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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雖賤亦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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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現場十一公里,還需要五分鐘…”

“衝開一切障礙,火速趕赴現場,驅散鬧事人羣。”

“是”

“沿現場周邊街路,全部通管制。”

“是”這位局長的鐵腕由來已久,在場的警員誰也不敢想,直接就用這種硬碰硬的手段處理突發事件,都凜然看着領導,許平秋沒有心情解釋,在這個位置他比誰都清楚,這些商的卑劣早在羣眾中積怨已久,全國處理類似的事件不止一起,稍一疏忽,甚至可以引起更大的衝突和血事件。

這是一撮燎原的火,必須在它還是火苗的時候就撲滅,否則,只會釀成更大的災難。

憤怒、打砸、吼罵,那紛亂的現場,讓他心顫,讓他不得不做出,這個背上罵名的命令。

從濱河路、從汾河橋、從星羅棋佈在市區的各分局、派出所,整裝的警察開始趕赴指定位置,控制事態的發展。

現場,口號聲、打砸聲、叫罵聲、汽笛聲,夾雜在一起,維權的人羣、旁觀的人羣,越聚越多,失控的場面,充斥着憤怒和不滿的情緒,已經有路人的車遭殃了,車主一看有人砸車,本不敢吭聲,扔下就跑。

持續了半個小時的聲討之後,人羣更亂了,總不缺那些趁火打劫的,偶而總有姑娘的被摸,驚聲尖叫四起。間或更有人在喊着,我的鞋,我的鞋,我的包…車砸完了,趁亂起鬨的開始找事於了,現在該着那着看客和車主叫苦了,前後都被圍着,想出去都難吶。

“嗨,那娘們拍照,我…”有位長髮的男子,不經意發現了躲在街樹後的肖夢琪,他吼罵了句,奔着朝肖夢琪來了。

砰,腦袋一懵,他糊里糊塗栽倒了。他沒注意到,身後有個男子追上來,直接拍了他一磚。

是餘罪,他指指人羣外的方向,肖夢琪嚇得花容失,拔腿就跑。解除危險的餘罪一把攙起來,那人暈三倒四的,兩眼成鬥雞了,此時又一胖子扶來了,痛不生地喊着:“兄弟,兄弟,你怎麼了…誰特麼不長眼,砸我兄弟了,快醒醒…”是鼠標,兩人挾着人,左右看看,好像沒有注意到他,鼠標吧唧把人往樹上一推,那人前額又被碰了,悶哼一聲,抱着樹軟軟地倒了,餘罪和鼠標轉身分開,溜了。

此時的場面已經混亂到極致了,一羣不知道來路的男子,正興奮地吼着,咚咚砸着車玻璃、車前蓋,甚至有人拿那輛警車發,不少鐵傢伙肆瞄着,已經把警車砸得面目全非了,鼠標跑到人羣邊上,一看那場面,嚇得連褲子都差點掉了,砸車的人羣裏居然有餘罪,他整了塊缽大的水泥疙瘩,咚咚直砸警車,數他砸得最有勁,不但砸了,還招手示意着鼠標來砸。

喲喝,這尼馬來勁啊,想於嘛就於嘛,鼠標樂滋滋奔上來了,餘罪故意似地,匪氣凜然地向身邊幾位説着:“砸,狗的…媽的,平時多拽。”

“就是啊,平時老子一見警車就害怕。”有位禿頭痞子,接茬了。

“怕個鳥,今兒特麼誰也管不了。”有位缺牙的,持着鐵,把最後一塊玻璃捅碎了。

更多外圍的羣眾,被那股子興奮燒得在大喊大叫,已經自發地圍在圈外,成為這條路最難逾越的屏障。

大隊人馬還沒來吶?鼠標望眼穿地看着現場,表演的有點乏力了。

就後續來了,這麼亂的場合,怕是也抓不着人吶。餘罪想着,他在四下看着路兩旁、樓側的小衚衕,已經有人從那兒走了。

“咋辦?”鼠標悄悄靠上來,風暴的中心反而最安全,畢竟打砸的,很多羣眾還不敢自發參與。

“從那兒離現場。”餘罪指指大廈左側二十米外的衚衕。

“對,得儘快走,別一會兒把咱們抓了。”鼠標興奮地道,這種事,防暴警肯定很快就要開來了。

“那倒不怕…帶幾個人走,這樣…”餘罪附耳道。鼠標被得熱血上頭了,彷彿回到了當年走私團伙無法無天的子,高興地直點點。

再然後,兩人分開,揀着剛才盯住的目標去了,鼠標靠上一個在車廂裏翻騰準備順點東西的貨,小聲道:“老大來電話了,趕緊扯乎,雷子臭彈隊要來了。”

“哎,知道了。”那哥們一點頭,居然聽懂了。

當然能聽懂,防暴隊使用催淚瓦斯,在地下世界,都稱他們是臭彈隊。一個刑警半個匪,雙方在對黑話上,共同語言還是有的。

餘罪直接靠到了幾個着傢伙的人左近,沉聲吼了聲:“兄弟們,趕緊扯乎,臭彈隊馬上就到。”

“嗨,你誰呀,怎麼不認識?”那缺牙的發話了,這才發現並肩作戰的,好像不是兄弟。

“昨天剛放出來,臨時拉來的…你們聽,已經亂起來了。”餘罪焦急地解釋着,臉惶恐無比。

有人看餘罪這土賊賤相,本不懷疑他是剛放出來的,剛才數人家砸得狠呢。再一看人羣之外,有人説了:“喲,真來了。”

“那趕緊撤啊,上回把我拎進去,揍得我大小便都不能自理了…快撤。”他焦急地説着,還真把焦急的情緒傳給這些來路不明的人了,看來也是烏合之眾,一見風頭不對,馬上作鳥獸散,大多數一扔傢伙,鑽進人羣,差不多就成看客了。

餘罪趕緊揀了鐵管着,叫着鼠標這邊走,兩人一前一後跑着,兩人商量好了,餘罪在嚷着:“快快,跟我走,我知道條小衚衕。”

“快快,往這邊,小衚衕近,馬上就能溜了。你們傻站那兒行啊?監控早把你們錄下來了。”鼠標也指着那方向。

兩人經歷過那種紛亂的大場面,那種時候,方向失衡的人最容易產生從眾心理,一扯一鬨,還真有四個不長眼的,追在他倆股後跑。兩個人帶着四個人,六個人直鑽進了小衚衕。

跑啊,跑啊,百把十米,餘罪輕鬆地回頭看,四個貨體力不怎麼地,已經開始,他掉頭跑着吼着:“快跑,聽,已經於起來…”不一定聽到了,可都知道於這事的後果,這一催,那幾個傢伙跑得更快。

“嗨…兄弟…給…給了你多少錢啊?”鼠標氣順噓噓地追着最後一位問着。

“啥意思?”那哥們年紀不大,眼睛有點斜。

“我問問,怕他們坑我啊。”鼠標道。

“五百塊呢。”斜眼哥們高興地道,這砸一塊,五百塊到手。

跑啊,跑啊,跑得汗浹背,兩三公里了,繞了幾繞,還在小衚衕裏轉悠,有位實在跑不動了,扶着牆着問:“這是哪兒啊?”餘罪回頭,看這四個哥們跑得東倒西歪,他笑着道:“到了,這地方就不錯。”

“啥意思?”氣的哥們愣了下,跟着啊地叫了聲,卻是餘罪持着鋼管,狠狠地敲在他腿上了,他吃疼一骨碌滾地上了,餘罪惡狠狠地指着剩下三個扔了武器的吼着:“誰跑打殘誰,都特麼把錢出來。”跑在最後的那位,嚇得嘴一哆嗦,掉頭就溜,不料面砰就碰到牆上了…哦,不對,正好碰到磚上了,卻是鼠標拿着塊磚舉着,等着他碰上來呢,一碰眼前全是小星星,被這胖子一腳踹回去了。

丟了武器,又是一頓長跑,這四位算是沒有反抗之力了,個個趕緊老老實實的掏口袋錢,被兩位惡人鐵管磚塊威脅着,龜縮到了牆角,錢、皮帶、鞋、手機,一古腦全給沒收了。

收完了,幾個人抬眼看看,那瘦的橫握鐵管,似乎準備隨時敲人,胖的持着板磚,又像隨時準備砸誰,哥幾個可是心虛了,有位膽大的弱弱地問:“哥,就掙了幾百塊,都給你了,還要於啥?”

“手抱頭,面朝牆,誰動老子放他血啊。”餘罪持着鐵管,兇悍道。四個人依次,老老實實靠牆,餘罪警示着:“查查你們身上有沒藏的錢…都別動他一示意鼠標,鼠標上前就扯褲子,蹭蹭一扯,然後用皮帶飛快地綁在兩腿間,四個痞混啊啊亂叫,絕是被非禮的聲音。可這尼馬算是跑不了,四個褲子褪了、腳踝被繞、光着股的站了一排,連餘罪忍不住笑得直得瑟了……