少贏的勝算?”老張是寧氏企業的法律顧問,也是業界很有名的一位律師,他經受的官司,沒有一件事敗訴的。所以寧知然很相信他,如果他説能贏,那麼肯定會贏。但是反之,這結果他不敢去想。

老張遲疑了一下,然後道:“證據確鑿,不過可以爭取。最讓我驚訝的是,被害方居然沒有提起訴訟,單方面的只是警方訴訟是不夠的,所以這個案子還是有勝算的。”

“拜託了,我一定要贏,不管付出什麼代價。”快要到地方的時候,寧知然想要叫醒向晚,可是看她睡得太香了,怎麼也沒忍心,抱着她進了房間。向晚睡覺的時候喜歡蜷縮着身子,原來女人的身體可以這樣的弱軟,那麼小小的一團。

寧知然坐在一邊看了她一會兒,突然想起了什麼起身去洗手間,擰了條巾進來,小心翼翼的抓過她的手,輕柔的擦拭着,她的掌心手紋有些凌亂,修長的手指,指甲修的尖尖的,素白的一雙手。

淨手之後,他又給她潔面,同樣擦的很仔細。其實這還是寧知然第一次服侍別人,他的指尖無疑的劃過她的臉頰,冰冰涼涼的,又帶一點酥麻的覺。

寧知然一個人傻笑,要是能夠一直這樣的看着你,為你做這樣的小事,那該多好。向晚在睡夢中覺有人碰她,她皺了皺眉,並沒有醒,翻了個身繼續睡覺。

等到她睡意全無的時候,睜開眼睛,看着四周的擺設,愣了好一會兒,才想起,這裏是寧知然的公寓,這個房間就是她上次住過的。

環顧四周,窗簾和牀單似乎是新換的,櫃子的門是打開的,裏面掛滿了各式各樣的衣服,向晚挑了件真絲的睡衣,然後去浴室洗澡。她已經快要發黴了,看守所的那件衣服,被她扔進了垃圾桶,又想了一下,覺得只是扔掉還是不夠的。

洗完了澡,她將那件囚衣撿了出來。出了房門,向晚就聞到一陣香味,她的確餓了,順着香味走,就看見寧知然繫着圍裙,手裏翻動着鍋鏟。

樣子有些滑稽,可是讓人覺得有些温暖。寧知然聽到身後的聲響,回頭見到向晚,笑了笑道:“你終於醒了!”向晚一愣“我睡了很久嗎?”寧知然點點頭“不多,才三天而已。餓了吧,再等等飯就好了。”三天?難怪自己覺得前貼後背了,肚子叫的跟打鼓一樣。連忙從冰箱找了兩罐牛喝了,這才覺得好一些。餐桌上一盤已經炒好的竹筍百合,竹筍被炒得癱軟了,百合也沒了原型,賣相真的不怎麼樣,向晚鄙夷的盯着這碗菜,然後伸出手抓了一點嚐嚐。

“不許偷吃!”寧知然榮窗子裏探出半個身子,手裏揮舞着鍋鏟,這樣子別提多好笑。向晚癟癟嘴“誰偷吃了?”

“呀!你還不承認?你把手伸出來,上面還有殘汁呢!”

“你是千里眼啊!”寧知然從房間裏出來,身上淡淡的煙草味,香薰,還有人間煙火的味道混雜在一起,他抓過向晚的手,舉起來,盯着右手的食指和拇指“你看看,我説有殘汁吧!你還説你沒偷吃?”向晚理虧,但是死鴨子嘴硬“你做的菜這麼難吃,睡稀罕偷吃!”

“哎呀!偷吃還嫌不好吃?向晚不帶不這樣的啊!你沒偷吃你怎麼就知道不好吃?你這還是偷吃了。”

“我就是嚐嚐!”

“那你等一會兒再嘗,菜馬上就好了。”向晚用力鼻子,然後一臉茫然的問:“寧知然,你聞到什麼味道沒有?燒焦的味道。”寧知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直跺腳“我的魚啊!都是你!”他一溜煙的跑回廚房,鍋里正冒着煙,連忙關上天然氣,墊着抹布,將鍋讓進水池,擰水龍頭,刺啦一聲。

廚房得一片狼藉,他也懶得收拾了,挫敗的摘下圍裙,回到餐廳。向晚忍着笑意看着他“怎麼了?我的菜呢?什麼時候開飯啊?”寧知然白領他一眼“換衣服,咱們出去吃。”

“不去,你就糊我吧,讓我等這麼久,就是出去吃。”

“你不去?那好,我自己去。”寧知然説完轉身就走。向晚連忙拉住他們“那個,你自己吃飯會寂寞的,我陪你去。”寧知然忍住笑意道:“不用了,我自己一個人吃習慣了,不麻煩你了。”

“寧知然!”寧知然呵呵的笑起來,出白痴的貝齒“快去換衣服。”向晚轉身走了幾步又折了回來“寧知然你有打火機嗎?”寧知然從口袋裏掏出來遞給他,他沒問幹什麼,向晚自然也沒説。向晚進了房間,直奔洗手間去了將那件囚衣一把火燒了。焦味撲鼻而來,向晚捂住鼻子,靜靜的看着那件衣服華為灰燼。

就在快要燒完的時候,突然傾盆大雨,淋在向晚身上,她嚇得尖叫了一聲。寧知然聽到她的聲音,毫不猶豫的就衝了進來。向晚被淋成了落湯雞,渾身濕透,睡衣黏在身上,將她的身材暴無疑。

寧知然抬頭看了看,又看了看地上未全部燒完的囚衣,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起來。向晚怒視着他“寧知然你還笑!居然在洗手間裏裝了滅火的設備!太過分了,為什麼不告訴我?!”這種設計其實很平常,寧知然就是警惕這一點,除了廚房,幾乎每個房間都裝了,只要有比較大的煙,就會自動放水熄滅。他哪想到向晚跟他要打火機是要幹這個的,他要是知道,就會讓她去院子裏燒了。

“你還敢笑!你再笑?我讓你笑!”向晚將身上的水甩向寧知道,自覺不夠,乾脆擰開熱水器,按着淋浴頭往寧知然身上嗞水。

“你玩真的啊,我不笑了,我真的不笑你了。”寧知然一邊躲閃着,一邊去搶她手裏的淋浴頭。向晚當然不火給他了,但是力氣又不敵他,再加上沒吃飯,這反抗的能力就越是微乎其微了。

寧知然將她抱住,伸手去搶她手裏的淋浴頭,好不容易搶到了,剛要對她反攻,身後就想起一個聲音。

“這是演的哪齣戲啊?鴛鴦戲水呢?”寧知然和向晚同時愣住了,他們剛才搶的烈了點,所以本就沒注意到有人進來。寧知然扭過頭去,笑了笑:“媽你怎麼來了?”寧夫人搬了個凳子坐在門口,從包裏還掏出一袋瓜子,一邊磕一邊説:“別管我,你們先玩,我在一邊看着。”向晚連忙推了寧知然一下,他才想起自己還抱着向晚呢,兩個人觸電一樣的彈開。寧夫人不由的又笑了:“這是幹什麼,我又沒説你們什麼,莫不是我打擾你們了?那我走吧。”寧知然最是瞭解他媽媽的個的,她這是等着自己開口留她呢,他今天還不配合她了呢,於是道:“那我不送了啊,媽您慢走。”寧夫人瞪着寧知然,她哪想到兒子今天不給面子,剛要開口訓斥,向晚突然就説:“伯母,您先別走,不是你看到的那樣,您不要誤會。”寧夫人笑了笑道:“既然留我,那我還是不走了。”

“媽您還是走吧。”寧夫人一聽這話,火氣立馬就上來了,要不是有人在,她包準去揪住兒子的耳朵,當下只能怒吼“你這個臭小子!你敢我走?我還沒找你算賬呢!你幹什麼從醫院裏跑出來?這麼多天了也沒回去,你還不知道自己什麼身體嗎?”

“你生病了嗎?”向晚詫異道。寧知然對她笑了笑“沒事,就是不太舒服。”寧夫人差點氣死,需要進行換膚手術的人,居然只説是不太舒服,自己這個兒子,腦袋是不是真的缺弦?看來當年送他到他爺爺那裏參軍時對的啊!都怪自己一時婦人之仁。

“兒子啊,我要是不來找你,你是不是就打算不動手術了?”

“媽!我過幾天就回去了!”寧知然有些不悦,他不想讓向晚知道自己生病,不想用這個來牽絆什麼。

“你不是説只是不舒服嗎?動手術?寧知然你到底怎麼了啊?”

“真的沒事,我媽就喜歡大驚小怪的。”寧夫人深呼,再深呼,不能發飆,自己怎麼也是貴婦,發飆是潑婦才做的,她儘量心平氣和的説:“兒子,跟我回醫院去。

還有這位小姐,我們一起去醫院,有什麼話,咱們去醫院再説,也順便檢查一下身體麼,看看你們兩個鬧得,怎麼還跑到浴室裏面去了呢?房間裏不好嗎?唉!現在的年輕人啊。”寧知然搖頭苦笑,很顯然她媽媽是誤會了,看來有的鬧了。---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看來這句話一點都沒有説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