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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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夫人找了寧知然三天了,她幾乎找遍了這個k市,經常和兒子一起鬼混的人,她是一個都沒有放過,挨家挨户的去找,可就是沒找到。她哪想到,兒子居然會來自己的公寓,今天她去碰碰運氣,還真就找到兒子了。
並且,兒子還和一個女人在一起,那場面,足足讓她呆愣了幾分鐘,太香豔了,簡直就是牛郎織女啊,絕配。
寧知然是她自己生的,她當然覺得,自己的兒子是天上有地下無的。事實上寧知然長得也很好看,是斯文人中最曠,曠之中最斯文的。而,兒子懷裏抱的那個女人,長得也很好看,股圓圓的,一看就能生兒子,沒準三年抱倆呢。
看兒子的樣子,也是很緊張那個女人,要是女方的條件還説得過去,那她就做主了,也不講究什麼門當户對,把子定了,然後兒子好款心的動手術。她越想越覺得豁然開朗。寧夫人還是個很開朗的女人,她本身就是小户人家出身的,寧知然他爸爸,之所以喜歡她,就是覺得跟她在一起很快樂,每天嘻嘻哈哈的。
那個時候寧知然他爸爸事業剛起步,寧家的老爺子,也開朗,經歷過文革的人,門第觀念早就沒了,看着女方人還不錯,兩家就結親了。
寧知然他爸爸自從娶了他媽媽,這生意蒸蒸上,她簡直成了他的招財貓。所以這會兒,她自然也不會反對兒子的自由戀愛,只要是兒子喜歡的,家是清白,她也就能夠接受。
向晚差不多是三天沒有吃過東西了,剛才又只喝了兩罐牛,所以這會兒在車上,聞着汽油味,時間久了竟然覺得反胃,乾嘔了幾下。寧知然連忙拍拍她的背:“沒事吧。”寧夫人一聽到這話,立馬就轉過身來,驚呼道:“什麼沒事啊!肯定是懷孕了,幾個月了?你看看你們,這麼大的事,怎麼還瞞着呢,今天要不是我來,你們這還打算瞞多久?等到四五個月,婚紗就穿不上了啊!”向晚和寧知然目瞪口呆,寧知然的視線若有似無的滑過她的肚子,向晚竟然也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兩個人的目光再次對上之後,都忍不住噗哧一聲笑出來。寧知然更是哭笑不得“媽她是暈車,怎麼到你眼裏就變成懷孕了呢。”寧夫人哪裏有心思搭理他,一雙眼睛恨不得將向晚望穿了,直勾勾的盯着她的小腹。向晚被她看的得心裏發,有些不自然,扭頭去看窗外的景。寧知然見狀,連忙將自己母親的身體搬過去“媽,你就不要胡思亂想了。本就沒有的事!”
“有沒有你能比我清楚?我懷你的時候就是這樣的!你媽我的眼觀準沒錯,肯定是懷孕了。”寧夫人信誓旦旦的,就好像她手裏握的不是皮包,而是醫院的病歷單一樣。寧知然搖頭嘆氣,對向晚笑道:“別聽我媽胡説。”向晚笑了一下,胃裏翻江倒海的,臉也蠟黃的。寧夫人瞧見這樣子更是心疼“一會兒讓江嫂燉點雞湯送送醫院來,這身子可不是一個人了,應該好好補補,瞧這孩子瘦的。”
“那就多做點好吃的送來。”寧夫人含笑“知道心疼人了啊,懷孕啊可是一件辛苦的事情。”寧知然有些無可奈何“這都哪跟哪啊!我們還沒吃飯呢,您來的那會兒,我們正準備出去吃飯呢!”到了醫院之後,寧知然就被帶回病房,規規矩矩的換上病號服,躺在牀上。不多時寧家的阿姨送飯來,四菜一湯,寧知然一看不皺眉,都是女人補身子的菜,看來寧夫人是徹底的忽視自己了。
對於補身子這一塊,向晚自然沒有寧知然懂得多,他是從小被母親給培養的,誰讓這寧夫人重女輕男呢!
吃過飯,幾位醫生來給寧知然檢查身體的狀況,為首的老醫生是這家醫院的院長,姓劉,也是寧知然父親的老朋友了,對到寧知然就像對待自己的兒子,當然這教訓起來也是絲毫不留情面的。
劉院長是天津人,來k市十幾年了,可是説話的時候仍然帶着一丁點的天津口音。他給寧知然檢查過後,皺眉道:“我説然然啊,你這是幹嘛啊?!誰讓你從醫院偷跑出去的?好麼,你身體好了是嗎?你不要以為你是小病!你小子再不聽話,我可就讓護士給你打股針了啊!”寧知然小時候最害怕打針,尤其是扎股針,有一次他冒,寧夫人帶他去看醫生,正巧趕上值班的是個實習護士,扎針就跟飛鏢似的,寧知然現在回想起來,還覺得那個護士應該是國家隊退役的,因為她那一針飛的,準的不能再準。
後來他就害怕打針了,病了也不説,死活就是不打針。再後來他要是有不聽話的時候,家人包準就拿打針威脅他。可是那都是小時候的事情了好不好,他現在也三十多歲了啊,這些人怎麼這當口提起這個?尤其還是當着向晚的面!
寧知然覺得自己的臉頰温度飛昇,皺着眉道:“劉叔叔,您老的記真好。”劉院長嘿嘿一笑“怎麼着,覺得丟人了啊!那就對了,以後再偷跑出去,你小子就等着上報紙吧!”劉院長巡視一圈也差不多了,臨走的時候吩咐道:“三天之後就動手術,這手術不大,放心吧。肝源早就準備好了,你小子就是命好,有多少人等不到,被你給撞上了!乖乖的等着手術!換了肝就好了!”寧知然陪笑,目送這位叔叔離開。向晚坐在旁邊的病牀上,盯着他看。他的臉其實很差,自己怎麼就沒有發現他不舒服呢?
“寧知然,你的病是怎麼得的?”她突然問道。
“我説不知道你信嗎?”向晚點點頭“反正我又不懂,你説什麼是什麼。”寧知然笑了笑,她還真能將就。
“那個,手術應該會很成功吧。你的病會好吧。”寧知然眼底的笑意散開,有些幽怨的説:“向晚你也開始關心我了,你終於開始關心我了啊!”寧夫人送院長出去,這會兒一開門就聽見兒子喊向晚,她猛讓想起,上次自己打電話給兒子,兒子就是和向晚在一起。
沒想到這兩個人還真的有點貓膩啊!寧夫人頗為動的拉住向晚的手:“小晚啊!身體則怎麼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咱們去檢查檢查吧!”寧知然差點暈過去,小晚?叫的還真親切,就跟認識人家十幾年一樣。向晚也愣了一下,貌似除了,已經很久沒人對她這麼親切了,這幾年她所接觸過的人,好像都是因為,才對她上心的。
可是,如果寧夫人曾經知道自己做過女,還會對自己好嗎?答案自然是肯定的,絕對不會。
就算你清高的要命,就算你口口聲聲的不在乎世俗,不在乎人言可畏四個字,當你兒子身邊有一個如此不堪的女人,你還是會想辦法趕走的。這一點向晚再清楚不過,做過的事,就算你忘記了,別人也都會記得,髒了就是髒了,怎麼漂白都沒有用。
寧夫人見她呆愣的樣子,以為是身體不舒服,連忙指責自己的兒子“都是你,怎麼就不知道心疼人呢?看看這孩子瘦的,哎呦,看着都心疼。快去做個體檢,好好的養養。”寧夫人拉着向晚就走,走到門口看見自己的兒子還躺在牀上,不怒道:“你怎麼還躺着?跟着一起去!”寧知然一愣:“媽你們去婦科啊,我去什麼?”
“孩子不是你的啊!你怎麼就不知道負責任!媽媽是怎麼教育你的?!快點過來!”寧知然無奈只好跟着去,他穿着病號服,走在婦科,還真是有點滑稽。
有好幾次都有護士過來説:“你是不是路了啊,這裏是婦科,你告訴我你的病房就幾號,我帶你會去。”寧知然想翻白眼了,頻頻解釋,自己是陪別人過來的。寧夫人看着自己兒子的窘迫,頻頻發笑。向晚也覺得好笑,礙於寧知然的面子,還是忍住了。
婦產科來做產檢的人不算很多,所以等了沒多久,就輪到了向晚。寧夫人兩個坐在一旁等候,沒多久向晚就從隔壁的房間回來,醫生給開了一張病歷單子。
“醫生,我這孩子害喜厲害啊,給我兒子説説,平時要注意什麼。”醫生正在奮筆疾書,聽到寧夫人的話,愣了一下,抬起頭説:“誰跟你説是害喜了?”
“什麼?難道不是?今天明明嘔吐來着!”
“她是胃不好,所以才幹嘔的。”
“什麼!”寧夫人動的站起身來“你的意思是沒有懷孕?!怎麼可能!要不要再檢查一次?”醫生被她説的莫名其妙“害喜要再過一段時間,現在才懷孕兩週,多注意以下就好了!”
“不可能!”向晚一直沉默着,突然大呼一聲。
寧夫人這邊鬆了口氣,看來自己猜測是沒錯,果然是懷孕了,她這還沒開心夠呢,向晚就大喊了一聲不可能,她不一愣“小晚你這孩子,別説傻話。”向晚拉着醫生急聲道:“會不會是檢查錯了?我怎麼可能懷孕,絕對不可能的!我一直都有吃避孕藥的,怎麼可能會懷孕呢?!”醫生不慌不忙道:“這位小姐,現在的醫學很發達了,你的確是懷孕了,要不你可以再過兩週再檢查一次。”向晚如遭雷擊,喃喃道:“不可能的,怎麼可能呢?我怎麼可能會有孩子呢?”---醫生這樣的事情見的多了,也習慣了,現在的年輕人,都是這樣,貪玩,而且是什麼都玩,有了孩子還不相信。
寧知然怎麼也沒想到,向晚會真的懷孕,和向晚一樣,他也不相信,可是他比向晚冷靜,他只是震驚了一會兒,旋即恢復尋常。
伸手將向晚抱在懷裏,轉身就走。寧夫人還沒搞清楚是怎麼一回事,雖然好奇,可是她也覺出有些不對勁兒,強壓制住自己的好奇心,把這件事留給兒子去處理,自己等待結果就好。
向晚的腦子一片空白,不斷的迴盪着醫生的那句你懷孕了。每次和男人上牀的時候,她都很注意防護,怎麼可能會懷孕呢?唯一的幾次失誤,她也有吃過避孕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在腦子裏飛速的盤算着,兩週前,她好像跟黎天戈有過一次,可是黎天戈那樣的人,怎麼可能會要自己的孩子,做完之後,他有給過自己避孕藥的。
她的腦子亂作一團,呆呆的跟着寧知然走,一句話説不出來。午後的陽光從窗子裏照進來,玻璃淡淡的影子,折在地上,傾斜着,有一點點的扭曲。
向晚坐在陽光下,卻覺得異常的寒冷,她想要保住自己,可是卻沒有一絲的力氣。寧知然就坐在對面看着她,陪着她沉默。他到底也不是聖人,這樣突兀的事,他還是第一次遇上,措手不及事難免的。
他思慮了很久,她的一顰一笑都是鮮活的在他的記憶中,他知道自己事墜入了她的陷阱,義無反顧的愛了,這個女人也許有很多的缺點,這個女人也許並不光彩,這個女人他是真的動心了。
有些時候,會因為這個時間你來了,所以我愛了,所以我的一切都是你的。有些時候,會因為你的這個笑容,剛好刻在我的心裏了,所以我來了,所以我愛了。有些時候,愛情就是一個問號。他就是莫名其妙的愛上她了,所以誰也阻擋不了,她對他好的行為。
寧知然張開雙臂,將她抱在懷裏“向晚。”她叫他。向晚抬頭看着他,然後道:“寧知然,這個孩子絕對不是你的,所以你不要多想。”寧知然忽然就笑了,伸出手理了理她的鬢角,緩緩道:“向晚,我們結婚吧。”向晚難以置信的看着他,一字一頓道:“我説了這個孩子絕對不是你的!寧知然,你聽清楚了!”他依然微笑,温和柔軟“我説,我們結婚吧。向晚,我會是你最好的依靠,我會給你幸福的生活,我會是守護你一生的人,所以,向晚你嫁給我吧。”向晚忽然就笑了,不可抑止,然後紅了眼眶“寧知然,我能夠給你的,只有身體。我這樣骯髒的女人,本配不上你,寧知然,我們本不合適。你很好,是我不好。”他本以為,她至少會考慮一下,至少會給自己一個機會,可是他怎麼也沒想到,她幾乎是毫不猶豫的就拒絕了自己,他的拳頭一點一點的攥緊,骨節咯吱作響,最終還是無力的放開,他對她笑,親吻她的眉心“向晚,我會一直等你,等到你累了,想要有人依靠的時候,回頭看看,我一直都在。”他的懷抱很温暖,可是卻温暖不了向晚,她早就被壓在千年寒冰下面了,如果對未來全無希望,那還後什麼幸福可言?她掙他的懷抱,最終還是對着他微笑,接着道別。
寧知然,如果可以,希望這輩子,你都不要再見到我。夜幕開始降臨,夕陽不再,秋的夜晚,寒冷的令人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