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紙永遠包不住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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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連蕁緊呡着瓣沒有説話，直接將手裏的字條遞了過去。

龍胤接過，打開一看，臉大變，只見字條上只有簡單的七個字‘老夫人病重速回’。

龍胤拿着字條的手指抖了一下，隨即一把握緊，摟着赫連蕁轉身，跟師傅道別:“師傅，徒兒有急事要辦，就不伺候你老人家了。”説着看了懷裏的小傢伙一眼，點了點頭，兩人一起消失在了小院中。

龍淵看着消失不見的兩人，抬手摸了摸鬍子，一臉的若有所思，隨後也跟着消失在了院子當中。

龍胤和赫連蕁這次沒有騎馬，直接御氣飛行，硬是把原本快馬加鞭都要走半月的路程縮短到了七。

回到齊府的時候，府裏一片死氣沉沉，和他們離開之時的光景大相徑庭。

兩人因為兩趕路，臉都有些不太好，也顧不上休息片刻，直接去了佛堂，剛到門口就遇上了齊崇:“崇叔，怎麼樣了？”齊崇原本一臉死灰，看着突然出現的少爺，老淚縱橫的道:“少爺，少，你們可算是回來了，快去看看吧，老夫人，她，她…”龍胤和赫連蕁對視了一眼，一起急匆匆的進了屋，幾步走到牀邊，看着躺在牀上昏不醒的，心裏一陣顫抖。

龍胤緊呡着瓣，臉上再也沒有了半分的笑容，小心翼翼的走到牀邊坐下，輕聲對着牀上臉蒼白，看上去毫無生氣的説道:“，孫兒回來了，你睜開眼睛看看孫兒啊！”赫連蕁臉一片沉靜，看不出悲喜，站在距離牀榻幾步之遙，就那麼靜靜的看着牀上無論怎麼呼喚都沒有半分反應的老人，眼神越來越冷。

放在身側的手緊緊的握成拳，轉身看着站在旁邊的龍二，沉聲問道:“説，這是怎麼回事？”龍二被赫連蕁散發出來的寒氣震懾，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半步，才猛地跪下:“主子，二小姐，屬下保護老夫人不周，請責罰。”

“責罰？哼，放心，你逃不掉，現在，好好給本姑娘説清楚，為什麼會變成這樣？”赫連蕁眼裏的殺意一閃而逝，語氣冰冷，他們走的時候還好好的，再加上的身體一直都很不錯，如果不是發生了什麼意外或者其他的事情，她不相信她會這麼輕易的就倒下，而且還如此的嚴重。

龍胤深深的呼出一口氣，壓抑下心裏想殺人的衝動，站起身，摟過盛怒中的小傢伙，看着跪在地上的龍二，沉聲説道:“如實説來，究竟是怎麼回事？”就在這時，董元慧走了進來，臉上是毫不掩飾的內疚和自責，看着臉陰沉的龍胤和赫連蕁，心裏一陣顫抖，卻還是説了出來:“垣兒，你們就別怪他了，跟他沒關係，娘會變成這樣，都是，都是我的錯，是我的錯。”説着眼淚已經了下來，看了一眼毫無生機的躺在牀上的老人，噗通一聲跪在了牀前:“娘，都是兒媳不孝，害您變成這樣，您要怪，就怪兒媳吧！”看着傷心絕的董元慧，赫連蕁反而冷靜了下來，輕輕的吐出一口氣，走出龍胤的懷抱，走過去伸手將跪在地上哭的傷心的董元慧拉了起來:“大伯母，你先起來。”等董元慧起來之後，赫連蕁回頭看了一眼牀上的，再回頭看着董元慧説道:“所有的事情你都知道了？也知道了吧，所以才會如此對嗎？”董元慧看着赫連蕁異常平靜的説出這句話，頓時驚得睜大了眼睛，看着她忘記了説話。

半晌之後，才回過神，眼裏的淚水得更加兇猛，看着龍胤的眼裏滿是愧疚，走過去，跪在了他的面前:“垣兒，對不起，是我們對不起你，對不起你們一家，對不起，求你原諒我們。”龍胤臉上的神情淡淡的，看着跪在自己面前認錯的董元慧，彎將她扶了起來:“大伯母，從始至終，有錯的就不是你，所以你沒有必要道歉。”看着牀上老人的眼裏滿是悲傷，果然啊，這世上永遠沒有不透風的牆，紙也永遠都包不住火，就算自己有心要隱瞞，想要在暗中解決，還是會透出來。

深深的嘆了口氣，龍胤心想，這大概就是命吧？

看着面前哭的肝腸寸斷的董元慧，問道:“是如何知道的？”赫連蕁沒有去聽他們説話，而是坐到了牀邊，臉上恢復了笑容，拉過老夫人依然温暖的手掌，輕輕的磨蹭着:“，您答應過蕁兒要好好保重身體的，您怎麼能食言呢？蕁兒不過才離開幾天，您就把自己成這樣，，您一定是故意的吧，故意想要蕁兒心疼是不是？”聽着赫連蕁的輕語，旁邊的一些伺候的丫鬟都垂着腦袋偷偷抹淚。

站在門口的齊崇也是一臉的傷心絕，臉比牀上的老夫人好不到哪裏去？

只是他心裏還是不明白，為什麼老夫人去了一趟祠堂之後，回來就會突然吐血暈，這已經過去十來天了，半點沒有要醒來的痕跡。

而且這些時，大夫人更是以淚洗面，説什麼都是他們的錯，都是他們害了老夫人，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龍胤眼神複雜的看着面前的董元慧，嘆了口氣:“大伯母，很多事情已經過去太久，孰對孰錯已經分不清楚，我現在希望平平安安的。”董元慧抬手擦了下眼淚，看着面前面沉靜的龍胤:“垣兒，你的意思是你不會計較嗎？”

“不，大伯母，這世上不管是誰，做錯事就要接受懲罰。”龍胤看着她帶着一絲希翼的眼神，眼裏的光芒一閃而逝，斬釘截鐵的打破了她的期許。

見她臉一瞬間變得失望和悲傷，硬氣心腸繼續道:“更何況，他做錯的，恐怕不止是一件事吧！大伯母，我知道你心地善良，不忍心看着我們親人相殘，可若是任由他再這麼錯下去，你覺得這個家最後的結局會是什麼？恐怕比起家破人亡來還要悽慘吧？”

“我…”董元慧臉瞬時變得煞白，她豈會不知道？

沉默了半晌之後，眼裏閃過一絲堅定，她不會再讓老爺錯下去，她會陪着他一起去贖罪。

轉身看着牀上的老人，眼淚再次落了下來:“當年，二弟帶着你們母子出去遊玩，就再也沒有回來，我們都以為你們是遇到了什麼事？或者説事不想回來了，也猜測過你們事遇到了什麼不測，可大家都不願意相信，尤其是爹孃，一直都相信你們有一天會再回來這個家。”

“可是沒想到，這一等就是二十年，公爹走的時候，心心念唸的是你們一家，説他這輩子最遺憾的事情，就是到死也沒能再見到你們一面，公爹走了之後，娘就來了這佛堂，為你們唸經誦佛，祈求你們平安無事，可大家心裏都清楚，已經過了二十年，你們恐怕是回不來了。”董元慧説着，臉上是一面的惘神情。

赫連蕁起身走到了龍胤的身邊，看着他緊呡的瓣，伸手握住他的手。

龍胤輕嘆了一口氣，伸手將身邊的人摟進懷裏，看着走到牀邊一邊為整理被子一邊講述的董元慧。

“或許是報應吧！家裏接二連三的出事，讓我這個白髮人送黑髮人，那一刻我才真正的瞭解到，孃親心裏受，那種就像是有人拿着刀生生從心裏挖掉一塊般的疼痛，讓人難以承受。”想到自己那兩個兒子，董元慧的話語有些哽咽，渾身上下都縈繞着悲傷的氣息。

抬起淚眼，看着屋裏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女兒和女婿，輕輕一笑，繼續講述起來:“也許是老天垂憐，垣兒你回來了，當時大伯母心裏不知道有多高興，我知道娘也很高興，可我從來沒有想過，造成你們一家家破人亡的元兇竟然會是老爺。”齊蕊聽到這裏，身形一晃，滿臉的不敢置信，推開丈夫的手，跌跌撞撞的跑到自家孃親身邊，抓着她的肩膀説道:“不，不是的，孃親，你究竟在説什麼？爹怎麼可能，怎麼可能？不，這不可能的，娘，你一定是搞錯了。”看着動的女兒，董元慧眼裏是掩不住的悲傷，抓住她的手，慘然一笑:“娘也希望是娘錯了，可那都是事實，是老爺在睡夢着親口説的，是他親口説的。”齊蕊聞言，臉變得一陣慘白，握着母親肩膀的手無力的垂了下來:“不，這不可能，這不是真的，堂哥，這不是真的對嗎？”龍胤看着倍受打擊的堂妹，沒有説話，只是摟進了懷裏的人兒。

董元慧回頭，卻不其然的對上了一雙充滿悲傷的眼睛，頓時一驚，反應過來衝了過去:“娘，娘您醒了，來人，快叫大夫，快叫大夫。”被她這麼一吼，屋裏的其他人也才紛紛回神，看着牀上已經睜開眼睛的老夫人，頓時一陣忙亂。

龍胤和赫連蕁也是三步並作兩步的衝到牀邊。

看着掙扎着要起身的，龍胤趕緊走到她身後將她扶了起來，在她身後墊了好幾個枕頭，這才説道:“，您覺得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