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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安撫地拍了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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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種人不人鬼不鬼的子跨入第二個月的時候,夜紫陌卻從天而降把他救了出來,從那以後他便以“銀”的身份留在了冰河宮。

眼看着銀退了下去,她更覺得蹊蹺了,嶽柔怎麼會被困在冰河宮的地牢裏?剛才那個叫銀的少年,分明是對紫陌有情…唉,她多想開口問個清楚,就是沒人能聽見。

甚至隱隱有種覺,一切,馬上就要結束了。周圍的霧氣在不覺意間越積越濃,不知哪裏吹來的一陣風似在推着她的身子走,她知道,魂珠的極限已到,不管願不願意都必須回去了。

燕淮的叮囑言猶在耳,頭也不回的離開,實在太難太難。

“讓我、讓我再看他一眼…”她眯着眼睛徒勞地逆風而行,只能在雲霧中隱約看見他的身影,平添幾分孤獨寂寥。

下次再見知是何時?她明知他聽不見,還是忍不住朝他消失的方向伸手哭泣着放聲大喊:“紫陌!紫陌!紫陌!”

“是誰?!”夜紫陌恍惚間覺得怪異,若有似無的悉呼喚難道是…“融融?是融融嗎?你在哪裏?!”見宮主突然站起來自言自語,神態緊張而期盼,像是在聆聽,轉瞬間又瘋狂地大喊,翻遍了台上每一處地方,銀納悶,這裏還有別人?

還是個對宮主很重要的人?人與魂乃兩界之物,不得相見本來就是天意,偏偏兩人心有靈犀,竟然在這個時候互相應到了對方的聲音和存在。

“紫陌?”夜融雪本已糊糊地任那風推着自己走,不遠的前方透出一道光圈,應該就是出口,可卻聽見他在喚她,不悲從中來,頓時也忘了燕淮説的忌“紫陌,我在這裏!”一回頭,清楚地看見濃霧已散的那端,夜紫陌傲立在風中,漆黑的長髮如風中飛墨,雪衣上的扶桑花如盛放的血淚,紫眸灼灼,映照出她極淡的身影。

他緊緊地盯着她,甚至捨不得眨眼,連聲音都是顫抖的“真的…是你?”

“是我。”她了一口氣,努力擠出笑容“你不用擔心我,能夠在走之前見你一面心已滿足了。”

“走?你要去哪裏?”他急切地想要走上來拉住她的手,卻從她的指間穿過。眼神茫空地像個孩子,他下意識地喃喃低語道:“不要走,不要走,我求求你。”

“我現在只是藉着魂珠的力量魂魄離體,不走不行,時間到了…”她還沒説完,頓覺一股強大的拉力把她往後,她就像是一片落葉,來不及看清他悲傷的面容便失去意識,一陣天旋地轉墮入無邊的黑暗中。好累,身體好重,但是能見一面真好…不知道過了多久,耳邊響起一個男子的聲音:“你聽好了,使用魂珠唯一的忌就是,不管是誰在背後叫你都絕對不能回頭,否則你的魂魄會被到別的時空去,再也回不了自己的身體,你將會昏睡不醒,一輩子當個活死人。”可是,我已經回頭了…燕淮,對不起,你的心思都白費了…“喂…”到底是誰在説話?真是吵死了,讓她多睡會兒都不行麼。

“啊…”頭上臉上脖子上一陣冰涼濕意,夜融雪幾乎是尖叫着蹦起來“誰拿水潑我?!”

“哼,不潑你還不醒呢。”一個清澈好聽的嗓音飄來,她抬起臉一看,竟然是一個少年,撞進她的眼神裏還愣了一下。

他腳邊擱着一個木桶,不用説,敢拿冷水潑醒她的就是這個拽得二五八萬的臭小子!

“喂,你這個孩子真是…有你這麼説話的嗎?!”她氣呼呼瞪眼,冷死人了。

“我説的是事實。還有,我叫阿煜,別孩子孩子的亂叫。”他惡劣地聳聳肩,嘲諷地挑挑眉。她正想接着吵,轉念一想。

不過是個臭脾氣的小孩,算了算了,雖然年紀小,長得到是不錯,他看起來十四五歲,烏黑的頭髮披散在肩頭,耳上帶着金的小圓環。個子和她差不多高。臉看起來有點面的皮膚,劍眉鷹鼻,輪廓深刻,看起來像是關外的異族人,眼睛是藍黑的,嘴微薄。

他的衣服款式類似古代的胡服,立領斜襟單開,斂袖馬靴寬帶,勾勒出草原俊逸少年年輕奔放的線條。草原?她定神往旁邊一瞧,幾乎是驚呆了:茫茫草原一望無際,牛羊成羣。

一座座的氈房不知是哈薩克族還是蒙古族的,女人們圍坐在一起幹活,留着奇怪髮型的孩子們三三兩兩追逐嬉鬧,藍得澄澈的天空萬里無雲,蒼鷹展翅翱翔。

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老天爺啊,你不是在開玩笑吧…“喂,女人,你沒事吧?”少年不解,這個怪女人不會是腦子被凍出問題了吧。

“這裏是哪裏?”

“草原啊。”明擺着的麼。

“廢話,我知道是草原,可我怎麼會在這裏?”

“我哪知道你為什麼在這裏,應該是我問你才對吧。我先走了。”早上他去牽馬,結果就看見她倒在草地上昏睡不醒,叫了半天都不醒,所以他就拿了一桶冷水把她潑醒,就這樣。呼,不氣不氣。

“喂,你不要走,你走了我怎麼辦啊!”少年頭也不回就走,然後幾個熱情的異族大嬸迅速圍上來嘰裏呱啦説了一堆她卻聽不懂,沒辦法只能架着她往氈房裏走。洗了熱水澡、換上衣服、吃完風味獨特的飯菜以後,大嬸們鬧哄哄魚貫而出。

終於讓她一個人靜靜地待着了。她倒在類似牀的炕上,吃飽喝足可腦袋裏還是一片漿糊狀:現在是什麼狀況,沒能按時趕回去所以被放邊疆了?

現在還是在同一個時代嗎?她不懂少數民族的語言,貿然出去亂問亂比劃或許還會被當成瘋子。唉…帳子一掀,一個人影大剌剌地進來“吃也吃了,喝也喝了,還有什麼可嘆氣的?”她馬上坐起來,興奮地問道:“你會説漢語?!”少年瞥了她一眼,眼神裏分明是“你現在才知道”的鄙視“我娘是漢人,我當然會了。”

“那我能不能見見你娘?我醒來以後才知道路了,我想回去。”既然他母親是漢人,肯定知道回回關內和京城的路吧。少年沒有説話,神情驟然冷漠下來。她疑惑“怎麼了?我真的只是想…”口而出的話語硬是説不下去,她看見少年臉上的陰鬱和極力隱藏的哀傷。

“她早死了,你要怎麼見?”他裝作不在意地笑睨她,倔強的外殼有一絲裂紋。

“對不起。”她知道自己無意間觸動了他隱藏的傷口,每個人的心裏都有不能言明的傷痛,尤其是關於親人、關於愛。他沒有再説什麼,也沒有看她的臉,只把手裏一直端着的碗放下就大步走了出去。

傍晚,火焰般的晚霞還沒褪盡,草原的夜已開始急速轉涼。夜融雪取下了氈房裏掛的弓正擺着,屋裏便進來了一個微胖的婦人,包着帶花紋的頭巾,手裏捧着被褥衣衫,眉眼帶着温和笑意看着她。

她也衝她友好地笑,那婦人卻開口説話,而且説的是地道的漢語:“姑娘,少主吩咐我來添些衣衫被褥,怕把小姐凍壞了。”

“大嬸你也是漢人?”她欣喜地接過來“請問你説的少主是誰?我得去向他道謝呢。”婦人眨眨眼,出不可置信的表情“我是他母親當年的陪嫁丫環,自然會説漢語。少主沒有告訴你?姑娘,救你回來的人就是赫圖瓦的少主呀!他下午才來看過你,還給你送了湯藥呢。”她一愣,什麼?那個小孩阿煜居然是這裏的少主?下午他是來送藥的?原來,自己竟對他一無所知。

“你能不能告訴我這裏是哪裏?我想回京城,要怎麼走?”她嘆氣,委屈道:“下午我問他,結果沒想到害他難過了,你代我向他道歉好麼?”婦人笑得慈祥,神秘兮兮地拍拍她的手“姑娘還是自己去説吧,少主正等着呢。”***金紅的火焰點綴天空,好似晚霞揚起的裙裾。白裏藍得發亮的天此時沉澱成墨藍的天幕,啓明星隱隱在薄雲間閃爍,天高地遠,好一幅壯麗致遠的草原夜景圖。

夜融雪穿上長衣走出氈房,還是冷得打了個噴嚏,鼻子在手上呵了口氣。唉,還是當面道歉比較好,小孩阿煜大小也是個少主,何況在這裏還受了他的照顧呢。

打定了主意,她忙頂着風沿着一座座氈房走,看看他在哪裏。走着走着,一個戴小皮帽的孩子咚地撞到她腿上,她安撫地拍了拍,手嘴並用地模仿他們地發音問道:“阿—煜—在哪裏?阿—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