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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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比小海子命好,他對我真心的,和他正經過了幾年好子。”
“他現在還在等你吧?”我問。甜甜一愣,轉而笑得花枝亂顫,他止住笑對我説:“説句大實話,別看我的小武弟弟什麼都幹過,殺人都不眨一下眼睛,在大牢裏上上下下打理得服服貼貼,沒人不氣,可這方面真純呀。
小海子是社會經驗少、心眼兒好,可論單純,誰也比不過咱小武弟弟。”
“滾!”我罵他。甜甜毫不在意我的態度,用柔情似水的眼睛看着我説:“兩個男人棲在一起本不可能太長的,更別説一生一世了。象你和小海子,我不知道等出了監獄還能不能象現在這麼好。”
“我這輩子就要小海一個,別説出了獄,就是出了天邊我也要定他了。”甜甜不以為然的笑笑,説:“現在你看他為你受那麼大罪,自然是為他送命都心甘情願。
可五年後,十年後呢,很難想象,那時你會和現在是一樣的心境。如果到那時你還能這麼想,我就服你了。再者説,我不清楚你們家那麼有錢有勢,能看着讓你胡來,跟個男的好?唉!”甜甜嘆了口氣,慢慢收起了一直掛在臉上的笑容,帶着一種我從沒見過的悲傷和淒涼神態説:“什麼樣的愛情也不起現實的碰撞和時間的浸泡,最後不是變得支離破碎就是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不屑地罵了一句。雖然甜甜的話我不知道如何反駁,但我認定他是胡説八道。
“不過也不一定,這世界上難得一見的兩個痴情烈貨碰到了一起,誰知道能做出什麼事來,可能和我們這些凡夫俗子就是不一樣。是吧?”他説着又笑了,和他的綽號一樣,很甜。
“不跟你撤蛋了,我看你病沒有,就是閒的。”我又罵他。甜甜沒理會我的話接着説:“我呀,16歲的時候愛上一個人,沒想到十幾年後又犯了一次糊塗,只不過現在的我沒有那時那樣傻了。”看甜甜嘻嘻笑的樣子,我想他是在開玩笑吧。
“別站的離我那麼遠,過來抱抱我。咱們倆在牀上混了三年,你從來沒好好抱過我。”我站着沒動。
“別怕,我穿着衣服呢,就是抱抱我,不會給你傳染髒病。”我下意識地朝門口看看。
“緊張什麼呀?你們家小海子看不到的,再説咱們不就是抱抱嘛,他要是這麼小心眼兒,爺們兒早晚要丟的。”我走上前,輕輕抱住甜甜。説心裏話,從前真的沒體會過抱他的滋味,這個身高167公分,體重100斤左右的男子,總讓我搞不清楚他的年齡,模糊了他的別,我經常把他當成一個風塵味十足的小弟弟,一個魅力十足的小女人。
現在我抱住他消瘦的身軀,貼住他扁平的,撫摸他後背突出的骨骼,那是個百分之百的男身體,一個好像小男孩一樣的體格。我又想起他永遠收拾得白白淨淨,清清的臉上,一些細碎的皺紋隱約掛在眼角,尤其在他笑的時候更為明顯。
但我依然不能相信他果真如管教所説:是一個三十幾歲的男人。我用力摟了摟這個給過我許多歡笑、快樂的男子,心裏説:咱們各自保重吧,兄弟!***晚上學習的時間,老頭子在幾個獄警的簇擁下轉到我們的牢房,他臨走的時候命令我去一間審訊室取回放在那裏的兩本《鄧選》,他用眼告訴我一個特殊的信號。
當我來到那間無人的審訊室後,除了取到放在桌子上的書外,還在桌下一個很隱蔽的地方找到個包裹。
第二天,我等所有的人都離開了牢房,我將門用爐鏟子別好,才打開那個包裹,裏面有一身舊的幹部服,手錶,路線圖,一些現金和一個手機,裹着手機的紙條上寫着一個我從不知道的號碼。
包裹的最深處是一把手槍。我坐在牀上又仔細看路線圖。青山監獄裏百分之八十關押的是重犯,像甜甜、小海這樣的犯人經常是因為其他勞改農場人滿為患,硬到這裏的,所以它所處的地形非常巧妙,防範也很嚴密。
監獄的南邊是嶺河,寬闊而湍急的江面無人能越過,翻過北面的黑山,面對的只能是懸崖峭壁。至於西面,聽説從前有犯人試圖從那裏逃走,結果走了7天后,終於渴死餓死在一片沙漠之中。
唯一的出路是往東走,先穿過大約10幾里平原,然後是40裏常有野狼出沒的山路,五龍縣和青山縣界處的10裏開闊地是他們最後的關卡,也是防範最密的地方,沒有可疑地車輛能夠通過那裏,只有在深夜裏用腿雙走出那死亡之地。
我想了一遍要帶走的東西,雖説是越少越好,但必要的水和食物,夜晚走山路遭遇狼時需要的砸炮,還有火柴等是要帶的。我快速地收拾好已經準備下的東西,聽到推門的聲音:“誰呀?”我問。
“是我,哥”是小海的聲音。我收拾好東西,看看一切都妥當了,才給他開了門。他先奇怪地看看我,又快步走進屋子,四下望了望,轉過頭問:“你幹什麼呢?”我從後面一把抱住他,在他耳邊輕聲説:“是不是懷疑我和別人偷情呢?”
“你敢!”他在我的懷裏笑着回答。
“要是我看上別人了,不和你好了怎麼辦?”從前總和女孩子貧逗的一句話,隨便口而出。小海仍舊被我摟在懷裏,他説:“把你碎屍萬段。”我一下子笑了出來,沒想到現在的肖海也兇得很。
“你今後少他媽開這種玩笑,我不愛聽。”他惡狠狠地又説。
我有些尷尬,沒想到肖海真的生氣了。我對他耳語:“我正準備咱們走的事情。”小海一下子轉過身,漂亮的眼睛裏燃燒着興奮的火焰,他高聲問:“都準備什麼呀?我幫你!”我一把捂住他的嘴,衝他搖頭。看他實在是壓抑不住快樂,我帶着他來到工地,我們用一部挖土機做遮掩,然後坐在地上。我看到不遠處勞動的犯人。和我們一樣晃晃悠悠地雜役。提着警巡視的管教。及四周幾個合槍實彈武警。
我確定沒有人能聽到我們説話的內容,才對小海説:“好了,你説吧。想説什麼就説什麼。”
“我有好多話呢,被你嚇得都忘了。”他坐在我對面,撿起地上的小石頭,使勁往遠處拋去,投得還真遠。我看着他笑盈盈地昂起臉,濃黑的眉輕輕上挑,不也笑了。
“對了,等咱們出去後,你住我家吧。”他終於想起了什麼轉過身説。
他看我沒回答接着説:“我家特大,有三個卧室,客廳,飯廳,還有一個小吧枱呢。
凡到過我們家的都説我那裏特舒適,你肯定喜歡。那邊物業管理特別好,24小時供熱水。咱們回去好好洗個澡,舒舒服服地睡一覺”他又興奮起來。看來小海真的是把越獄行動當成刺而愉快的旅行了。
“出去了,咱們要去一個從來沒去過的地方,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先要躲過風聲。”我沒告訴他也許為了安全起見,我們可能分開藏起來,甚至逃到境外。
“我們是不是連屋子也不能出呀?”小海很有些失望地問。
“頭一個星期可能是,以後就不會了。”
“那我還能上學嗎?估計是不能了。”他自我自答了一句。
“等確定風聲不緊了,我們都用假名子躲在個城市裏,比如我叫趙大龍,你叫趙二龍,咱們兄弟相稱。你該上學還上學,反正現在有錢就能上學。我也要找點事掩人耳目,比如做個小生意之類的。”我按最好的狀態估計,我不願意看到小海失望。不過這也是很現實的假設。
“那太了!”肖海對我的話很滿意,他接着説:“以後白天我上學,你上班,等下午回來咱們先去跑步,鍛鍊身體,回來衝個澡然後吃飯。
做飯我包了,我做的特好吃。不過咱現在可説好了,你要負責洗碗,否則我不做。我最討厭刷碗了。”他滿臉紅潤地笑着看我,好像在徵求我的意見。
“我他媽的都快凍死了,你不冷啊?”我問他,摸摸他的手。
“不冷。今天一點也不冷,我還熱呢。”他好像不滿意我打斷他的憧憬,繼續説:“吃完飯,我看書複習功課,你看書或者看電視,晚上咱們聽聽音樂,然後睡覺,然後…咱們做那事,做一宿好不好?”甜的笑容把小海襯托得象一個活潑的孩子,由不得讓人和他分享快樂。
我笑笑,臉湊近他一字一句地説:“我現在就想幹那事。”小海嘿嘿嘿地傻笑着。後來他接着説:“哥你喜不喜歡狗?等出去後穩定下來,咱們再養一隻狗怎麼樣?我特喜歡狗,以前劉志高一直不讓我養,他不喜歡長的東西。”
“養狗還不容易,我從前養了兩條,一條藏獒,一條德國黑貝。黑貝還是武警部隊賣給我的,説是退役的,其實從國外買了還他媽不到半年。”
“對了武哥,你進來以前每天都做什麼呀?”在監獄裏兩年,小海第一次對我以前的生活發生興趣。
“照顧生意,組織他們出貨進貨之類的,碰到大宗的有時也跟着走一趟。”
“晚上呢?”他問。
“晚上也是這些事,或者有飯局應酬,商量一些事情什麼的。”
“沒有業餘時間嗎?晚上沒有閒着的時間?”
“閒了就和大家去喝酒,耍錢,還有…”
“你還賭博?怎麼在牢裏我沒見過你和他們玩呀?”肖海打斷我問。
“你不知道我剛進來那一年,和498、老三他們合夥,把他媽這裏所有敢和我們玩的人都贏傻了,我後來懶的陪他們玩了。
你聽説過10年前蘭格市最大的低下賭場嗎?那就是本少爺親自創建、經營的第一樁大買賣,那時我不到17。”我得意地給肖海炫耀。
“賭博太危險了,要是贏了還好,如果輸了,像劉志高他爸,差點家破人亡。”肖海這樣回答我。
“那是人家給他下的套兒,用那樁破房子向他們家訛錢。你還以為是真的輸贏?”我不屑地對小海説。小海用驚奇的目光看着我,笑着搖頭説:“簡直不可思意。”停頓片刻他又問:“你除了喝酒,賭錢,沒別的業餘愛好?”
“説了你別生氣。”我笑着對他説。
“什麼?”他也笑了,好奇地看着我。
“玩女人。”肖海的臉上有些發僵。我趕緊和他解釋:“朋友或者手下的弟兄拉着去玩,就得給人家面子。”
“和別人一起玩?!”小海不可置信地看着我問。
“廢他媽話,一個人就不叫玩女人!那叫睡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