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人比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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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同一怪。”
“鬼牙掌”姜虛答道:“華姑娘,事不關己莫關心,老朽知你又犯了愛看熱鬧的病,咱們還要趕路,萬一為此惹禍上身,耽誤了你與長孫少俠見面,那可有點犯不着。”少女翹起小嘴道:“隱在暗處偷看一眼,又不伸手還不成麼?”
“鬼牙掌”姜虛望了匡秀華一眼,點頭説道:“好吧。”雙雙立起走出,順手丟了一塊散碎銀兩,一踏出門外“鬼牙掌”姜虛四外打量了一眼,道:“華山派門下是向官道側楓林中馳去。”兩人身形疾晃,向楓林內掠入。
陽光映,紅葉似火,奪目絢爛,麗無比;奔了一陣,了無可疑痕跡,兩人不由驚疑?
忽聞匡秀華髮出一聲尖叫。
原來匡秀華粉頸上只覺從樹上墜落兩三冰落黏滯之物,順頸淌入,她只怕是蟲之屬,由不得驚叫出來,伸手一摸,只見滿手是血,鮮紅腥臭,匡秀華不玉顏慘白。
“鬼牙掌”姜虛抬頭一看,周遭楓樹枝椏上懸滿了人頭,卻是面慘厲,神情可怕之極,其中還有方才在店堂中華山門下。匡秀華雖是生長江湖世家,平時又狠心辣手,此刻也不惶然變。
姜虛嘆息一聲道:““大同一怪”果然武力驚俗,指顧之間,便將數人屠戮手下,但不知他與華山派有何恩怨?”一陣秋風勁吹,林梢晃動,腥紅血如雨灑下,姜虛又道:“此非善地,咱們快走吧。”聲猶未了,忽“嗖嗖”電掠來三條身影,挾着數聲陰惻惻地冷笑。
姜虛聞聲驚視,只見來人俱是龐目白-老者,寬大長衫衣角只在風中飛揚,三對眸子有如寒電利芒,視着自己。
左側一老冷笑道:“姜虛,你就憑“落星堡”這點名望,也敢對華山派施出這等辣手。”
“鬼牙掌”姜虛只翻着兩隻豹眼,來回掃視他們三人,神情似有點不屑於答話。
匡秀華瞧清這三個白-老者,活像一個模型中澆出來的;無論容貌,身材,裝束,神情舉動無一不相似極點,面紅紅地,酒醉醺醺,所不同的,只有眼神例外,是其顯着的分別。
發話老者的眼神,炯炯生威,光芒四,居中者眼神清澈明亮,開合之間,出一線寒芒,右首的老者雙眼雖是光澈生煙,卻帶有一種深深的憂鬱神情。
姜虛打量了他們一陣,揚-哈哈大笑道:“久未把晤三位,卻一見面又是疾言厲,不似對待老友之道,有道是酒醉心不醉誰想你們“華山三醉”酒醉心也醉,試想“落星堡”與貴派向稱和睦,又無利害衝突,我姜虛為何要對貴派門下妄施毒手?”這老者竟冷冷説道:“那麼你為何來此?”姜虛聞言不由神情憤,亦反相譏道:“那麼三位又為何來此?”這老者向兩同伴望了一眼,道:“看來,胡中銘説的不錯“落星堡”要想獨霸武林,到處妄施毒手。
“此語方落,匡秀華嬌叱一聲,擘劍出鞘,人已飛雲掠電而前,戟指罵道:“姑娘認得你了,你就是“華山三醉”的老大,醉後不認親生父母的魯公甲,胡中銘在何處?喚他出來説話。”魯公甲聞言本已紅醉的臉,益自加濃,眼內神光一迸,大喝一聲,提袖拂出,勁風湧,重逾山嶽,往匡秀華身前擠壓而去。
匡秀華嬌笑了聲,蓮足一頓,穿空而起,身劍一抖,震起數點寒星,凌空刺擊魯公甲“百會”
“三枕”
“風府”三處致命死。
出勢電疾,眨眼即至,中立老者大喝道:“丫頭居心狠毒,你是找死。”説時已推出一掌,巨飈強猛推向匡秀華凌空下撲的身形。
匡秀華家學淵源,藝業不凡,聞聲警覺,掌風未襲體時,已自“魚雁出水”身軀往上一提,飄落七尺以內,迅快無儔猛攻之劍,指向後發掌的老者。
這時魯公甲已返身撲來,兩袖飛揚“鬼牙掌”姜虛已是按捺不住,身如電閃,那隻奇門兵刃“鬼牙掌”飛出一招“指天劃地”逕向魯公甲後劃去,口中大喝道:““華山三醉”也是成名人物,一不辨明是非,又聯手合毆女後輩,無恥已極。”姜虛在“落星堡”身居內三堂之首,功力火候均達超絕神化地步,這一出手雷厲電閃,玄詭無倫。
魯公甲氣憤匡秀華當面揭穿其短,一擊而斃,大袖拂出之際,驀覺勁風鋭利襲向後,慌不迭地撤招挫身,往左一挪。
哪知“鬼牙掌”飛快絕倫,饒是魯公甲閃避得快,那支穿出的鬼牙卻劃開魯公甲後袍衫五寸裂口。
另外一邊匡秀華攻出五劍,這劍式卻是其父技壓武林之“生死筆”蜕化而來,玄詭沉厲,那老者一時被攻得手忙腳亂,左閃右挪才讓了開來。
魯公甲羞憤無地,白-怒張,大喝道:“華山門下非你屠戮還有何人?”姜虛冷冷説道:“另有其人。”
“是誰?”
““大同一怪””此言一出“華山三醉”面由醺紅突變蒼白,互望了一眼,魯公甲又大喝道:““大同一怪”經我掌門人“六指仙姥”一擺“風雷八方”一招“烏-掌”震成臟腑糜爛重傷,就算不死,也是廢物一個,他哪有能力屠戮華山弟子,你這話騙得了誰?”餘音未了,魯公甲突聞身後遠處傳來一陰森森的語聲:“未必。”
“華山三醉”大吃一驚,驀然轉身四顧,凝目一瞧。
只見一株半凋的丹楓之下,巍巍立着一個學究打扮的老人,面陰沉,雙眸子透出湛湛寒芒,嘴角猶噙着一絲冷笑未。
在“大同一怪”右肩之上尚立着一隻金睛蒼鷹,神態鷙猛,顧盼自雄,鐵灰羽油光水亮,兩隻金睛一瞬不瞬凝望着“華山三醉”那不是“大同一怪”湛無塵是誰?
“華山三醉”驚得面無人,他們知“大同一怪”當年找上華山三清宮與掌門“六指仙姥”生死搏鬥時,三醉在場親眼目睹。
“大同一怪”功力超絕,武學詭異。
如非他單獨闖上華山,連環搏鬥之下,使“大同一怪”真力疲累,才由“六指仙姥”出手,戰至千合以外“六指仙姥”用險招取勝,如今二度出世,功力又當較往昔更為增進,由不得驚悸變。
湛無塵陰惻惻地一聲怪笑,冷冷説道:“想不到吧,我這老怪物還沒有死?六指老婦還擔心我這老怪物不死,派遣數批弟子,到大同石窟尋覓老怪物-體,卻不料我這老怪物藏在一農村子,做了十年學究先生,孔孟仁義,子曰詩云,經此一來,竟將我暴戾之氣一平,往昔殺人不眨眼,如今殺剁也不忍下手了。”説着,哈哈而笑,神情得意之極。魯公甲道:“湛無塵,你別貓哭耗子假慈悲。”説着手指向樹梢人首,冷笑道:“華山門下這些六陽魁首不是你殺是誰?”
“大同一怪”望也不望,眨眨眼笑道:“你們三個醉鬼,每只知灌黃湯,連自己人窩內造反卻不知道,縱然我與六指老婦仇如海深,我也非要找她當面清結舊賬不可,哪能向這些無能後輩下手?告訴你們吧。”説着,雙眸冷電暴,大喝道:“殺死你們華山弟子的,就是你們華山的人六指老婦的師弟“阿羅尊者””
“華山三醉”驚愕不已,魯公甲竟似不信,詫疑道:“阿羅師兄平雖與掌門不睦,末必就生心內叛,對他並無好處,掌門返轉地豈能全命?”
“大同一怪”哈哈大笑道:“你自不信還有甚麼話説?我再透一點,你那掌門六指老婦不該妄想五陵墓隧內之“玉虛秘笈”並知“棲霞老人”知墓隧星躔方位藏圖真跡,趕赴江南…”説時望了姜虛、匡秀華一眼,接着説道:“被他探出江寺塔中藏有一柄“月魄古劍”及一顆“天龍驪珠”此珠有定風之能,可進入五陵墓隧避姜太公望設下七絕罡風之厄,不料晚去一步,被“三陰秀才”霍天奎捷足先登,霍天奎還未到手,黃雀在後,為一複姓長孫名驥之少年得去。六指老婦追覓不得,舍而求其次,逕去“棲霞老人”竹璇山莊,為竹璇陣困住,縱然得出,也經不起“棲霞老人”
“天-三掌”之下,阿羅賊禿一聞此訊,就趕返華山,生心攔取掌門之位,你道六指老婦還會活命返轉麼?
“説罷一陣震天大笑,肩上金睛蒼鷹為之跳躍不止,魯公甲七分相信是實,尚有三分猶恐不真,面惘疑之?問道:“這事你由何而知?”
“大同一怪”大笑道:“説你們這三醉鬼,整天爛醉如泥,放着正事一點不管,我這老怪物就在百里外一處農村,每與穿犢鼻褲小兒打道,我説六指老婦防遠不防近,不知我這老怪物就在華山腳下。
昨正在酒肆沽酒時,無巧不巧撞見阿羅賊禿與身穿八卦錦衣的牛鼻子在酒肆中鬼鬼祟祟頭接耳。我老怪物好奇心切,逕入內面隱坐一旁偷聽,卻被聞悉一切,如何誘殺無比毒計,這不關我老怪物的事,你們去查明吧,我也要回江南“玉虛秘笈”千古絕學,我這老怪物也有點見獵心喜咧。”説時,即轉身入林而去。
魯公甲急喚道:“湛老師請留步,魯某尚有話請問。”
“大同一怪”徐徐説道:“所知的盡情吐出,恕我老怪物無能為力了。”魯公甲赧然一笑道:“請問湛老師,如今”阿羅尊者“人去何處?”
“大同一怪”瞪目説道:“誰知道?除了華山上清宮還有何處?”突聞林中密蔭處起了極冷峭之聲道:“湛無塵,你也不嫌嘴皮子累?”聲落人已跨出林蔭,只見一面像獰惡,肥頭矮身和尚,及一八卦綵衣老道,頂挽高髻,髻下散發披肩,頰上顯出深刻紋理,雙目冷電炯炯,木然而立。
雖然此刻還是麗長空,秋風生嘯,但大白天見此兩人神情,有若鬼魅幽靈,也似有點不寒而慄。
“華山三醉”一見“阿羅尊者”神情動,頷下白髮戟揚,同聲大喝道:“你這狼心狗肺的人,還不束手就戮?”説着,三掌倏地打出,呼嘯如地向“阿羅尊者”攻去。
“華山三醉”存心把“阿羅尊者”一擊而斃,均展出十二成功力。
哪知“阿羅尊者”身旁的高髻道人怪笑騰出,一掌電飛拂出。
只聽一聲大震,掌力相接,震起氣漩蕩,狂飈湧飛,但見“華山三醉”被這道人發出罡氣,震得往後連連倒退。
三醉定住後,面灰白,忽聞哇的一聲,張口噴出腥紅鮮血,身形又復搖搖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