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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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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靈突然發現自己右手齊腕以下都變成淡紫顏,幾思思慮,除了昨夜順翠柳谷內古樹枝上,與人硬對一掌之外,別的再也找不出任何原因。

雖然,這變成淡紫的右掌,沒有到任何一點異樣的不適,這一個突如其來的現象,卻無法不使祁靈到詫驚,如果説是昨夜那人互對一掌而變成這等模樣,那又是一種什麼功力,使人皮膚變成這等模樣?

祁靈正在煞費思索之際,忽然,遠處嘯聲又起,一如昨夜一樣,由遠而近,是那樣的悠遠低迴,動人心絃。祁靈頓時心神一凜,旋身一掠,直向茅舍後面那棵古樹枝上飄去。

正在他凌空向後掠去的時候,他發現紫蓋隱儒所居住的木屋,已經亮起了昏黃的燈光,依然是那麼平靜與安祥。

祁靈心裏倒是為之一,暗自忖道:“還好,早來一步,否則來人不聲不響搶在我前面,倘若驚擾了紫蓋隱儒,我豈不是罪過大焉?”想到安處,一停身形,剛一翻轉過身來,望到一個人影,電閃飄風,疾掠而至。

祁靈一看,便立即認出仍然是昨夜那位行蹤古怪的夜行人,穿着一身黑衣,像幽靈一樣,直奔過來。來人已經電而至,呼地一聲,單掌直落祁靈的肩頭,勁風如削,凌厲的掌力,似乎已經超過了昨夜落掌攻來的威勢。

祁靈既限於原地不能擅離之規定,眼見來人頭攻來一掌,無法閃讓,右掌一圈,就像昨夜的情形一樣,揚掌上,硬接一招。

不過今天祁靈雙掌蓄勁,早有存心,所以當來人閃電掌劈來,立即右臂提足八成以上真力,揚掌一招“雲望月”照準來人手掌硬印上去。

説時雖遲,那時實快,雙方手掌“叭”地一聲,一觸之下,彼此微微一震,兩人又在樹枝上暗運內力,互較高下。

雖然彼此未分上下,但是,祁靈的手掌所受到的熱力,較之昨夜,更為燙人,而且還不斷地湧進掌心,使祁靈撤掌離身不是,忍受火炙不是,頓時得火氣大盛,突然閉口悶哼一聲,功力提到十成,猛攻過去。

就是這樣巧,剛一提足真力,來人又像昨天一樣,撤掌飄身巧演一式“雲倒轉”閃開五七丈遠,凌空一折身,又是悠然逸去無蹤。

要依祁靈的心理,立即追上來了,拼個上下高低。可是,又想起紫益隱儒一再叮嚀的話,不能擅離原地一步,當時不由地長噓一口悶氣,站在那裏,望着昏黑的遠方。

忽然,祁靈有一處異樣的覺,立即抬起右手,動用眼力仔細一看,晚然不出祁靈所料,右手手掌比較起昨天,又有了顯著的不同,那一層紫,更為濃厚。

祁靈微微地抖動右手,而且散去全身功力,也覺不出任何異樣的受,既非受傷,又非中毒,祁靈捧着右手,想不起這到底是一種什麼原因。

站在那裏,怔怔地想了許久,這個奇怪的人和奇怪的事,使得祁靈空有絕頂聰明,想不出一個道理來。

星移斗轉,不覺又是曙光漸,天大明,祁靈照例轉過身去看一看古樹枝上那座小木房子,昏黃燈光已滅,寂靜如恆。祁靈輕輕地嘆了一口氣,不自覺地低下頭去身中手看了一正好,慨然掠身而起,回到茅舍之前。

祁靈剛一落身茅舍之前,推門進去,只見銀鬚虯叟端坐在當中這間屋子的木榻之上,一聽祁靈推門進來,便抬起頭,睜開雙眼,含着一絲微笑,説道:“夜來重,祁娃娃你辛苦了。”祁靈連忙拱手應道:“多謝老前輩關注晚輩。””銀鬚虯叟卻閉上了眼睛,揮手説道:“祁娃娃!你一夜不睡,應去休息,待你睡醒時,我老人家請你一頓翠柳谷中的佳餚。”祁靈一聽,立即心裏一動,隨即搶着説道;“老前輩知道晚輩一夜未睡麼?”銀鬚虯叟聞言大笑,霍然地睜開跟睛,看着祁靈笑道:“如果連你兩夜未歸,我老人家都是毫無所聞,我還能住在這翠柳谷前麼?”祁靈點頭説道:“如此説來,老前輩已是知道晚輩每夜外出的原因了?”祁靈上前一步正顏説道:“晚輩今有兩點疑難之事,請教老前輩,尚望老前輩指點,以開茅。”銀鬚虯叟始而微微一怔説道:“你娃娃今之在翠柳谷,也算是賓客之位,有何疑難之問,只要是有關南嶽翠柳谷的,我老人家按理是應該知無不言。不過,如果是你娃娃不當問的事,我老人家也就不便作答了。”祁靈當時拱手説道:“請問老前輩,紫蓋隱儒名列宇內二書生,威震武林,譽滿宇內,生平難免有不少在江湖上走動,這仇人二字,是無由而生。”銀鬚虯叟又用手輕摸着鬍鬚,沉下語氣説道:“如果説許老前輩他有仇人。那是數十年前曾與令師有過三掌換一劍之舊技,除此之外,我尹滕追隨許老前輩達十數年,從未見過他與人動手過招。”祁靈意外的“啊”了一聲,從銀鬚虯叟這一番話,祁靈驚異地是年輕如紫蓋隱儒這樣瀟灑的儒士,在數十年前就與恩師有過三掌換一劍的往,尤其驚詫的是數十年來這是紫蓋隱儒唯一的敵對手。

祁靈驚詫之餘,不由地又產生了無端失望,他滿以為從銀鬚虯叟的敍述中,瞭解紫蓋隱儒過去的仇家,也好尋找線索,追尋夜來怪客的底細,不料銀鬚虯叟是如此的答覆,祁靈斷然不能相信是恩師到這南嶽衡山的翠柳谷內。

祁靈人在沉着,銀鬚虯叟卻站起身來,笑呵呵地説道:“祁娃娃!你夜來勞累,應該前去休憩,休要在此胡思亂想。”祁靈忽然靈機一動,暗自想道:“我真一時糊塗透頂,放着他不當面問來,還有什麼避諱之處?”當時也站起身來,説道:“接連兩夜,深入翠柳谷,與晚輩對手換招的那位蒙面怪客,其人為誰?”銀鬚虯叟聞言,霍然一變臉,沉聲説道:“方才我老人家説過,你當問則問,不當問,則無法回答於你。”祁靈急着説道:“晚輩奉命夜守此間,接連兩夜遭人攻擊,來人竟能越過翠柳谷前輩制重重,襲擊晚輩,而不知為何人,晚輩固然慚愧,老前輩駐守此間,便難逃失察之責,老前輩是知而不告,抑或是本無知?”祁靈一口氣説到此處,銀鬚虯叟突然歷喝一聲:“住口!休要胡言亂語。”接着又緩着語氣,説道:“娃娃!你不能如此藐無禮數,我老人家方才説過,事情有當問不當問,不當問的事,你以為這樣一説,我老人家就會告訴你麼?”祁靈恭謹地落地一躬,説道:“晚輩出言無狀,失禮之極。但是,另有一事,卻是晚輩生平少見。”説着話,一抖右臂,褪去長袖,出手掌,遞向銀鬚虯叟面前,説道:“晚輩於兩夜之間,硬接來人兩掌,手掌變成紫,舉世未曾聽聞,請幫晚輩探聽來人為誰,這是一種什麼功力?不知此事是否當問?”銀鬚虯叟一見祁靈伸出右手,霍然一震,不自覺地退後兩三步,瞪着眼睛,望着祁靈那隻帶着紫的右手,嘴微微顫動,半晌沒有説出話來。

銀鬚虯叟臉漸漸地回到正常,緩緩地説道:“這件事,你不當問,我老人家無法告訴你娃娃!”祁靈止不住叫道:“尹老前輩!”銀鬚虯叟搖頭説道“祁娃娃!我老人家説不能告訴你,言出法隨,斷難變更。不過,當你離開翠柳谷之時,一切疑問,均獲釋然,此刻無須多問,且去休息,待回頭我老人家要招待你一頓佳餚。”説着話,不等祁靈説話,一拂大袖,飄然回到隔壁房內,掩上房門,頃刻寂然無聲。

祁靈坐在那裏暗暗地思索,從銀鬚虯叟的談吐當中,仍然獲得線索。

其一:銀鬚虯叟深知此事,必然無疑,既然知道有人深入翠柳谷,此人是友非敵。否則,銀鬚虯叟斷然不能讓外人深入谷中,何況正是紫蓋隱儒閉關期間?惟有來者系友人,尹滕才漫不經心。

其二:手變紫斷然無害,否則,銀鬚虯叟不會説是出谷之,自然瞭解。

問題非常簡單:這人系何人?深夜入谷,一觸即赤,則來此何事?

祁靈捧着自己那隻右手,想來想去,忽然意念一決,知言自語地“哼”了一聲,説道:“今夜如何?定有分曉。”意念決定之後,雜念澄清,酣然入夢,這一覺睡得十分甜香,直到銀鬚虯叟朗聲叫喚之時,才醒轉過來。此時,已經是第三天的暮昏了。

祁靈翻身一躍而起,笑道:“果如老前輩所言,昨夜稍到困頓,一覺睡來,不覺竟是一天過去。”銀鬚虯叟搖搖頭説道:“年輕的娃娃如此貪睡,不像是練武者應有之現象,午餐早過,娃娃無此口福,晚飯只有黃梁米飯。”祁靈應聲説道:“如此深山僻谷,能得黃梁米飯,較之山珍海味,應無遜,能得一盤,願之足矣。”祁靈説到此處,忽然又驚訝地説道:“晚輩在睡之際,果真一睡如死乎?為何老前輩舉飯做飯,調佳餚,晚輩毫無所覺?果真如此,晚輩靈智已失,何談練武習技?”銀鬚虯叟搖搖頭,呵呵地笑一聲,沒有理會祁靈的話,只是指着木凡中的米飯説道:“吃完晚飯,你娃娃剩下時間不多,不要盡在此處疑神疑鬼。”説完這兩句話,飄然走出茅舍門外,祁靈搶上前一步跟在後面問道:“老前輩!此刻到何處去?”銀鬚虯叟霍然回頭,雙眼一睜,光迸,説道:“這是你娃娃不當問的事!”言猶未了,一陣震天地哈哈大笑,人在笑聲中,飄然腳下水行雲,轉眼逝去。

祁靈目送銀鬚虯叟飄然去後,心裏突然有一種奇怪的想法,懷疑接連兩夜硬對一掌的怪客,就是銀鬚虯叟。

想到這裏,祁靈也不自己失笑起來,銀鬚虯叟無論如何不會有如此瘦長的身材!而且蒙面客在面具之外,有一雙明亮的眼睛,銀鬚虯叟雖然眼神充足,但是,絕沒有這人發樣明如九月濘潭,那樣光彩奪人。

而且,蒙面客手掌柔滑如脂,豈是銀鬚虯叟這等才皮厚的手9掌所能比擬?

祁靈無須再多尋理由,説道:“且休管他是誰,今天夜裏,不來便罷,只要蒙面人來,我定然要他出盧山真面目。”想罷,匆匆吃完一木盤米飯,步出茅舍,仰望蒼穹,清淨湛藍如洗,數點明星,已閃耀天上,西邊晚霞漸轉灰暗,卻是一個難得的無風無霧的星光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