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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紛紛而至的看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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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門口的禧妃見桂公公走了出來,心裏很是着急那信上寫了什麼,但礙於自己一向趾高氣揚慣了又放不下身份,想了半晌轉眼瞪向了自己身邊的婢女蘭竹,示意蘭竹去問個究竟。

蘭竹是禧妃從孃家陪送進宮的侍女,對禧妃的脾氣自然很是瞭解,如今見禧妃朝着自己使眼,趕忙心神領會的點了點頭,邁着小碎步子攔住了桂公公的去路“不知桂公公這麼着急着走,是不是那出了什麼大事?”桂公公停住步子,抬眼先是一笑,隨後敷衍的道“皇上的事情哪裏是我這個當奴才能過問得了的?”他當然曉得蘭竹的開口是禧妃的意思,雖然他不想得罪禧妃,但他效力的畢竟是皇上。

禧妃早就知道桂公公的打耍滑,見蘭竹沒問出個所以然來,不免有些心急的自己開了口“皇上的事情自然不是其他人能過問的,本宮只不過是想知道皇上什麼時候能從御書房出來罷了。”桂公公見禧妃是個不到黃河心不死的主兒,這次倒是實話實説了“回禧妃娘娘的話,皇上今兒個從下了朝堂之後便一直在御書房之中觀讀史卷,想來一時半會是停不下來了,禧妃娘娘要是信得過奴才,不妨先回去,如果皇上要是提前看完了史卷,奴才一定會去派人通知禧妃娘娘的。”禧妃見桂公公將話説成了這樣,知道今兒個算是白來了,就算面子裏子掛不住也沒有辦法,只能怒氣衝衝的帶着蘭竹下了台階,朝着自己的寢宮走了回去。

桂公公見禧妃終於走了,鬆了口氣的同時趕忙自己也提着袍子下了台階。

御書房內,宣逸寧合上了手中的書卷,緩慢起身到窗邊,忽明忽暗的餘暉灑在他頭烏黑的髮絲上,將扣在發冠上的青翡翠釦子襯的更加煜煜生輝。

回想着書信之中的隻字片語,宣逸寧上下勻稱的輕輕拉伸開了一個上挑的弧度,伸手輕輕刮蹭着窗台上那八寶盆裏清雅水仙,終是忍不住心裏的笑意輕笑出聲“年瑩喜,你還真是不得消停片刻啊…”年府,亥時,福梅院附近。

夜晚的微風吹動着花草枝葉沙沙作響,輕輕佛過湖面,帶起了涼的味道。

年瑩喜坐靠在一顆柳樹上,無聊的擺着手上的一片柳葉,抬眼看看漫天的繁星輝耀,忍不住打了個哈氣,她已經坐在這裏一個時辰都多了,可是卻一直沒有等到王勝子的出現。

“小姐,小姐…”貓在樹下芊芊被蚊子叮得厲害,忍不住仰頭小聲喊道“您到底在這裏等什麼吶?”

“當然是要等之人。”年瑩喜單手一彈,將手中的柳葉彈在了芊芊的腦門上“你這丫頭就不能安分點,到現在為止,你已經問了不下三十次了。”芊芊拿下腦門上的柳葉,委屈的嘟囔“我也不想啊,可是這蚊子實在是太多了…”年瑩喜起身,正想着將地上的芊芊也拉到樹上,卻忽然聽見安支梅院子的另一邊傳來了,‘鷓鴣鷓鴣’的鳴叫聲。

眼睛豁然一亮,年瑩喜停住了手上的動作,轉身朝着那聲音的來源望了過去,當看見躲在安支梅院子附近的那抹黑影時,笑着對下面的芊芊説“芊芊去吧,去平湖王府告訴平湖王爺可以放人了。”

“知道了小姐。”芊芊説着,起身朝着年府的後門跑了過去。

芊芊前腳剛走,年瑩喜就見安支梅屋子裏黑了下來,隨着安支梅的貼身丫頭從屋子裏走出來沒多久,剛剛那學着鷓鴣叫的黑影便麻利的朝着屋子鑽了進去。

年瑩喜一直看着王勝子進了安支梅的屋子,才緩身跳下樹梢,想着今天自己給王勝子的那個翻雲覆雨的催眠,年瑩喜勾笑,看來安支梅的屋子裏過不了多大一會,便會巫山**的才是。

拍了拍手,大略的整理一下自己的裙子,年瑩喜朝着廚房走了過去,她必須要趕在年更榮回來的時候找個合適的理由去府門口堵他,不然要是他今晚不去安支梅那裏,而是回了自己的院子,那她今天忙活的一切就都白費了。

平湖王府,書房。

“這幅山水畫一看就是出自大師的手臂,不但筆墨暢似行雲,停頓更是柔中帶剛,剛中有柔,想來就算是天下第一的臨摹師,也無法模仿出這其中的韻味啊!”年更榮愛不釋手的一邊看着手中的風景畫,一邊侃侃而談,他早就已經忘記了時辰,或者是今夕何夕,一顆心兩隻眼,全被眼前攤了一台案字畫引的失了魂。

宣月淮坐在台案的一角,長指握着手中的白茶,瞧着另一邊看字畫看得入了的年更榮,面上含笑三分,心裏的焦急卻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一直以為年瑩喜讓他支開年更榮撐死也就不過是一兩個時辰左右,誰想這都眼看就要到子時了,可年瑩喜的那邊仍舊沒個動靜,還好他將自己的家底都拿了出來拖住了年更榮,不然按照年更榮的急子,想必早就坐不住了。

‘叩叩叩…叩叩…’一陣極輕的敲門聲打斷了宣月淮的思緒,宣月淮撇了一眼仍舊沉浸在書畫之中的年更榮,想了想獨自起身走到了門邊,打開了書房的房門。

傳話的小廝見宣月淮走了出來,忙上前一步小聲道“啓稟王爺,剛剛府上來了一名年輕的女子,説是請王爺放人。”宣月淮先是回頭瞧了瞧屋子裏,才轉身問道“她人呢?”

“回王爺的話,那女子看樣子很是着急,説完了這話便走了。”小廝老實的回答,想着剛剛那小丫頭急三火四很是可疑的樣子,要不是王爺提前代過他會有人來傳話,他定會派人去將那小丫頭捉回來問個明白。

宣月淮點了點頭,見現在的時辰也確實不早,吩咐道“你去派人準備輛馬車在府門口候着。”

“是,小的這個就去辦。”小廝領命,跑出了院子去準備馬車了。

宣月淮一個人在院子裏站了又有一會,才故意放重腳步的轉身回到了書房之中,見年更榮盯着字畫還是一點多餘的反應都沒有,不低咳了一聲走到了年更榮的身邊,略帶抱歉的笑了下“着實對不住舅舅了,剛剛皇上派人過來通傳小王進宮一趟,看來小王是不能陪舅舅通宵暢聊了。”聽着這話,年更榮才算是從字畫之中收回了目光,轉而朝着宣月淮看了過去,心思念轉之間迅速在耳中再次回放了一遍宣月淮剛剛的話,不心存疑惑的擰起了濃眉“如今已是將近子時,皇上這個時候通傳王爺進宮,莫不是出了什麼大事?”宣月淮沒想到自己隨便找的一個理由讓年更榮多起了其他的心思,面上笑容加深,趕緊解釋着“如今國泰民安,百姓昌樂,能有什麼大事?還不是最近皇兄上了對弈,總是在鑽研棋譜,估摸着今兒個皇兄又是想到了妙的棋局,才約小王進宮一搏。”年更榮如此一聽,倒是也聽説最近皇上很少留宿後宮,都是一個人在乾清宮獨眠,開始他還有些顧慮,現在一聽不瞭然,原來不過是下棋而已,想着那年年都在擴充的後宮,年更榮收起了剛剛的疑惑,半開玩笑的捋了一下自己泛白的鬍鬚“看來要等到明年再次選新的妃嬪入宮,王爺才能一逃這半夜對弈之苦啊!”宣月淮自然聽出了年更榮話中的嘲諷之意,無非是覺得自己的皇兄喜新厭舊罷了,要是平時他一定不動聲的反駁回去,不過礙於現在時間緊迫,他只能跟着大笑敷衍“那本王豈不是要希望時間過得快一些了?”

“哈哈!”年更榮哈哈大笑的同時,直起了自己的身子“既然平湖王爺有要是在身,下官也不便再多做打擾了。”

“看來也只能改再續了。”宣月淮抱歉的拱了拱手,隨後將年更榮出了書房。

準備完馬車的小廝提着燈籠等在通往府門口的小道上,見宣月淮與年更榮走了過來,趕忙提着燈籠上前幫兩個人照亮了夜晚的道路。

宣月淮一直將年更榮送上了馬車,看着馬車消失在了夜之中,才收起了笑容轉身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裏。

打開衣櫃找出已經多年沒有穿過的夜行衣,一邊利索的換着衣服,一邊看着窗外的明月苦笑,平靜到毫無波瀾的生活已經讓他很多年沒有過這種期待的覺了,換好了衣服,宣月淮翻身跳出窗子,伶俐的飛上屋檐簡單的活動了下筋骨,準備一會好能以最快的速度抵達年府。

其實他心知只不過是一些雕蟲小技,可他就是忍不住的想要去親自看個究竟,看看那個丫頭到底會演一出什麼戲,而且要是不出他所料的話,今兒晚上未必會只有他一位觀眾才是。

明月的照耀下,一個矯健的身姿在各個房檐上無聲的飛馳着,他健碩的身材與清俊的面孔均隱藏在了夜行衣之下,只剩下那隨意束在背後的黑長髮,隨着他的動作而飄飄灑灑。

一名行走在街道之間打更的更人停下了腳下的步子,仰頭正想要晃一晃自己酸硬的脖子,卻不想剛好看見了這個穿梭在屋檐上的影子。

打更人瞪大眼睛看着這抹飄逸的影子從自己的眼前略過,驚的愣在原地了好半晌,才抬起手臂指着剛剛那影子飄過的地方,結結巴巴的發出聲音“神,神仙,不對,不對,是俠,俠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